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夜 炙烈狂焰

第四十夜 炙烈狂焰

[正文]第四十夜炙烈狂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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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傑與雨女各自捧著一個花盆,在花盆上罩了一塊布,不緊不慢地走向鬼市的出口。心月狐跟在一旁,雙手塞在袖子裏,默不作聲。雖說鬼市還有過很長一段時間才會結束,但青傑的妖化時間快到極限了,必須趕在變回人類之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這棵寒螭木很強么?」青傑隨口問道。

「這裏人多耳雜,還是回去再說吧。」心月狐淡淡答道。

青傑點點頭,將各種問題咽回了肚裏。

在臨近出口的位置,心月狐忽然站了下來,凝視了道邊的一個黑衣女妖幾眼。

「怎麼了?」青傑一愣。

「你不是想要找屏蓬么,她有可能知道屏蓬的消息。」心月狐朝着道邊的黑衣女妖努了努嘴。她的嘴唇晶瑩粉潤,稍顯纖薄。

「她是什麼妖怪?」青傑望向那個女妖。那女妖身披黑袍,黑袍罩住了她九成的身體,唯有兜帽以及袖口露出了一部分身體。隱約可以見到,她的臉上以及手臂上有好多的傷口。

「她是百目鬼,這是一種以收集眼珠子來提升自身實力的妖怪,她們每吞噬一個眼珠子,身上就會多長出一個眼珠子,因為眼睛很多,她們擁有許多個跟眼睛有關的能力,能夠收集到很多信息。她有可能知道屏蓬的下落,我們過去問問吧。」心月狐說完走了過去,腳步裊裊婷婷。

「還真是什麼妖怪都有啊。」青傑跟了過去。

百目鬼察覺到了走過來的青傑等人,忽然睜開了渾身的眼睛,原來她身上那些縫隙不是傷口,而是閉着的眼睛。她的臉上有五個眼睛,兩個胳膊上各有七個眼睛,所有的眼睛都盯准了青傑等人,頗為恐怖。

心月狐在百目鬼面前站定,淡定自若地說:「我們想跟你打探一個消息。」

百目鬼沒有接話,而是抬起手用食指跟拇指搓了搓,意思是有錢好辦事。

「雨女,把你剩下的錢給我。」心月狐將雨女手裏剩下那幾十點元氣幣拿了過來,晃了晃,沖着百目鬼問道,「我們在找一個特殊的屏蓬,他左邊的腦袋是人,右邊的腦袋是豬,比較喜歡吃人,身上積攢了許多死者的怨念。你知道這個屏蓬的下落么?」

百目鬼停頓了片刻,似乎是在思索,然後點點頭道:「我知道是知道,不過你手裏那點元氣幣不夠買這個消息。」

「那你要多少元氣幣?」

「不多,二百點。」

心月狐沒有講價,而是緊緊握住了元氣幣,將自身的元氣輸入到了裏面,用了片刻的時間就補充到了二百點。她這是用自身的元氣補充元氣幣,對自身有極大的損耗,補充完之後,她的臉色蒼白了少許。

製造元氣幣是一個功夫活,也就只有大妖怪能夠臨時快速地製作出小額元氣幣,換做別的小妖怪,就算累死也製造不出來。

「二百點,只多不少。」心月狐把元氣幣拋給了百目鬼。

百目鬼接過元氣幣,贊道:「好厲害的本事,我今天算是大開眼界了。」

心月狐並沒有因為百目鬼的誇讚而感到高興,默默等待着百目鬼的答案。

百目鬼討了個沒趣,不再廢話了,「你說的屏蓬我見到過兩次,其中一次他正在吃一個小孩,另外一次他被一個濡女抓住了,不知道被帶到了哪裏。」

「濡女?」心月狐微微挑起了眉頭。

「沒錯,就是濡女,那個濡女比屏蓬厲害,將屏蓬逮走了。」

「那個濡女是誰?」

「屏蓬的下落我已經告訴你了,濡女的身份你得額外付錢我才能告訴你。」百目鬼眼睛一眯,露出了饞貓式的微笑。

心月狐臨時製造元氣幣已經耗掉了大半的妖力,現在如果再消耗妖力,就會過度勞累,要是遇到了什麼危險,就沒有能力應付了。心月狐不禁皺起了眉頭,冷冷地凝視着百目鬼,散發出攝人的氣勢。

「你嚇唬我也沒用。」百目鬼後退了一步,訕訕道,「這個消息牽連重大,你不花點錢的話,我是不能告訴你的。」

「牽連重大?難道說……」青傑喃喃一句,眼睛忽然一亮,聯想起了那天追屏蓬所遇到那個濡女,很可能就是那個濡女把屏蓬帶走了。那個濡女自稱是禍斗組的人,如果是她帶走了屏蓬,那麼屏蓬很可能被送到了禍斗組的手裏。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複雜了。

