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店鋪

「你是誰？」於峰詫異地看了王澹一眼。並不認識此人，他突然與自己說話，有什麼企圖？可是現在自己已經一無所有。

剛才王澹聽到於峰的傾訴，在他說起數年的時間，是他讓這家酒樓起死回生時，孟家人並沒有反駁什麼，也讓王澹相信他的話。因為觀念的不同，本來王澹就對他同情，再聽到他的才略，在心中已經打定主意，這個人才一定要挖到自己身旁來，本來就在考慮著麵包坊的掌柜人選，這兒就有現成的一個在等著，當然不能放過。

「我想請你到我店中去做掌柜，你是否願意？」王澹直接說道。這個年代可不比後世，經理人一抓一大把，基本上每家的掌柜都是各家族的親信，普通人根本做不到，想要挖人那幾乎不可能。

「請我做掌柜？」於峰愣一下，這王澹出現的突兀，只是頭次見面，他竟然張口就讓自己去做掌柜，這讓於峰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點點頭，王澹稍微解釋一下，不然的話，於峰肯定因為懷疑而不敢回答。「剛才的事情我都看到，知道你的遭遇，也知道你的本領，所以才要讓你去為我做事。」

「可是……」於峰看看小妾與女兒，堅定地搖下頭，「我不願為奴。」

笑一下，王澹隨意地說道，「不願就不用，這事不強求你。只要你願意做事，與我簽個契約，至少要為我做十年時間，在此期間不得有二心，至於工錢，暫時定每月一千二百錢。你覺得如何？」

本來剛才還是萬念俱灰，這突然之間，王澹的出現就如同寒冬里的暖陽，讓於峰一家三口感到了溫暖。小妾拉拉於峰的袖子，「官人，快點答應吧。」再不答應，今天晚上他們可能就要露宿街頭。

看着妻子女兒那簌簌發抖的樣子，於峰心中一疼，就想答應，但不知王澹底細，還是不敢，「敢問這位公子，貴府上是哪家？」

王澹也知道，不講明白就能讓人跟着自己走，那不是自己有本領，而是對方是傻子。「我乃是忠義孝勇男王澹。」

「公子是卧冰求鯉的王澹？」於峰驚奇地問一聲。他開的是酒樓，這本來就是消息流傳的場所，自然聽過王澹的名字。知道此人就是王澹之後，於峰心情激動，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去，「小人謝過公子收留之恩，肝腦塗地無以為報，自當盡心竭力，認真為公子做事！」

「起來吧。」王澹說一聲，一個社會的秩序不是他一人能夠更改，更何況到了現代，人在激動之下，下跪者也比比皆是。「只要你認真做事，我不會虧待你。」

人的名樹的影，王澹有孝名在，別人自然對他放心，願意與他交往。於峰對於自己能夠被王澹看中，讓自己去為他做事，心中高興，籠罩在他頭頂的陰霾瞬間便消失地無影無蹤。

「少爺的店鋪在什麼地方，是做的什麼買賣？」站起身來，於峰向王澹問道。同時在心中暗暗地發誓，一定要認真地完成王澹的交待。

「我要開一家麵包坊。至於位置還沒有找好，我們現在逛，就是要找一家合適的店鋪。」王澹回答一聲，看於峰那疑惑的表情，知道他沒聽說過麵包，又簡單給他解釋下。

聽明白之後，於峰就在腦子中思考起來。畢竟他是酒樓掌柜，消息來源也多。考慮一會，想起一處地方，沿着他們所在這個街口再向西走不遠，那兒恰好一間店鋪正要轉讓。這整條街都是繁華所在，街後面的住宅，大多是那些官宦富戶，倒是適合王澹的麵包坊。

將情況向王澹一說，王澹聽后覺得也很好，眾人便走過去看一下。王惟一似乎與王澹投緣，交談之下，竟然是與王澹住在同一家館驛。到這兒來，是去拜訪一位朋友，沒能遇到，正準備回館驛去。聽到王澹也準備回去，就與他一道，先去看店鋪，再一起返回。

那是家裁縫鋪子，因為家中有事，掌柜無法再做下去，就打算著將店盤出去。也是前兩天遇到於峰后，與他閑談，知道於峰是酒樓掌柜，從酒樓中散播消息要更廣泛，才與他說起這事。

現在見到於峰領着人上門，就趕緊迎出來。他心中有事，也就不關心外面的紛爭，對於剛才於峰的遭遇還不知道。談起來之後，才明白原來於峰被孟家人趕出門，現在投在王澹府中做事。不過這些與他已經沒有關係。知道於峰是經商老手，又為人正直，也不多要價，開了五十貫錢，將鋪子轉給王澹。

