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6章 吳牛喘月

第536章 吳牛喘月

第536章吳牛喘月

「賽普洛斯?賽普洛斯?」

呼喚聲遙遠得彷彿從天際傳來,賽普洛斯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叫自己,努力想睜開眼睛,可眼皮卻如千斤重,想動一下手腳,更是感覺四肢全不聽自己的使喚。我這是在哪兒?我還被獸人大祭司抓着嗎?不是啊……我好像放倒了大祭司,洪水……地窖……結冰……獸人聖騎士……好累啊……

賽普洛斯暈乎乎地再次睡去,不知又睡了多久,再醒來時仍感覺像做了一場春秋大夢,還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我從攀雲城逃到海邊……跳進南瓜的大嘴……把探聽的情報告訴了南瓜……然後,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現在……現在我回到牧場了嗎?我是真的逃了出來,還是只不過做夢逃了出來?為什麼地在晃啊?一定還是在做夢吧?為什麼地晃得這麼厲害?喂喂,喂!唉吆喂!

劇烈的晃動把賽普洛斯從床上晃到了地上,這次賽普洛斯終於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間帳篷里,身邊是一張行軍床,還有一個倒了的吊瓶架壓在自己身上。賽普洛斯費力地蹬開弔瓶架,用牙拔掉扎在自己前腿上的輸液針管,努力想站起身來,無奈腿軟地晃,嘗試了幾次都沒成功。正在這時,帳篷門被掀開,一個人快步跑了進來,彎腰抱起地上的賽普洛斯,重新放回行軍床上。

賽普洛斯認出抱自己的是好漢神醫安道全,大喜:「安部長。我們這是在哪兒?為什麼地老晃啊?」

「賽普洛斯,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安道全見賽普洛斯醒來。也是滿臉喜色:「這兒是伊甸第一特混騎兵師駐紮在堪薩斯城附近的軍營,地晃是因為地震了。不過別擔心,最近地震很頻繁,但震級都不強。你現在感覺如何?身體能動嗎?你動動腳趾,再搖搖尾巴,試試看?」

賽普洛斯這才注意到自己已經恢復了三頭地獄犬的形態,按照安道全的要求。搖了搖尾巴,又動動腳爪,道:「沒問題。都能動,就是身上沒力氣……」

安道全翻看了賽普洛斯的眼瞼和舌苔,又給賽普洛斯把了把脈,欣喜之情溢於顏色:「很好!都能動就好。這說明你的魂魄完整地回歸了身體。沒有受損。你已經在床上睡了一個多星期,剛醒來身上肯定沒力氣,只要再休息一兩天就能完全恢復。」

「一個多星期?我怎麼睡了這麼長時間!」

「你是不是在攀雲城中過獸人祭司的法術?」

「呃……對!那個綠皮老西瓜對我念了句咒語,我就腦袋一懵就把他當成主人的好朋友了,後來在冰水裏泡著,我腦袋才忽然清醒過來。」

「這就是了。伊莎貝拉說你受的魔法與魂牽魄縈魔法同屬精神控制類魔法,雖然你自己擺脫了魔法的控制,但這個外來魔法還是擾亂了魂牽魄縈魔法的固有節律。為避免意外發生,伊莎貝拉花了很長時間才解除……嗯。就是花了很長時間讓你恢復正常。」

「哦,那真要謝謝貝拉姐了。我睡了這麼長時間,主人應該早就回來了吧?主人得知了我帶回來的消息了嗎?那些消息有用嗎?」

「有用,非常有用,匡副場主說你立了大功,但他現在正在外面忙,要晚些時候回來,你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把這瓶葯喝了。」

