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黃昏,今日黎明(二)

昨日黃昏,今日黎明(二)

國際時間:a.u3270年2月24日10時32分53秒

地點:淺淵之底■■■■

a.u3270年2月24日

就在今天,我們終於到達了這個傳說之中的淺淵之底,在這裏,我可能看到了顛覆一切認知的事物■■■,現在,公司的人已經開始探索這裏了,我想,我們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

a.u3270年2月30日

經過幾天的探索,我們已經基本完成了對周邊區域的探索,經過了對某些帶回來的■■分析,這裏至少■■■■■■■,我們的探索和研究也都已經步入正軌了,我想,很快就會有實質性的發現。

a.u3270年4月11日

在■■■■我們發現了異常的磁場波動,同時,我們我已經發現了■■■■通往■■■的道路,而在其中,我們發現了■■■■■■,你永遠也無法想像這是一種多麼奇異的東西,我們甚至無法將它歸於我們已知的任何一種事物。

我覺得,我們,可以改變這個世界......至少不再讓它像現在這麼糟糕。

a.u3271年11月2日

我們,見到了神跡。

我們,釋放了過去。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2日7時30分33秒

地點:格嘉爾安里穆而市格嘉爾國民衛隊防守區

這是一個位於熱帶沙漠化地區的國家,晝夜溫差高達50°c左右,而這裏極其匱乏的生存資源和豐富的礦產、能源資源的差異,也使得這片只有53萬平方公里的地區,成為了世界上國家與戰亂最多的地區。

:「止血鉗,手鋸,紗布……」在這個不足30平米的小醫館里,此時已經躺滿了各式各樣的病人,此時的手術台上,整個醫館唯一一位醫生,正在處理一名外出拾荒而被地雷炸斷雙腿的男子,而在這個名為萊耶的邊陲小鎮里,因為兩國長年累月的交戰與平方的軍事活動,整個小鎮里,完好無缺的人不足6000人,而這對於曾經有這16萬常住民的小鎮,是一個何等可悲的數字,而這一切,都僅僅發生在這5年中。

在市中心,又有兩支軍隊開始交火了,槍聲,爆炸說,哀嚎生不絕於耳,在這個簡陋的醫院中,所有人都顯得非常的冷靜……亦或者說冷漠,宛如這一切都如同都「理所當然」一般,更有趣的是,就是這麼一群人對於窗外的槍聲毫無反應的人,現在都在專心致志的看着地上一位不滿5歲的稚童玩著積木,那是名典型東方面孔的孩子,黑髮,黑眼,黃皮膚,帶着一點嬰兒肥,現在他正身處一群因戰火而傷殘的人群中,不少人身上的繃帶還在輕微的滲血,但就是在這麼一群人的注視下,稚童認真的把玩着手中的積木,時間就此流逝著。

夜幕降臨,交火時間也已過去,現在,一片寂靜,終於,又一位滿身是繃帶的年輕人坐在輪椅上被推了出來,同時,醫生年輕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下一位。」

坐在等候區內的人聽到后,卻沒有一個人起身,幾秒后,醫生從屏風后探出頭來,望着坐在等候區的人們說到:「沒人了嗎。」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彷彿在場的所有人,都覺得已經沒有交流的意義了,而醫生好像也已習慣這種場景,舉起左手,看了看手錶說到:「21:50,挺早的,那好吧,今天……唉,就到這了把。」

在醫生說完這句話后,所有人起身向著醫館那扇小門井然有序的離開着,而待在地板上專心致志玩著積木的孩子在這一刻,也終於抬起了頭,就在最後一個人即將離去的時候,他開口說到:「再見,哈兒瑪叔叔。」

而被叫住的男子直挺挺的立在門口,彷彿一瞬間失去了什麼,他就那樣立在門口,好似是準備回頭對那個孩子說些,可現在,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呢,他什麼也阻止不了,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如此,最後,他抹了一下臉,深深地嘆了口氣說道:「再見孩子。」頭也不回的消失在夜色中。

