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碼頭黑影
第五章碼頭黑影
黑幕籠罩，清水河碼頭黑幽幽的，河水黑乎乎的，彷彿萬丈深淵，一陣陰風吹來，即使是深夜，也感覺得到河水已是皺皺巴巴了。
葛雄三人架著蕭詩來到了清水河，他們要連夜逃到雲州去。
可此般深夜，又何來的渡船，難不成葛雄他們要潛水不成。
就在這時，一盞漁燈亮起，這微弱的光被夜風吹得搖搖晃晃，宛如鬼燈。有漁燈就會有漁船。沒錯，是有漁船，一艘小船停靠在碼頭，在迫切的等待着什麼。
那一簇鬼火完全在葛雄的意料之中。
葛雄闖蕩江湖一輩子，他是給自己留了後路的，雖然上官紅早已策劃好了後路，但葛雄不這麼認為，別人的後路可能就是自己的絕路，於是他在今晚的行動之前就重金約好了漁船。
葛雄的的確確是個聰明人，是個老江湖。他先讓陸老三摸到魚船上，確保萬無一失時才上了漁船，此時蕭詩已醒，無奈只好默不作言。
漁夫還是那漁夫，身披蓑衣，頭戴竹笠，手握長篙。
「客官，你約好了是三人啊，現在怎麼變成了四人，老朽船小，怕是......」,漁夫問道。
漁夫如此一問葛雄更是放心了，說道:「老人家，我會給你加錢的，你大可放心送我們到雲州」。葛雄對待自己的後路還是很大方的。
「葛老大，怎麼對老漢恭敬如此啊？」，漁夫猛然變聲冷道：「三位今晚怕是去不了雲州了」。
葛雄早已跳出船外，上了碼頭，鋼刀出鞘了。陳天鵬，陸老三也意識到情況有變，紛紛躍出船外，亮出了明晃晃的傢伙，蕭詩坐在船板上，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一臉迷茫。
「老傢伙，你是何人，竟敢愚弄葛某！」葛雄怒聲問道。
「老大，宰了他！」陳天鵬附和道。
「葛老大，當真不認得老朽了嗎？」
仔細一想，葛雄荊楚一身冷汗。
「上官老弟，果真是你啊？葛某失禮了，還請老弟海涵」，葛雄從聲音已經分辯出了這漁夫正是上官紅所扮，「老二，老三還不快給上官老弟道歉」。
上官紅緩緩地拔出了他的長劍，每一個動作似乎要被凍結，但很是流暢，可見他是一個經常拔劍的人，也是一個懂得如何拔劍的人。他接到指令必須斬殺葛雄三人。
葛雄三兄弟臉色也變得和黑夜一樣深沉。
「上官公子，我們三人見利忘義，公子莫怪」，說着就沖陳天鵬，陸老三使了個眼色，三人把身上的金袋子扔到了上官紅的腳下，沒有一絲不舍。
上官紅微微一笑:「金子三位留下，你們的命我卻是要定了」。這笑充滿著誘惑，死亡的誘惑，「出手吧！」
葛雄三人已是沒了選擇，他知道上官紅不是為了金子而來，而是自己沒了利用價值，他是來封口的。
一個人如若沒有了選擇的話，賭就是最好的選擇，儘管死亡的陰霾已將葛雄三人包裹成了一團，他們要賭，賭就有贏得可能。
葛雄出手了，嗖的一聲，一柄飛刀閃電般射向了上官紅的額頭，上官紅騰空躍起避開飛刀，手中長劍連綿不絕的攻勢已是風起雲湧，把葛雄三人死死地困在了劍影之中。三人三把鋼刀上下翻飛，可怎麼樣也破不了對手詭異的劍招，十幾個回合后，陳天鵬已是氣喘如牛了，上官紅一個矮身閃過了葛雄迎面劈來的一刀，嗤，手中的長劍刺中了陳天鵬皮球般的肚子，接着一挑，呼啦一聲，陳天鵬已被開腸破肚。
陳天鵬養了幾十年的肚子被上官紅給開膛破肚了，來不及一聲悶哼，就一命嗚呼了，一股惡臭熏得蕭詩不能呼吸。
看到陳天鵬的慘狀，陸老三一哆嗦，就感到胸口涼颼颼的。
就在陸老三哆嗦的剎那間，上官紅凌空一劍就把陸老三穿了一個透心涼，血濺了一身。
葛雄已成驚弓之鳥，他已沒了賭的資格，想跑可雙腳卻怎麼也無法移動，像是粘在了地上，他徹底的絕望了，絕望到只剩死的希望了，葛雄發瘋般亂舞他的鋼刀......
上官紅在葛雄的身上把劍上的血一點點擦拭乾凈，看着眼前這個滿身是血的惡魔，蕭詩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上官紅扛起蕭詩就欲離開，蕭詩沒有掙扎，不能掙扎。
但。
一個影子擋住了去路，是的，幾米外一個影子擋住了上官紅的去路。黑影輪廓很是模糊，像被一層霧罩着，若隱若現。
「放下你肩上的女子，你就可以走」。
這是命令?顯然不是，這聲音很是柔和，柔和的像一縷香氣一樣纏繞過來，不容你拒絕。這更是一種力量，一句話不知要重複多少遍才會有這種力量？
上官紅放下了蕭詩，點了她的穴道，獨門的手法。
於是他拔劍，極其的緩慢，極其吃力，流暢卻不果斷，與此同時他死死的盯着黑影的手，不知什麼時候黑影的手上多了一把刀，漆黑的刀。
「什麼時候來的」，黑夜中上官紅臉色蒼白，目光如炬。
「和你一起來的」。
上官紅從沒有這麼恐懼過，他的自信瞬間化為烏有，自信是一個高手的最後一招，可上官紅已沒了自信，而對手卻還是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裏，手中的刀也是靜的可怕。
終於上官紅手中的長劍沒能拔出，這是他平生第一次，他不拔劍是因為他知道，一旦拔出就沒有入鞘的機會。
上官紅定了定，就欲縱身離開。
「你還不能走！」
上官紅今晚註定沒有一絲尊嚴，就像葛雄三人一樣沒有尊嚴。他俯身解了蕭詩的穴道后，才縱身離去。
「逍遙公子是你嗎？」
好精明的女子，好細心的女子，短短的三句話就讓逍遙客在蕭詩面前暴露了身份，逍遙客的打算又落空了，他一句話不說背起蕭詩，沒入了黑暗......
一面之緣，值得留戀這是蕭詩在逍遙客背上的感受。
滄州城的一夜終於結束了，就會天明。
逍遙客的今天也結束了，他的明天會是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