「呵呵,你們想要知道那個濡女是誰的話可以來問我,我不要錢也可以告訴你們。」一個陰狠的聲音飄了過來,聲音不大,但是字字鏗鏘。

青傑三人的瞳孔猛然放大,一齊朝着聲音的來源望了過去,只見街道的另一頭走過來了六個妖怪。正中的是一個身穿西服的中年男人,他的脖子上跟手腕上露出少許的火焰紋身,手裏牽着一條狗鏈,鏈子另一頭拴著一個遍體鱗傷的屏蓬。中年男人兩側是一對雙胞胎兄弟,長得一模一樣,都極為凶神惡煞,嘴裏支棱著兩根獠牙。再往兩側分別是一個模模糊糊的影魅,以及蛇首人身的濡女。

青傑一眼認出那個渾身是傷的屏蓬就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屏蓬,沒想到他的猜測這麼快就得到了驗證。

禍斗望着那三個戴着面具的妖怪,嘴角露出如釋重負的微笑,他一直以來所懼怕的並非是強敵,而是未知。他不怕敵人強大,就怕敵人身份不明。現在好了,敵人終於站在了他眼前。

「你們讓我找得好辛苦啊。」禍斗一步步走向青傑,散發出炙熱的妖氣,彷彿一座火焰山般壓向了青傑。禍斗猜測這幫神秘敵人有可能出現在鬼市,所以帶着屏蓬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讓他碰上了。

心月狐釋放出妖氣進行抵抗,青傑跟雨女也一起幫忙,可是心月狐剛才消耗了大半的妖力,妖力供給不足,被禍斗的妖氣給生生壓了下去。三個人幾乎喘不過氣來,皮膚也被熱浪沖刷得生疼。襲來的妖氣裏面不僅炙熱,而且充滿了赤*裸*裸的敵意。

「你就是……禍斗么?」青傑抵抗著襲來的灼熱,被迫眯起了眼睛,說話聲都有點變味了。

「沒錯,我就是禍斗,你這些天三番兩次的找我的麻煩,應該很了解我才對。」禍斗站定了腳步,臉上掛着陰狠的笑容,眉頭擰成了疙瘩。他的手下在兩側一字排開,妖氣連成一片,席捲整個街道。

附近的小妖怪們察覺不妙,全都逃走了,就連那個販賣消息的百目鬼都識趣地退入了身後的廢屋中,沒了蹤影。

人生就是在做一個又一個的加減法,每一個決定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既然青傑有膽為了救小黑而殺掉那些火鼠妖偶,就要有膽面對禍斗的怒火。他之前已經做好了跟禍斗組死磕的覺悟,所以見到禍斗只是有點驚訝,卻並沒有害怕。

心月狐身體一動,想要站到前面跟禍斗對峙。青傑攔下了心月狐,毅然站到了前面,直面禍斗的炙熱殺氣。雖然他比心月狐弱,可他才是幫主,關鍵時刻必須由他來出頭,這對他來說也是一種磨練。

「沒錯,我很了解你,這叫做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青傑猶如站在了火山噴發的怒焰之中,一頭青發跟衣角獵獵狂舞,彷彿稍一鬆懈就會被衝垮。

「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跟我做對?又為什麼要找這個屏蓬?」禍斗手裏牽着的屏蓬沖着青傑齜牙咧嘴,嘶吼不止,眼睛裏充滿了憎恨。

在一旁,濡女也恨恨地咬住了利齒,她認出了雨女的身形,確認這就是那天傷了她的雨女。

雙方呈現出劍拔弩張的氣勢,彼此衝擊著,如果不是因為這裏是鬼市,恐怕早就動手了。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要殺你的人就可以了。」青傑勉強笑了笑,他當然不能告訴敵人自己的身份,更不能失去自身的神秘感優勢。

禍斗聞言更加憤怒,重重地哼了一聲,「我看你也就是會耍耍嘴皮子。你們的實力已經暴露無疑,就算你現在不說,我一會兒也可以把你打得什麼都交代出來。」

「這裏可是鬼市,你敢在這裏動手么?」青傑不屑道。他之前聽過心月狐的交代,知道鬼市被一個叫長老會的組織保護著。

「我確實不能在這裏動手,可是一旦走出這個鬼市,我就可以隨便折磨你們了。」禍鬥嘴角的弧度加大了一點,釋放出來的妖氣猛然暴漲一倍,形成了一道狂卷的大風,將青傑等人吹得連連後退。

再往後面退十幾步,就將超出鬼市的範圍。

幾個隱藏在暗處的長老會執法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都選擇了靜觀其變。只要禍斗不在鬼市裏動手,他們就不會加以干預。

……

昨天有事斷更,今天跟明天會加更一章,把缺失的章節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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