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誰敢動我兒子

第2章 誰敢動我兒子

更新時間:2012-05-23

「你,你這個逆子!」柳鬱氣得渾身亂顫,鬍子都翹起來了,操起一根棍子,就往柳純身上掄過來。他是氣得實在不行了,這小子從小就搗亂,本以為少年頑劣,長大以後會懂事一些,沒想到這兩年反而越來越混賬,接連氣走了三位村學的夫子,實在是豈有此理!

饒是這村學本就是他柳家出資建造的,他也沒有臉面再把這小子送進去了。

柳純一躍而起,大聲喊道:「救命啊,虐待兒童了!救命啊,要打死人了!」他可不會以這時代標榜出來的那些孝子一樣任打任罵。還手當然是不行,逃跑卻是必然。

柳純這也是第一次動手打兒子,本來也只是給一點小小的教訓而已,打完一下估計也就狠不下心來打第二下了,看見這小子居然跑,嘴裏還不乾不淨地亂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嘴裏喊道:「給我站住,今天不打死你這小子,老子就跟你姓!」

柳純頭也不回:「當我傻啊,挨打都不會跑!」腳下跑得更快了,嘴巴卻沒有停下來:「不對啊,你和我本來就是一個姓,你跟我姓和我跟你姓,還不都是一樣的嗎?」

別看柳郁年過四十,中年發福,身前已經掛着一個啤酒肚了,此時在極度的惱怒支配下,竟是跑得極快。柳純一看兩人漸漸拉近,嚇了一跳,連忙收斂心神,一心逃跑,也顧不上頂嘴了。兩人沿着村裏的道路上一前一後飛快地疾奔,少頃便引來了不少的圍觀者,大夥兒都是指指點點,一如那些學生在今天上午課堂上的幸災樂禍。

柳純從小就不老實,恃強凌弱、調戲小女孩、把人家剛剛洗好的衣服弄髒、把人家釣出來的魚倒回河裏……他的「罪行」簡直是罄竹難書,村裏沒誰不恨這小子的。

雖然近一年以來,他貌似略略有點收斂,少有這樣的劣跡傳出,但大家對他十八年以來的固有印象太深刻了,都巴不得這「壞小子」受個教訓,所以大家只是看着,笑着,並沒有一個人前來欄住柳郁,甚至沒一個人幫柳純說好話。

柳純不敢回頭,不停地疾奔,心下對於自己的老爹開始佩服起來:「老爺子真是很能『追』啊,怪不得我老媽這樣完美的女人都被他追到手了,以後得要和他討教一下『追』的學問。」

前面是一個路口,穿過這路口,就是他三叔柳陽家,柳陽就是胖子的父親。柳純的母親裴氏和柳陽的渾家李氏關係比較親近,經常在一起玩雙陸戲或者下圍棋,柳純往這邊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期望遇見母親。他知道,母親裴氏就是父親柳郁在這世上唯一的剋星了。有母親在,父親再大的凶威,也發揮不出來。

剛剛轉過路口,柳純就看見一團白色的影子撲面撞來。其實,那影子移動得並不快,只是他自己跑得太急,感覺上就像那白影極速湊上來一樣。

柳純跑了這一陣,腿腳有些不聽使喚,他想停住腳,卻有些剎不住車,身子還是很快地向那白影撞了上去!

就在柳純馬上要和那白影撞在一起的時候,那影子裏分出一隻手來,似乎極為緩慢,卻堪堪一把將柳純的身子擋住。

柳純只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地停住。他低頭一看,眼前竟是一隻潔白無瑕的手,白皙得像是美玉雕就的一般,看見這雙手,柳純的第一反應,自己眼前的應該是一個大美女,他連忙抬眼向前望去,頓時忍不住翻個白眼。

眼前此人美是美得很,卻是個男子!那在陽光之下發出盈盈亮光的光頭無疑在告訴柳純:這是個和尚,一個極為美貌的和尚!和尚看起來約莫三十歲上下的年紀,面如冠玉,星眉朗目,俊美得像個溫婉的處子,眉眼之中,流淌著一種令絕大多數女人難以抵擋的溫柔,讓人想要親近,卻唯恐褻瀆。

「這禿驢廟裏的生意一定好得很,而且大多數都是女施主,男施主裏面也有99.9%都是同志!」柳純頓時有些不爽,暗暗詆毀了一句。他對於自己現在的這幅尊容還是比較滿意的,算不上絕頂的帥,但走在街上,也是頗有回頭率的。現在和眼前的這個和尚一比較——靠,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比啥啊!

柳純有絕對的理由相信,自己若是和這個和尚一起走在街上,這廝就算不靠他那油光可鑒的禿頭,也能將所有的美女的目光都吸引過去!

柳純一直都不喜歡比自己帥的人,因為這些人會讓他在泡妞的道路上走得更加的艱辛。而對於眼前的這個和尚,柳純絕不僅僅是不喜歡那麼簡單,第一眼看上去就很不爽,然後就是想一拳把他那張俊臉打成包子,而且是蒸爛了的包子。要是人人都長他這幅模樣,那他柳純還怎麼混嗎?

