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他這次配合了

078 他這次配合了

「啊——」駱蟬衣一聲凄慘的叫聲。

嚇得郎中渾身一抖,再看向她的腳踝,卻見剛剛還好模好樣的腳腕此時居然發生了異樣的扭曲。

就好像,這腳腕是在這一刻才生生擰斷的似的。

此時房門外,傳來說話的聲音。

是那管家:「陸公子你可不能進去,你放心吧,這郎中的醫術是鎮上數一數二的,不會有事的。」

杜老爺也勸道:「陸世侄,瞧把你急得,興許是脫臼了,剛才這一聲是骨頭接上了。」

郎中聽着這些聲音,一下子後背就冒出一層冷汗,哪裏是接上了,原本還沒事,他一治才斷的。

他也不敢再耽擱,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木棍讓姑娘咬着。

那姑娘滿臉痛楚,歪過頭去並沒有咬,反問他:「你需要多久?」

他看了眼她的腳踝:「約莫兩炷香的時間。」

「這麼久……」她疼得鼻尖都浸出了冷汗,閉了閉眼:「那你治吧,我先……睡會。」

說完她整個頭完全地沉了下去,閉上了眼,一動不動了。

「還睡會?這木棍你不咬,待會就該咬了舌頭……」

郎中手持木棍看着她,卻見她再也沒有反應,就像一件華美的衣裳安靜地平置在床上,沒有任何生命感。

他收回了手,足足愣了好半晌,這就……睡著了,說睡就睡?

今個他真是見識到了奇人,這姑娘的腳踝折斷得非常乾脆,要是換成旁人,稍稍一動,早就就疼得哭爹喊娘了,她卻還能睡着!

說好的兩炷香就兩炷香,駱蟬衣從昏迷中悠悠轉醒,第一反應就是腳腕疼,脹.疼。

她抬起腿想要看看,這時身邊一個聲音傳來:「別動。」他的聲音緊張中又有些激動。

陸絕已經從小凳上起身,小心地攙扶她坐起來,細細打量她的臉色:「你感覺怎麼樣?腳還疼嗎?」

她點頭:「有點疼,不過沒什麼事了。」

聽見她這樣說,陸絕隱隱鬆了一口氣,看了眼身後的桌案,問:「餓了吧?」

駱蟬衣看過去,只見桌案上用小爐子正溫著一個紫金砂鍋,微微冒着熱氣,但此時她剛醒,沒什麼胃口:「不是很餓。」

陸絕想了想:「那就少喝一點粥,我來喂你。」

他從小碗從砂鍋里盛出半碗細碎的粥,用勺子輕輕攪拌著,坐回到床邊準備喂她吃。

只見那粥做的十分精緻,依稀可以分辨出來裏面有香菇,菜葉和雞肉丁。

半勺粥送到她唇邊,駱蟬衣低下頭去喝光,抬眼間,就看到陸絕一雙清晰的眉眼,離她很近,幽邃而深刻的目光看着她。

心臟漏跳一拍,她垂下眼眸,也順便把碗從他手中奪了過來:「我自己喝吧,手又沒受傷。」

陸絕也垂下目光,頓了頓:「郎中還沒走,我再找他拿一些止疼的葯。」

駱蟬衣攔住他:「不用不用,我現在都感覺不到什麼了。」

的確是感覺不到了,就在陸絕去盛粥的時候,她再次用法力將骨頭復原了。

這事幹得還能在烏龍一點嗎,不禁遭了兩次罪,還白白浪費了不少法力。

她不想再聊腳的話題了,於是隨口問道:「郎中怎麼還沒走啊?」

陸絕沉默了一下,答道:「他說,你睡著了。」

駱蟬衣反應了一下,手中的勺子「噠」的一下落回碗中,她明白了,感情不是人家郎中不肯走,是被強迫留下的。

她苦笑了一下:「你們沒想過,我萬一是真睡著了呢。」

陸絕抬眼看着她,質疑道:「叫都叫不醒?」

她無話可說,只能幹笑着掩飾尷尬,難怪剛剛陸絕看到她醒來會那麼緊張。

他確實是用法力把自己弄暈了,因為實在太疼了,還要忍受兩炷香時間,她還不如直接不省人事。

眼下,她只能裝糊塗:「我也記不清是怎麼回事了,可能是疼暈的吧……」

陸絕神色微微遲疑,卻也沒再說什麼。

沒過多一會,外面傳來了一串腳步聲。

「去敲門。」是杜晴夏的聲音。

敲門聲剛響了兩聲,陸絕就把門打開了,門外站着穿着白毛大氅的杜晴夏和丫鬟小青。

小青站在門口,探頭探腦地朝裏面張望着。

杜晴夏向前走了一步,朝房間內看了一眼,問陸絕:「她怎麼樣了?」

冷風呼呼地吹進門裏,發出嗚咽的低鳴。

陸絕並不想請她們進去打攪屋內的安寧,乾脆走了出來,從身後將門帶上,聲音清冷:「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杜晴夏瞟了眼小丫鬟,有些質疑:「她不是腳斷了嗎?」