安道全從隨身的醫藥箱裏拿出一個精緻的瓷瓶,拔掉塞子,插上吸管放在賽普洛斯嘴邊,然後轉身跑出帳篷。賽普洛斯吸了瓶子裏的葯,藥效很快發作,倦意襲來,躺在床上又迷糊了一覺。懵懵懂懂中,賽普洛斯似乎見到了主人,而且誇自己為牧場立下了大功,美得賽普洛斯笑醒過來,才發現方才是南柯一夢,然而夢境卻異常清晰,全然不像以前做夢時那樣模模糊糊。

賽普洛斯在床上躺了半天,確信自己是做了個夢,這才徹底清醒過來。地震早就停了,賽普洛斯動動腿腳,發現已經恢復了不少力氣,於是慢慢地爬下床,搖搖晃晃蹭到帳篷門前。拱開門簾,天色已黑,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籠罩在月色中無邊無際的軍綠色帳篷。身穿伊甸軍服,臂扎紅十字的醫護兵在帳篷間忙碌地穿梭,不時有傷兵或被人攙扶、或躺在擔架上被抬來,呻吟聲、呼喊聲不絕於耳。

不知怎麼,賽普洛斯忽然覺得今晚的月色非常詭異,他望了望懸在西邊地平線上的月亮,發現那月光格外刺目,又大又亮,彷彿一隻遮天的獨眼,正陰森地望着這片大地。軍營中的帳篷和士兵,都在這詭異的月光下拖着長長的、扭曲的身影,宛如一片群魔在月色中亂舞。

賽普洛斯打了個寒戰,收回目光,不敢再看那月亮。眼見那些傷兵在身邊的一個特大帳篷前排起了長隊,賽普洛斯慢慢走過去,拱開帳篷門,果然看見神醫安道全正在裏面給傷兵動手術。二十多個醫護兵圍在他身邊打下手,或遞送手術用品,或給進帳的傷兵進行清創、消毒等前期處理,做好手術準備的傷兵被推到安道全身處的半透明帷幔中。帷幔中幾盞無影燈高懸,安道全雙手如飛,點穴、扎針、開刀、接骨、上夾板、縫合創口、塗抹藥膏,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雙手在動手術的同時,左腳還夾着一支筆寫病歷和處方。所有的手術一律不麻醉,像四肢骨折、肌腱斷裂、斷肢再植之類的手術在安道全面前都屬於小手術,針灸止痛后,幾秒鐘的時間裏就接好了神經、血管、肌腱和骨骼;就連開顱、開胸清理碎骨、縫合內臟這樣的大手術,整個過程都不超過一分鐘時間;至於那些治療箭傷、刀傷的傷兵。往往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手術就做完了。醫護兵按照安道全開的處方給手術完的傷兵配藥,送往傷兵營帳。

賽普洛斯在帳篷一角看得出神,沒多大功夫。安道全就做完了好幾十例手術。隆隆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大地又開始微微晃動,安道全放下手術刀,摘下手套走到賽普洛斯面前:「怎麼樣,感覺頭還暈嗎?」

「好多了。怎麼……怎麼有這麼多傷員?」

「伊甸軍今晨已經開始進攻堪薩斯了,此外……」安道全放低了聲音:「還有蠻族士兵踏上了哈維斯特大陸,沿海的一些城鎮已經陷落。少量蠻族部隊已經與我軍開始零星地交戰。」

「蠻族士兵?!」賽普洛斯大吃一驚:「他們怎麼登陸的?」

「薩麥爾。」安道全輕輕嘆了口氣:「還記得在風暴之洋洋底襲擊深藍號的那個巨大的戰神寵物嗎?獸人大祭司成功開啟了在攀雲城地下的上古神殿,曾與我們簽訂合約的戰神寵物薩麥爾聽從了戰神的召喚,協助蠻族軍隊登上哈維斯特大陸。」

