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誰那麼牛

唐明瑞吹着茶葉，小啜一口：「小毅，你這次網考滿分過關，讓我和你媽很開心也很驕傲，但我們還是覺得，參加招飛不適合你。」果然是招飛的事......唐毅洗澡時已經想好該怎麼說了：「爸，媽，我知道你們讓我放棄報考招飛是為我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決定，而且我知道到你們做出這個決定時也很糾結，畢竟我考得這麼好，哪有父母不希望兒女成為人中龍鳳的。」唐毅不這樣說還好，見兒子這麼懂事，唐媽的眼淚嘩啦就下來了，在欣喜兒子長大的同時更加心疼兒子。就在這時，唐然從屋裏出來，紅着眼睛坐到唐媽身邊。老唐悶頭抽煙。如果不是和高考發生衝突而逼不得已，他是絕不會勸兒子放棄招飛，哪怕就是有百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堅決支持兒子去實現夢想。自從三年前國家取消復讀，高考真的變成一考定終身了。高考是窮人家孩子最好的出路，他作為父親，必須要在這關鍵時刻為孩子把好關，選好人生路。唐然抽出紙巾給母親擦淚。唐毅道：「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參加招飛影響學業，最後既丟了西瓜又丟了哈密瓜。」「你能理解我和你媽的苦心就好。」見兒子這麼懂事，老唐欣慰又心酸，「小毅，天下沒有老子不希望兒子成龍的。招飛這事，確實不適合你，參與一下證明自己就行了，還得把重心放在學業上。」唐毅點點頭：「爸，媽，你們看這樣行不行。離高考還有三個月不到，最近招飛會組織過關學員做體檢，如果體檢被刷，我就死心，體檢合格，我繼續向前。再半個月就是高考摸底考了，我在這半個月里努力學習，只是在課間和晚上做完所有功課後進行體育運動，如果半個月後我的摸底成績沒有大幅度提高，或者我的體重沒有從現在的176斤減到150斤以內，我就立刻退出招飛，全力備戰高考，你們看行嗎。」唐媽看着唐爸，二人四目對望——兒子根本沒有想要放棄招飛啊！唐毅懇求：「爸，媽，我求你們，給我一次機會。」「爸，媽，你們就答應唐毅嘛，他網考之前你們不也沒想到他會創造奇迹嘛，就讓他拼一把吧。」唐然撒嬌為唐毅爭取機會，摟着老媽的脖子，然後又去給老爸捶肩，「拼一下，也許單車變平治呢？」老唐有些無奈：「你這孩子......」唐媽內心鬆動了：「他爸，要不？」唐爸知道兩個孩子懂事了，話說到這份上自己再不答應，很傷孩子們的上進心，他看着老伴兒點點頭，然後嚴肅道：「小毅，就按你說的。但我們說好了，如果你的成績沒有提高或者體重沒有下降，立刻放棄招飛。」唐毅作勢下跪：「聖上英明......」禮拜六和禮拜天，老唐夫妻倆還是要上班。秋後兩個孩子上大學，需要很大的開支，所以禮拜六和禮拜天老唐夫妻要求加班。實價上自從兩個孩子初三開始，老唐夫妻倆基本沒有休息過，一年365天全年無休。老唐有時也會納悶，不是說勤勞致富嗎，自己夫妻倆不可謂不辛勞，為啥日子越過越緊巴？早晨6點天色還沒完全放亮，唐媽起床做飯，見兒子小房間的燈還亮着，她以為是昨夜睡覺時忘關，剛走到客廳，就聽見屋裏穿傳來唐毅的低聲背書聲。唐媽欣慰又心疼兒子，平時學習壓力大，禮拜六孩子們難得睡個懶覺，兒子為了招飛果然是拼了。聽見客廳里傳來腳步聲，唐毅知道是母親起來燒飯了，他走出小房間：「媽，今天早晨燒什麼飯，我幫你。」「你專心學習，媽不用你幫。」兒子幾乎是一夜之間長大，做母親的那是一個開心，「你幾點起床的小毅？」「我四點半就起的床。」唐毅說着拿起桌子上冷透的白開水，倒進空的礦泉水瓶里，走到門口換鞋，「不要我幫忙，那我跑步去了。」唐媽心疼兒子：「帶點錢出去，買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