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聊得還行，好像也不太準確。

畢竟她所知道有關顧禮亓的事要麼是從他朋友口中知道，要麼是他們在後頭聊天時自己偷偷聽到或推斷了解出的。額，除了英語不行這點，畢竟全班都知道。她從沒有也不敢去問他除題目外其它個人私事。

膽怯的白汐將自己包裹在一個硬殼裏面，每天靠外界供給生存，卻從來沒有自己邁出過半步去張望、打聽，她的內心或許是自卑的，她不知道在他人看來自己做這件事是以怎麼樣的立場，或者說資格，索性她就不做。

一次會考。

第一場就考英語。

考場上的白汐飛速的寫着，嗯，不難。考試結束前的三十分鐘（意味着可以提前交卷離場)到了，她還剩幾行作文沒寫，唉，慢了。草草結束完作文，白汐抓着手錶跑出考場，下樓。快到男生所在的考場時，她減緩了速度，突然看見他的好友兼舍友安庭珂在門外收拾東西。他們在同一個教室考么？站在門口張貼的座位表前掃了幾秒鐘，白汐果然看到安的名字，哦...顧禮亓在29號，倒數第二個。看完后白汐就靠在附近一根斜柱旁邊吸奶（白汐穿的衣服口袋比較大，她來學校前往裏面塞了一瓶純牛奶）邊漫不經意的翻看化學小冊子（塞在另一個口袋裏）一邊等著某人。不一會牛奶就喝完了，她拋掉空盒，把化學冊子裝進口袋，踱了幾步，悄悄溜到門口探頭，視線搜尋到了某個人的身影。男孩上穿一件黑白條紋毛衣，下面配了一條黑色鉛筆褲，帶着銀絲邊框眼鏡，正在認真看着試卷。白汐仔細看了看，這貨好像還在寫客觀題！她站在門口，發覺這是個極好的位置，只要微微探一下頭便能看見他。她又繼續摸出化學來，看了幾分鐘后抬手瞅一眼手錶，向某處望去，啊，在寫作文了，邊寫還邊翻看前頁，在借鑒閱讀的句子無疑了...這時，男孩抬頭望了眼門口處，好像笑了一下？嚇得白汐趕緊縮回了身子，她緩了一下又向男孩看去，某人十分專註寫作文的樣子讓她懷疑自己剛才是看錯了。

漫長的等待（也就十幾分鐘左右）...嚴珈忽然從走過，看到女孩，「你在幾號考場？」她報了兩個數字。「那你怎麼在這？」他指了指我所站的門口，上面赫然貼著考場號。「呃...」嚴珈的視線突然轉向了前方，白汐跟着看過去——啊，不知道顧禮亓什麼時候出來了，蹲在一旁找書桌里的手機。「我..."白汐尷尬地笑了笑。嚴珈自知無趣，走了。

「你在這裏幹嘛？」

「我...等你。」

「等我幹什麼..."

「啊...你英語考得怎麼樣？」白汐岔開話題。

「還挺簡單。」男孩充滿自信。

「簡單？簡單你寫那麼久，我來的時候..."

兩人交談過程中，男孩眼睛一直盯着手機屏幕，一手插兜，另一手拿着手機，指尖飛快划拉着，不等女孩說完，他兀自「喂，喂喂」了起來。哦，他在打電話。「對...好。」接罷，白汐問他，「你現在要去幹嘛？」「找人。」「哦。」白汐低頭，掩蓋了眼裏那抹失落。

「你一個人在這裏，你怎麼不去找她們玩？」

「我，我不知道她們會在哪裏，也不知道她們在哪個考場。」其實當初大家拿到自己的考場號時白汐只顧著記住顧禮亓的考場號，在伊緹鄒孟津她們互相詢問告知時並沒有多加註意。

「你去找啊。」

「我剛剛在這裏站半天，一個認識的女生都沒看到，經過的都是男生。」她想證明並不是自己不願意去找。

「那就去找男的玩。」顧禮亓應該是有點不耐煩了，或者着急去找人，一副不願與她多說的模樣。

「哦。那我走了。」白汐低聲說道，步下台階，慢慢走了。

「嗯。「男生盯着女孩離去的背影定了幾秒，將手機揣進褲袋，向操場的方向走去。

考完后第一個晚自習。

白汐以為來教室蠻早，沒想到伊緹，孟哥，以及孟哥的同桌汪栗都在。她剛湊近挨個打招呼，她們便用一種八卦的眼神看得她心底發毛。

「白汐，你絕對不知道我們看到了什麼！「白汐剛坐下，伊緹便抓住她的手腕，激動地說着。

「什麼？」白汐直覺肯定和自己有關。

「你過來...就是會考的那天上午，我和汪栗她們去操場散步，然後就看到了顧禮亓！」伊緹湊近白汐的耳朵，用自以為很小的聲音說。

「哎呀你小聲點！」聽到是和顧禮亓有關的事，白汐也激動了起來。「然後呢？」

白汐心屬顧禮亓這件事伊緹是知道的，同時白汐也知道伊緹有一個別班的男神。兩人經常用「他」這個字眼來討論分析男生對女生是否在意，自己知道了男生的什麼事情，自己悲傷還是快樂...久而久之，前桌的兩人也暗曉了白汐的心思（因為伊緹的男神是其他班的，她們並未發現太多）。

「別急，」伊緹邊說還邊看着前面二位，白汐一抬頭，那倆正笑盈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