「好複雜……你說的大祭司?就是我潛入攀雲城遇到的那個伊姆吁大祭司嗎?」

「是的。正因為你前往奧德賽莊園探究了獸人先遣隊的秘密。大祭司擔心艦隊的炮火會摧毀地下神殿,所以當即決定開啟上古神殿。」

「那上古神殿又是什麼?」

安道全道:「這個說來話長了……你知道你去的奧德賽莊園的來歷嗎?根據這些天的調查,這座莊園始建於兩百多年前,在此之前。據說莊園原址是一座哈維斯特女神的神殿。由於年久失修,神殿在一次暴風雨中坍塌,之後一直沒有重建。莊園主艾伯特,是兩百多年前奧德賽男爵的玄孫。在奧斯汀王朝開國兩百年大典典禮上,一位獅鷲騎士從天而降行刺奧斯汀四世,幸得四名貼身護衛捨命相救才活下來,後來這四名犧牲的護衛的兒子都奧斯汀四世被封了爵,並賜予領地。奧德賽男爵就是其中之一,他的領地就位於神罰之橋的橋頭堡旁邊。奧德賽男爵在原哈維斯特女神神殿的廢墟上建起了莊園,莊園一直傳承至今。」

「幾年前奧斯汀王朝和平行者反目,神罰之橋成了各方爭奪的焦點,奧德賽莊園是前朝皇帝欽賜的領地,奧斯汀六世為此專門下旨禁止軍隊徵用奧德賽莊園。但是世襲的艾伯特男爵早就沒有了他太祖父捨身救駕的勇氣,戰火尚未燃起,他就跑到內地躲避戰亂去了。伊甸的情報人員在忘憂谷找到他后,他說出了一個奧德賽家族世代傳承的秘密,那就是當年奧德賽男爵修建莊園酒窖時,發現在坍塌的哈維斯特神殿下,埋藏着一條秘密通道,這條地道通往一座瑪斯沃爾的神殿,上古時期修建的戰神神殿!」

賽普洛斯聽得暈頭暈腦,但聽說到奧德賽莊園地下還有一座戰神神殿時,還是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在哈維斯特大陸,戰神瑪斯沃爾鮮為人知,即使是那些極少數知道戰神存在的人,也大都把其認作邪惡的象徵,所以在哈維斯特大陸,瑪斯沃爾神殿的罕見程度可想而知,簡直連鳳毛麟角都不能形容。伊甸的情報系統遍佈整個哈維斯特大陸,目前也只知道在伊甸牧場有一座瑪斯沃爾的神殿,除此之外再沒有聽說過其他地方還有戰神的神殿。當年伊甸的瑪斯沃爾神殿中聚居了阿姆斯壯帶領的十萬獸人骷髏,那麼這座神殿中又留存了何物?聖戰大軍的五千超級精銳部隊不惜冒着傷亡殆盡的風險也要攻下攀雲城,難道他們的目標正是這座隱藏着未知力量的神殿?

安道全繼續道:「據艾伯特男爵供述,當年通道盡頭神殿的大門是緊閉的,他的太祖父奧德賽男爵想盡辦法也沒能進入神殿,而其後不久,試圖破壞神殿大門的人都受到了詛咒,離奇地死去,連奧德賽男爵本人也不例外。奧德賽男爵臨終前留下遺囑,家族中人世世代代都不得再去試圖開啟這座神殿,地道入口要用巨石封砌,不許任何人入內,連神殿的存在也不許向外人透露,只有爵位的繼承人在臨終前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下一代繼承人。由於當時奧斯汀四世正在大舉清算刺殺他的反叛。朝中人人自危,所以奧德賽家族也沒敢把發現異教神殿的事情上報聖聽,此後歷代爵位繼承人都恪守了這個秘密。但艾伯特男爵說他認為奧斯汀皇族應當知曉這個秘密。否則在軍隊進攻攀雲城時,奧斯汀六世不會專門為他這個小小的男爵專門下旨,禁止軍隊去徵用奧德賽莊園。」

