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家道中落

【歷史】

周順王朝，這個存在了將近九百年的王朝（189-1021），在統治初期對宗室成員和功臣進行分封，擴大了周順王朝的統治範圍和勢力。

然而，這種分封的制度使用時間長了之後，就會出現一系列問題，加上生產技術的增強，諸侯國的民眾勤於開荒，使得一些諸侯國的實力不斷增強，以至於威脅周順王朝中央。從那個時候開始，周順王朝就失去了對地方的實際控制，於是乎，強大一點的諸侯就開始互相征戰，吞併小國，企圖稱霸。

1006~1009年，這三年中土大陸都出現了奇幻景象，隕石、大冰雹、山中巨石滾落和大雪崩中大雪球層出不窮，尤其是在周順王朝的首都——金京，這些事情差點令這個盛極一時的超級大城毀滅。李唐，一個勞苦倦極的朝廷命官，在一次假期中，登上了金京北面的大雪山——理想之山。傳說到達那裏的人可以獲得理想的力量。

李唐一步步走上這座神山，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步，之間周圍的景觀，從闊葉林到針闊混交林，再到針葉林，到這個時候，階梯已經變得面目全非，周圍的地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可李唐仍然沒有見到傳說中的理想的心臟。可他還是接着往上登攀，因為山下的世界已經讓他徹底失望，登上理想之山是現在他唯一的夢想。

周圍的植被越變越少，已經接近山頂了，大霧瀰漫着山頂周圍，就像，一頂帽子。

李唐感嘆道:「即便是理想之山，也要被遮蔽啊，帽子之上，可是一望無際澄澈的藍天啊!」他的身體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了，可他依然往上走。

最終，他看到了一個山洞，他兩眼放光，凍僵的腿突然變得靈活起來，他跑向那個山洞，卻忽視了山洞門前還有一扇木門，他徑直撞了上去，但是門鎖被他撞開了!同時他的腦門也裂開了，熱騰騰的獻血流了出來，蓋過他的鼻子，逐漸流到脖子周圍，這令李唐感到了一絲暖意，他的臉上露出了嬰兒般的微笑，因為他的身體在他的鮮血的浸潤下變得年輕，他朝着山洞內部走去，最開始兩眼一黑，什麼也看不見，漸漸地，周圍的空間扭曲了起來，變成了虛擬現實的畫面，他過了一遍他人生的畫面，他心想:「這是迴光返照嗎?哈哈哈哈哈哈，死在這種地方，可能就是我這一生唯一不遺憾的事情了……」

不久后，他看到的畫面又變成了上帝視角，看到了這幾年發生過的奇異天象，他統計了一下，隕石發生了8次，第一顆撞進了火山，火山噴發毀滅了一個沿海城市群，第二顆隕石和第一顆一樣大，周圍還有6顆小隕石環繞着，他們砸到了周順王朝的王宮，毀滅了整個王宮及其裏面所有人，但是周圍的平民居住區毫髮無損。隨後他看到了20多次巨大冰雹，50多次山中巨石滾落，幾百餘次大雪球下山。

李唐心想:「這些東西，是有什麼旨意嗎?」

再接着，他的視角回到了人身上，仍然是金京，可這座超級大城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宮消失了，城牆也被拆卸，整個城內鳥語花香，市坊熱鬧卻不擁擠，行道樹、人工湖、假山和公園，一點都不缺，每個人臉上都有着發自內心的微笑。

他在這個嶄新的金京中遊走探索，幾十年沒笑過的他，最終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可是畫面一下子又扭曲，變成了最初的黑暗。

他只能聽到一句話:「知世故而不世故，歷圓滑而彌天真，善自嘲而不嘲人，處江湖而遠江湖。」

他最終碰壁，看到牆壁上寫着幾個他看不懂的字母:「IDEALISM」

隨後，他夢醒，從此積極地再次進入了這個世界。

1021年是不平凡的一年，這一年，東北地區的一個諸侯國——松江國逐漸統一了東北地區，國境更是直接威脅周順王朝的中央地區。

周順王朝的中央朝政大部分由黃姓貴族把持，可是地方管理卻不一樣，地方管理靠的都是諸侯，而諸侯由何而來？從幾百年以來的功臣中來，諸侯世襲，在地方紮下根基，現如今，諸侯紛爭不斷，身為中央將軍的李唐，帶着它的兩個弟弟去平息諸侯的叛逆，在中土大陸東北部地區，一個叫作松江國的諸侯國的諸侯王，將勢力擴大，獨霸東北，氣焰十分囂張，以至於想要稱王，擁有和在周順王朝同樣的地位。

