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賭約
將化虛之法傳於柳紫嫣，對王凡來說，也算是償還了柳紫嫣一直以來對自己的照顧，至於她能不能真正體會到化虛的境界，還要看她自己將來的造化。
雖然王凡的修為很低，但柳紫嫣還是將他的話牢牢記在心裏，不知為何，在她的心裏，總覺得王凡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這一點，不僅可以從他的極純火屬上得到印證，更重要的，是王凡一直以來給柳紫嫣的感覺，在她看來，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師弟，心智卻很是成熟穩重，甚至有些時候，會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滄桑感，這是玄清門任何一個男弟子身上都不曾出現過的。
「噢，對了。」柳紫嫣忽然開口，道：「明日又該領月例了，不過因為玄清門丟了礦脈，所以整個門派的維持捉襟見肘，往後的月例又要下調了。」
王凡詫異道：「那次與靈隱宗的比試過後，掌門不就已經調過一次月例了嗎？所有一、二級弟子的月例都被取消，難道這一次對三、四級弟子的月例也要更改？」
「沒錯。」柳紫嫣點頭說道：「從這個月起，三級弟子每月五塊下品仙石降為三塊，五顆小培元丹，也降為三顆。」
說着，柳紫嫣苦笑一聲，道：「不過還好的一點是，擁有青雲令牌的弟子月例照舊，每月五顆小培元丹、三顆培元丹，還有五塊下品仙石和一塊中品仙石。」
王凡搖頭笑道：「沒了礦脈，門派確實元氣大傷。」
「不止如此。」柳紫嫣嘆了口氣，道：「掌門說，門派現在沒了礦脈，也就沒有了任何收入，整個門派這麼多人吃穿用，全要靠靈石換成銀兩，再從凡世間購買，現在，不但沒了仙石，以後的銀兩，恐怕也要用丹藥去換了，咱們煉藥閣，現在是整個門派唯一能夠創造收入的一閣。」
王凡錯愕片刻，淡淡道：「也確實如此，門內千餘弟子，單單是吃喝拉撒的日常開銷便很大了。」
柳紫嫣站起身來，淡然道：「所以掌門才渴望重返八大宗門之列。」說着，柳紫嫣神色閃過淡淡哀愁，道：「時候不早了，我回房休息了，明日還要再去落雲澗看一看，師弟明日莫要忘了去總務處領仙石。」
王凡點了點頭，道：「我也回房修鍊。」
「別太辛苦。」
……
玄清門沒有礦脈的收入，剩餘的仙石恐怕也支撐不了多久，現在還算可以勉強支撐，但是待到積攢的仙石也耗盡了，恐怕才是玄清門最困難的階段吧？
王凡對此也並沒有往心裏去，自己雖然已經有下品、中品仙石千餘塊，但是仙石對修真者來說，乃是修鍊的一大助力，也是一種通用的貨幣，沒人會閑錢多，所以王凡第二日上午便只身前往總務處領取月例。
還沒到總務處，便看見不少三級、四級弟子面露沮喪的從總務處里出來，其中一個三級弟子發着牢騷，道：「月例本來就不太夠用，這又一下減了將近一半，往後的修鍊，越來越困難了。」
另一個四級弟子淡淡說道：「門派此時正在困難時期，我們也應當理解。」
「哎。」周圍發出一片哀嘆之聲。
王凡邁步進入總務處，發放仙石之人乃是玄清門的護法之一，只見他正坐在一間房的門口，面前的桌子上擺放着一個名冊，不少弟子圍在旁邊，正在領取仙石。
王凡走上前去，排上隊，等到了自己的時候，將青雲令牌掏了出來，遞給護法，道：「煉藥閣弟子王凡，前來領取月例。」
「嗯。」大護法結果青雲令牌，在名冊上登記之後，從儲物手鐲中拿出七塊仙石，連同令牌一同遞給了王凡。
王凡轉身欲走，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笑，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高聲說道：「一個四年都在鍊氣期第一層徘徊的廢物，領取的月例竟然比三級弟子還高！是何道理！」
王凡抬頭看去，只見林森正用一種極為惱怒的眼神盯着自己，以及自己手中的那塊青雲令牌。
