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大爺還是你大爺（1）

三月三日天氣新，秦淮河邊多麗人。

「大鵬啊，我們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我們即將會被一個叫『墮落』的傢伙幹掉。」

「二虎啊，這不叫墮落，而是感悟人生。」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

「要不我怎麼是你們的老大呢。你看看這一片的湖光山色，壯麗風景。這是青春，這是陽光，是精氣神，豐滿的正能量，」

「我分明看到了色*情。」

「……」

秦淮河邊，風景秀麗，十幾家廣告公司，分別把持主要的地理位置，相機閃光噗噗噗的亂飛。十幾個高挑周正的模特們爭相的搔首弄姿，那裸露的肌膚在初夏的陽光下熠熠生輝。

此時王前羽故意裸露著健康結實的腹肌，抖動的胸肌，齜著大白牙，沖着遠處一個白皮膚洋模特釋放愛的電能量。見對方眉眼拋了過來，立即遙遙的撅起嘴巴隔空飛吻。

謝二虎悲憤的道：「你夠了啊。」

王前羽戀戀不捨的從那個白皮膚洋模特『囂張跋扈』的身姿上收回了目光。

「沒出息，目光要放長遠，你看看三瓜四皮，那堅定的眼神，飽含着對生活的激情與嚮往。你呀，要多看看世間美好的東西，擺好心態，這樣才能發大財。」

「不對吧，畢業之初，不是你說的我們這些人臉皮子厚，適合干這行，所以草創現在的公司嗎？不是你說的臉皮厚才能發大財？」

「我有說過嗎？」

「沒有嗎？」

「有嗎？」

「沒有嗎？」

「好了，好了。大鵬，二虎，你們影響了我享受陽光的心情。」

「就是，就是。」

王前羽見兩個猥瑣的身影躲在草叢之後，向河邊春色探頭探腦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暴喝道：「王八蛋！我怎麼記得我讓你們去發傳單，你們都在幹嘛。」

桓三瓜，庾四皮對視一眼后，蹬腿就跑，邊跑邊落下無數A4廣告單……

「殘兵敗卒，不堪重用，孤的商業帝國就是被你們給拖垮了。」

謝二虎幽怨的道：「要不然宣告破產吧，現在還能站着找工作，再這麼搞下去，就得跪着要飯了。」

「沒……沒那麼慘吧？」

「慘！怎麼不慘，我還打算我們仨搬到你那邊一起住。」

「幹嘛？」

「整合有限資源，削減不必要的支出，從經濟上迂迴攻堅。嗯，最重要的是，你女朋友不是因為一個叫『貧窮』人插足，而選擇離開你了嗎？現在你已經沒理由繼續霸佔那個已經開始發霉的單身公寓了。」

「二虎啊，我發現你是真虎啊，哪壺不開提哪壺啊。彙報一下我們的糧草情況吧。」

「幹嘛？你是想了解一下我們現在有多慘，然後刺激一下你的工作熱情？省省吧。你應該從房東阿姨亢奮的眼神之中就能清楚了解現狀。我們已經欠了兩年的房租了。房東阿姨那個興奮啊，審視我們的目光越發的肆無忌憚了，我們已經是人家板上的魚肉了。」

王前羽忍痛著道：「安排三瓜四皮……獻身吧。」

「晚了！現在房東要價更高了，三瓜四皮已經看不上了。」

王前羽驚呼：「……落井下石了不是！」

「你墮落了啊，這叫趁人之危，趁火打劫！」謝二虎憤恨的道。

「混蛋，房東怎可如此對我？」王前羽擠出幾滴眼淚，仰天長嘯：「啊……天欲亡我乎？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那……只能委屈賢弟了。」

「王八蛋！我覺得那房東阿姨看你的目光更加柔和。怎麼不是你上？」

「怎麼可能。你長的細皮嫩肉的，溫文爾雅，應該更具審美才對。」

「哼！雖然你長的丑，但是你也不想想房東虎狼之年，她更需要你強壯的體格。還有……麻煩你能先把扣子繫上嗎？我不是洋模特，不要在我面前賣弄風騷了。」

「sorry啊！再想想辦法，再想想辦法。一定有辦法的。對了，我們的公司叫什麼名字來着？」

「……！媽的，你還能更混嗎？我當初就提議搞文創，寫寫文案，你非要搞什麼跑腿服務公司。王八蛋，我們幾個文科生，天天騎着破電驢給人家買菜，背老太太上下樓，送離婚協議挨揍，替人扔臭雞蛋、替人貼毒咒條……哪個缺德就干哪個。」

「啊？我們公司現在業務如此廣泛了？我覺得還可以掙扎一下。」

「別扯這些沒用的，到點了，這個業務你跑一下，晚上至少不用餓肚子。」

「什麼類型的Case？」

「考古類的。」

「唔……那你幹嘛去？」

「還能幹嘛，只能厚著臉皮向我前女友哭窮了，就算現在退房，那也得還之前的房租不是。」

「房租起碼將近兩萬。你能搞齊？」

「我前女友是蠢了點，但也不是弱智，哪能搞那麼多。這不是要跟房東打個折扣麻，這樣才能順利把三瓜四皮給賣了。」

「……軍師果然是軍師，有如此良策，何愁霸業不成？三瓜四皮要是知道你這波操作，一定欣喜若狂。」

「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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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脛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弗亂其所為……」

「小夥子，小夥子，應該就是這裏了。真是辛苦你了呀。」

王前羽連自絕於此的心都有了。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大爺，佝僂著身體，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頓了頓腳踩的地方。而它他周邊一大圈子都是一個個被刨開的土坑。

沒錯！王前羽乾的，這個善良的老大爺看到傳單之後，可能感覺王前羽的吃不上飯了，所以賞了他們一口。

「大爺啊。您確定了沒有啊，都挖了二十幾個坑了，天都黑了，我怕我們再挖不到屍骸，您戰友他自己就會跑出來了啊。」

「小夥子，要耐心點兒。」

「不是，大爺，大家講道理，都四個小時了，我們只收您八十塊錢，我都刨的精疲力盡了，要是沒個准地兒，那可得加錢的啊。要是隨便找鄉里鄉親的，這玩意他們忌諱的很，少說也要三五百的。得加錢吶。」

「啊？加錢？哎呦唉喲喂……可憐吶……可憐我這個糟老頭子喲，被一個後生仔欺負咯，那個好心人吶，幫幫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