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未知的命運無效的努力

此時的燃燈道人那能料想到那麼遠，他心中腹誹不已：「混賬東西，這嘴比我的還能蒙！你有了極品神騎，有妖聖英招當跟班，還厚顏搶我的僕役……真是不當人子。」

心裏罵着，燃燈的臉上卻顯出真誠的笑容，道：「道友太客氣了。能與你成為道友已是貧道的榮幸，何言報答？」

紫靈的臉皮厚實得很。既然不想現在為難老道，他可不管燃燈心裏怎麼想，打了個哈哈又隨意客氣了幾句，就帶着小白猿就去了。

此次，紫靈下山，收小白猿就是目標之一。今天，紫靈就算動手硬搶，也一定要帶走小猴。他早已看出來了。這小白猿就是四大神猴之一的通臂猿猴。這白猿可是資質極好。在《封神演義》中也是曾戰平了楊戩的，需要女媧娘娘的江山社稷圖才能殺死的。

來到一所僻靜的山中，紫靈給小白猿吃了一顆靈丹，瞬間治好了它的傷勢。小白猿連連叩謝。紫靈好言安撫了它，然後在一個天然的山洞中歇息了一晚。第二天，他讓英招馱了神通太淺的小猴，隨他飛往西崑崙。

紫靈回到金闕雲宮，招來紫陽真人，說了事情的經過。紫陽的弟子袁覺也在。袁覺看見祖師爺連忙行禮問安。

他對紫陽真人道：「這隻小猴正是通臂猿猴，我想讓他做你的二弟子。」

揮手讓小白猿上前，紫靈對它道：「我無極島一脈自有造化神功，行造化洪荒之事。你與六耳應殺劫而生，本應應劫而亡，今歸我門下，習五行玄功，雖然不能悟大道至理，卻可延生避禍，得享仙道正果。好好珍惜，好好努力。你是白猿，以後名字就叫『袁洪』吧。」

隨後他賜了小白猿黃金明光甲一套，三叉黃金冠一頂，盤龍水火一氣棍一根。

紫靈又對紫陽真人道：「袁洪身具水、火二屬性，是極其罕見的水火之體，修五行體倒不用吃袁覺那樣的痛苦，但難度大了，要先補水屬性抑制火屬性，或者反辶，兩者可任選其一。袁洪道行太淺，你要多費些心。尚幸它還年幼，水火屬性不強沒什麼太大兇險。」

紫陽真人會意地點頭應諾，表示自己會親自為袁洪煉功護法，絕不會有失。收了二弟子，紫陽想回無極島。紫靈就讓他帶着二猴回去了。

紫靈喜歡紫陽真人這個徒弟，把他視如親子。這不但是混沌緣源，紫陽資質出眾的緣故，更主要是因為紫陽的性情好，精明強幹，總能準確領會他的意思，事事都做得近乎完美無缺，不多言，不懷疑，有靈性，有悟性，一點就透。以紫靈前世富豪的眼光看來，紫陽真人幾乎具備成功者的一切必備素質，是他此世不可或缺的助手。

對於妖聖英招，天瑤真人出面賜了它三顆極品靈丹，以提升其力量。英招願意為自己守衛仙草園，天瑤真人並沒有多疑，只溫言囑咐了它幾句應該注意的事項，就命吳鳳帶去安排了。她相信紫靈的眼光。

英招在山口見到了實力與它相當的守山神獸開明獸陸吾、諸犍，在山上更見到了走獸王中王——麒麟，早先被強逼而來所藏在心中的怨氣早轉為了興奮。此刻，女主人對它不錯，相信它，讓它守的正是有無數天材地寶的極品仙草園。英招眼見仙草園中儘是些它這一輩子沒聽過沒見過的靈根，方信紫靈當初所言不虛。他對紫靈連連拜謝，表示一定盡職盡責。

洪荒之行另一個目的是有關巫妖二族的事。安排好了英招，為了心愿，紫靈並沒有多貪戀女色再次下了山。

現在的洪荒中，比起妖族，巫族是強勢的一方。他打算先逛逛巫族，看看自己能不能設法引導巫族少造些殺孽，以延生機。巫族畢竟是盤古大神的遺澤，不管能不能救還是努力救一下。試試先。

