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燕雲十六州 第194章 白毛女
許仙對陳二狗說道：
「老陳，你將大家都叫過來，我有事情要宣佈。」
陳二狗領命而去。
城裏過來的那些學徒，因為受不了沿途的艱辛，陸續地離開了，還剩下二十多人。
在行醫的過程中，陸續有人加入進來，人數已經達到了一百餘人。
白素貞從城裏帶出來的的三個女學徒堅持到了最後，還充滿了熱血，待人非常的熱情，給人以如沐春風的感覺，非常有親和力，每天乾的活甚至超過了男學徒。
城外的女子並沒有養在深閨中，她們也要干農活，也要為生存揮灑汗水，少了幾分嬌柔，多了幾分颯爽英姿。
聽到白素貞收徒的消息，一些女子也選擇離家加入天使行動，白素貞的徒弟超過了三十人。
待一百多位學員齊聚，許仙說道：
「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相信大家對醫術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一些入門較早的，已經可以獨立坐診了。
我以前是教大家懸壺濟世，讓天下沒有治不好的病。
可是，我今天聽了楊白勞的故事後才知道，當階級固化，財富掌控在一幫為富不仁的土豪仕紳手中，貧民、佃農就算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在這種不公平的制度下，只能被活活逼死。
楊白勞只欠了黃世仁十兩銀子，這三年陸續地還了三十多兩銀子，可債並沒有還清，反而還欠了一百三十兩銀子。
黃世仁自財雄勢大，楊白勞就算覺得不公平，他也無力反抗。
黃世仁給了楊白勞一個月時間，到時如果還不上這一百三十兩銀子，就要用女兒抵債。
為了還那十兩銀子，楊白勞起早貪黑，身體都累垮了，債卻越欠越多。
楊白勞三年才賺了三十多兩銀子，根本不可能在一個月之內籌集到一百三十兩銀子。
如果沒有意外，楊白勞的女兒喜兒在一個月期限之後，就要去黃家為奴。
以黃世仁夫人的手段，喜兒最多能活三個月。
楊白勞身體垮了，女兒沒了，他還有活路嗎？
善良勤勞的楊白勞只因為夫人生病借了財主黃世仁十兩銀子。
結果，人沒救回來，卻落了個家破人亡的下場。
楊白勞究竟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大家說說看，究竟是哪兒出問題了？」
楊白勞就站在許仙身邊，聽了許仙的說話后，只是默默垂淚。
許仙的學徒中，曾經也有富家子弟，因為許仙的天使行動，富家子弟吃不了那個苦，也看不到希望，陸續地退出了。
剩下的學徒，全都是貧民、佃農、或商人的兒子，在底層摸爬打滾，見慣了人世間的黑暗，已經習慣了。
他們覺得本來就應該這樣，怪只怪自己沒投好胎，如果生在富貴人家，自然不會有這麼多的苦難。
他們不是沒想過反抗，可他們根本沒那個能力，反抗會死得更快。
如果是別人問他們，他們肯定會這樣說：
「一切都是命，只能接受命運，希望下輩子投個好胎，出生在富貴人家。」
「早知道醫不好，不應該借錢，就不會有現在的悲劇了。」
「我對楊白勞一家的遭遇深表同情，卻也無能為力。」
「如果醫聖早點過來，楊夫人有救了，楊家也不至於遭此劫難。」
「喜兒年輕貌美，黃夫人年老色衰又善妒，黃世仁肯定已經忍她很久了。
如果喜兒能討得黃世仁的歡心，趁機除掉黃夫人，被扶正了，楊家也就富貴了。」
……
可是，問他們這個問題的是許仙，是立志以醫術改變世界，讓天下沒有治不好病的許仙。
行醫之餘，許仙也讓他們抽控去聽七殺等人說書。
那些英雄故事他們聽了許多遍，已經耳熟能詳了，讓他們不知不覺間發生了改變。
懂得遇到不公平的事情，需要拿起武器反抗，去爭取一個公平。
可是，黃世仁財雄勢大，還養著一幫打手，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實力。
真要硬碰硬，他們缺少一點信心和勇氣。
答案有了，大家卻不敢說出來。
許仙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最後落在陳二狗的身上。
感受到許仙的目光，陳二狗彷彿受到了鼓勵，瞬間有了勇氣，朗聲道：
「我們要為楊白勞一家討回一個公道，將罪惡的源頭黃世仁從這個世界清除掉。」
有陳二狗開了個頭，一些人感覺熱血上涌，也紛紛振臂高呼。
「打倒黃世仁！」
「替天行道！」
「驅除胡虜，還我河山！」
……
第三句是許仙安排的人說的，不想給學徒們太大的壓力，許仙暫時不想提民族仇恨。
見大家群情激昂，許仙很開心。
要為楊白勞討回公道，許仙可以輕鬆做到。
要為整個華夏民族受到剝削、受到壓迫的人民討回公道，就需要喚醒更多的人，讓他們拿起武器，向一切不公說不。
許仙要從濟世堂的學徒開始，待他們明白捨生取義的道理，一起去喚醒更多人，組建華夏軍，驅除胡虜，振興華夏，就指日可待了。
許仙說道：
「不是楊白勞做錯了什麼，而是這個世界出了問題，我們要拿起武器，清除黃世仁之類的毒瘤。
懸壺濟世只能醫病，是小道，我們應該不只是局限於醫治病人，我們要拿起劍，以之醫治這個生病了的世界，我們要懸劍濟世。」
大多數學徒被許仙的話語說動，還有一小部分學徒覺得不對勁。
許仙打着濟世的名義讓大家義診，就算吃點苦，盡自己能力幫助需要幫助的人，大家還是很開心。
可是，許仙的懸劍濟世已經形同造反了，只是沒有明說，假借主持正義的名義在造反。
造反是和整個大遼為敵，成功的希望渺茫，失敗了要被誅九族的。
許仙也看出了大家的猶豫，道：
「我們現在不只是要醫治病人，還要醫治這個生病了的世界，難度加大了。
我給大家一個選擇的機會，願意跟着我一起改變這個世界的站到右邊來。」
陳二狗比較堅定，他病入膏肓，隨時會死，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對給了他希望的許仙有一種盲目的崇拜，第一個站出來走向右邊。
有陳二狗帶頭，其他的人也陸續走向右邊。
到最後，右邊一共七十多人，還有六十多人不願追隨許仙，或還在猶豫中。
許仙對左邊那些人說道：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可以請了。」
一些人離開了，大多數人還是選擇走向右邊，最後留下的有九十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