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致命黛麗 第四十章 誘騙

第一卷:致命黛麗 第四十章 誘騙

聞言,唐銘眼底一震,艾倫的身體語言,所有的表現,和學到的知識都是吻合的,這是真話,絕對不是假話!

只是這樣的認知和唐銘的思維邏輯有着很大的出入,以至於他無法相信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

艾倫聳肩表示,「我是人民警察,在我面前,法律大過天,犯罪就必須要得到懲罰,這很難理解嗎?」

唐銘露出謹慎的神色,心裏猜測著無數可能性,問:「吳麗……犯了什麼罪?」

「少裝了,她的罪不就是包庇犯罪嗎?你比我更加清楚才是。」

唐銘驚訝的眼睛眨了眨,似乎對他說的罪名表現出意料之外,同時臉上的微表情證實了他的指證,呼吸懸起,質問:「警察就可以信口開河了?」

艾倫勾起嘴角,對他的反駁不以為然,說:「你信不信在三天之內,吳麗就會來自首?」

唐銘掩不住內心的慌張,喉結咽了咽,說:「你是神仙嗎?而且在法律面前,不是吳麗說什麼就是什麼,指不定你們是串通呢?」

「我要的從來不是別人說什麼,只要這件案子成立,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說完,艾倫沒有繼續與他糾纏的心情,起身走出審訊室。

走到門口,艾倫回過頭說:「對了法律之子,我覺得有義務要提醒一下,作為涉嫌毆打他人,警方有權力拘留你5天至10天,等你出來以後,或許我們已經找到張威的屍體了。」

唐銘聽着先是一驚,聽到最後,他下意識的露出恥笑。

這些反應全看在艾倫眼裏,唐銘對警方不可能找到張威的屍體表現出無比的自信,心裏更加確認,吳麗對唐銘拋屍的方向一無所知,側面印證了吳麗之前的說法。

艾倫走出了審訊室,李宇跟在他身後追問:「一哥,你為什麼要對他說那樣的謊話?」

「誰說我撒謊了。」

一聽,李宇驚訝,「那你真的要動吳麗?」

被他的問話干擾,艾倫斜瞪了他一眼,說:「在我眼裏,只要犯罪,就是親生父母我也能大義滅親。」

聽見他剛正不阿的言辭,李宇難以接受,「真的這麼無情?」

道理誰都懂,但人性向來是自私的,哪怕鐵石心腸的人,也不會對自己這麼狠。

艾倫也是一時嘴快,大概就像是事不關己的態度,一些大話也就說得理直氣壯,他聳聳肩,「誰知道呢?我父母又沒有犯罪。」

「哦~原來是有恃無恐。」

這話聽着奇怪,艾倫挑眉疑問:「是用這個詞嗎?」

「不是嗎?」李宇傻呵呵一笑,又問:「你剛才是用了激將法吧?想要唐銘慌張做出錯誤的選擇,他能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嗎?」

「最完美的犯罪要用真相去堆砌,就他這段位,估計都沒弄明白我的真正意圖。」

這話聽着,就連李宇也沒明白,他抓了抓腦袋,問:「所以你剛才是在犯罪咯?」

啪的一聲,彷彿感覺大腦嗡嗡作響,李宇突然怒目,「你敢打我?」

艾倫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的行為過分了,盯着自己的罪惡之手,清了清喉嚨,「我這是設法讓罪犯犯錯。」

李宇仔細一想,「你就不怕他對吳麗不利?」

艾倫眼底的神色變得深邃,像是自語地說:「誰對誰不利還說不定。」

就吳麗那份想要殺人的眼神,她眼底的那種堅定與冷漠實在太熟悉,相比之下,她比唐銘更加符合冷酷殺人者的分析。

艾倫甩了甩頭,覺得自己的思緒有些離譜,一個妙齡少女是連環殺人狂?電影……好像還真有類似的電影,不過這種現象在國內是不可能出現的!

思緒正開始亂套,手機鈴聲把他的注意力集中起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艾倫的眉頭皺起,按下通話鍵說:「所長,有事嗎?」

祁峰在電話那頭說:「之敬申請退出這個案件,你覺得會不會有影響?」

一聽,艾倫心裏便明白了祁峰這通電話的用意,眼睛一瞪,急忙說:「您別同意,我這就來。」

祁峰鬆了口氣,「好的,我們現在在北市公安局,你過來再說。」

通話還沒掛斷,剛走了兩步的艾倫又頓住腳步,帶着詫異的聲音說:「他是小學生嗎?怎麼還鬧到總局去了。」

祁峰沒有回答,身邊還有兩雙精銳的目光注視着,自然也不方便在他們面前多說什麼。

掛掉電話后,祁峰保持從容。

沈之敬立即反對:「所長,您根本沒必要通知他。」

祁峰勸著:「之敬啊!你兩一貫好兄弟,對案件有不同意見很正常,沒必要退出。」

「我這是為了這件案件着想,吳麗是我的女朋友,我應該要避嫌。」

沈之敬的情緒化讓他們有些不適應,祁峰和方明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避開了視線,都不願意回應他。

這事……還是等始作俑者來處理吧!