雖然在王澹看來，這五十貫並不算多，可是他並沒有帶那麼多。一貫錢就可以讓普通一家人生活一月，就算是窮家富路，王澹他們出門帶着不少錢，那也不過十兩銀子的預備，十貫錢在路上零用，這段時間來也花得差不多。有皇上賜給人宅第、田地，一座宅子就值百十貫，但那是不動產，也不能變現。

「如此，李掌柜，你等我一天的消息，如果到後天早上沒有消息的話，你就再考慮將這店鋪轉給別人吧！」王澹猶豫着說一聲。他已經看出這所店鋪的位置很好，心中很是滿意。一時間沒有錢，又不想過這次機會，就先與李掌柜說定下來，準備明天看一下會不會有其他的門路讓他找到錢。

「好吧，王公子。」李掌柜面露難色，想了一會，還是答應下來。與於峰多年交往，也了解他的本性，既然能夠選擇跟隨王澹，想必王澹是一個值得追隨之人。只憑他對於峰的信任，再等一天也無不可。

不放心，再叮囑一句，「王公子，我只等到明天晚上，如果後天早上還沒有消息，那有別人問，我可就將店鋪轉出去。」

「當然，不會耽擱李掌柜，只要過了明天，有人問起，李掌柜儘管轉出店鋪就是。」王澹答應一聲。

說定這些事情，王澹讓劉佑帶着於峰一家人先回到府中去。劉佑還留在府中沒有搬走，現在那座宅子屬於王澹，倒也不用搬走。現在再讓於峰他們去，先收拾出一間屋子來暫時住下就行。自己則是與王惟一一道向回走。

「王先生的功夫很高明。」王澹說道。剛才見到徐慶與歐陽春兩人都不是王惟一的對手，讓他很吃驚。以前歐陽春沒有出全力對手，他還認識地不清楚，遇到徐慶后，兩人曾經全力地比過。

從徐慶口中，王澹才知道，他走南闖北去過不少地方，性子直又好動武，曾經找過不少人比試，卻還是要數歐陽春的武功最好。真要論起來，在徐慶認為，歐陽春在年輕一代中，也算是排進前十的少年英雄。當然，徐慶也不客氣地將自己排在這前十當中。

就是如此，他們兩人先後動手，卻都是敗在王惟一的手下，足以說明王惟一的功夫到底如何。

「爵爺過獎了。」王惟一謙虛一句，「微末之技，不足掛齒。再者說這兩位小兄弟的功夫也很是了得，放到這江湖中去，也都是青年才俊。我只不過是比他們年齡大，經驗多，這才能夠輕易地避開他們的攻擊，若是我與他們一般年齡，沒有那麼多經歷，根本不能判斷他們的攻擊路線，自然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歐陽春與徐慶雖然是王澹的隨從，卻不是下人，所以他們對於王惟一也無須過多客氣。徐慶聽到王惟一的話，當下就不樂意，「王大哥，你怎麼如此說話，好像俺老徐是無賴小人，輸就是輸了，還抬舉俺做什麼，俺承認功夫不如你，這又不丟人。」

歐陽春也是點頭，「王大哥，老徐說的對，我們輸就輸了，這沒什麼不好承認。王大哥你會內功，只這一點就比我們不知要高明多少。」

要知道這功夫分內家功與外家功。所謂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這外家功不是指那些單手劈磚，胸口碎大石之類，就是普通的拳腳，也是大多數人所修練的功夫。這些練到極至，竄高跳遠也是常事，打鬥起來，也能輕易地贏了普通的一、二十名普通壯漢。

但是內家功卻不同。與外家功相比，這內家功修練好之後，不但耐力久長，而且勁道更大，還能隨意控制勁道的落點。那些隔着塊豆腐擊碎下面的石塊，豆腐卻安然無事，就是需要練成內家功才能做到。

聽歐陽春如此說，王惟一再謙虛幾句，表明自己的內功還沒臻至大成。王澹在一旁卻聽得熱血沸騰，王惟一的功夫還未大成，就能贏得了歐陽春和徐慶兩人，要是大成了，會有多厲害？

要說男兒沒有武俠夢，那是不可能。王澹也是如此，在以前見到歐陽春會武功，他就起過心思。不過在與歐陽春提過後，歐陽春曾對他說過，他的年齡已經過了練功的好時機，因為他身體已經基本定型，修練外家功很難有成就，也就學個花架子，只有內家功才能從根本改變他的身體，讓他學有所成。

因為一直沒有見到會內功的人，所以王澹也就把心思收起來，現在突然遇到王惟一，讓王澹的心又熱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