醫生伸手輕柔著孩子的腦袋,說道:「別傷心,我們以後還會回來的。」

:「那到時候我還能見到哈兒瑪叔叔嗎?」孩子天真的問出了一個誰也回答不了的問題。

就在此時,診所的門被人敲響了。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2日23時58分42秒

地點:上易國老皇城東城城牆牆頭

凜冽的寒風吹拂這座飽經風霜的古老都城,因為臨近極北地帶,僅僅是10月,這裏的氣溫就已經-22°c,但也因為這裏惡劣的環境,使的這片大地孕育了世界上最頑強的民族。

磕~砬~磕~砬~

城牆上的結冰被踩碎的聲音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刺耳。

「誰?」一個低沉的聲音從城牆陰暗的角落中傳來。

「哇啊,誰……我靠,哥你能不嚇我嗎?」年輕的男子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回過頭來,在夜視功能的幫助下看到了眼前的那個人,那是一個身穿機械殖裝的男子,他依靠在老舊的城牆上,在這相當於七級風速的寒風下,並沒有將頭盔面罩覆蓋上,所以第一時間看到了男子的面容,於是,年輕男子也關閉了頭盔面罩,露出了自己的面容,那是一張與另一人長得極其相似的面容,同樣的身高,相似的容貌,相同的體形,兩者比較明顯的區別,便是……髮際線,但這也並不奇怪,畢竟,兩人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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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親兄弟,但也差了6歲。

:「……你怎麼還不睡,還有,怎麼穿成這副搓逼樣。」哥哥在看到他這個不著調的弟弟穿着機械殖裝的同時,外面還套了件大衣,邊說他邊沿着城牆向下走去,而弟弟十分自然的跟在哥哥後面。

:「我靠,老哥你還好意思說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裏瞎晃悠,我沒記錯的話協議最後期限就是後天了吧。」

:「唉,給我滾,我現在就是因為這件事愁的都開始脫髮了,所以你能不能少說兩句。」

:「……」

:「誒,對了,你還沒告訴我你上城牆幹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就心慌啊,心裏堵得慌,老是覺得會出問題,於是就上城牆來看看了。」

:「出問題嗎?呵,可能吧。」在這個時代,雖然這座城市的5面城牆還保留着,但更多的時候,是一種象徵意義,它象徵了這座城市從它誕生至此,1800年來,從來沒有淪陷過,也象著着這個國家屹立於這個世界1800年,而現在,這個曾經守護這座城市1800年之久的城牆,也早已完成了他的使命,城牆上,也早已不是那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燈火通明的景象了,那些哨衛也早已被形形色色的各種偵查儀器所代替,之所以在這個時代還保留着城牆,是因為它象著着這個國家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那無上的榮光……但現在,這個榮光也即將迎來終結。

:「反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真的是心煩意亂的,就沒有冷靜下來過。」

:「……誰不是呢?」

:「唉,對了,哥,你……那邊佈置的怎麼樣了?」

:「……一切妥當。」

:「嗯?」

:「感覺太容易了是吧。」

:「恩。」

:「是啊,太容易了,容易的讓人感到害怕啊,對了,你餓了嗎?走吧,吃宵夜去。」

:「嗯?」

:「別嗯嗯嗯的了,你什麼時候學的這個臭毛病?走了,帶你吃宵夜去。」說完,自顧自的走下了城牆。

而那位弟弟,並沒有立馬跟上,而是注視着他那位兄長的背影,只不過那眼神,與此時那凜冽的寒風一般,冰涼刺骨,而又讓人感到悲哀。

:「你還愣在那幹嘛,最近怎麼了,一天到晚迷迷瞪瞪的,再不快點我就自己走了。」

:「噢,來了。」厚重的積雪被踩的咯吱作響,青年不緊不慢的跟上了自己的兄長。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3日5時38分58秒

地點:奧付歐菲加而南城區16路8樓6號

對於這個世界而言,這是一個沒有歷史的國家,因為它才剛剛存在了20年不到,而對於這個國家而言,這也是一個沒有昨天的城市,因為他從命名到建立,也才剛剛過去4個年頭,但對於世界和歷史,這個國家和這個小鎮,註定會被銘記。

