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1章有疑點就足夠了
第1211章有疑點就足夠了
在楊有財的帶領下，其他聽到兩人對話的百姓也紛紛下跪，高呼「皇上萬歲」。
聽着百姓們發自內心的呼喊，讓葉天一直陰沉的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百姓的一聲真誠的感激，勝過滿朝文武拍自己一個早朝的馬屁。
葉天沒有把馬科成調離壽陽縣，卻給他升了官，設置了東南宣撫使的官職給了馬科成，官衙就在壽陽縣，讓他負責東南沿海地區的宣撫工作，和海寇爭奪民心。
至少要打破沿海居民以做海寇為榮，將海寇看成江湖好漢的現狀。
對於馬科成這個愛民如子的清官，葉天出手相當大方，把從「倒賣」海商資產賺到的銀子中一口氣撥款一百二十萬兩，還將從胡洪文哪裏沒收的土地和各處田莊土地一股腦的交給了馬科成，讓他分配給民眾。
有了能拿到手的實惠，可以讓百姓們的日子好過些，減少一下迫於生計而去做海寇的百姓，對馬科成千叮萬囑后，葉天給他留下了一個近衛師后，帶着磐石營離開。
回到明州后，葉天第一時間召見蘇有才。
朝廷在東南真正可以調動的軍事力量很有限，在加上葉天與莊客作戰時，根本無法將消息徹底封鎖，很多田莊都得到消息，已經提前轉移。
田莊里的莊客，糧食，銀錢和火槍武器都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座空空的塢堡。
在公共安全部介入調查之後，事情真相也逐步被揭開，莊客們大多都是東南地區本地人，只是全部跨縣招募，在縣莊客安置在縣，縣招募的莊客怎被安置在縣。
如此做，顯然是為了讓莊客們更加容易控制，將來造反的時候，讓莊客逃過朝廷對他們親屬的株連，讓他們摒棄心理負擔，可以跟着他們義無反顧的踏上謀反的道路。
唯一讓葉天鬆了一口氣的是，並不是各個縣城都有田莊存在，整個東南地區只是發現了一百多處田莊，可讓葉天惱火的是，真正被掃蕩的田莊只有三成。
如今還有三萬多莊客和大批武器錢糧消失不見。
「反叛之徒規模如此之大，關於幕後之人，就沒有一點線索？」
「幕後之人十分小心，公共安全部審問了所有田莊庄頭和莊客教頭，可他們對什麼都一無所知，有的人察覺到不對，可不是被威脅恐嚇的乖乖閉嘴，就是被重金賄賂，揣著明白裝糊塗，有些人還離奇失蹤，恐怕是被滅口了。」
「微臣匯總了他們的情報，發現負責和每一處田莊聯絡的人相貌都不同，可以看出，他們十分小心，和田莊都是單線聯絡，哪怕抓捕了聯絡員也無法起獲整個網絡。」
葉天也知道，各處田莊能隱藏這麼久，數量還在不斷擴充，幕後之人顯然有着自己的辦法。
這一次又是自己意外發現了田莊的秘密，已經打草驚蛇，就算留下什麼首尾也會被殺人滅口。
「還有其他的線索么？」
「有，陛下，微臣查知，從田莊里發現的火槍火炮，都是古月所造。」
「古月？又是古月？」
「是，我大周火器犀利，讓全天下震動，古月也深知此點，一直都在模仿我大周火器，只是我大周火器更新速度很快，只會模仿的古月也隨之改進。」
「火器一次次改進，古月國內就留下了大批落後火器，田莊之中的火器就是如此來的……」
話還沒說完，蘇有才發現葉天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生怕影響到龍體，急忙閉嘴。
古月，竟然又是古月，這個南大陸第一強國還真是陰魂不散，如今竟然暗中向大周傾銷火器。
「古月的火器都是從海上運來的，去查海商！他們一定知道些什麼，暗中調查，不用驚動他們。」
「陛下，微臣詢問了被捕莊客們的信仰，他們很多人都信奉青陽道。」
一聽「青陽道」，葉天反倒沒了之前的震怒，不管他們是不是參與造反，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想要造反，葉天都會對他們下手，這就是皇帝的特權，對於他來說，無需證據，只需要懷疑就足夠了。
「是，陛下，那些被抓捕的莊客如何處置？」
「讓他們去修路，不白讓他們幹活，朝廷出錢雇傭他們，在東南各地招募工人，東南百姓過不下去，不能只有去做海寇這一條路。」
「陛下英明，做海寇也是有風險的，只要能活下去，除非是天生反骨，想必沒有哪個百姓願意去做海寇。」
「是呀，大量工程上馬，可以提供大量就業崗位，可這都需要銀子。」
一聽葉天的話，蘇有才興奮的說道：「微臣願為陛下前驅。」
他知道，按照皇上的風格，一旦缺錢，必然有人要倒霉，這時候，皇上就需要公共安全部出動了。
明面上，公共安全部一直努力洗白，被稱為國之干城，可蘇有才知道，公共安全部存在與否，全取決於葉天的一念之間。
想要繼續存在，想要權勢，就必須要讓陛下滿意。
「先下去吧，把海商和古月之間的勾結查明白。」
「是，保證完成任務。」蘇有才大聲回應道。
海風吹過，三十多條小舢板藉著夜色的掩護慢慢駛來，靠近海岸，上面的人影紛紛跳下來。
在十幾個手下的簇擁下，陳三水再次踏上陸地，「大當家，兄弟們的腦袋就在前面，少當家也在。」
順着海寇手指的方向，就能隱約看到一處方台。
這次用海寇頭顱築造京觀，並非炫耀武功，而是威懾所有海寇，京觀就在海岸線不遠，距離保證無非被潮水衝擊的同時讓海船也能看到。
點了點頭，陳三水也不廢話，陰沉着臉向著前面走過去。
兩千多兄弟被殺，頭顱被築成京觀的消息早就在海寇之中傳遍了，可他們在親眼看到京觀之後，才知道京觀的恐怖。
在火把的照應這下，一個個猙獰腐爛的腦袋，空氣之中的惡臭味讓不少老海寇都忍不住嘔吐起來。
「大當家，朝廷……不好惹呀。」
「閉嘴！昏君這麼做就是為了打擊我們的士氣，咱們要是怕了，可真的著了他們道了，讓兄弟們動手，把這些人頭都帶回去，好好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