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追債
衚衕里有人打架，而且傳來女人的哭叫聲，別說葉天不會坐視不理，鳳霓裳更不會坐視不理，如果不是侍衛攔著，她必是第一個衝進去。
一眾侍衛或扮成路人甲，或扮成遊學的讀書人，或扮成商人，也有扮成富商，帶着同樣裝扮成家丁的侍衛，有意無意的護衛在葉天身邊，以保證他的安全。
衚衕裏邊有事，小半侍衛衝進去，大半仍留在外邊，有意無意的把葉天麗妃和鳳霓裳與過往的百姓分隔開來。
葉天走進衚衕，看到幾名家丁裝束的年青人正在圍歐一個年青人，年青人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旁邊有一個年青漂亮的少女哭喊着想衝上，卻被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攔住。
這廝明顯就一好手好閑，只知吃喝玩樂，調戲良家的紈絝，他攔著少女，嘴裏不乾不淨的調戲，還上下其手，嚇得少女花容失色。
「你們是什麼人？」
惡少一看到有十幾個彪形大漢衝進來，嚇了一跳，連忙停手喝問，打人的幾人家丁護在惡少身前。
受欺辱的少女乘機擺脫惡少的糾纏，跑到受傷躺地的年青人身邊，把他扶起，流着淚幫他擦抹臉上的血跡，「大壯哥，你要不要緊？」
「為什麼打人？」葉天用手中的描金摺扇指著惡少問道，摺扇曾是書生才子出行時不離手的愛物，風行一時，他上街撩妹時也常帶着這把描金摺扇，用了好些年，有點感情了，不捨得扔掉。
「你問他。」惡少手指挨揍的大壯哥，葉天的人多，讓他有所顧忌，但說話的語氣神態仍然很囂張，這裏是他的地盤，你再是過江的猛龍，也得給我這地頭蛇幾分面子。
「怎麼回事？」鳳霓裳問道，她身上帶有應急的上好金創葯，不過見大壯只是受了點皮外傷，根本無須上藥，她也沒拿出來。
大壯一臉羞愧表情，吞吞吐吐半天也憋不出一句話來，還是少女解說才讓人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原來大壯是集鎮附近的村民，他不想種田，想做生意，用省吃儉用攢下來的錢，加上向朋友借了點，在集上盤下一間店面，做起日雜生意來，但因初次入行，經營不善等原因賠了錢，資金難以周轉，情急下就跟馬家典當行借高利貸用於資金周轉，但依然虧本倒閉，無力償還債務，被債主堵住追債。
少女叫小玉，是他青梅竹馬的戀人，已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她就等著大壯上門提親了。
馬家是大安鎮的富戶，馬安國馬老爺是縣裏的商會副會長，馬錦倫馬大公子是縣巡警局的副巡長，馬錦玉馬二公子就是眼前的年青人，標準的紈絝公子哥。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馬二公子大聲嚷嚷，大壯的羞愧畏縮助長了他的囂張氣焰，何況他還是占理的一方，不過，這廝看小玉的眼神狼狼的，標準的惡狼形象。
高利貸……
葉天撓頭，這玩意從古到今都存在，在古代是合法，可以光明正大的放貸，在現代則違法，只能存於地下，借高利貸的後果就是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事例多不勝數，但依然有一些輸紅眼的賭徒甘冒風險去借高利貸，最後死無葬身之處。
他忘了這個在民間禍害死人的東東，回去后得下旨取諦，禁止發放高利貨，違者重罰，不過，現在皇國律法沒有這方面的規定，他還真拿馬二少沒辦法。
「為什麼不去皇國銀行借？」葉天責問大壯，大革新后，皇國和各大世家合辦的錢莊更改為皇國銀行，各大世家以股東的身份投資入股，所持股份不得超過皇國總股份。
民間私人錢莊依然存在，但皇國銀行成立后，私人錢莊的生存空間被嚴重壓縮，難以生存，大多紛紛轉行，僅有少數幾家財力雄厚，信譽極好的私人錢莊還能生存，但在儲蓄與放貸業務方面難與皇國銀行竟爭，皇國銀行的財力與信譽讓樸實的百姓更放心，除非皇國財政崩潰，信譽崩潰。
「手續太繁瑣，時間又緊……」大壯低着頭，垂頭喪氣道，他不是沒去縣裏的皇國銀行申請貸款，但申請的手續繁鎖，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而他急需資金進貨，當然了，如果在皇國銀行裏邊有熟人有關係，一周至十天左右就能辦好，但他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哪有什麼門路關係。
「一個多月？」
葉天怪叫起來，皇國銀行是他山寨現代的銀行搗鼓出來的，好多細節上的東東都是他憑着記憶提供的，印象中，他好象記得小額放貸的時間期限是從銀行信貸員接單審核到實地考查評估，到最後審批最多是一周至工作日，哪有一個多月那麼久？唯一的解釋就是這裏邊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貓膩了。
「說說看。」他手中的描金摺扇指向大壯，當皇帝慣了，即便扮成普通的遊客，說話的語氣神態在不知不覺中仍不免流露出君臨天下的口吻與氣勢。
大壯本來就是憨厚老實的農民，最多也就有點想賺大錢的野心，此刻似乎感覺到了葉天身上攝人的氣勢，本能的縮了縮脖子，顯得越發的緊張，他搓着手，吶嚅了半天也沒能說清楚，還是小玉在一旁插話，幫着補充與解釋，也順帶着發了一些牢騷與不滿，葉天等人才大致明白了一些。
申請借款時，有關係有門路的好辦，沒關係沒門路的可難了，得先請負責審核的信貸業務員喝一餐，搞好關係，審核通過拿到錢了，還要再請人家喝一餐，給點茶水費辛苦費什麼的表示感謝，如果貸的是大額還行，只貸個幾千萬把的就不划算了。
「朕……真……混帳啊……」
葉天忍不住想發飈，幸好他反應快，才沒說漏嘴，為防止信貸業務員以權謀私，他早頒佈了相關的銀行類律法，仔細羅列了各種禁止行為，但顯然有一些人根本沒把這些律法當一回事，看來得好好整頓一下，狠剎一下這股歪風才行。
「噯，你們別光顧著說話啊，我的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