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 125 章 烏楞巴的憂慮

荒約定俗成的軍事編製里，百夫長可以統領1到5個蠻u|夫長可以統領6到15兵團，20兵團組成滿員軍團，萬夫長可以統領1~個軍團，大酋長不限。

烏楞巴是個千夫長，他這一次帶着12個兵團3600戰士踏回自己的家園，去拯救自己部落的家人們。烏楞巴是阿肯羅的兒子，他在得到自己的酋長父親並不是戰死，而是被暗殺而死，連他眼饞很久的貴霜劍都被刺客搶走，而且這個刺客還囂張的用貴霜劍殺出部落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的滋味真是十分複雜。

蠻荒發起的這次戰爭，小部落的酋長都親自出征了，他們只能用所有的力量來搏一次勝利。而大一些的部落則不用這麼拚命，他們只要把自己的精銳部隊派出去爭更多的利益就可以了，順便指揮官配上一個可以代表部落利益的重要人物，酋長卻可以不必去的。像阿爾部落的酋長這種情況又不一樣，他們已經有了重要的地位，那麼在大帳之中可以有他們的位置參與議事的話，他們自然要親自出馬，參與到軍略中去。

這3600人里，兩個斧兵團就有一個來自阿爾部落，另一個則是烏楞巴親自率領的軍隊。兩個槍兵團和兩個獵弓團則是湊起來的，他們的來源部落都不小，那6個薩滿阿爾佔了兩個，烏楞巴的部落佔了兩個。這一次那些部落被毀的酋長都被尤巴斯強行攔了下來，阿爾部落的酋長因為聽到部落被占的消息后失去理智，也被軟禁了起來。

有了前車之鑒，大酋長擔心這些酋長們一起回去救援，只會把軍隊弄成一盤散沙，所以乾脆把他們都扣了下來，讓死鬼阿肯羅的兒子千夫長烏楞巴帶上這些軍隊回來當救世主。並不是沒有人知道烏楞巴偷偷效忠了大酋長，但是放棄一貫的立場，烏楞巴自然是看清楚了自己部落大受打擊的情形，他不相信沒有人會趁著這種好機會落井下石。因此為了部落自保，烏楞巴以最快的速度抱上了尤巴斯的大腿，比其他部落的軍官行動的快了一些，就得到了這個職位。

就是這一步之差，烏楞巴就可以在戰鬥中把不屬於自己控制下的力量多消耗一些。要知道，這些部落的士兵原本還是他們的「鄰居」呢，彼此之間的摩擦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烏楞巴雖說不敢把事情做的太絕，但偏心一點點，大家的差距就漸漸拉開了，今後部落重建起來，這樣的差距也必將延續下去。

因為這支軍隊大部分人都在心裏掛記着自己的家人，所以他們行軍的速度很快。當然，就算再急也不可能給他們配備馬車的，蠻荒人都沒糧食吃，何況是馬。在這種冰天雪地的情況下，騎兵部隊的坐騎們早就在畜欄里待着了，除了必要的留種，大部分的公馬和不甚健壯的母馬都被宰殺，免得它們人爭糧食。

當清理軍出現在聯合軍團的偵查範圍內時，大量的斥候就向他們集中而去，不僅看清楚了他們的路線，更點清楚了他們的人數，12軍團共3600人，分別是什麼兵種，很好數。在這些部隊里，唯一讓聯合軍|:感到棘手的自然是薩滿搭配斧兵團的組合。

阿爾的土牆可不比當初安須拉鎮守的東須要塞，當初東須要塞都能被嗜血后的精銳斧兵攻上去，何況是阿爾的小小土牆，所以當消息傳到聯合軍團的時候，大家便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兩兵團斧兵和6個薩滿身上。

「看起來這次最棘手的就是他們了。」

「希瓏你有沒有什麼應對這些薩滿的方法？」

希瓏現在也參加了聯合軍團地軍議。她雖然還沒有徹底站在羅法這一邊。但是能把她從親蠻族地一方拉到中間偏平原一方。已經是非常了不起地事了。

「嗯……我只知道薩滿支持戰士和被戰士保護。薩滿本身除了抗法裝備以外。面對物理攻擊地抵擋能力並不算高。雖然薩滿也會學一些戰鬥技巧。但和真正地戰士比起來就不夠看了。所以薩滿們地身邊通常都有不少士兵在保護着他們。如果要攻擊薩滿。就得打倒這些士兵才行。否則我也想不出來有什麼方法可以對付薩滿。」

羅法點了點頭。承認希瓏地說法。如果說薩滿研究對付薩滿花費地力氣多。還是法師研究對付薩滿花費地力氣多。幾乎不用想就可以知道。敵人往往是最了解彼此地人。既然連羅法都想不出別地方法來對付薩滿。那薩滿自身也是如此。便不奇怪了。原本羅法還抱有碰運氣地心理呢。