給李宇簡單交代了一下,艾倫飛奔北市公安局。

等他來到局長辦公室,室內的氣氛讓人無所適從,這是……要鬧哪樣?像是被三好學生在校長面前舉報的感覺。

「老沈,能不能別玩舉報這種小孩子才做的行為?」艾倫不正經的調調說。

沈之敬一臉嚴肅,說:「什麼舉報?我這是以對案件有利的方向提出退出辦案的申請,和你有半毛錢關係?」

這樣的反駁對於艾倫而言是小case,輕易就能反客為主,「誰參與辦案是我提議的,你越級申請,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他的話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沈之敬咬牙切齒地說:「我還真特么想打你的臉。」

控制住局面,艾倫鬆了口氣,說:「咱能不能文明點,都是一家子,相煎何太急。」

儘管沈之敬避開了某些髒話字眼,但對於沉穩斯文的他而言,說某些字眼都有失他的身份,沈之敬稍微收斂起情緒,不想和他計較,反正他只要堅定自己的想法即可,誰還能強迫他參與辦案了。

這時,方明開口說話:「艾倫,之敬說得也有道理,既然現在他們已經確認關係,避嫌也是很應該。」

艾倫白眼一翻,「大姨丈,您就別裹亂了,我做事有我的用意。」

方明抿嘴一笑,要的就是他承擔責任,舒心地說:「那行吧,你們先談談,談出了結果在告訴我,我跟祁所長還有別的事,就先走了。」

聞言,祁峰連忙配合。

不等艾倫說話,沈之敬起身跟着走出了辦公室,只丟下一句:「天台。」

天台?要不要這麼彪?拍電影呢?

不過留在局長辦公室談事情,就他們倆也說不過去。

到了天台,艾倫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開個條件吧。」

「什麼條件?」沈之敬一臉糊塗。

「你約我來天台談,不就是要開條件?電影不是也看過。」

沈之敬白眼一翻,罵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我哪裏不正經了?你戲癮犯了,我配合你演戲,多體貼。」

「你才戲癮犯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有事不會直接跟我說,還到局長面前打小報告,幼稚不幼稚?」

「我是真的要退出這個案件,誰跟你開玩笑了?」

「為什麼?」

「你搞這麼多事情出來,不都是想要我退出這個案件,我現在如你所願。」

「得了吧,我想要什麼,你會不知道,你這是在威脅我?信不信我讓你家小女友坐牢。」

「我當然信了,這不就是你的目的嗎?」

沈之敬陰鷙的眼神投來,艾倫不禁一怔,短暫的錯愕后,他失笑,「是啊!我確實想讓吳麗坐牢,她犯了罪,就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不能因為她是你喜歡的人,就要例外對待。」

「她的錯不值一提,她沒有傷害任何人!」這個理由是他說服別人的,也是說服自己的,熟知法律的他又怎麼會不明白艾倫的用意,只是……人性本就如此,任何事情都要挑選有利於自己的說法去堅持。

沈之敬此時的心情又怎能瞞得過艾倫,對於這樣的他,只能搖頭,嚴肅地聲明:「你好像搞錯了,事已至此,你以為是誰的錯?手上沒有沾血,就不需要為因你而死的人負責了?生命權的意義,需要我來提醒你嗎?換句話說,如果在唐銘準備犯錯的時候,吳麗阻止了他,或者在唐銘犯錯以後再阻止他,這兩種可能性任何一種都不需要吳棟再付出生命,難道你還要說吳棟是個垃圾,死不足惜?沒有人可以決定別人的生死,這就是法律存在的意義,離開了規矩,人類和禽獸有什麼區別?」

心底的信念再次動搖,沈之敬難堪地說:「你能不能站在我的立場想想?」

艾倫一貫的保持理性,說:「我就是站在你的立場去想過,你現在違背了多少原則,你自己能知道嗎?這是她的承諾,為了你,就算讓她坐牢也沒關係,我不過是在她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做出相應的選擇。」

「你要讓我親手送她進監獄,這事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艾倫嘆氣,「和解決這件案子相比,你的感受沒有在我考慮的範圍當中,你應該比誰都清楚,唐銘為什麼會這麼自信,就是因為他明白以目前的證據,很難將他定罪,而張威失蹤的案件和本案毫無聯繫,想要將失蹤案和本案綁定,必然要有個關聯,要唐銘承認罪案的存在是不可能的,只有吳麗可以破這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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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黛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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