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1章 罪證
「不能進去呀，那是玄平真人修建的密室，裏面有法陣，有好多符紙法器！你們要是擅動，厲鬼們就會飛出來的，到時候咱們修平縣就永無寧日了！大家可不能眼睜睜看着呀！」
剛消停下去的鄉老們被史良法一挑撥，也再次喧鬧起來。
看着鄉老們也罵街不往前沖，史良法繼續吼道：「大家都別愣著了！他們是外人，惹了禍事，拍拍屁股就跑了，所有惡果都要咱們來吃！一定要阻止他們，大家一起上呀！」
之前的搜查，史良法不滿意也只是暗中使些小手段，可現在卻鼓動他人要暴力攻擊了，顯然拿住痛腳了。
此時葉天也不想和他們廢話了，大手一揮，王學成立刻帶着三個侍衛擋在前面，手中刀鞘橫放，身強體壯的侍衛們往那裏一站，一群年老體弱的鄉老使出洞房的力氣都沖不開。
「大人！您看！」
六公公飽含怒氣的喊聲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抬頭一看，六公公拉着一個女孩從密室里走了出來。
「大人，密室里有八個女孩，她們說自己都是被人劫過來的。」
「史員外，難怪你不肯讓我們搜查此處，原來是一處藏污納垢之處。」
史良法急忙解釋道：「你，你們不要亂說，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全縣的百姓，她們是祭獻給山神的貢品，都要靠着她們的處子之身來鎮壓怨氣。」
一聽他的話，鄉老們的態度也轉變了，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犧牲幾個年輕丫頭，就能保全縣的平安，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諸位鄉老，我也知道，此種方法，有違天道，可為了全縣百姓的安全，我史良法願意一人承擔所有天譴！」說完實力派史良法還擠出幾滴眼淚，一副痛苦的表情。
「史員外果然高義。」
「山神哪能白白保佑我等？祭獻貢品，也是應有之義。」
「是呀，舍小家保大家，犧牲八個女孩，保護修平縣數千上萬百姓，我們不能忘記，要給她們豎牌坊。」
沒想到他們會是如此反應，六公公徹底懵逼了，「如此沒有人性的話，你們還能說得出口？」
聽到六公公的指責，鄉老們都慚愧的低下了頭，可依然沒有責怪史良法的意思。
「大人，我承認，抓這些女孩，是我的錯，可這只是民間宗族的事情，朝廷也管不了。」
自古皇權不下鄉，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宗族之中的家法遠比國法更有約束力，如果所有鄉老一致認定史良法所做合法，朝廷的律法也拿他們沒有辦法。
「高縣令，修平縣出了這種案子，你怎麼說？」
「鄉俗難違，這是陋習，本官會上奏，由上官處理此事。」高宏廣有些尷尬的說道。
別說他不想管，就算想管，他這個迂腐的縣官也早被架空了，根本沒多少人在乎他的命令。
六公公不滿道：「高縣令，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修平縣是我大周朝的國土，難道我大周律法還管不了此處么？」
「好了，不要再說了，把其他其他七個女孩都帶出來。」
「是，把其他女孩都帶過來！」
八個女孩在侍衛的保護下站成一排后，葉天拿出一張紙大聲說道：「三年前，修平縣開始接連出現女孩失蹤案，最初只是周圍鄉村之中女孩失蹤，可去年開始，城內女孩也接連失蹤，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一百三十六人失蹤了，這些案子，都和史良法有關。」
如此猖獗的人口連環失蹤案，公共安全部搜集情報的時候自然不會放棄，原本葉天打算欽差離開后，責令公共安全部嚴查，沒想到陰差陽錯之下，自己就把案子給破了。
聽到葉天的話，鄉老們也都傻了，之前被史良法忽悠住了，都忘記之前接連少女失蹤的案子了。
「這位大人，您說之前的案子，都是史良法做的？那我外孫女失蹤了，也是史良法乾的？」
「我們村裏都有快二十個女孩失蹤了，原來都是姓史的乾的？」
「這個畜生，我家三女兒到現在都沒找到，說，是不是你給抓起來了！」
史良法之前靠着人性的自私得到了鄉老的支持，現在又因為人性的自私成了眾矢之的，給山神祭獻其他人他們無所謂，可祭獻自家女兒，他們就受不了了，沒說幾句話，就有人開始動拳頭了。
要不是王學成帶着侍衛強行衝進去救人，史良法絕對會被他們活活打死，在一群侍衛的死保下，總算把史良法拉進假山中的密室里。
仔細打量一番，密室里堆放了十幾口大箱子，裏面裝的全是金銀銅錢，還有十個面積不到的監牢，顯然是用來囚禁少女的。
「史良法，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我只是為了祭獻山神，我這麼做，都是為了全縣的百姓呀。」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史良法，你放心，我們不會嚴刑逼供的，你愛說不說，小六子，把他丟出去，讓他和鄉老們好好談談。」
兩個侍衛得到六公公的眼神示意后，一左一右拉着史良法就往外走。
「不要呀，饒命呀，我不能出去，出去就沒命了，我說，我什麼都說！」
被拉回來之後，六公公陰測測的說道：「小子，你最好痛快點，下次再被帶走，可就不會被拉回來了，就算按律當斬，挨上一刀也被被活活打死舒服，你現在老實交代，最少家人還能得到保全，不然那些憤怒的民眾，什麼事做不出來？」
「我……好，我說，其實我是從犯，我都是被蠱惑的，是玄平真人，他才是主謀！都是他主使的，一切都是他。」
「你少廢話，痛快點。」
被徹底嚇住的史良法也不敢耍花招，只能老實交代。
「我承認，我原本不是什麼好人，可也沒做什麼大奸大惡的事情，直到玄平真人找到了我，這些都是玄平真人逼着我做的，他自從來了修平縣，不到一年，就混的風生水起，別看我是坐地戶，可也是胳膊扭不過大腿，我不聽話也不行呀。」
「這些少女，自然不是為了祭獻山神，而是被偷偷賣給了玄平真人，至於被玄平真人倒賣到什麼地方，我也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