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傳說
「好！那就由三叔代勞吧。」說完，莫森就在祠堂內靠邊的一張紫檀琉璃木做的太師椅子上坐了下來，尷尬的神色隨着雙目微閉而消失的一乾二淨。
莫山一聽可以繼續聽故事，臉上又重新浮現出了笑容，麻溜的選擇在腳旁的一個蒲團上坐了下來。
清了清低沉的嗓子，莫將緩緩陷入了回憶之中，「四百年前，有一隻在西天聽經的鼠精，思凡下界，化身書生施俊。。。額。。。那個。。。危害人間。」莫將趕忙將脫口而出的騙色給改了，一頓之後接着繼續說道，「後來仙界的玉面貓妖震怒，一路追殺，鼠精無奈之下逃到了如來佛祖的跟前，之後鼠精雖然活了性命，卻也受罰永世為盜。」
「這鼠精難道就是先祖，我們的祖先是一隻鼠精，而且還是盜賊？」莫山有些不敢置信，看着頭頂金身人像手中的那枚玉印說道。
「不錯，這鼠精還有四個大哥，它本身排行老五，因此也叫鼠五，被貶為盜賊之後，鼠五憑藉自己的能力，迅速在綠林中打出了名號，佔據了漳州軒祿山做了不少劫富濟貧的事情，後來朝廷迫於一干商賈巨富的巨大壓力，出動了大兵十萬進行清剿，鼠五組建起來的盜賊集團瞬間土崩瓦解，走投無路之下，鼠五帶着其餘四位當家的來到了這海外的陷空島，取名莫天愁在此定居，而那四位當家的就是現在盧、韓、徐，蔣四家的先祖。」
莫山點了點小腦袋，但是疑惑並未解除，「這都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拋開那白霧不說，可是和我可不可以離開陷空島還有什麼由頭？」
「先祖被逼躲進陷空島，全部武裝解除，但是朝廷依然不打算放過先祖，無奈之下先祖夜入皇宮劫走了當時的長公主凝香，威逼當時天元國國主司徒陽發下重誓，今後不得為難我陷空島，但是從此以後我們陷空島五大家族的人也不得踏足天元國，否則即會被誅殺。」
「那為什麼韓家會有人在天元國為官，手握重權，沒有被朝廷剿滅呢？」
「這中間自然另有隱情，兩百多年前不知道韓家燒了什麼高香，祖輩中出了個竟擁有土靈根的子弟，在一次偶然出海的時候，恰巧被漳州巧靈門的一名築基修士發現收到了門下，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此人必然留下了不少血脈，另有子孫進入了仙門也很正常，被巧靈門這樣的仙門罩着，朝廷自然也就只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何況傳說這巧靈門的掌門是天元國最有可能進階元嬰期的修士之一，這種實力不說是在漳州，就是在整個天元國的仙門中也足以排進前五。」
「元嬰修士很厲害么？」莫山滿腹好奇的問道。
「扯得有些遠了，這元嬰期的修士厲不厲害不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可以想像，暫且先不說了，如果你想去天元國內陸，除非被收做仙門弟子，或者突破出入境三層實力大增進入聚氣期，否則被人知道你來自陷空島五大家族的莫家，一入天元國肯定會被立馬抓起來，而且島外的那層白霧也不是此時的你可以破解的。」
聽了莫森的話，莫山顯得有些失望，不過之後似乎又想起了什麼，忽然拔高了聲音說道，「對了大哥，是不是只要有靈根就可以進入仙門？」
「話是差不多，但是如果只是五行靈根，那資質太差，今後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為，而且靈根哪裏是那麼容易擁有的，據說上萬人才有可能有一人擁有靈根，當真是萬中無一啊！如果資質好的，比如那種單靈根的人物，就是數百萬人中也僅會出現一個。」
「這麼稀少啊？那怎麼才能夠知道有沒有靈根呢？」雖然被打擊了，但是莫山明顯不準備就此放棄。
「這個倒不是太難，韓家的先祖在百多年前一次回島時，為了方便檢測後輩子孫中有沒有人同樣擁有靈根，因此特意從巧靈門帶回來了一件法器，據說只要取一滴身上的血就可以檢測靈根，很是簡單。」
「那怎麼沒聽說他們家有人有靈根可以修仙呢？」
「這。。。這中間有什麼緣故就不知曉了，說不定是他們韓家運氣太差，一百年也沒生出個有靈根的子嗣。」莫森將心中唯一覺得可能的想法說了出來。
「不知道韓家會不會願意答應將法器借給我使用。」相借這麼重要的東西，莫山知道難度肯定不小，不免心中沒底氣。