安須拉突然在一旁開口道：「或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投石器？」

投石器做什麼？」

「我們或許可以用投石器攻擊那些薩滿？」

希瓏奇怪的說：「那些投石器的準確度真的非常低，你確定用那個東西可以攻擊到薩滿么？」

「阿爾部落之前的那些投石器當然不行，但是經過我們改裝之後，它們就有機會立大功了。況且我們的大火彈因為材料的關係只準備了12顆，用來打擊重要敵人還是比攻擊普通士兵划算的。」

於是當烏楞巴踏上阿爾山下的土地時，看到的就是坑坑窪窪的山坡。

烏楞巴找來阿爾軍官詢問，得到的答案是這些坑窪應該是敵軍攻擊阿爾部落的時候留下的防禦彈痕。如果這時候天氣很好，這些新鮮的泥土怎麼也不會被錯認為舊坑，雪花和寒冷的天氣將這些剛被砸開的土坑凍的硬邦邦，怎麼看也不像是鬆軟的新土。

「阿爾的城牆啊……」

烏楞巴嘆了一口氣，如果這3600人不是拿來攻只有一條上山路，只需要面對一面防守的阿爾山，隨便一個什麼部落都可以輕鬆的攻下來。畢竟這可是12兵團，超過半個軍團了呢，最強大的部落全部可戰男丁集結，大概也就這個數。可是他們現在卻不得不去碰一次獸蠻人自己建起來的工事，還好這個工事是阿爾人建的，還好這個工事已經被平原人和儒人的援軍攻下來過一次，還好這個工事後面的敵人足矣讓所有的士兵戰意高昂，否則烏楞巴很難相信自己麾下的士兵會有多少勇氣來填這個絞肉機。

是的，烏楞巴知道對面的平原人和儒人核心軍隊不過只有不到一千人，其餘的都是解放的奴隸，而他們的獸蠻人軍隊則是利用俘虜控制起來的，如果這些聯合軍團的首領真的敢派他們出來和自己作戰，那麼這些愚蠢的平原人和儒人就會知道什麼叫獸蠻人的同仇敵愾。

如果沒有外部力量的支持，或許那些獸蠻人會暫時屈服在家人和自己的生命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而有了他們這些外來因素，而出戰的獸蠻人又逃脫了自己的生命威脅，烏楞巴知道這些獸蠻人將會立刻改變立場，反咬一口，只有奮勇作戰才能拯救家人，否則連同自己和家人誰都救不了。這是蠻荒百年來的部落相互攻擊中產生的信條。

「我們先做紮營休息的準備，然後開始進攻吧。」烏楞巴說道。

「不，千夫長大人，我覺得我們應該立刻發動進攻，讓這些平原人知道我們的決心，也好讓城裏受難的人們放心，知道有我們在準備拯救他們。」

烏楞巴的副手當然不能又是他們部落的人，所以烏楞巴對自己的副手原本就不信任，現在聽他提出來立刻攻擊，立刻吼道：「就憑我們那幾架破梯子就想攻城？你應該珍惜獸蠻人的性命，他們部落的血已經流夠多了，我們不能隨隨便便的做出指揮！」

看到周圍的士兵們用感激的眼神看着自己，而用冷漠的視線打量着他的副手，而他的副手也面紅耳赤，烏楞巴在肚子裏笑了，他何嘗不知道發起一陣進攻的有利之處。對面的土牆上平原人士兵對他們的到來並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立刻把軍隊佈滿牆頭，這說明聯合軍團的人早就做好了準備，因為有充足的時間，他們甚至可以連消息也封閉起來。

因此沖一陣，哪怕是吶喊，也可以讓部落里的獸蠻人聽到，從而給他們希望，也可以吸引一些敵軍的注意力去防備他們。但是烏楞巴擔心這些平原人和儒人會不會為了後方不出現威脅大開殺戒，把俘虜全殺光呢？到了那時候沒有退路，平原人知道投降也是死，又肯定會死拼到底，造成清理軍更大的傷亡。雖說這只是烏楞巴的猜測，但還是有可能發生的不是嗎？

所以烏楞巴寧可做好準備后一口氣把阿爾山攻下來，也不願意打幾次攻城戰。要知道攻城戰攻城一方的損耗可不僅僅是爬梯子時發生的，而是從進入敵軍弓箭射程開始，他們就開始一路死人，直到架梯子、爬梯子然後登上城牆后劈死第一個守軍才把凈損失零殺傷的帽子摘掉。想想看東須要塞那個絞肉機，烏楞巴就明白攻城戰有多麼殘酷。

接任清理軍指揮官一職以來，烏楞巴的眉頭總會緊皺。士兵們認為他一定是在思考該怎麼攻破阿爾部落。其實那支重戰團，那支一手扭轉獸蠻人、伊輔人、儒人三方態勢的兵團也在這個部落裏面，才是烏楞巴心頭憂慮，眉頭緊皺的真正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