第156章:文鳶無

第156章:文鳶無

陸荀沒有辦法圓下來他的謊話,嘗到趙瑾姝失憶之後甜頭的他,便藉著趙瑾姝暈厥的這個機會,將府醫叫了過來。

企圖讓府醫繼續將她的記憶抹去。

府醫前來幾次三番表示不可,但是陸荀依然一意孤行。

趙瑾姝因此沉睡了三天,三天之後,醒來的趙瑾姝不僅沒有失憶,還更加的痛恨陸荀。

而穆真真藉著趙瑾姝與陸荀互生嫌隙的空當在陸荀跟前訴盡讒言,最終陸荀竟然真的被穆真真說動,開始對趙瑾姝不管不顧。

趙瑾姝因為被府醫這麼一折騰,原來的記憶與穆真真所引導的記憶產生重疊交叉。

現在也已經逐漸分不清楚夢境與現實。

因着現在文鳶與穆真真有着同樣的期盼,所以穆真真對於讓趙瑾姝去見文鳶這一點確實是明裏暗裏的幫了很多忙。

在文鳶一次又一次的引導勸說之下,趙瑾姝最終決定先回皇城去查查所謂的真相。

因為她總覺得文鳶對她有所隱瞞,但是她更加篤定陸荀確實是欺騙了她。

她在夢裏看清了那個被陸荀一箭射殺的男子,他帶着一個面具。

但是她卻還是想不起來那是誰。

為了解開真相,趙瑾姝決定在穆真真的幫助下,先和文鳶逃出王府再說。

文鳶本來以為穆真真的訴求只是要趙瑾姝離開陸荀就可以了,但是沒想到穆真真是心思歹毒要她的命。

在文鳶於穆真真商量好要怎麼帶離趙瑾姝離開王府的那日,文鳶本是先帶着她出王府,然後穆真真再找來馬車掩護她們出城的,但是沒想到,穆真真不僅沒有找來馬車,她甚至還還帶着陸荀提前埋伏在了她們出王府的地方。

陸荀本來就對文鳶有所懷疑,這下看見這一幕,更是覺得這件事情就是文鳶做的。

只見陸荀騎着高頭大馬,陡然帶着穆真真出現在王府的後門。

他鐵青的臉外加上冷如寒冰的雙眸,目不轉睛的看着趙瑾姝。

趙瑾姝被他看的心中沒來由的有些慌亂。

文鳶見此倒是將趙瑾姝死死地護在身後,這時陸荀開口:「你便是這般,不想留在王府?」

趙瑾姝此刻倒也不再膽怯,她很認真的說:「你們都在騙我,我要自己去找回記憶。」

笑話,找回記憶?有什麼好找回的?

陸荀不明白,但是他現在也不想明白,他現在只覺得對趙瑾姝洗腦的功虧一簣,完全就是因為文鳶的存在。

若不是中途趙瑾姝突然發現了文鳶所在,若是不是文鳶多嘴,趙瑾姝現在,應該還是和他同榻而眠的陸靈。

這一切都是因為文鳶的存在,才會變成這樣的。

陸荀看着文鳶,眼底的殺意逐漸顯露出來。

若不是她,現在他和趙瑾姝應該過的非常幸福。

但是沒有如果,既然如此,那不如就將這個罪魁禍首,殺之後快!

趙瑾姝看穿了陸荀眼底的殺意,腦海中突然就閃過之前夢裏陸荀當着她的面射殺那個蒙面男子的情景。

慌亂之下,只見趙瑾姝乾淨將文鳶護在身後。

「你要做什麼?」

陸荀看着趙瑾姝這個行為,只是冷冷開口:「讓開。」

雖然趙瑾姝現在與文鳶還不是很熟,但是趙瑾姝就是覺得自己應該要保護她的,一定要保護她的。

可是誰能想到最後趙瑾姝還是沒保住。

倒不是死於陸荀的箭下,只是在陸荀要動手的瞬間,不知道哪裏竄出來一支飛箭直衝趙瑾姝而來。

文鳶眼疾手快猛地將趙瑾姝推開,自己卻沒來得及閃躲,於是便因此殞命。

文鳶的死其實與陸荀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趙瑾姝還是將這件事情算在了陸荀的頭上。