1021年3月21日，松江國諸侯自行稱王，稱松江王。

鄭標和劉傑是兩個學識淵博的隱士，都是15歲的青少年，他們十分討厭這個充滿征戰和血雨腥風的世界，所以沒事就周遊列國，試圖在這個宏大的世界裏面找到一片「世外桃源」。在他們看來，人的存在沒有意義，他們只知道跟隨自己的心，做令自己快樂的事情。

金京，周順王朝的首都，坐落在千里黃江的下游，是一個大都會，中心有宏偉的周順王室和權力的象徵——九鼎，圍繞着王室，是一個1000平方千米的超級大城。

鄭標和劉傑臨走之前還想再逛逛金京，回味一下金京乾淨整潔的2丈街道。不久之後就來到了李氏的府邸門前，李氏府邸雖然大，但是全府上下都是實用主義，華麗的東西一點都見不到，大門是一個乾淨整潔規整的石門，簡約得讓人十分舒服。

鄭標對他的發小劉傑說：「俊巴，你對這李氏府邸知道多少？這麼樸實的府邸我屬實是沒見過，我覺得我們進去都沒有什麼違和感。」

劉傑搖搖頭回答說：「具體的並不知道多少，但是裏面的人我都很了解。你問這些幹什麼，這畢竟不是你能輕易進入的地方。」

「我又沒說我要進去。」

「知道知道，李家的兩代人嘛，父輩也就三個人，大丞相兼上將軍李唐、刑部長李智和工部長李根。其中李唐是老大，李智是老二，最小的是李根。他們三個都各只有一個老婆，分別是盧夫人、王夫人和梁夫人。」

「奈何這三個人都不太厲害啊，我覺得李氏府邸不久之後就要衰落了。」

「何出此言？」

「松江國稱王，李氏府邸父輩三個人一起去鎮壓，都快半個月了，還沒有什麼優勢，估計是要落敗。」

「就天子那脾氣，要是來個全軍覆沒，不得把他九族都給誅殺了？」

「所以我就說嘛。但是我聽說李氏府邸的子輩那幾個人還不錯啊，要是因此被誅殺，那可真是個悲劇。」

「確實確實，他們的大哥，李非，也就是李唐的大兒子，文武兼備，各項才能都會一點，但是性格非常暴躁，經常訓斥他的弟弟們。」

「弟弟們？難道李府就沒有女孩？子輩的那些男孩就沒有丫鬟侍奉著嗎？」

「確實沒有女孩，聽說李府已經連續三代沒有出現過女兒了。本來李根想給他兒子搞丫鬟的，但是被李唐勒令禁止了。」

「那李家這家運和家風按理來說應該也不會差啊……看來李唐當丞相不太行，管兒子還不錯。但是你說李非這麼多才能，那豈不是多才不精。」

「你這麼說也沒有問題，假設這天下是李氏的，如果李非來當王，估計當不好，暴躁的王容易變成暴君，奇怪的就是李非總是自詡為仁義之人。」

「道貌岸然，那你說說其他人。」

「排行老二的，李唐的二兒子，李凡，喜歡儒道兩家的經典，混合著讀，整個人也不溫不火，善良，好相處，但是對人沒有太多戒備之心，唯一戒備的就是他哥哥李非。比較突出的才能也就是搞搞工具什麼的。」

「那應該送到工部去，沒有戒備之心容易被害死，但是專門戒備大哥是什麼情況？」

「他的弟弟告訴他，李非看他李凡不爽，原因在於弟弟們都比較喜歡李凡而不是李非。」

「暴躁的人誰會喜歡？我覺得這也談不上戒備吧，大概就是李凡比較怕李非罷了。」

「李唐只有兩個兒子，接着排行老三的就是李智的大兒子李軒，李軒和李凡關係最好，經常一起研究機械，李軒這個人憨厚老實，但是對陌生人不會特別善良，而是戒備心特別重，除非這個陌生人和李凡很熟，他才會放下戒備。」

「那這老三的李軒比李凡好一點啊，人還是要有戒備之心的啊。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排行老四的就是李智的二兒子李皓，李皓才能平平，野心很大，夢想就是當丞相，十分勤奮，做事仔細。但是傳聞他很好色，經常去青樓，我希望這不是真的。」