美好的想法總是被殘酷的現實打破。紫靈行走在巫族中努力做工作。這一路上的所見所聞讓他的心涼了半截。

漸漸地紫靈明白了：不論是神魔還是凡人，都是容易忘記恩德而不能忘記仇恨的。巫族不是人族，他們比人族更傾向於記住仇恨。巫者非凡也，他們是生靈但更是戰鬥機器，巫族是為戰而生的種族。好戰能戰是他們骨子裏的本性特性。這一點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巫就象是不知疲倦的機器，不打獵時就修行習武打鬥，從祖巫到小巫莫不如此。他就多次見過祖巫辶間的爭鬥，雖為切磋卻也不次於生死相搏，整個過程極其兇殘狠烈。巫族信奉的是鐵血出戰力，戰力就是一切。叫他們不以妖族為敵，不拿妖族練功以提升實力，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紫靈這位道之一線生機在巫族屢屢碰壁。他連小巫們都教化不了，更別說自負的祖巫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信奉和堅持的東西，外人很難去改變。除非經歷了重大的挫折甚至是血的教訓，觀念才會改變點。想去改變一個種族的信仰，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紫靈雖然前世就明白這些，但對困難的估計還是嚴重不足。失望但並沒有輕言放棄，紫靈把教化重點放在了後土部落，並以遊仙的身份和後土娘娘討論巫族的未來。這一做就是十幾年。

後土娘娘有大慈悲更有大智慧。她雖然因為元神太小不明天數，但卻潛意識地感覺到強橫的巫族隱有重大危機。現在，她聽紫靈說什麼「過剛易折，盛極必衰，因果相報，對洪荒無功德不能衍生機」諸如此類的話，開始接受不了，內心卻若有所思。

這位道人從來不強辯，飄然而來又飄然而去，幾天後又會來接着探討，另外也探討一些土術神通。後土娘娘受益不小，她在吃驚和佩服這奇怪的道人之餘，心裏漸漸地認可了一些紫靈的觀念。

後土娘娘先把功德觀念和閨中秘友玄冥娘娘討論，慢慢地竟然改變了玄冥，再想和十大男祖巫討論卻碰了釘子。

男祖巫們一方面靜不下心聽她說什麼，二來覺得這種觀點可笑。弱肉強食才是自然的永恆法則，要想生存就得比別人更強橫更兇狠。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殺妖族難道等妖族來殺嗎？

所以他們不但沒有收斂兇殘，反而變本加利地打殺妖族。紫靈放着喝酒把妹的美事不幹，辛苦一場的結果也只是給巫族留了種，僅此而已。

數百年後，帶着遺憾，紫靈離開了巫族，在洪荒中一邊收集煉器材料，一邊觀察和勸導妖族。此時的妖族對巫族尚且處在下風。雖然有些狂妄的妖怪侵犯巫族，但是總體還處在自保的階段。絕大部分有大神通的妖怪忙於在天庭藉助星辰之力修行。在巫族大規模肆意殺害妖族的時候，帝俊和東皇太一也率軍和巫族打過幾次。

兩位妖帝都是上階巔峰玄仙，又有至寶在手，和鯤鵬等大神通者共同對付只是中階峰巔玄仙的十二祖巫，雖然奈何不了他們，但是也沒吃大虧。雙方都自覺沒有足夠的實力消滅對手，雖然死傷累累，但這戰爭打得有點克制。

昔日，為讓妖族多些自保能力，不至於被巫族肆意打殺，紫靈曾經教化了十幾位大妖聖，並讓那些妖聖廣招部下積聚實力稱霸一方，為妖族成立天庭準備了條件，讓弱勢的妖族掙扎著生存了下來。現在，他又化身成一個妖怪，開始一一和大妖王、妖聖和妖帝們討論功德之舉，用極大的耐心去引導他們多做功德無量的事以延生機。

十二方妖聖們正是風頭正勁春風得意之時，都聽不進去勸告。大妖王們自負神通又和巫族有仇，他們也不聽勸。

帝俊和東皇太一曾從功德中得到過巨大的好處。他們倆聽進去不少。二帝約束眾妖少招惹巫族。一方面是妖庭的實力不足，緩解一下矛盾可靜心提高修為和妖族的整體實力；一方面是尋一些造化洪荒的功德事，也是為了修為。

紫靈意識到，二族都是在努力發展實力，惡戰早晚會發生。

社會風氣決定着人們的思維走向。生活環境決定着人們的價值觀和善惡標準。

在這個實力決定一切拳大為哥的血腥世界中，出生和成長在這樣一個環境中的凡人也不可能是善良仁慈的。何況是神通廣大的巫妖？巫妖天性殘暴，信奉實力決定一切。在二族的爭鬥中，他們基本不屑於用什麼心機和卑鄙無恥的手段，直接的殺戮就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仁慈的教化對於他們是無用的，不在事實中碰得頭破血流，不到生命奄奄一息的時候，他們是不會有所明悟或懺悔的。

巫妖之間的血戰和共同隕落，除了代表天道的鴻鈞，誰也不能避免。想到自作孽不可活這句話，紫靈長長地嘆了口氣。他感覺自己的道心不悟能力有限，感覺自己無力扭轉天意沒有再瞎忙，立即回了西昆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