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演武堂

成為廢墟的背蒼村，再次有人到來，三名山裏人打扮的探子在村裏搜查一番后就離開了。之後不久，八名黑騎兵騎着蛟馬橫衝進來，看着村子新立起的墳包，幾人趕緊下馬分散探尋了一番。

「大人，在那邊發現我們的蛟馬屍體，看來那三位已經失手了。根據痕迹查看，前後有兩撥人來過。」

「該死，先去根據痕迹尋找餘孽線索，估計有一條大魚等着我們，發信給首領，告知我們現在探查的情況。」

……

官路上，一輛馬車在緩緩行駛。寧澤他們兩天前就跟着算命老道逃離了背蒼村，依照算命老道的辦法，先在夏禹城偷摸地置辦一身新衣裳。算命老道化作僕人，駕駛馬車，其他人亦喬裝打扮一番，裝成求學問道之人，偽裝身份混入人群。為了更好的偽裝，算命老道在路上給他們普及世界基本常識。

寧澤撩開窗帘詢問：「老道，你這本事沒話說，偽裝的像模像樣，是個逃命一流的本事。話說你這次打算先帶我們去哪？」

被寧澤一同吹捧，算命老道的牛鼻子都快翹上天了，道：「先去閔國邊境之城——伏波城，那裏有個適合你們的臭傢伙，快到了。」

「老道，你想怎麼安排？我想把他們先送走，或許這次分開，以後一輩子都不在見到了。」寧澤有些心情低落，他知道大家不能聚在一起，分散在各地才能更好的活着。

算命老道沒有搭話，馬車緩緩駛入伏波城。伏波城雖是邊境之城，卻是邊境國與閔國的交易之城，異常繁華。由於靠近邊境，這裏民風善武，各種探子，異國之人魚龍混雜。寧澤一群人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東瞧瞧西瞧瞧個不停。特別是天上偶爾還有人影穿過，一群人一驚一乍的，弄得算命老道頗為頭疼，終究是少年心性，這偽裝誰都能看破啊！

「剛才飛過的是仙人嘛？」

「哪來的土包子，連曦月洞仙人都不知道？」幾位精壯有力的少年在旁嘲諷道。

韓顯還想反駁幾句，被寧澤眼神示意攔住了，這幾位一看穿着打扮，在城中肯定時非富即貴，腰中配刀劍，更是習武之人，在這裏得罪這些人肯定不是好事。寧澤對着幾位少年拱手道了個歉，讓算命老道趕緊帶人離開。

可幾位富家少年倒是閑的慌，看寧澤進退有據，好奇心上來了，直接跟在眾人後面想看看寧澤他們要幹什麼。算命老道也沒什麼辦法，只能徑直帶寧澤他們到了城中演武堂。演武堂，兵家之人授學用地，用以選拔充實國家將士人才。特別邊境之地，武風頗善，其演武堂建的頗大，裏面學成出來之人基本都是軍中邊境悍將。

算命老道和護衛說了幾句，護衛將眾人領進了演武堂后廳等候。沒想到那幾位富家少年也跟了進來。

「算命的，你怎麼還沒死？這次來來我這有什麼事？要是沒事趕緊滾，每次見到你就沒好事。」粗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一位頗為儒雅的老人走進后廳，聲音與形象反差挺大的。

「呵，你這臭傢伙都沒死，我怎麼會死。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啊，每次來看看你也沒個招待，鬼才願意來找你。」算命老道不甘示弱，直接頂了回去，鬥嘴方面老道就沒輸過。

儒雅老人知道算命老道德性，坐在主位上也不接話茬，直接道：「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什麼事？直說，沒空和你鬥嘴。」

算命老道拉着儒雅老人耳邊嘀咕，儒雅老人這才把注意力放在寧澤這群少年身上。

「你知道的，我已經不收徒了，這麼多年，就是厭倦了人情世故才躲在這裏教教兵法。」儒雅男子眉頭鬱結，頗有為難道。

寧澤看架勢，知道儒雅老人就是此次的關鍵，趕忙站出來道：「先生，我們這次不遠萬里來，就是想讓先生看一看是否合適，無論先生是否收徒，都贈與先生一份大禮。」

儒道老人並無太大波瀾，算命老道知道這個朋友的性格，又在耳邊嘀咕了幾聲：「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一些東西，將相之命。」

儒雅老人眼中精光一閃，反問道：「是哪種？」

「你想的那種，要不要賭一把。」

儒雅老人緊皺眉頭，他不懷疑算命老道會騙他。思索片刻，便帶着一群人來到演武堂試煉之地。幾位富家子弟眼見幾位鄉巴佬與項先生有關，當即告了聲禮，跟了上去。看到地方，似乎知道了什麼，對寧澤一群人愈加感興趣了。