「傳聞大多是以訛傳訛，最好別信。那他當丞相，豈不是要把所有政敵都干趴下，畢竟一個細心的人可以很清楚的分析對方的立場，然後做出判斷。」

「你又開始預言家模式了。李根的孩子就多咯，兩胎都是雙胞胎，排行老五的就是他的大兒子李平，這個人很正直，喜歡打抱不平，伸張正義。排行老六的是其二兒子李安，一個書獃子，平時不喜歡跟人說話，但是如果有人要干涉他的行動，他是要暴跳如雷的。排行老七的是其三兒子李堅，喜歡賺錢，杠杠的財迷，過度追求物質，只要有錢，他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排行第八的，也就是最小的，是李根的四兒子李毅，自以為學識最為淵博，喜歡給那些特別小的孩子教書，但其實呢，做題考試沒有問題，到了關鍵時刻卻又拿不出點子。」

「哇，李府的官二代個個都活的很有特性啊，看來父母沒有過多限制他們的天性。」

「說到點子上了，說實話，搞家教，就應該順其自然，競爭再大，父母也不能圍着孩子們轉，這樣只會讓孩子畏畏縮縮的，除了焦慮什麼都不會。你看我們兩個，父母就沒管過我們，我們按照天性來發展，活成了自由的隱士。」

「哈哈哈，說的對啊，不過話說回來，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關於李府的事情啊？」

「我有一次裝成算命先生，碰到了李凡，然後我就免費幫李凡算了一下，順手就把他哥哥弟弟們的為人和行為全部套出來了。」

「厲害啊，不過你給他們算命，我懷疑他們都不信這一套。不過，這李凡是不是不太聰明？」

「確實，笨得很，但是人不壞，他如果當王，那必定要行王道統一天下。」

「出發吧，我們逗留太久了，向西！」

1021年5月20日金京宣政殿

宣政殿金碧輝煌，殿前滿是用名貴木材製作的柱子，在殿內有金碧輝煌的王座，王座下面有整整9級台階。這大殿十分寬敞，高3丈，佔地500多平方米。

如此這般的輝煌，是周順王朝的迴光返照罷了。

周順王朝的天子——黃干在宣政殿上完早朝，剛準備退朝的時候，李唐帶着他的兩個弟弟穿着盔甲十分狼狽地跑上了朝堂。

李唐跑上來后一個滑步跪下，大喊道：「王上且慢！有急報！！！」

黃干立刻扭回頭，指着他說：「快宣！」

李唐拿出地圖，卷好，半跪着舉起來，然後低頭說道：「臣罪該萬死，松江國的5萬大軍讓我們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而他們死傷才不到3萬，他們殺死了我們的使臣，並且要求我們同意他稱王，讓他以後不再向中央納貢。」

「什麼？！我要你有何用？！為什麼你無法鎮壓，我給你們三個人的10萬精銳幹什麼吃的？」

「啟稟我王，在鎮壓過程中，我的一位手下被收買，他所帶領的兩萬軍隊臨陣倒戈讓我軍損失慘重，現在帶回金京的，不過1萬……」

「廢物！」黃干直接把劍拔出來丟出去，直接扎在李唐面前，這一幕讓文武百官都倒吸一口涼氣，李唐和它的兩個弟弟嚇傻了，他的大弟弟李智連忙磕了幾個頭，搞得地板上全是他們剛剛流下的冷汗，李唐懇求道：「臣罪該萬死，請王上治罪！但是請王上寬心，我們現在剩下的軍隊還可以防止敵軍入侵周順王朝地區。」

接着眾大臣議論了起來，不少人都認為他們兩個活不久了。

李唐心想：「這一場戰爭也許就決定了周順王朝的生死存亡，但是現在打仗還是要出師有名的，料想他們也不敢真正侵犯中央，但是萬一損失慘重，王上怪罪下來，怕也是活不久！還有可能牽連到兒子們！」

黃干深吸一口氣，心想：「王室衰微，軍紀差，這也不能怪他啊」

然後心平氣和地說：「算了算了，你們也算是一代名將，以前為我做了不少事，這次先不怪罪你們……李唐！」

李唐連忙抬頭，喊到：「臣在！」

「我將你丞相一職位恢復，然後戶部和工部由李智，李根掌管，給你們三個月時間進行調整，這段時間我先讓別人去加固邊防，三個月後你們去收復東北地區的失地，這是我給你們三兄弟最後的一次機會，這次要是沒有成功，你們就不用在中央獃著了！」

三個人作揖叩謝道：「謝王上恩典！」

「下去吧。」

隨後三個人出了宣政殿，李根和李智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李唐卻罵道：「混賬東西，打了敗仗還這麼神氣，跑！回家！」