「這本該是屬於我的！」林森心中怒吼，暗罵柳媚雲瞎了眼，唯一剩下的一塊青雲令牌，竟然給了王凡這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林森的話音一出，周圍弟子的注意力全部被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王凡身上，一時間，一種不忿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林森趁熱打鐵，怒斥道：「一個廢物的月例，竟然比我們這些三級弟子多出近一倍，這如何說得過去？門派正在困難時期，卻用珍貴無比的仙石與丹藥養活這種蛀蟲！讓我等何其心寒！」
「沒錯！」另一個三級弟子咬牙切齒的說道：「門派困難、下調月例我們可以理解，但是卻有如此不公的事情，無論如何也難以接受！」
「這個王凡，簡直就是門派的恥辱！而正是這種恥辱之人，卻能夠得到青雲令牌，難道，這就是柳師叔她老人家的眼光嗎？」
林森很是惱怒的說道：「這個王凡，不知道是不是會什麼迷惑心智的法術，他上一個師尊玄真師叔就對他極為偏袒，如今入了我煉藥閣，使得我師尊也是對他極為偏心，無數師兄弟在煉藥閣辛勤數年甚至十數年都未曾得到青雲令牌，這王凡剛一入我煉藥閣，便成了師尊的關門弟子，而且還從師尊那裏騙去了青雲令牌，實在可恨！」
就在周圍之人都義憤填膺之時，王凡冷笑一聲，反問林森道：「林森，你說了這麼多廢話，心裏好過一點了沒？」
「你…」林森哪裏想到王凡竟然敢這麼頂撞自己，而且他話中的意思，明擺着是在說自己對他嫉妒不已！
這讓林森心中怒火更勝了幾分，自己在煉藥閣，是公認的天才，而這個王凡，又算得上什麼？竟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忽然，林森嘴角露出冷笑，道：「原來你這個廢物也突破了，修為終於進入鍊氣期第二層了，難道這就是你囂張的資本？」
王凡乾笑一聲，不屑的說道：「林森，饒是你把話說的天花亂墜，這青雲令牌還不是在我身上？我依舊拿着比你多一倍的月例，這是事實，你能改變嗎？」
「混蛋！」林森被王凡噎的說不出話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王凡如此挖苦，讓他的臉上一陣發燙，心中也是怒火中燒。
王凡也心知對林森這種人，自己根本就不用委曲求全，他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自己終究是會離開玄清門的，何必受他的鳥氣？既然自己的極純火屬都被柳媚雲與墨子離知曉，自己還有什麼必要在林森的面前低調？
隨即，王凡很是鄙夷的說道：「你林森自詡天才，不知道你從鍊氣期第二層突破到鍊氣期第三層，用了多長時間？」
林森冷哼一聲，道：「我當年從鍊氣期第二層突破到練氣期第三層，僅用了半年時間，便是從鍊氣期的一層，一直突破到鍊氣期第六層，也只用了不足五年！」
周圍發出一聲驚嘆，林森的修鍊速度，在其他三級弟子看來，是相當快的了，比一般人，要快出兩三年不止，要知道，超級天才如果沒有高人相助，想達到鍊氣期第六層的修為，也至少要三四年的時間，而林森用了不到五年，天資絕對可算上乘。
「好。」王凡挑了挑眉，道：「那我便與你打個賭，三個月內，我若是能夠突破到鍊氣期第三層，你要當着諸位所有人的面，向我磕頭認錯，若是我不能，我便去求掌門，將這青雲令牌轉授予你，即便是掌門不答應，我也絕不再留下這塊令牌，你看如何？」
「嗬！」一干人等均是用一種極度鄙夷的眼神看着王凡，彷彿王凡是在痴人說夢一般，三個月就突破？莫說王凡，便是整個玄清門，也沒有出現過一個！
林森怒極反笑，片刻之後，陰毒一笑，道：「好，既然如此，那便三個月後的正午，上齊雲峰頂，今日在場的所有人都將來此作證，你最好能說到做到！」
王凡嘴角微微上揚，鼻息間不屑的說道：「最好練練你的膝蓋，莫要到時候跪不下去！」說罷，王凡邁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