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成親
聽完整個故事的耿晏五味雜陳，偷偷看了一眼林清越。
想不到看起來外表有些柔弱的公子，性格還挺剛強。
如果不是二人都有心，怕是三個人的悲劇，那個嫁過來的嚴家姑娘也不會幸福。
有些敬佩地看了一下兩人，揚起真誠地笑意：「二人的感情真是讓人心生羨慕。」
「祝二人百年好合。」耿晏誠懇道。
林清越笑着向耿晏道謝，旁邊的方詩遠聽到這話，不著痕迹地看了一眼小徒弟。
「我回來了。」
循着聲音望過去，耿晏這才看到一大早就消失不見的林星辰從外面回來，手裏還拿着一大捧不知名的花。
古溪連忙起身，接過林星辰手裏的花，笑着道謝，「多謝林姑娘。」
林星辰擺擺手，嘴角上揚，也不扭捏，「哎呀，道謝什麼，都是朋友一場。」
說着搶過才採摘回來的花，「給我吧，我去佈置。」
「這怎麼使得。」林清越不好意思地說道，「本來就是請幾位來觀禮的，哪有讓客人動手的道理。」
「那也沒有讓新人動手的道理呀。」
林星辰也不再多說，腳步有些輕快地向屋內走去。
開始用採回來的鮮花，佈置新房，也不再管林清越想要拒絕的話。
林清越未盡的話噎在喉嚨里，感激地看了看。
「如此，便謝過了。」
就這樣，幾人又留下來住了一天。
晚間時候，耿晏有些拘謹地，自覺躺在了床榻裏面那側，等著方詩遠過來休息。
房間內燭火被熄滅，他感覺到身側的床榻陷下去一點點，霎時，淡淡地葯香撲鼻而來。
悄悄地深呼吸了一下，有些貪婪地聞着這令人着迷的味道。
只聽得方詩遠清冷的聲音在黑暗裏響起：「你怎麼看？」
耿晏有些沒有反應過來，緩了幾秒的時間，才大概明白了方詩遠在問什麼。
他道：「弟子覺得有些怪異。」
見方詩遠並沒有說話，他側過身看向旁邊的人。
帶着不確定，「弟子也覺得，乍聽是一個為了愛情而奮起反抗的故事。」
頓了頓，繼續道，「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有些奇怪，我也說不上。」
「你覺得兩個男子結為伴侶會很奇怪嗎？」
「啊？」耿晏還在想林清越二人的事，冷不丁地聽到這個問題，錯愕不已。
這關注點不對吧，他們不是在談林清越二人的事，這好像也是他們二人的事。
有些疑惑地回望着方詩遠，低聲道：「什麼？」
方詩遠定定地凝視着耿晏，認真地重複了一遍，「你覺得兩個男子結為伴侶會很奇怪嗎？」
明白方詩遠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真的詢問他的看法，耿晏頓了頓，
抬頭看向方詩遠，細細思索一番，語氣認真。
斟酌著道，「弟子認為，感情的事不應執著於性別，重點在於愛與不愛。」
「每個人都應該被賦予選擇幸福的權利。」
說完他垂下眼瞼，低頭專註於看自己抓着被子邊緣的手，心裏卻是半點都不平靜。
他不知道為什麼方詩遠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也不知道剛剛的回答，在這個世界是不是算大逆不道。
方詩遠看着埋頭的耿晏，深邃的瞳孔幽幽，眼底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暗光。
「睡吧。」沉默片刻，他道。
耿晏心裏重重地嘆了口氣，腦海中反覆將方式遠的問題回味，失眠了大半夜，終是在疲憊之中緩緩睡去。
第二天便是正式的成親之日，大家都起得挺早。
林星辰頗為滿意地欣賞著自己佈置的婚宴現場，等待着稍後的吉時到來。
「幾位，起得真早。」
正想着呢，林清越就從旁邊的房間出來，見着幾人，笑意盈盈地打招呼。
林星辰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醉人的小梨渦顯得甜甜的，「可不得早點嘛，吉時可不能耽誤。」
「誒，你為什麼還沒有穿吉服？」說了半天，林星辰才發現這個問題，疑惑道。
「還有啊，趕緊回去，等到了吉時再出來，換好衣服等著。」說着就想將林清越推回房間。
「姑娘說笑了，不是明天才是大婚嗎？」
林清越一臉真誠，笑道，「怎的，姑娘比我還着急。」
說着又將眼神看向耿晏他們，點點頭示意，算是打過招呼，「我先去準備明天要用的東西。」就往外去。
耿晏心裏的哪點怪異已經放大了無數倍，他看了看正張著嘴想要再說什麼的林星辰，
又扭頭看了看皺着眉不說話的方詩遠，亦是一臉凝重。
「方......道友。」
差點說漏嘴，耿晏看了一眼林星辰的方向，頓了頓繼續道，「你怎麼看？」
方詩遠望着門外已經走遠的林清越，搖搖頭，「靜觀其變。」
就這樣幾人揣著滿腹疑問，等到了古溪回來。
「古大哥回來了。」耿晏見着古溪，開口道。
不著痕迹地看了看外面的天際，和昨天差不多的時辰，古溪從外面回來。
古溪應：「嗯嗯，回來了。我先把東西整理一下。」
耿晏不動聲色，問了一句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話：「古大哥這是在做什麼呢？」
只見古溪帶着和昨日一樣的一絲羞赧，語氣帶着淺淺的喜悅，
「是這樣的，明日是個好日子，我和清越打算成親。」
「若幾位不着急趕路，可留下來觀禮，吃頓便飯，小酌一杯。」
這下子幾人的臉色就都變了，耿晏面色如常地應付了古溪幾句。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他刻意地變換了幾句，並沒有和昨日說一模一樣的話。
可古溪看起來並沒有任何的異常，只一心歡喜地準備着明日的大婚。
耿晏幾人臉色凝重，彼此對視一眼，滿腹疑問地回了房間，布下一個防音結界。
才剛剛布好結界，林星辰憋了許久的話，終於是忍不住了，「這是怎麼回事？」
她問了幾人都想要問的問題。
直到此時他們才發現事情並不像想的那麼簡單。
以為是遇到了兩個逃離世外的高人在此隱居，現在看又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們似乎記不得昨天發生的事，對於我們幾個外來人卻有印象。」耿晏喃喃開口。
林星辰接話道，「對啊，這也太奇怪了，若說失憶那應該不會對我們幾人有印象才對。」
「明日再看看。」方詩遠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淡淡開口。
幾人在心中忐忑著等待着第二天的到來。
果不其然，耿晏他們看到了林清越和古溪二人一直重複著昨天的事情，他們一直都停留在之前，跨不過去成親那一天。
他們記不得昨天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歡欣地準備第二天的婚禮。
「這是個幻境。」方詩遠思索良久，對面前的二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