「小子,別跑!」忽然,柳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柳純這才回想起,自己現在還在逃跑的路上,也顧不得對這和尚的錯誤長相進行批評教育,更沒有時間去進行一些帶着暴力性質的修正,掙了一下就要逃走。

沒有想到,那和尚抓住柳純的手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柳純這一下竟然沒有掙開。

柳純急了,怒道:「和尚,快放手,哥身上沒錢,可沒什麼布施給你!」

話音剛落,就聽身後柳純的聲音傳來:「前面莫不是智遠大師嗎?幫我抓住那小子,別讓他給跑了!」

柳純一聽這和尚和自己的老爹居然是老交情,暗道不好,連忙又使勁掙了兩下。沒有想到這和尚看起來弱不禁風,美得像個小娘子一樣,力氣居然是奇大,一隻手就像一隻鐵鉗一般鉗住柳純的手,不論柳純如何使力,都是紋絲不動。

柳純急了,眼看着柳郁越跑越近,連忙喊道:「死禿驢,快放手!」

和尚俊臉微變,那潔白如玉的面孔之上,泛起一抹因為恚懣而產生的紅霞,那清泉一般清澈的眸子裏,升騰起一絲怒意。但他終究還是忍住了,沒有說話。

這和尚真是俊美到了極處,生氣的時候,看起來倒像是在害羞,更添「美艷」。柳純現在在憤懣之餘,也有些慶幸,慶幸村子裏自己喜歡的幾個少女今天沒有在現場,否則的話,就憑這賊禿的魅力,絕對把她們的魂兒給勾去,以後就沒他柳純什麼事了。

柳郁看見柳純被這俊美的和尚制住,大喜,施施然地揮舞着手中的棍子走上來,「嘿嘿」冷笑道:「小子,你倒是跑啊,你跑得出你老子的手掌心么你?」

柳純見逃跑已經不可能了,立即改變策略,堆起諂媚的笑容,道:「當然不能。我就算是孫猴——唔,是個金元寶,老爹您也絕對可以隨意捏圓捏扁,哪能逃得出您老人家的手心。不過,我相信老爹您老人家英明神武,大仁大義,絕對不會做出這種慘絕人寰的事情的,對吧?」

柳郁追了這一陣子,有些氣喘,但氣也已經消了大半,想想若是把這小子打壞了,夫人那邊絕對交代不過去,再聽見兒子這樣變相的道歉,怒氣又消散了不少。

不過,他還是覺得不能輕易放過這小子。以前,他每次要管教這小子,都被他夫人攔住,他將這個歸結為兒子現在這麼不成器的根本原因。而今好不容易裴氏不在,他可不想錯過這個給兒子一個教訓的大好良機。

「現在討饒,卻是遲了,還敢和你老子頂嘴,真是反了天了!今天,我就是要如你所言,『慘絕人寰』一回,把你這錠金元寶狠狠捏,看是變成圓的聽話還是扁的聽話!」

揮舞起手中的木棍,高高舉起,擺出十足用力的架勢,就要往柳純的身上招呼下來。

柳純嚇了一跳,趕忙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遠遠的一個不溫不火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我兒子,誰敢把他捏圓捏扁!」這聲音不急不躁,彷彿兩個女子在話家常一般,但聽在柳純的耳中,不啻侖音,他連忙睜開眼睛,拿出全世界最委屈、最無助的語氣,高喊一聲:「娘!」

那和尚和柳郁同時色變。那和尚終於說話了:「柳檀越,小僧忽然想起,寺里還有一些事情亟待處理,來日再敘吧!」一把鬆開柳純的手,身子一晃,撲閃幾下就不見了。只留下急切而又柔和的語音還在空氣中迴旋!

柳純頓時石化!

輕功!沒錯,這就是傳說中的輕功,身輕如燕,驚若翩鴻,矯若游龍!

「我,我終於看見傳說中的輕功了!」柳純內牛滿面,太不容易了。

同時,他也有些疑惑,在他看來,他母親裴氏是一個溫柔若水的女子,而且可以肯定不會一絲一毫的武功,父親柳郁怕她也就罷了,這俏和尚如此武功,怎麼也對她這樣忌憚?

一時間,柳純對自己的母親又多出了一份傾慕。太厲害了,遠遠的一句話,不含任何的煙火之氣,就能讓這樣一個大高手立即遠遁,這是何等的威力啊!

正思忖間,前面柳陽家的柴扉緩緩打開,一個中年女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這中年女子看起來約莫三十三四歲的樣子,模樣十分秀美,雖然年紀已經不小,身上還是散發着一種強烈的女性魅力,著一身淡綠色的絕羅長裙,秀出不肥不瘦的身材,行步款款,給人一種極為嬌媚文弱的感覺。

中年女子的臉上,帶着絕對的淡然神采,彷彿世間的所有煙塵,都不可能將她腐蝕一般。但面對如此淡然的神色,柳郁卻是神色大變,臉上時而紅,時而白,變化極為豐富。

「娘,您別怪爹,他只是和我開個玩笑而已!」柳純迎上去,滿含真摯地說道。他對於裴氏的性子,早已摸得通透。討她的歡心,對於柳純來說簡直太容易了。

果然不出柳純所料,裴氏的眼中泛起慈愛之態,輕輕摸了摸柳純的頭,道:「看我的兒子,多懂事,都要被捏圓捏扁了,還要替那個壞人說話!」

柳郁看着這母子二人的模樣,無奈搖頭,嘴裏輕輕地念了一句:「慈母多敗兒!」

「你說什麼?」裴氏秀眉微微一皺,眸子裏倏忽閃過一縷湛湛的光芒,鎖住柳郁:「柳大,老娘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好使,請你重複一下方才的話好嗎?」

柳郁頓時後悔失言,噤若寒蟬。裴氏則是轉向柳純道:「兒子,你且自己回去的吧,我和你爹有點私話要聊聊!」

柳純心下替他老爹默哀,知道一場家庭暴力已經迫在眉睫,他假惺惺地說道:「娘,您可千萬不要怪老爹,都是我的錯,不該惹他老人家生氣!」

「知道了,你去吧,我自有分寸!」裴氏輕輕地伸手推了柳純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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