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墜落天使之人

「哎？你認識我？」上條略微有些奇怪。畢竟在現代社會看見一個穿着暴漏的持刀少女，第一反應都會是認為這是在cosplay吧。

「在裝傻么？上條當麻……再次重申——」神裂火織緊緊握住了刀柄，「立刻、解除【天使墮落】魔法！」

上條：「……」

「#！」神裂火織緊緊咬住牙關，勉強忍住一刀砍過去的衝動，「……請別再用那麼爛的演技跟我裝傻了。我是神裂，神裂火織。英國清教必要之惡教會的魔法師。雖然我們只有數面之緣，但是才過沒幾天，別告訴我你已經忘記我是誰了！」

神裂憤憤的說出來的這句話，有兩點讓上條感到非常驚訝。

「神裂火織？……還有……魔法師？」上條疑惑的摸了摸頭，「請問…你到底是哪裏來的電波女啊——？」

「去死吧！」神裂火織大吼著拔出了長刀。

這時，土御門立刻拉住了少女，說道：「喂喂，神裂大姊頭，你不必那麼殺氣騰騰嘛。」

「【天使墮落】的施術者不可能是上條……魔法門外漢上條當麻，怎麼可能施展得出這種將『內在』與『外表』完全替換的大魔法？」

神裂出刀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說道，「但是在他的身上完全沒有【角色替換】現象！如果他不是施術者，完全不被魔法影響是不可能的吧！而且，按照你的追蹤術式，施術者就隱藏在這個附近！」

一直隱藏在上條背後的百合子突然站了出來，說道，「如果沒有【角色替換】現象就有『施術』的嫌疑……那麼我的『外表』也沒有被替換——」

「……」神裂和土御門同時陷入了沉默。

——什麼時候，這裏出現了另外的一個人？

冰冷的氣機頓時滿溢沙灘，溫度在這一刻降至冰點，神裂謹慎的看着彷彿突然出現的少女，問道，「你、是、誰？」

百合子歪著頭，澄紅色的眼睛看着武士少女。

「如果你口中的【天使墜落】特指在昨夜發生的，覆蓋全世界的特異現象——那麼，上條君並不是『施術者』。」

「證據？」

「因為上條君也在對此感到困惑——」

「證據不成立！」

「我相信上條君！」

「這並非理由——」

眼看着氣氛越來越不對，土御門重重的咳了一聲，回過頭來。淡藍色墨鏡上閃耀的光澤，看起來就像是冷汗。

「超能力者是不可能使用魔法的——這就是最佳證據。阿上沒有被『替換』的原因可以歸於他的『幻象殺手』。而另一位……學園都市no.1的『矢量操控』，在某種程度上來講，應該是完全不遜於溫莎堡的大結界……」

聽着土御門的話，神裂放下了手中的刀，用着彷彿悲鳴一樣的聲音低聲說道，「可惡——！我……究竟要維持這幅模樣到什麼時候啊！」

另一方面。

另一個視線的主人，正潛伏在一百五十公尺外的陰暗沙灘上，注視着沙灘中的狀況。

這是一名紅衣修女。

年紀大約十三歲，金色長發微微呈現波浪狀，白皙的肌膚宛如正反射著皎潔月光。少女的容貌雖然可愛，但服飾卻非常詭異。她身上只穿着修道服底下的襯衣，外頭罩着一件披風。少女的全身上下還纏繞着黑色皮條及鐵片，看起來似乎還能當作拘束衣。脖子上套著極粗的項圈，項圈上連着一根韁繩。腰間的皮帶上插滿了鐵鉗子、貼錐、釘拔及鋸子等道具。

身上掛滿拷問道具的少女，臉上毫無表情。

少女仔細聆聽海灘上的對話……直到確定了『施術者並非上條當麻』。

少女低着頭，瀏海蓋住了大部分的臉孔，唯一露出的櫻唇正在微微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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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說，你們口中的【天使墜落】，就是這樣的一個大型惡作劇？」上條當麻洗清了『嫌疑』，正一臉好奇的向自稱魔法師的神裂詢問。

「如果僅僅是【角色替換】，那麼這個術式的確只能算是一個大型的惡作劇，而且對於普通人不會有任何影響——但是正像術式的名字【天使墜落】一樣，這個術式的真正的作用正是和它的名字相同——是將天使從『天堂』拉至『人間』的……前所未有的大魔法。」

「『天使』？那種東西…真的存在？」

「不僅僅存在……如果施術者完全掌握了『天使』的力量，那麼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滅、世、界』！」

看着嚴肅的，完全不像開玩笑的少女，上條當麻也只能選擇相信——

這個時候，

正在沙灘旁玩耍的上條一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

上條刀夜走了過來，看着一起陷入莫名氣氛的少男少女們，他不由得抬起手，打起招呼，「你好，我是當麻的父親。我不知道當麻認識外國朋友呢，現在真是國際化的時代。」

神裂抬起頭，正要進行還禮，突然間，莫名的悸動出現在心中——

在【**目錄】事件之時，神裂曾經和史提爾一同調查過【上條當麻】的全部資料，自然也包括他的家人。

父親，上條刀夜，很普通的上班族大叔。

只不過——為什麼在波及全世界的【天使墜落】影響下，上條刀夜的相貌，依、然、和、照、片、上、一、樣、呢！！？？

她不由得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自言自語起來。

——「為什麼……這個男人的外貌……也沒有發生變化呢？」

隱藏在瀏海之後的少女表情猛然變化。

接着少女迅速站起身來。

完全沒有預備動作，少女小小的身影迅速向前，將一百五十公尺的距離化為零，所花時間遠少於六秒鐘。

秒速五十公尺。

幾乎跟十字弓的箭一樣快。不，甚至更快。

一瞬間，

紅衣修女以驚人的速度進入上條的視線。

由於速度實在太快，甚至沒有察覺那名少女沖了過來。

紅色少女將身子壓低，幾乎是緊貼着地面奔跑。她抽出腰間的鐵錐，對準打招呼的上條刀夜，兇狠的揮出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