陸絕沒說話,只是看着她,面無表情。

杜晴夏不覺有異,手從白色絨毛袖套里拿出來,伸到陸絕眼前:「給。」

陸絕頭向後一撤,看清了眼前是一個翠綠瓶子的小藥罐。

杜晴夏的表情有些傲然:「這可是西域的靈藥,專治跌打扭傷,是我爹高價買來的,他腿斷後吃着就是這個葯,一共就兩小罐,這一罐是我房裏的……」

她說到這裏斜眼描了下房門的窗子,輕哼一聲:「便宜她了。」

陸絕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多謝。」

杜晴夏將手收回到袖套里,清了清嗓,抿了抿嘴唇,目光漫步目的地掃了一下四周,想說什麼但又不知如何開口的樣子。

「還有事嗎?」陸絕問。

他這一問讓杜晴夏很是不高興,大冷天的她巴巴的過來送葯,他不請他們進去就算了,還一副冷冰冰,不耐煩的表情。

對,就是這個表情,怎麼這麼可惡,從小時候她第一次見到他起,他臉上就是這副模樣。

不管是那時,還是現在,她都有種衝動,想用力扯住他兩個嘴角,向上提去,提到眼角,再到眉梢!

「陸絕!」她沒好氣地叫了一聲,橫眼瞪着他:「我必須要和你聊聊了,你等一下到我房裏來。」

說到去她房裏,不僅是陸絕,丫鬟小青表情也愣了一下,她小心地提醒道:「小姐,你說的是去你房裏?」

現在已經入夜了,寒涼的霧氣包裹着一盞盞朦朧的燈籠。..

夜深人靜,未出閣的小姐房內有男人!怎麼說都不太好聽,雖說這個男人是和小姐從小就有婚約,但小姐一直都不喜歡他,不是嗎?

杜晴夏沒說話,只橫了小青一眼。

那眼神小丫鬟很清楚,是責怪她多嘴多舌了。

直到這個時候,小青突然有些懷疑起自己的判斷,小姐真的不喜歡這個陸絕嗎?

「有什麼事,你現在就說吧。」陸絕說道。

杜晴夏微微瞪起了雙眸,聲音也放大了數倍,憤懣道:「現在說?現在說什麼,大冷天我和你說什麼?陸絕,你別不知好歹,你愛來不來!」

她憤然轉身,邁着急促的蓮步,頭也不回地走了。

小青見狀,趕緊對陸絕說:「陸公子,你可一定要來,不然小姐這脾氣你也知道……」

主僕二人走後,陸絕低眼看了看手裏的藥瓶,神色流露出一絲疲乏,轉身走回房間。

他把藥罐交到駱蟬衣手上:「你能看出這裏面是什麼葯嗎?」

駱蟬衣拿在手中轉了轉瓶身,笑了笑:「你怕她給我下毒啊?」

「……」陸絕沒說話。

她打開蓋子聞了聞,她的醫術也就那樣,並不能聞出所有草藥的成分,但能確定沒有有毒之物。

她相信杜晴夏說的是真的,不管這葯本身值不值,杜老爺買的葯絕對價值不菲就對了。

反正她現在的腳已經好了,根本沒有用的必要,於是道:「葯是好葯,但和我這不是很對症,你等一會去找她的時候,給她帶回去吧。」

陸絕突然看向她,凝視了片刻:「誰說我要去找她?」

駱蟬衣怔了一下,反問:「你不去嗎?」

她剛剛可是聽得一清二楚,想不到杜晴夏竟然開竅了,這麼配合她的工作,着實是個意外之喜。

陸絕認真道:「不去。」

駱蟬衣想了想,試探道:「其實,去聊聊天也沒什麼,如果她,她回心轉意了,那你……」

「我什麼?」陸絕語氣堅定,深黑的眸子注視着駱蟬衣,默了片刻道:「我有心儀之人。」

聽到這話,不知為什麼,駱蟬衣心頭猛地一動,像是冰雪融化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開。

她悄無聲息移開眼眸,不去看他,只說:「我說的只是假設,你總得去聽聽,杜小姐想說什麼。」

陸絕站在床邊,身體向床內傾斜,一隻手拄在她的身側,與她挨得很近,四目相對,聲線沉湛道:「你怎麼不問問心儀的是誰……莫非你知道?」

駱蟬衣的心臟莫名其妙地狂跳起來,一張一弛的聲音連她自己都聽得到。

她只能用沒心沒肺的笑容掩飾掉:「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會知道!你心儀誰是你的私事,我怎麼好隨便打聽。」

陸絕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聲音很慢也很輕:「你可以打聽。」

駱蟬衣猛地推了他一把:「你幹嘛?怎麼突然離我這麼近,你快去吧,別讓杜小姐等太久,還有,把那個葯帶上。」

陸絕站直了身體,目光變得黯淡:「我是不會去的。」

「不,你一定要去,人家特意跑來送葯,總不能傷了杜小姐的顏面,你就當是替我去謝謝她還不行嘛?」

看出駱蟬衣是在真心實意地規勸,陸絕臉上的表情更加幽沉。

「你是真的想讓我去?」

她點頭:「是啊。」

他又重複地問了一遍:「當真?」

她:「當真。」

陸絕神色寥落地點了點頭:「好……那就依你。」

他拿起床邊的藥罐,轉身走向房門。

隨着一聲嚴嚴實實的關門聲,房間內只剩駱蟬衣和一盞孤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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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手握三界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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