賽普洛斯實在忍不住了:「安部長……您能不能說得簡單些?那個神殿到底是幹什麼用的?」

「結合你帶回來的情報,獸人大祭司和聖騎士躲在奧德賽莊園挖地道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他們需要利用這座神殿的力量,讓聖戰主力踏上哈維斯特大陸。修建一座地下神殿,所耗費的人力物力驚人,不可能在戰後無人知曉的情況下修建。所以這座神殿應是在史前修建的,偏偏它又位於神罰之橋的盡頭,所以匡副場主推測。在上次聖戰中,從大海中升起的神罰之橋和這座神殿有着直接的聯繫。按照這個推斷,這次敵人的軍隊跨海也可能需要這座神殿的力量。而啟用這座上古神殿的代價,也就是祭祀的用品。應該是鮮活的生命。這就是為什麼獸人開始抓人類俘虜的原因。」

「主人?主人是哪天回來的?」

「是在你回來的當天晚上。你的逃脫逼迫獸人大祭司提前開啟了神殿,向戰神祈求改天換地的神力。但由於祭祀品不足,獸人大祭司和所有在攀雲城的獸人聖騎士全都自願充當了祭品,最終成功地借用了戰神的力量,讓引月魔法陣發揮出了超常的力量。匡副場主感受到了魔法陣異常巨大力量,又不敢貿然破壞魔法陣,於是就趕回來分析對策。」

賽普洛斯是越聽越糊塗,「引月魔法陣」又是個什麼東西?有心繼續問下去。安道全卻是面有難色:「賽普洛斯,真抱歉。但你看……又有很多傷兵送來,他們的治療不容延緩,這樣吧,你先去再休息一段時間,匡副場主剛剛傳話說,過一個小時會和你見面,到時候你直接問他吧。」

「好的。」賽普洛斯見慣了伊甸好漢與主人的「心靈相通」,所以安道全突然說有老匡傳來的消息,賽普洛斯也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回到養病的帳篷,想着一會兒就要和主人見面,賽普洛斯哪裏還睡得着,在帳篷里一圈一圈轉把狗腿都快遛細了,在遛了不知道多少圈之後,忽然聽到外面一陣腳步聲,賽普洛斯連忙跑到門口,進門的卻不是老匡,而是冰霜巨人少女赫莉。賽普洛斯抻頭向帳外張望,赫莉身後是小六,還有伊甸好漢飛天大聖李袞,可就是沒有老匡的蹤影。賽普洛斯一陣失望,問赫莉:「主人沒回來嗎?」

赫莉上前拍拍三頭犬的中間的腦袋:「賽普洛斯,匡副場主有急事,來不了啦,不過他還是能和你見面的。」

赫莉說着,從包里拿出一塊平板水晶,撥弄了幾下,老匡的影像忽然憑空出現在帳篷里,賽普洛斯嗚咽一聲撲了上去:「主人……主人?主人!我又看到你了!主人!哦,英明神武奔波勞頓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主人!我不是在做夢吧?呃……呃?」

賽普洛斯一下子撲空,這才發現那只是老匡的影像,沒有實體。不過這個影像居然是會動的,老匡笑道:「賽普洛斯,恢復得不錯啊!不過還是不要劇烈活動,魂魄回歸你的身體不久,你還要休息一段時間才能像以前那樣完全掌控它。剛才在夢裏你沒說話,我還擔心你的魂魄受損了,現在好了,聽你說話就知道你的魂魄沒有受損,真是萬幸!」

