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

嫁人

陳嬤嬤察覺到溫池的目光,以拳抵唇地咳了咳,隨即把華麗的畫本放在溫池的被褥上。

溫池一頭霧水。

陳嬤嬤頗為尷尬:「二少爺,往日你不像小少爺那樣有婚約在身,那些私房事不說也罷,可如今你要嫁人,有些話就不得不說了。」

溫池緊張地抓着被褥,垂眸瞥了眼面前的畫本,殼子是白色的,沒有花紋也沒有文字,不知道裏面是什麼內容。

「你先看一看,若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奴婢再為你解釋。」陳嬤嬤如是說道。

溫池抬眸便對上陳嬤嬤有些躲閃的眼神,他奇怪地摸了摸鼻子,伸手拿起畫本,隨意翻到其中一頁,定睛一看——

下一秒,他的臉頰轟的一下紅完了。

如、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陳嬤嬤拿給他的畫本就是傳說中……春、春宮圖?

哪怕溫池以前看過不少片子,這一刻也被畫上的尺度驚得瞠目結舌。

那姿勢……

溫池懷疑下面那個人的腰會被扭斷,他們是在玩雜技嗎?

而且——

畫上的兩個人貌似是男人吧?

溫池驚訝的目光在那個豎起來的東西上停留了許久,然後,驚訝慢慢被驚嚇代替,他苦着臉看向床頭的陳嬤嬤:「陳嬤嬤,你說……我是上面那個人還是下面那個人?」

陳嬤嬤的臉肉眼可見地扭曲了一下,她道:「二少爺,你說笑了。」

溫池表情嚴肅:「我是認真的。」

萬一那個暴君就有這方面的特殊嗜好呢?

如果那個暴君真的喜歡被壓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嘗試一下,日人總比被日好。

陳嬤嬤聞言,卻是惶恐地擺手:「二少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尤其是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你過去后可要謹言慎行啊,若是一個不注意的話,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這麼嚴重?」溫池被嚇得坐起來,又緩緩靠到床頭,他順勢問道,「這麼看來,你知道我要和誰成親?」

「……」陳嬤嬤表情一滯,瞬間沉默,良久才道,「奴、奴婢不太清楚。」

溫池見狀,沒再多問。

就是有些心疼原主罷了。

這麼大一座府邸,人人都知道他即將代替溫良嫁入東宮,唯有他這個當事人還被蒙在鼓裏。

陳嬤嬤拿來了五個畫本,裏面圖文並茂的描述了男男行房的細節,還畫了幾十種千奇百怪的姿勢,種種都在挑戰人體極限。

溫池怪尷尬,不想看,可是陳嬤嬤逼着他看,還揚言要親自守着他看完。

溫池被逼無奈,只得從頭翻開畫本,他用意念遮住了被壓那個人下面豎起來的東西,於是越來越有滋味,不到一個時辰就把五個畫本全部看完了。

「還有嗎?」他向陳嬤嬤伸出手。

「既然二少爺如此求知若渴,奴婢趕明兒再去找些來,打包給你送過去。」陳嬤嬤很滿意他的表現,接着話鋒一轉,「二少爺,男子生育的大好年齡在二十歲之前,還望二少爺在這三年裏多費些心思,好早些添個一兒半女。」

溫池懵了,慢慢收回手裝進被褥里:「生、生什麼?」

陳嬤嬤理所當然道:「當然是生孩子。」

這句話有如晴天霹靂,從天而降,不偏不倚地霹在溫池的腦門上,也霹得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想起小說里最重要的一個設定——這裏的男人會生孩子。

他們會他媽生孩子!

真他媽天賦異稟,讓他佩服得五體投地,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大姨媽。

溫池無法想像自己屁股流血的畫面,絕望的抬手搭上額頭:「男人要怎麼生孩子?」用上大號的方法生嗎?

陳嬤嬤賣起了關子:「等你快生時,自然就明白了。」

溫池:「……」

我謝謝您的祝福嘞。

-

待陳嬤嬤走後,在床上躺了一天的溫池終於捨得下床——不過他僅是拿了面銅鏡,便又鑽回了暖和的被窩裏。

他來到這個世界有些時日,卻是第一次打量原主的臉。

隨後他發現原主和他長得有八分相像,只是原主的相貌和氣質都更偏向林黛玉的感覺,杏眸薄唇、皮膚白皙,即便面無表情也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好看是真的好看,喪也是真的喪。

最醒目的還是眉心那顆鮮艷欲滴的紅痣,小小的一顆,在略顯昏暗的燭光中為宛若耀眼的日光,灼得他閉了閉眼。

就是這顆媒婆痣。

讓他擁有了天賦異稟的體質。

小說里,只要生來便有眉心紅痣的男人皆可嫁人生兒育女,紅痣的顏色越濃烈,就代表那個男人的生育能力越強。

作為小說里的主角受,溫良眉心的紅痣自然是顏色濃烈到閃瞎他人眼睛。

然而溫池作為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二十一世紀三好青年,要讓他一下子接受男人能生孩子的設定,他還是做不到。

他很焦慮,一想到未來自己可能被壓,還可能像懷了孕的女人一樣大著肚子,並且被開膛破肚取出孩子,他就焦慮得睡不着覺。

他需要做些事情來轉移注意力。

他拿起陳嬤嬤留給他的五個畫本,打算重新看一遍,看到第二個的時候,他就睡著了。

翌日。

也是溫池成親的大喜日子。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忙碌,除了穿着大紅袍子坐在床邊等待的溫池。