塔,塔,塔快速的鍵盤敲擊聲回蕩在這個堆滿電腦配件的房間內,蒼白的光電腦屏幕里照射出來,印稱在一張更為蒼白的面孔上,那張臉白的嚇人,唯一與那蒼白不相符的,便是那濃濃的黑眼圈,一頭金髮,因為太久沒有打理的關係,現在已經完全像個鳥窩一樣盤在少年的頭上,對,這還是位13歲左右的少年,但從他那個蒼白的皮膚可以看出,他已經很久沒有踏出這個昏暗的房間了,在這個房間中,唯一的光源便是那電腦屏幕發出來的。

wpy1g:開工了。

一條消息彈了出來,少年看到后,立馬打開了其中的內容。

3969:別啊,我這才剛躺下,能不能讓我睡會。

gy:卧槽,又來活了

smd:最近這是怎麼看,3天10輪,還沒換班,不行,我要辭職了。

wpy1g:愛來不來,這回是短工,老闆還比較闊的。

jok:幹啥啊,給多少啊,報個價啊。

wpy1g:去開門,門開了就給200,搞快了還能多給點,時間早上八點準時開工,你們要來的自己打卡吧。

這句話,使這個只有30人不到的討論群一下子炸開了鍋。

塔塔塔,鍵盤被飛快的敲打起來,在金錢的刺激下,少年積極的詢問起了這次工作是事項。

扣~扣~,緊鎖的木門發出了被人敲擊的聲音。

:「哥,吃飯了。」那是聲少女的聲音,在她說完這話后,沉默了幾秒說到:「我把飯放門口了。」又是幾秒的沉默:「對了,我今天打算先去下教堂,然後再去學校,中午就不回來了,我做了飯放在冰箱裏,你餓了自己吃點吧。」接着,又是沉默,只不過這一次比以往更久,追后,好似放棄了一般,帶着十足低落的語氣說到:「那我出門了哥。」

:「……慢走。」

:「啊,噢,嗯。」意外,驚訝,驚喜,少女在短短的1秒內,心情來了個反轉,而後,少女踏着輕快的步伐離去了。

而這邊,少年走到了窗邊,目送著少女登上了開往教堂的電車,此時少女的臉上帶着一絲抑制不住的微笑,少年目送著電車消失在一個拐角中,而後,他坐回了他的電腦屏幕去,為工作做着準備。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3日5時59分58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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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澳櫻萊安市汰崗縣花櫻山脈櫻山山神寺

這個位於寒帶地區的國家,因整個國家種滿櫻樹而聞名天下,年遊客量高達2億人次,而在這個不怎麼有名的縣城中,有這麼一座山神寺,寺里,有着這麼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清晨的曙光還未刺破黑夜,悠揚的鐘聲就以回蕩在這片群山上,這是一座供奉櫻山山神的廟宇,坐落於花櫻山脈北峰6210米處,是這個世界,現人類建造的所在海拔最高的建築物,佔地422平方米,這裏常年生活着2名侍僧,只不過在最近,這個原本只有兩人的寺院,又多了一個人。

在微白的黎明中,一個年輕人挑着兩個裝滿水的水桶小心翼翼的走向寺院的廚房,兩位僧侶也已經開始了每天上午的功課,為了不打擾他們,年輕人每個動作都很小心,爭取不發出的聲響,這裏的一切,皆為寧靜,沒有人去試圖改變這一切,也沒有人願意改變,彷彿這世界發生的任何變化都與這座寺廟無關,日出日落,念經打坐。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3日15時48分28秒

地點:雷康黑與齊爾康星交界處

這裏原本是這個世界上最繁榮的一個大洲,但現在,8年的戰爭,早已使的這片大地的絕大地區滿目瘡痍,8年內人口減少了40%,仇恨越積越深,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不同階級,可以說是都走到了至死方休的地步了。