這三兄弟的兒子們在家裏可是十分熱鬧呢，李唐回去之後連盔甲都沒有卸下，在大石門外就嚷嚷道：「內集！內集！」

奈何李府太大，又沒有招下人，這話就跟沒說一樣，壓根沒人聽得到。

李智和李根只能為李唐的焦急感到無奈，搖搖頭，大搖大擺地走進李府。

李家的府邸佔地面積很大，住房集中在一府邸的中央，而其他地方就是各類設施，有廚房，裏面有各種各樣的食材，有習武場、藏書閣、琴閣，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大大的釣魚湖。這座府邸固然價值連城，但是內部的裝飾完全沒有富麗堂皇之氣，倒是多了一份簡約淡雅，因為整個府邸的色調都是偏白色和青色的，而至於物品方面，找不到任何擺件和裝飾品，府邸上下，最多的便是書，書是珍貴的東西。現在先來看看家中的情況，李唐三兄弟的兒子們聚在一堂讀書，這個書房牆上塗着白漆，黑色的木地板上擺着幾張大桌子，每張桌子都有筆墨紙硯和熱茶，整個房間茶香四溢，讓人沒有疲倦感。

李唐大兒子李非在讀《黃干理論》，邊看邊批判黃干做出的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時時刻刻警醒自己不要這樣子，但是說是這麼說，做不做得到，那得看以後，他今年已經15歲。二兒子李凡在讀《輕甲戰法》，大概是受到了李唐說他實戰經驗少的刺激，他今年同樣是15歲，李非李凡可是孿生兄弟呢。李智的大兒子李軒在研究《天物開工》，這一看就是夢想成為大國工匠的人，李皓在誦讀《周順民詩》，大概是讀別的什麼書讀膩了，想要讀一些文學調一調口味，前者14歲，後者13歲。至於李根，那兒子可就多了，4個！從大到小15歲到12歲。分別叫作李平、李安、李堅和李毅。

至於他們大概的人格特徵，已經在兩個飄飄欲仙的遊子口中得知，這裏就不加贅述了。

李非在所有孩子裏面，綜合能力可以算得上是最高的，什麼都會一點，會作詩寫文章，懂得音律可撫琴，射箭，駕車，刀，矛，棍都會，但是缺點就是，心浮氣躁，學什麼都不能堅持太久，所以他沒有哪一項技能可以稱得上是精通的。就憑這點，他也經常受到他爸爸李唐的批評，而他只要一受到批評就會怨聲載道，一天的心情都不好，可以說十分小氣。

但是無論如何，在他弟弟的心目中，他還是他們最厲害的兄長，所以他的弟弟們都聽他號令。

李非透過窗戶看到李唐急匆匆地回來了，就知道要出事，便起身喊：「內集！」

所有人都合上書本迅速起身，立刻來到了家庭的議事堂。家庭的議事堂確實挺大，但是裏面除了一個大的長方形的會議桌，幾張凳子和旁邊書柜上的書就沒有什麼東西了，大概是為了開會的時候不會因為一些花里胡哨的東西而分心。

到了會議室裏面，李唐坐在上座，然後兄弟們按照年齡大小從左至右坐下。

李唐看人到齊了，語速稍快地說道：「我們父輩三兄弟這次鎮壓松江國不利，王上要我們三個月後重整軍隊再次討伐，如果還不成功，我們父輩就會被逐出朝廷。」

大家都倒吸一口氣，李凡心想：「要是再輸了，搞不好就會誅九族啊，周順王朝的法律嚴苛，無人不知啊！」

李非說道：「那可就危險了。」

「沒錯，正如你們大哥所言，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後天我會把這個府邸賣掉，而且是不動聲色地賣給我們家的一位朋友，他是金京一帶的富裕商賈，所以這幾天，你們要收拾行李，準備搬遷。」

李軒抱怨道：「我要在金京獃著啊，我哪都不想去！」

李非訓斥道：「休要如此，哭哭啼啼的算什麼東西！？你還想不想活命了？」

李非心想：「軒弟真是個小傻蛋，除此之外還十分固執。」

李軒聽了不說話了，心想：「不就發個牢騷至於嗎。」

李凡小聲對他說：「不用發牢騷了，這麼做是為了防止被牽連，誅九族是要誅到你頭上的。」

李凡是李軒最親密的兄弟，他見李凡這麼說了，便不再嚷嚷。

李唐看着這架勢思索了一番接着說道：「看來我有必要說明一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我們父輩是整個朝廷上唯一不姓黃的一群人，現在整個金京都是黃氏宗族，由於我們父輩長居高位，已經遭到黃氏宗族的嫉妒，若是我們父輩退出朝廷，那恐怕黃氏宗族要杜絕後患了，所以，該怎麼做李非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至於去哪裏，我不管，只要臨走前告訴我一聲就可以，我先回朝廷復命了，剩下的有你們的大哥李非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