「莫山，這就要看你自己了，如果不行，就只能說明你機緣不夠，如果一個人沒有足夠的機緣，想要在修仙的道路上走的很遠，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還不如乘早放棄，免得將來給家族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莫家人丁不旺指的是莫森莫山這一系，四百年發展下來，莫氏旁系百來人肯定還是有的，否則憑藉區區兩人，還發展什麼家族！
「好了，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如果想要檢測一下自己有沒有靈根，那就等從這裏出去之後再說吧，當着祖先的面，懲罰你在宗祠思過一個月。」
原本，莫山以為這次肯定會被罰得很重，少說也得半年，但沒想到只是一個月，雖然有些難熬，但這已經讓他心中暗喜。
莫將在聽到只是懲罰思過區區一個月之後，也算是徹底的放鬆了下來，不過對於莫森為何會突然改變主意，就算是看着莫森長大的莫將，心中有的也只是不解。
說完，莫森就直接離開了宗祠，一起離去的還有莫將這位忠心的莫府大管家。
夜幕降臨，整個祠堂內就只留下了莫山一人，兩隻胳膊粗細的紅燭被點燃，在秋風吹奏下燭光來回擺動不停，一副隨時都會熄滅的樣子，而那金身人像此時在火光的映照下，看起來面目有些猙獰，其手中玉印上的那隻怪鼠看起來比平時也要兇惡的多。
好在莫山天生膽大不懼妖物，絲毫沒有受到這區區雕像的影響，反而翹起二郎腿一臉愜意的躺在了兩張蒲團之上，靜靜地看着屋外皎潔的圓月和漫天的繁星，心中暗道：這麼無聊，要一個月才能離開，是不是該做點什麼呢？
祠堂之內，除了那金身人像、香案，和上面擺放的數排靈位之外，也就只有那張白日裏莫森坐過的紫金琉璃木太師椅，隨便一眼望去都能將祠堂內的情景看穿。
「誒！這裏空蕩蕩的，看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好玩的東西，不過那隻老鼠還真是奇怪，竟然握著一桿魚叉。」莫山坐起身子，右手撐在了下巴上，一副苦思冥想絞盡腦汁的樣子。
「吱吱。」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從牆角竄出了一隻巴掌大小的黑鼠，一溜煙就膽大妄為的爬到了那尊金身人像上面。
「老鼠。」真是想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莫山正覺得百無聊懶，突然見到一隻大老鼠，自然是飛快的爬了起來，臉上洋溢着興奮之色，口中忍不住叫囂，「看我不抓住你。」
老鼠聽莫山發出那麼大動靜，似乎也是被嚇了一大跳，四處張望，正巧見到莫山斜刺里飛撲過來，當即在怪叫一聲之後，腿下一加力就躍到了香案上。
一下撲空，莫山也愣住了，以他那三腳貓的功夫，還從來沒在一隻小畜生的身上失手過，這一下載的這般沒面子不覺有些惱怒，自顧自的喃喃說道，「怪不得大人常說小心陰溝裏翻船，今日幸好幾位兄長不在，否則說不得又要被他們嘲笑一番。」
老鼠跳開之後，見莫山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開始齜牙咧嘴的叫個不停，似乎正在嘲笑莫山的無能，直氣的莫山差點將牙齒給咬崩了，「看來，這傢伙似乎還通了點靈性，這倒是難得，抓來陪我幾天正好合適。」
就在莫山話音落下的時候，只見一道黑影「嗖」的一下掠過了莫山的眼眸，跳到了金身人像的手上。
這速度落在莫山的眼中，自然是吃了一驚，要知道莫山雖然沒有踏入出入境的層次，但也已經是無限的接近，幾乎觸摸到出入境層次的壁障，這種實力如果要對付兩三個地痞流氓，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而眼下抓不住一隻老鼠不說，竟然還無法看清其動作，這就有些嚇人了，「這是什麼老鼠，怎的會生的如此厲害，我要是有那種速度，以後豈不是想偷什麼偷什麼，就算是皇宮大內那些傾城傾國的妃子，也不是可以。。。」
收回了自己邪惡的心思，莫山才察覺現在自個兒還在宗祠內，不禁小臉一紅，口中默念，「子孫不孝，祖先莫怪，我也是為了莫家能儘早傳宗接代不是，無後為大么！」
聽莫山說着，小傢伙齜牙咧嘴顯然叫的更歡了，抓又抓不到，還被這麼不停的嘲笑，就是泥捏的菩薩也會有三分火氣，「你個小畜生，我還不信我就抓不到你了，有種你別跑。」也虧得莫山算是臉皮夠厚，竟然叫一隻老鼠站住別跑，說出去也還真夠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