「主人?剛才那個夢……真的是你托給我的?」

「是的,那是我嘗試的另一種新的……溝通方式,以後我還會這樣做的,你只要明白那不是做夢就行。」

「哇!這麼說,以後我不但醒著的時候能見到主人,連睡覺的時候也能見到主人了?!我太幸福啦!」

「呵呵,以後你可以嘗試在夢中對我說話,一開始你可能覺得這有點難,但按理說可以做到。先不說這個,你和伊莎貝拉怎麼會想到這麼冒險的辦法去探查攀雲城呢?」

「不,不,不關貝拉姐的事,是我非要這麼做的。如果完不成主人交給我的任務,我覺得再也沒臉見到主人了,所以,我才一定要貝拉姐用這個辦法的!」

「很好,賽普洛斯,很好,你帶回來的信息非常有用,你為伊甸立了大功!來,赫莉,給賽普洛斯戴上獎章!」

老匡身後的赫莉上前,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中的黃色錦緞上放着一個紅絨的小盒子。赫莉打開小盒子,從裏面拿出一個金燦燦的獎章,給賽普洛斯端端正正地掛在胸前,老匡鄭重道:「這是盧俊義國王授予你的金質勇氣勳章,賽普洛斯,我知道你從不缺少勇氣,這個獎章你受之無愧。但我沒想到,你也不缺乏智慧!能用一隻靈緹犬的身體,到攀雲城探明敵情,再成功地從敵群之中,還有聖戰大祭司的眼皮底下逃回來,勇氣可嘉!智慧更可嘉!」

主人誇我有智慧!賽普洛斯頓時覺得自己飄起來了,三萬六千個毛孔全都張開,身輕如鴻毛,飄飄在雲端,悠悠而乎東,忽忽而乎西,哎呀呀,哎呀呀,主人誇我有智慧,主人誇我有智慧,主人誇我有智慧!

看到賽普洛斯陶然之貌,帳篷里的人都笑了。老匡待眾人稍靜,補充道:「參加此次任務的所有人,包括南瓜、伊莎貝拉和特種裝備研究院的人員,都受了嘉獎,只是這幾天實在太忙,抽不出時間開授獎表彰會。小六,你的功勞也很卓著,帶領團隊成功地研仿出了擾流之石,有了它,我們就可以有效地應對獸人祭司的戰爭魔法,而且以後再也不用頭疼如何對付安東尼那樣的超級魔法師。」

小六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不不不,魔法陣方面我真的是知道的不多,研仿擾流之石主要是我哥哥馬克、朱武、金大堅、奧克特……哦,還有一泓場主的功勞,我只是幫賽普洛斯做了個小火箭而已,還沒派上用場。這次研仿擾流之石,是馬克先從那個金蘋果裏面找到的研製線索,然後和奧克特、一泓場主他們一起用繳獲的擾流之石反覆做實驗,最後才成功研仿出來的。不過製作擾流之石的材料取自於繳獲的擾流之石,現在這種材料已經所剩無幾,而且我們目前也沒分析出那些半透明盒子的材質,所以無法批量生產。」

「半透明的盒子嗎?」聽到這裏,老匡苦笑了一下:「今天剛剛繳獲了一批,而且馬上還會有新的收穫。來,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到帥帳去講。賽普洛斯,你能走路嗎?」

「主人,見到您,我能飛!」

「哈哈,好樣的!走吧!」

赫莉收起水晶平板,老匡的影像隨之消失。眾人走向中軍大帳,路上賽普洛斯覺得有點不對勁,儘管剛才眾人見自己都是滿臉笑容,但這一路誰都沒再說話,而且每個人的神情和步態都顯得非常疲憊,連一向精力無限的主人都不例外,剛剛的會面中能夠看出他的倦容。月亮從背後照過來,長長的影子又開始在地上如群魔亂舞,配合著一行人的沉寂,氣氛愈發詭異。到底在自己睡覺的這一個多星期里發生了什麼?大家怎麼都累成了這個樣子?

賽普洛斯扭頭看看身後那輪詭異的大月亮,不由自主地又打了個寒顫,自己第一次看那月亮時,天剛擦黑,月亮就掛在樹梢上,怎麼現在過了好幾個鐘頭,那月亮還掛在原地,一動未動?是自己記錯了嗎?還是月亮累了懶得動了?那以後自己半夜不能仰天朝着月亮嚎叫了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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