現在,一輛裝甲車行駛在荒野上,車裏面坐着6個人,他們是雷康黑的軍人,同時也是這個國家最後的瘋狂,他們是這個國家最頂尖科技成果的濃縮,同時也是這個國家的憤怒,雖然現在這6個人明白,已近沒有人可以阻止他們接下來的行動了,他們所一直盼望的復仇也即將迎來最甜美的時刻,但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流露出任何錶情,雖有人都在各做各的,而坐在指揮位的隊長,此時正看着飛掠而過的景色,看着這滿目瘡痍的大地,他許多的戰友,便倒在這裏,沒有人知道此時的他,在想些什麼。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4日13時20分02秒

地點:伽爾克瑪卡里世紀公司總部

:「卡爾,給我滾過來,你自己看看你搞得這是什麼玩意。」咆哮聲和一疊武器稿紙摔在辦公桌上發出的巨大聲響回蕩在世紀公司總部大廈106層。這裏可以說是這家武器公司的頂樑柱,有着世界上最精銳的武器設計師,但就算是這樣,當這些最優秀的設計師聽到這聲咆哮時,都不自主的縮了縮脖子。

:「來了。」一個年輕人以百米賽跑的速度,橫穿整個樓層,跑到雖然已經古稀之年,但依舊硬朗與大嗓門的老年人面前。

:「怎麼了老師?」錢問道。

:「你還說怎麼。」老人一邊拿起設計稿,一邊將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拉到了他的辦公室,關上門,然後,將手中的設計稿又一次的摔在了幫工桌上,毫不在意的坐上了桌子,盯着眼前的這個關門弟子,而後無力的嘆了口氣:「呵,你和我說說你設計這個武器的意義。」

卡爾聽了,立馬拿起設計圖,滔滔不絕的說到:「這個武器是為了解決複雜環境下單兵武器無法很好的完成殺傷作用,同時,上面載入了簡易的身份識別系統,節約了成本的同時又不會產生誤傷,老師你看,這18個面都是獨立,就算產生故障也不會對整體造成影響,錐形的彈頭與高推力的裝葯,足以射穿13毫米特級鋼板,彈頭髮射時......」

老人看着設計圖,安靜的聽着自己的弟子講解,時間飛逝,西沉的太陽光線已經可以直射整個樓層,使得房間內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層橘紅色,在長達近2個小時的漫長時間后,年輕人總算是完成了這個對於他而言,足以稱得上是「得意之作」的武器的講解。

在此期間,老人一次都沒有打斷他這個弟子的講解,也未挪開一次視線,而在聽完這一切后,他盯年輕人的眼睛,近20秒后,他說道:「你現在能告訴我,你設計這個武器的意義了嗎?卡爾。」

國際時間:a.u3277年10月24日23時50分52秒

地點:伽爾克瑪卡里伽爾克國立醫學院

瑪卡里,伽爾克這個國家的首都,在這裏,屹立着世界上最大的武器公司與最好的醫學院,兩個看起來相互間格格不入的事物,但他們確實存在了同一個地方,兩者間還僅僅只相隔10公里,在這裏的學生還常常調侃自己道:「等哪天我發現學醫救不了人,我就去世紀公司報復社會去。」當然,此時的這些學生對這個世界還是充滿希望的,所以這些調侃也僅僅是調侃而已。

2號圖書館,基礎醫學類區的一名年輕女子抬起頭,伸了一個懶腰,看了看手上的表:都這麼晚了嗎,該回去了。她一邊想着,一邊收拾起了桌上的書籍。而後悠閑的走出了圖書館。

:「啊,降溫了嗎?」她呼出一口白氣自言自語到,裹緊衣服,向著宿舍走去:話說今天是24號啊,那豈不是再過幾分鐘就要過生日了嗎,到時候我也就16歲了,啊,又老了一歲了,好煩啊,對了,明天要叫她們一起去吃飯啊吃些什麼好呢?.....上易料理還是老家的菜呢......女子一邊糾結著,一邊悠閑的向著宿舍走去,但不管她有多少的小煩惱,做為一名出生在富裕家庭的天才少女,來到世界上最好的醫學院,自己也有天賦,也懂的努力,她的未來,一定是美好的,不是嗎?

a.u3277年10月25日這個世界被顛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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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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