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當這是什麼地方
「糧行掌柜又怎麼樣？」王澹一副什麼也不明白的樣子，做出虛心請教的表情，「我家的買賣，還用得着怕你？」
「哈哈，小公子，你做這麵包可是要用到麵粉才行。」富掌柜得意地說道。剛才心中還有着的那一絲猶豫，那一絲矜持，那一絲不忍，隨着他說出第一句話后，已經是被貪婪給完全地遮蓋住，留在心中的只有吞下王澹的麵包坊，從中獲益。
制止住要開口大罵的王安，王澹也不急於表明身份，笑嘻嘻地對着富掌柜說道，「這城中除了你們糧行，還有其他家，我們不用非要從你們富氏糧行購買麵粉吧。」
既然已經開了口，富掌柜也就豁出臉去，「我們富氏糧行是這汴京城中最大的糧行，其他的糧行門面小，也許其他有根本就沒有貨賣給你們呢。」
富掌柜這麼說的意思，就是要通知其他糧行，讓他們不得賣貨給王澹的麵包坊。
「哼！」王澹冷笑一聲，「富掌柜，你有話就直說吧，你到底要做什麼？」
話說到這時，富掌柜也不隱瞞，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在他認為王澹在聽到這些情況之後，應該就沒有了辦法，他一個外鄉人，要到這京城來闖蕩，怎麼敵得過他這在京城混了十好幾年的人，更何況他還能夠藉助富氏糧行的名義，拖住王澹的後腿。
「小公子，很簡單的。我只要你們麵包坊的六成股份。」富掌柜嘿嘿笑着，彷彿在自己面前已經擺上了那股權分配的契約。
「才六成，不多，不如我將這麵包坊送給富掌柜可好？」王澹繼續冷笑着，臉色卻是越來越冷，強忍着心中的怒火，就差馬上爆發出來。這富氏糧行既然是汴京最大的糧行，那他的背景也不會簡單，現在自己還沒弄清楚，這究竟是不是富氏糧行背後東家的意思，也不知道這東家是誰，暫時還不好發火。
聽到王澹如此說，富掌柜當然不能答應，他要麵包坊有什麼用，能賺錢的技術。雖然外人不尊重這些知識原主人，喜歡用各種方式掠奪，可是有知識產權的人卻要視若重寶，很多絕技代代相傳，根本不容許流傳到外面去。
「小公子，不用這樣，畢竟我有這原料在手，我們也有合作的基礎不是？只要你答應下來的話，有我們糧行給你做後盾，保證你的原料能夠隨時供應。否則的話，等你把麵包坊做起來，再斷了原料，可是要白白浪費掉你的前期努力。」
「哈哈哈哈！」王澹突然大笑幾聲，「富掌柜你早如此說，我不就明白了嗎？你們富氏糧行是要用原料與我們合作，是不是這樣？」
見王澹如此理解，富掌柜也不糾正他，只要他同意自己占幾分股份就行。「不錯，王公子果然聰明，我就是要用原料與王公子做這筆交易。」
「不知這富氏糧行的東家究竟是哪位？這雙方合作，你富掌柜出面卻是不夠吧，總要你們糧行的東家露個面才行。」王澹聽到這兒已經明白，這富掌柜是要用自己的權力中飽私囊，所以提出見糧行東家來，看富掌柜如何回答。
果然，聽到王澹的話，富掌柜愣一下，一時間不知如何說才好。
「怎麼着，貴東家還很難見面嗎？」王澹也沒有耐心與他在這兒兜圈子，「還是這只是你私下的行為，不敢讓你們東家知道呢？」從後世而來，對於這種竊取主家利益的蛀蟲，王澹當然痛恨，這話語中也就沒有了客氣。
看着本來還是一個無知小兒，這突然間一生氣，卻是自有一種威嚴，壓製得富掌柜一動也不敢動，心中只是在胡亂琢磨，「這人究竟是誰，難道不是普通的商人之子？」
「說，你家主人是誰？」王澹卻不管富掌柜在那兒想什麼，沖着他吼一聲，卻是嚇他一跳。
這種事情怎麼也讓主家知道呢？富掌柜當然不會講，「哼！」冷笑一聲，「王公子，買賣不成仁義在，既然你不願意與我們富氏糧行合作，那我就告辭。我倒要看一下你們麵包坊要如何營業。」說着話，轉身就向外面走。
「站住！」王澹冷冷地說一句，「富掌柜好大的派頭，這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當我這兒是什麼地方？我說過讓你走了嗎？」
聽到王澹的喊聲，一旁的歐陽春早就已經跳過去，攔住富掌柜的去路。而徐慶更是直接，衝過去，一拳將富掌柜放倒，接着摁住他，從身上掏出根繩子來，讓他綁起來。
「你要做什麼？」富掌柜沖着王澹喊，聲音發顫，帶着恐懼。這次是私下行動，卻是無法藉助主家的力量，就算以後可以還回來，現在這頓虧卻是要先受着。
「劉佑！」王澹根本不理會富掌柜，沖着在一旁發愣的劉佑叫一聲，「你去富氏糧行，就說他們掌柜在我們這兒，讓他們東家到這館驛來領人。記住，是讓他們東家來。」
聽到王澹的話，劉佑這才反應過來。是的他們是商人，而少爺卻是爵爺，這中間的差距不是隨便想一下就能填平的，而他竟然敢不經請求，就直接帶着富掌柜來見少爺，現在雖然少爺沒有見怪，卻是拿下富掌柜，這也是在警告他吧。
「是。」劉佑趕緊答應一聲。不敢再有一絲其他想法，只按照王澹的安排去做。
「王公子，求你不要讓東家知道這事。」看着劉佑要離開，富掌柜向王澹求饒，「你有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我有什麼條件用得着向你說？」王澹冷笑一聲，看了看富掌柜，「你的東家將你安排在這個位置，顯然是非常地信任你，可是你竟然要利用來中飽私囊，辜負你你東家對你的信任，對你這種貪污之人，並沒有可以原諒的可能。」
「好，既然如此，等東家來，我看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富掌柜沖着王澹說道。他已經看出來王澹確實是這些人的少爺。除了商人外，哪家的少爺會親自參與到這經商中來？既然是商人，一個外地之人來到京城，與他們這些常年在京城打拚的掌柜相比，自然是自己的話更能令東家相信。那麼王澹他們又有什麼值得去害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