陸荀將趙瑾姝待會世安苑鎖了起來,他每天都來看她,想回到她失憶的那個時候。

但是趙瑾姝對他很是排斥,最後,某日酒醉的陸荀終於忍無可忍。

一時失言便將酈皇殺害自己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

趙瑾姝聽着這個故事只覺得非常的震驚,她現在已經分不清楚事情的真假。

但是現在因為陸荀已經對她停下了藥物,趙瑾姝自己真實的記憶正在逐漸蘇醒。

一晃眼,時間又來到了除夕。

趙瑾姝看着外頭的紅燈籠,突然想起來,第一年的除夕好像就是跟陸荀一起過的,那時候陸荀還為了想跟她和離,不得不對她言聽計從。

第二年,趙瑾姝有些想不起來,只記得自己好像對他很是排斥,但是為什麼排斥,她還是沒能想起來。

不過今年,趙瑾姝只覺得整個世安苑簡直是冷冷清清的。

她努力地想是哪裏出了問題,最後想起來,竟然是因為天冷了,沒人給她送上披風。

以往的這種事情都是文鳶親歷親為,現在文鳶不在了,這身邊的勢利丫鬟們也就不那麼體己。

益陽沒有雪,她瞧著外面的雨,整個人突然就有種跳出這個場景的衰傷。

因着之前的藥物作用,趙瑾姝現在的記憶正在逐步的醒來。

她還記着那日陸荀說是她的父皇毒害了他的父親,但是這件事情對於趙瑾姝而言,簡直就是不可能。

在她殘存的記憶之中,她的父皇向來都是深明大義,賢明仁德的帝王。

要殺番王直接找個理由就殺了,哪裏還會跟他下毒這般不光明磊落。

她瞧著外頭的淅淅瀝瀝的雨,突然便想提筆給遠在皇城的父親寫一封信。

晃眼自己渾渾噩噩的在益陽過了三年,自己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給自己的父親寫信了。

而自己,好像也很久沒有收到父親的來信。

趙瑾姝在提筆迎著寒風在紙上洋洋洒洒的寫了三頁紙,除了表達自己的遭遇還問了問關於陸荀父親的事情。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說她想回皇城,她不想做陸荀的王妃了。

這寫信,毫不例外剛被綁上往皇城方向飛的鴿子腿上,下一秒便直接送進了陸荀的書房。

陸荀看着這洋洋洒洒的三頁紙,幾乎都是在表達自己想回皇城的心。

瞬時只覺得趙瑾姝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他明明都不是那個樣子了,怎麼還這樣的?到底是要他怎麼樣,趙瑾姝才能繼續像是以前一樣的喜歡他呢?

正在這個時候,穆真真進了書房,帶着一碗熱粥。

她巧笑倩兮地走到陸荀身邊,故作溫柔地說道:「王爺,先喝點熱粥暖暖身子吧。」

陸荀現在對於穆真真的存在已經習慣了,他覺得,留着穆真真來氣一氣趙瑾姝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是陸荀也很是煩她從來都自作主張地進門,自作主張的做一些傷害到趙瑾姝的事情。

雖然最後的目的都是為了幫助陸荀將趙瑾姝留下來。

陸荀將趙瑾姝寫進皇城的信件都裝進了一個木盒子裏,然後才對穆真真冷眼讓她走。

本來以為趙瑾姝沒有得到皇城的回復,會消停一些的,但是沒想到,她竟然在沒有了文鳶這個左膀右臂之後,竟然還敢偷偷跑出去。

那日是元宵節,街上的人特別多。

若不是穆真真及時給陸荀通風報信,只怕趙瑾姝已經出了益陽城。

而趙瑾姝之所以要跑,完全是因為有一次誤打誤撞看到了陸荀裝着她信件的那個小木盒子。

當然,這個「誤打誤撞」有些穆真真一大半的功勞,若不是她精心設計了一些巧合,引導趙瑾姝自己發現,只怕趙瑾姝這輩子都不會發現這個木盒子。

也就是因為看見了這個木盒子裏面的信件,趙瑾姝這才完完全全的恢復了記憶。

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原來她不是寄到皇城的信件沒有迴音,而是她的信,根本沒有出過益陽。

也就是那個時候,趙瑾姝才知道為什麼文鳶要騙她,那時候的她,若是不騙只怕她是不會有想要回到皇城的想法的。

但是她沒想到,以前在皇宮,那般戒備森嚴她都能夠逃出來的,現在區區益陽王府,竟然能將她困在其中!

