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1章 不立儲君的麻煩

安穩局的人沒有闖進牧淳風的戰域總兵部，而是想闖進行宮，把那一隊護衛陛下失職，跟隨衛無計回來的侍衛帶回去審訊，牧淳風的戰域總兵部就在天子的臨行行宮附近，安穩局的人闖進來，牧淳風衛無計等人自然第一時間知道。

安穩局是負責皇國安全的特殊部門，陛下授予了很大的特權，不管你是多大的官，只要觸及皇國安全的問題，安穩局都有權銬人審訊，當然了，一些身份特殊的高官或部門什麼的需要先請示陛下，得到授權才能實施抓捕。

禁衛軍負責拱衛皇宮，侍衛隊負責近身護衛天子，都屬特殊部隊，直屬天子管轄，以前稱之為天子親軍，但現在陛下失蹤，且安穩局拉人的理由光明正大，就是懷疑侍衛隊里有人背叛，泄露了陛下的行蹤，那些刺客才得以在山上伏擊陛下。

侍衛內里有內奸，這是衛無計經過反覆推斷後確認的，並報告給姬羽靈鳳霓裳牧淳風等人，僅少數幾個高層知道，即便是來拉人的這隊安穩局行動組都不知道內幕消息，他們只是奉上頭的命令來拉人而已。

不過，一向橫行無忌，無人敢阻攔的安穩局第一次碰到了鐵板，被守衛在行宮外邊的禁衛軍阻攔，雙方掏槍對峙，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嚴重態勢。

雙方對峙良久，行宮的女主人姬羽靈一直沒有現身，最後是安穩局的人灰溜溜的撤走，所有人都不禁鬆了一口氣，但他們心裏清楚，這事沒有結束，只是開始而已，更多人則心裏充滿了疑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安穩局的人竟敢到天子的行宮抓人？

「情況怎樣？」

看完熱鬧的牧淳風衛無計等人回到總兵部里，牧淳風命侍衛嚴加守衛，禁止任何人靠近，然後才注視衛無計，低聲詢問，瘦削的面龐上帶有幾分哀傷與憂慮。

在衛無計前往亞斯勒縣辦事期間，兩人沒少通話聯繫，他自然知道很多內幕消息，陛下或許是凶多吉少，他現在需要好好謀劃一下，提前做些準備了，因為他能感覺到現在的形勢有點微妙，某些勢力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他現在想看看衛無計什麼態度，如果這廝敢背叛天子，他不介意在他的總兵部里把人做掉。

「唉……」衛無計發出一聲長嘆，臉上現出濃重的陰鬱神色，鼠眼瞟著牧淳風，同樣的，現在雖然還沒到關鍵時刻，但非常時期，他也需要確認一下牧淳風的態度，牧淳風是西戰域總兵，手握百萬兵權，可以說是至關重要的兵部大佬之一，否則，友誼的小船極可能說翻就翻。

「我原先只是一個默默無聞侍衛，幸得陛下慧眼……才有此今天的成就……」容色沉靜如水的牧淳風迎視衛無計審視的目光，說起了過往。

「我原先是個落魄的讀書人，為了生存，坑蒙拐騙算命忽悠……」衛無計也聊起自已不堪的過往，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的難堪表情，相反，卻以此為榮。

兩個相互審視的人突然都唇角一翹，露出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如果說，兩人之前的關係還不夠鐵到消除所有的戒心，經過剛才講述的過往與審視，彼此間的心扉在此刻終於完全敞開了，達成了牢不可破的生死盟約。

所謂士為知已者死，陛下待他們如國士，他們唯有以死相報。再者，他們身上都烙印有無法抹除的帝黨派印記，真要變天了，即便改換門庭，遲早也被清算掉，與其這樣，不如死守原則，即便是死，也能落個忠義的好名聲，何況他們的贏面並不低，不搏一下又怎會甘心？

「老衛，你是陛下的御用軍師，說說看吧。」此時的牧淳風有種如釋重負的輕鬆感覺，靠坐椅子上，還翹起二郎腿，絲毫沒有一點軍儀與戰域總兵的威儀。

他擅長帶兵打仗，玩陰謀詭計神馬的不行，當然了，也不是說他不行，而是反感不屑而已，有衛無計這個坑死人不償命的陰謀大師在，他樂得清閑。

「陛下沒有立儲，這事還真有點頭疼……」事關重大，衛無計沒有心情調侃，也沒有裝謙虛客氣，而是直入主題。

「嗯……」牧淳風一愣，隨即皺起眉頭，臉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衛無計不提，他還真忘了這麼重要的茬兒。

太子是國本，很多大臣為此多次上書，奏請陛下冊立儲君，但都被陛下壓下了，以他對陛下的性格和平時的行事作風思想開放先進等了解，陛下之所以沒有立儲，一是幾位小王子的年紀尚小，二是有能者上位的打算，這是要打破祖制，挑戰傳統的長幼有序的節奏。

這要是在以前，必定遭受頑固守舊的衛道士強烈的反對，辭官長跪不起死諫什麼的，逼得天子不得不打消這個念頭，不過，現在時代不同了，天子英明神武，強勢獨斷不說，現在的朝堂可是少壯派的天下，而少壯派則是天子的死忠，這些少壯派本就激進，自然把那些頑固派噴得狗血噴頭，屁的長幼有序，難道先出生的就註定了要當家主挑大樑？如果老大有能力，這也算了，萬一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呢？

反正雙方互噴口水撕筆，各有各的道理，立儲一事就這麼拖着，牧淳風衛無計等人心裏清楚，如果陛下在，立不立儲真的無所謂，陛下還很年輕，再執政個三四十年都不是問題。

不過，現在陛下失蹤了，沒有立儲的麻煩馬上凸顯，用麻煩這個詞只是往小了說，萬一真如他們所預測的，那可真的是要命了，他們都不敢猜測會有什麼樣的可怕後果。

若是以前，只要是龍子，都有繼承帝位的資格，當娘的都會拚命為自已親生的兒子拼上一把，結果可能會造成人倫慘劇，這樣的慘事發生得還少嗎？新筆趣閣

還好大周這一代的皇族有點特殊，或者說有點不同，象鳳霓裳等幾個妃都生了龍子，且鳳霓裳最得天子寵愛，連母儀天下的瑾皇后都很喜歡她，按理說，她生的兒子最有可能繼承皇位，但鳳霓裳性子溫宛恬靜，從未與人爭什麼，更不會去爭奪那張龍椅，反倒是可以第一個把她排除掉。

至於另外幾個妃子，或因異域血統，或因家族背景的原因，都可以排除掉，麗姬和妍月出身江湖，支持她們的大臣沒幾個，那麼，最有可能，也最有實力爭奪帝位的只剩下瑾皇后和靈妃，牧淳風和衛無計驟感頭痛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