「廢話不多說，既然你們想讓老夫收徒，拿出你們的本事，先過試煉之地再說。」儒雅老人大手一揮，打開前面的陣法，行事頗為雷厲風行，直白道。

這時候幾個富家子弟眼中泛出精光，頓時感覺好運來了，亦上前詢問，道：「項先生，我們也能試試嘛？」

「你們不是演武堂的弟子嘛？來老夫門下幹嘛，莫要衝突其他先生。」項先生回身打量一番四個富家子，皺了皺眉詢問道。

「項先生，我們雖是演武堂弟子，但並未擇師，學生等人今日有緣遇先生收徒，還請先生給予機會，讓弟子等試一試。」

「既然你們都未擇師，又有緣知曉此事，一併來吧。」儒雅老人看四人言吐有理、行為舉止並不逾矩，思量一番點頭同意，富家子弟興奮地拱手道謝，連帶看着寧澤這群人順眼了許多。寧澤他們對四位可沒啥好印象，城中出言不遜就算了，現在還過來搶奪機會。韓顯想衝上去辯論一番，被寧澤伸手攔住，示意大家不要衝動，別人項先生都沒拒絕，無奈眾人只能帶着憤憤不平之色看着四人。

於是，富家子弟四位，加上寧澤這邊十二人，帶上選好的武器陸續進入「試煉之地」。

演武堂試煉之地頗為玄妙，寧澤進來后發現，周邊只有自己一人，其他人均不見蹤影。寧澤提刀謹慎向前，灌木叢猛然竄出三個士卒，刀上還沾有鮮血。定睛細看，士卒後面有具屍體，正是王胖墩。雙眼瞬間發紅，才進來就看到王胖墩被殺了，二話不說，寧澤一刀怒而劈向士卒。士卒的實力也不虛，三人配合更是完美，直接就把寧澤逼退開去，隨即還有兩人夾攻襲來。寧澤直接地上打滾躲過了攻擊。士卒再次齊頭逼近，刀刀砍向寧澤要害，寧澤閃躲了好幾次，還是被劈到三刀。拉開了身位，寧澤已經清醒過來了，不在莽撞硬拼。士卒再次靠近時，寧澤直接衝過去使出刀法「第一刀」，刀光劃過士卒的兵器，人連同兵器一刀兩段。剩下兩位士卒大驚，急忙退去，開始逃走。

寧澤一番追逐，兩個士卒逃回一座軍營。寧澤不敢再次冒然追殺進去，只能退到一旁先行觀察情況。軍營收到兩個士卒的稟報，直接再派出一小隊騎兵追殺。

經過一番觀察與猜測，寧澤覺得這個試煉之地就是個大型幻界，剛才死去的胖墩也應該是假的。這麼說來，試煉之地的要求難道是剿滅這座軍營嘛？這也太難了吧。

項先生和老道正在外面觀看試煉之地的場景，寧澤沒猜錯。水鏡上顯示了十六人的場景，每人遭遇都不相同。項先生看了看其中之人，第一關心性來說，寧澤這邊都過了，富家子弟被淘汰了兩人。特別是王胖墩和韓顯，頗對項先生的胃口，向老道詢問了兩人情況。水鏡中，胖墩隱忍屈服，最後為寧澤報仇。韓顯拼盡全力報仇，最後和敵人同歸於盡。

後面實力試煉，除了寧澤和兩位富家子弟還在裏面，其他人都退了出來，眾人才驚醒原來是幻界試煉。

水鏡里，寧澤正被騎兵攆的四處逃竄，看似慌亂，實則有目的的往一個地方引去。隨後就看到一群騎兵被寧澤陷阱坑殺了。寧澤心狠，在騎兵出營地時，就計劃弄了個大坑，為了怕騎兵懷疑，引誘之時還故意被砍了兩刀。沒想到騎兵實力很強，弄得寧澤頗為狼狽，現在得想辦法解決這座軍營，不然再冒出一隊騎兵，自己就沒活路了。

半夜，軍營門口，馬上面掛着個受傷頗為嚴重的騎兵。守衛的士卒趕緊把騎兵救了進來。沒錯，寧澤化作敵人的騎兵混了進來，身上的傷是真的，士卒不疑有他，軍醫在幫忙治療后，寧澤故意裝昏了過去。等周邊軍醫離去，寧澤睜開了眼。

在營地外面時，寧澤發現根本無法解決這座軍營，只能冒險進軍營裏面試試。今晚是唯一的機會，寧澤通過偽裝混入。軍營裏外緊內松，給了寧澤機會，現在寧澤偷摸找到物資處，把儲存的火油桶搬到馬棚。找來十匹馬，火油桶綁在馬上。準備一切后，放開油桶口子，在每條馬身上割一刀。

受驚的馬在營地四處亂跑，還未等士卒反應攔截，寧澤一把火點在上面，火蛇四竄，瞬間連成一片火海。就這樣之後，寧澤還不忘大喊：「着火了，快來救火，賊人躲進了營帳，快殺啊！」隨即衝進營帳，把先前殺死物資處守衛提了出來，打算再次混入其中。

一番操作，看得項先生目瞪口呆，怎麼如此陰損無恥，弄得算命老道沒臉再看。剩下之人像看怪胎一樣，這寧澤是什麼腦子。

無奈人算不如天算，營地的躁動把中帳的仙人吸引出來了，只見人影在天上大手一揮，火勢迅速澆滅。寧澤看的膽戰心驚，周圍士兵聽到喊聲，早已把寧澤的營帳圍了起來。隨後仙人趕到，看了寧澤一眼，不等寧澤辯駁，寧澤已經雙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