趙瑾姝看着眼前的身姿挺拔的男子,冷笑了一聲:「你倒是很有能耐,本宮終究是小瞧了你。」

陸荀看着趙瑾姝這個樣子,幾乎就斷定她是已經完全恢復記憶。

他也不想跟她過多的廢話,直接讓身邊的侍衛上前將她帶走。

趙瑾姝不從,於是陸荀便像是緝拿犯人一般,將她也關進了地牢。

只不過她住的地牢跟之前關押穆真真和文鳶的地牢完全是兩個概念。

她的這個地牢,要什麼有什麼,除了出不去,沒有別的缺點。

趙瑾姝看到這個地牢的時候,幾乎是笑出了聲。

「陸荀,你這是想要監禁本宮不成?」

「承安,你要知道,在皇城你才是公主,在益陽,你是本王的王妃。三從四德,本王要你銘記於心。若是不能按照本王的意思做事,那麼便將你關到服氣為止。」

「你之前不是要和離嗎?憑什麼你說和離就和離,你說不和離便不和離?」

陸荀不想跟她廢話,於是便拂袖出門,順手將鐵門上了鎖。

在陸荀走了之後,穆真真從窗口來看了看趙瑾姝。

趙瑾姝不知道這穆真真究竟是想做什麼,現在清醒過來的趙瑾姝自然是看明白了之前文鳶的死跟這穆真真絕對脫不了干係,但是現在文鳶已經死了,她也完美的將自己送進了此前她待的地方,現在來做什麼呢?

莫不是這麼無聊,來看看她是不是會痛哭流涕,下跪求饒?

「你來做什麼?」

發現了穆真真的趙瑾姝問道。

穆真真在窗外打扮的花枝招展,不同於趙瑾姝此刻的狼狽,她笑得格外燦爛。

「來看看嬌貴的承安公主,受不受得住益陽王府地牢的陰冷。」

「呵,本宮就算是進了地牢,那也是跟你這個賤民不一樣。哪像是你,被活綁在柱子上羞辱。」

趙瑾姝平平淡淡的將穆真真之前的地牢經歷說了出來,穆真真很是詫異,趙瑾姝是在怎麼直到這件事情的?

莫非陸荀將這件事情還當笑話說與她聽不成?

穆真真的臉色非常的難看,以前她倒是很是喜歡陸荀,但是現在,穆真真已經徹底放棄陸荀了。

她現在,要的是讓陸荀和趙瑾姝死。

只見穆真真的雙眼微微眯起,她笑道:「你別得意,說不準,下次見你,你便同之前的我,沒什麼兩樣。」

說完,趙瑾姝只覺得后脖頸一下刺痛,然後自己便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趙瑾姝覺得自己哪裏都疼,頭疼,身子疼,嗓子疼,總而言之,就是感覺自己身上沒有一處是好的。

她想動動,但是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綁了起來。

她是完全沒想到,穆真真說的那句話,就竟然這麼快就顯示在了她的身上。

趙瑾姝費力的睜開眼睛,只見面前的陸荀雙眼赤紅,看起來好像是發了不小的瘋。

他問:「留在本王身邊,還不如死?」

趙瑾姝看着他這樣子,不想繼續回答,只說:「父皇沒有殺害你的父親。」

但是陸荀顯然是不想聊這個話題的,他昨日才將趙瑾姝關進這處地牢,沒想到今早來的時候,便看到她身上亂七八糟的到處都是傷口,這個房間里沒有利器。

她身上的傷口都是被她自己的指甲撓的。

大吃一驚的陸荀最後聽取了穆真真的建議,將趙瑾姝綁在柱子上,免得她再繼續「傷害」自己。

兩個人的交流並不愉快,陸荀便也沒有作過多的停留。

地牢只有一個小窗口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趙瑾姝也是看見窗外飄進來了幾瓣雪白的花瓣,才知道,原來又到了春天。

自己現在被五花大綁着,想出去,簡直是難如登天。

也好在,穆真真時不時的會過來求一番羞辱。

趙瑾姝覺得穆真真這個人很奇怪,明明每次來作口舌之爭都說不過她。

但是她確每次都樂此不疲的想要在趙瑾姝的面前展示自己。

在跟穆真真隔着貼窗鬥嘴的日子裏,診金算到也不覺得在地牢裏帶着無聊。

只不過很奇怪,隨着時間的推移,趙瑾姝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

到後面,陸荀竟然以為她想咬舌自盡,然後還在她的嘴裏堵了一塊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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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後,我被敵國皇帝嬌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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