一宿過去,溫池昨晚的焦慮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他閑來無事,數着時間。

數到一縷曦光從窗外透進來時,他準時迎來了小說里的主角受——溫·瑪麗蘇·牛逼眉心痣·良。

隔得老遠,溫池都被溫良眉心那顆碩大的紅痣震驚到了。

好在溫良生得唇紅齒白,大眼睛,唇形漂亮且嘴唇飽滿,即便長著那麼大一顆紅痣也不覺得難看,說不定以現代人的審美,還覺得他仙男下凡。

可惜此時,仙男頂着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哭得肩膀一抽一抽。

溫良邁著碎步,走得很快,不一會兒就撲到了溫池床前,他用哭腔喊道:「池弟弟。」

溫池下意識扯著嗓子接腔:「良哥哥。」

溫良:「……」

別以為他沒看見,溫良的嘴角在抽搐。

不過片刻,溫良便飛快的恢復到之前淚眼婆娑的可憐模樣,他坐到溫池旁邊,牽起溫池的手,愧疚得聲線都在顫抖:「弟弟,是哥哥對不住你。」

此時此刻,溫池的腦海里只有兩句話在回蕩——來了來了他來了,哭天搶地的過來了。

溫池看過小說,他知道這會兒的溫良是真的愧疚,也是真的傷心,更是真的想向原主道歉。

但,僅此而已。

畢竟溫良哭這麼一場不會對現實有任何幫助,所以他的行為對溫池這個受害者而言——是真的有點煩,他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地躺着。

溫池的心理活動都進行完了,溫良還在哭:「哥哥也想不到父親竟會做出那樣的決定,若哥哥早知道父親會把你推出去,哥哥說什麼都不會同意父親的提議。」

溫池面無表情:「哦。」

「弟弟,你在氣哥哥嗎?」溫良心思敏感,很快發覺溫池的冷淡,「哥哥一直想來看你。」

溫池問:「那你為何不來?」

溫良垂下淚眸,傷心地解釋:「娘親說你已經定下親事,哥哥來看你不妥當,哥哥有心無力……」

溫池真的好奇:「那你現在怎麼來了?」

溫良:「……」

沉默半晌,溫良非常識趣的轉移了話題,似是為了哄溫池高興,他說起了前日受到邀請即將去桃花宴的事。

桃花宴,顧名思義就是聚眾一同欣賞桃花。

長公主的生辰就在桃花盛開的時期,因此她喜歡將生辰宴會舉辦在戶外,在粉白色的桃花林里,宴請賓客,賞花玩樂。

久而久之,大家也把長公主的生辰宴會喊做桃花宴。

長公主作為當今皇上的親妹妹,她手裏那些桃花宴的邀請帖子自然是大家趨之若鶩的一樣東西——那象著着身份和地位。

譬如此刻,溫良便是有身份地位的人。

沒有身份地位的溫池瞬間變成酸菜魚,面無表情地下了逐客令:「我困了,躺一會兒,你自便。」

說罷,溫池當真躺到了床上。

溫良在床邊站了一會兒,又道了幾聲歉,見溫池不為所動,最後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溫池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卻遲遲未能入睡——他在想溫良的系統。

剛剛溫良對他說的那些話全在小說里寫了出來,哪怕他不按照套路回答,也絲毫不影響溫良後來提起桃花宴。

既然大家都有固定的劇本,為什麼那天系統會對他做出約束?

難到他這個外來者的言行舉止……真的可以改變這個世界的路徑?

溫池慢慢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但是需要等待機會實踐一下。

一直從清晨等到下午,溫池終於等來了迎親隊伍。

他的腦袋上搭著紅蓋頭,看不清路,有個喜婆來牽着他的手指,引着他緩慢地往前走。

不知走到什麼地方,周遭的環境一下子變得熱鬧起來。

前方的喜婆忽然停下步子,她笑呵呵地對溫長清說着好聽的話,許是收了不少溫長清打發的銀兩,喜婆咯咯的笑得格外開懷。

上轎前,溫長清向喜婆他有話同溫池講。

喜婆往後讓了讓。

溫池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垂下眼瞼,蓋頭下,他瞧見一雙黑色方頭鞋履走到跟前。

接着,溫長清刻意壓低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過去后,你的臉面就是我們溫家的臉面,老實點,別惹事。」

溫池想起那件還沒來得及告訴溫長清的事,突然有點慶幸。

他本對溫長清抱有最後一絲希望,以為虎毒不食子,溫長清作為父親,不會狠心到毫不猶豫地把親生兒子推入龍潭虎穴。

結果溫長清這個爹有夠渣。

幸好幸好……他差點就便宜溫長清這個渣爹了。

溫池有些生氣,可是他又不能拎着溫長清罵一頓,他想了想,說:「呸!」

溫長清:「???」

溫池趕緊鑽進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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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和男主he了》

辛湛穿進了一篇校園甜寵文里,成了陰險狡詐的頭號大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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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湛,我累了,你背我去學校好不好?」

「……」

「湛湛,我頭疼,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

「湛湛,我好怕,晚上和你睡好不好?」

「……不好!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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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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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着,傻子男主扭頭:「卧槽!你怎麼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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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暴君的男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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