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 128 章 餘韻

楞巴很懊喪，他把手裏的王牌打出去的時候完全覺得造成聯合軍團的不小傷害，但是很顯然他並沒有達到自己想像的效果。

獸蠻人軍隊潰退了，即使是斧兵團也無法讓他們在失去大部分攻城梯的時候繼續保持進攻狀態，土牆上的聯合軍團士兵甚至並沒有繼續毀壞攻城梯，火彈在攻城梯上燃起，將獸蠻人的希望也付之一炬。斧兵們原本還渴望着千夫長可以再派一些攻城梯到前面來，但是烏楞巴看到的整個戰場態勢就是無計可施，所以他最終放棄了繼續進攻。

領着斧兵在前面作戰的百夫長快步走了回來，在烏楞巴的面前摔了頭盔：

「為什麼把我們撤下來！」他咆哮道。

烏楞巴看都不看他一眼，對於還在嗜血狀態中的獸蠻人，烏楞巴不想交談，衝動和無理智都不會給他們的交談帶來好的結果。烏楞巴認為自己的表情只是想讓那個百夫長去清醒清醒，但處於憤怒狀態的獸蠻人怎麼會在意這個，將頭用力一甩，就帶着仇恨的目光去找他的士兵了。

烏楞巴決定另尋出路的重要一點就是阿爾土牆上的敵軍士兵見不到明顯的減少。明明他們是蠻族正規軍，用來對付這些湊起來的軍隊，應該是無往不利的才對，但很顯然己方做的還算正常，對方的雜牌部隊卻煥發出了令人驚訝的光芒，而那些穿上超重甲的士兵更是中流砥柱一般，成為了對抗斧兵團的主力。

另外兩個薩滿的死亡也讓烏楞巴非常頭疼，心憂戰事的時候，他的頭腦里還是進行了一番分析，覺得這些大火彈來的非常突然，很可能是設計了他們，它們的攻擊範圍顯然不止到那些坑坑窪窪那麼遠。知道了敵軍已經準備好面對他們的進剿時，烏楞巴必須好好想一想。

明知道損失會大，但是當損失剛剛出來的時候，烏楞巴還是一陣心痛。四個步兵團幾乎全滅，兩個獵弓團都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數量，斧兵團也只剩下合併后一支的數量，一下子就是一千多人的傷亡讓烏楞巴覺得有如做了一個噩夢，原本還有數量優勢的軍隊一下子就被敵軍拉近了距離，雖說他們是攻方在所難免，但首戰不利顯然會讓聯合軍團那些奴隸們更堅定的抵抗。烏楞巴覺得他們需要好好商討一下接下來該怎麼做。

獸蠻人的憂慮對於聯合軍團來說就是歡慶了，他們高舉雙手在城牆上發出歡慶的歡呼聲。他們在防禦攻擊的時候就感受到了敵軍那種破壞一切的報復能量，但敵軍對他們特別仇恨這一點並沒有給他們帶來戰鬥力上的顯著提升，老練的法紋兵和地擊團戰士們利用着獸蠻人急躁的心理，把手上的武器放在他們身體的必經之路上，殺起這些只知道一味前進的獸蠻人，確實比殺那些冷靜相持的士兵更容易。

勝利是甘甜的，不論是參與了大戰的戰士們，還是尚未參與戰鬥的士兵們，都在土牆上下獸蠻人一千多具屍體的戰果下歡呼了起來，他們對羅法的崇拜也炙熱起來。特別是那些意志不夠堅定的解放奴隸們，他們原本對於羅法要在阿爾山抵禦蠻族大軍的回師抱着十分懷疑的態度，他們擔心自己的生命會被填進這個沒有出路的圍城戰中。

但是經過這次勝利后，他們都看到了己方比較少的損失，知道了原來防禦也是一種很有效的進攻手段。依據地利優勢，坐擁敵軍不得不主動進攻的情形，把敵人消滅在一次又一次的接近和攀爬中，而不用在戰場上和他們面對面的互砍，這種作戰方法得到了解放奴隸們的理解。

羅法甚至沒有自己出手。他對於勝利有所預期。但還是沒想到來地這麼快。當然這並不妨礙他感受這次勝利地甘甜：「希瓏。看起來你們薩滿地身體也是對抗不了普通火焰地啊。」

希瓏正在感慨中呢。聽到羅法這麼說。只能苦笑一聲：「哈。我怎麼也想不到只是四個簡陋地投石器而已。居然能讓兩個薩滿喪生火海。蠻荒常常有一個薩滿就是一支兵團之說。四個投石器做出了殲滅兩個兵團地戰績。儒人們真應該值得驕傲。」

羅法攤攤手：「看起來你還是要多接受一些思想。不要小看一些技術。它們是很強大地。儒人或許在戰場上不是獸蠻人地對手。但是他們地造物完全可以彌補這一方面地不足。如果他們勇敢一些。再富有侵略性一些……」

羅法想到了半儒。如果儒人們可以利用他們地超強技術。加上驅使半儒這個天生地戰士種族。他們完全可以把蠻荒拒絕在亞東山脈地外面。而蠻荒地人卻看不起這種技藝。就連希瓏這個薩滿也是。看來思想上地轉換還需要不小地一段時間。

羅法揮了揮手：「讓士兵們清理戰場吧。我們去繼續商議接下來地行動。」帶着希瓏離開了土牆之上。甚至沒有沾到一點獸蠻人地血液。

聯合軍團地歡慶自然不用提。烏楞巴地營帳里充滿了怒火和爭吵也更不用提。

「為什麼烏楞巴你不繼續派兵上去？難道你膽怯了嗎？」

因為罵人的是薩滿，烏楞巴這個千夫長也有些無可奈何，他可以理解這剩下的四個薩滿因為自己同類人的死非常震驚，並受到了驚嚇，其實他在那個時刻也被震傻了一會兒，那可是兩個薩滿，一下子就被火焰吞沒了……但隨着回過神來，烏楞巴卻覺得這些薩滿有些過分了，不過是兩個犧牲而已，這些薩滿一直都是驅使著戰士們向前，自己總是待在安全的地方，現在突然覺得不安全了，付出犧牲了，難道不能像他們對待戰士們的死亡那樣對待自己的犧牲嗎？

「再派兵也是無濟於事的，我們只剩下四個可以動用的完整兵團，還有兩個是槍兵團，原本在野戰上他們還有些作用，可是到了攻城戰，總不能派他們出戰，更何況當時他們就留守營寨了。而我們的手邊只有最後的兩支步兵團，想一想我們難道真的到了再填進兩支步兵團就可以立刻獲勝的時機嗎？當時的癥結是前面作戰的戰士根本無法阻止敵軍焚毀我們的攻城器械，我們只能看着，不撤兵的話，我們現在連這個營寨都有可能保不住。」

再想辦法吧，烏楞巴做出了一個模糊的決定。他現在開始期盼聯合軍團內部出問題了，不是說還有幾千名獸蠻人俘虜嗎？如果可以在這個時候……或許形勢還有挽回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