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病
第一次聽說她有朋友，歲衡好奇：「什麼朋友？」
歲穗放下畫，又被旁邊造型各異的燈籠吸引了目光，「就是書院裏的同窗啊。」
「男的女的？」
「男的。」
「哦……」歲衡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就你們兩人？」
歲穗扭頭看他，「對啊，怎麼了？」
歲衡：「去哪兒吃？需不需要我幫忙訂位子？」
歲穗搖頭：「醉翁樓，青萍已經訂好位子了。」
本來她還以為訂不到位子了呢。中秋加上各大書院放假，生意應該很火爆才對。
歲衡挑了挑眉，沒再說什麼了。
見她一路上摸摸這個不滿意，碰碰那個皺皺眉，看起來似乎十分重視。
一時間心裏竟十分不舒服。
也不知道她給自己挑生辰禮的時候是不是也這般重視。
終於，歲穗眼睛一亮，轉頭拉着歲衡快步走到一個攤位前，拿起攤位上一隻手鐲，「好漂亮的鐲子！」
那鐲子有她半指寬，青銅色，上面刻着看不懂的繁覆花紋，邊沿交叉鑲嵌著紫色和粉色寶石，看起來既古樸又華貴，充滿了神秘感。
最特別的是在手鐲中央還拖着一條細細的鏈子，連接着一個小小的指環，指環上也鑲著細細的碎鑽。
歲穗拿起便往手上帶，攤販熱情地笑道：「這位小姐好眼光，這隻鐲子可不同尋常！」
鐲子套在她纖細的手腕上非常合適，襯得手腕更加的白皙細長了，指環也十分合適，雖然心裏喜歡的不行，但聽了攤販這話，歲穗故作冷淡道：「如何不同尋常了，我看也很一般嘛！」
攤販道：「這可不是一隻普通的手鐲，它關鍵時候能防身呢！」
然後他開始教歲穗如何使用這手鐲防身，「小姐你看，這裏面可藏着針呢，當你手握成拳的時候，這根鏈子收緊就會觸動機關……」
歲穗聽得兩眼發亮，對着地面試了試，果然有一根細針射出。
她驚訝極了，轉頭看向歲衡，「這鐲子也太神奇了！」
歲衡盯着她手上的鐲子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後問那攤販，「這鐲子可還有？」
攤販道：「這麼稀奇的寶貝可不多見，就這一個。」
「你從何處得來的？」
「我兄長是鏢局的鏢師，之前去西域帶回來的。」
趁他們說話的功夫，歲穗解下了歲衡腰間的錢袋子，「多少錢？」
攤販忙道：「五兩銀子。」
歲穗爽快地付了錢，繼續往前面逛去了。
歲衡又看了那攤販兩眼才跟在她後面離開。
一路上歲穗都摸着手上的鐲子，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歲衡蹙眉道：「你小心點！」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鐲子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見過。
「放心吧！」歲穗道：「我總不至於蠢到傷了自己。」
逛到最後，歲穗實在累了，轉頭看向歲衡：「你生辰想要什麼禮物？」
歲衡疑惑：「你不是已經準備好了？」
歲穗道：「我就是想再送一份，幫爹娘送。」
「不必了。」歲衡轉身往回走：「這段日子你老實些就行。」
歲穗跟在他後面，不服氣的嘟囔：「我什麼時候不老實了？」
歲衡嗤笑一聲，沒話好說她。
第二天一早，宮裏就來人傳了話，知道歲氏夫婦不在，便邀請歲衡兄妹去宮裏赴宴。
歲衡也不想歲穗進宮，基本上除非必須，不然他們一般都會想方設法讓她留在府里。
歲衡對傳話的太監道：「實在不巧，舍妹這兩日感染風寒，今晚怕是不能進宮了。」
那太監一臉緊張，「可有傳太醫看過？」
歲衡道：「找大夫看過，說是不妨事，歇幾日便好了。」
「那就好！」那太監如釋重負地點點頭，又遺憾道：「太後娘娘時常念叨郡主，總想宣郡主進宮去玩，可一想到郡主要上學怕耽誤她學業，便只能作罷。這好不容易中秋，郡主放假……」
歲衡一臉受寵若驚，彷彿被太后惦記的人是他般，「太後娘娘厚愛，我進宮後會代舍妹謝太後娘娘恩。」
那太監得了賞錢，卻一臉遺憾地離開了。
福伯送走宮裏的人回來，見歲衡還在廳中，滿臉愁容，擔憂道：「少爺，您怎麼了？」
歲衡面色凝重，若有所思道：「歲穗也不過進宮那麼幾次，太后怎麼會這麼喜歡她……」
福伯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笑道：「小姐古靈精怪，誰不喜歡啊？」
歲衡搖搖頭，心裏猶如壓了塊巨石，沉甸甸的。
下午，歲衡已經穿戴好，準備進宮了，歲穗也準備要出門了。
可就在這時，早上那太監去而復返。
他道：「太後娘娘一聽說郡主病了，就擔心的不得了，丞相大人和夫人不在家，太後娘娘左思右想的，實在放心不下，讓奴才幹脆把郡主接進宮去養病。」
歲衡心裏「咯噔」一下，面上滿是惶恐，「這怎麼能行，要是過了病氣給其他人就不好了。」
「太後娘娘說了，」就像是早猜料到他會這麼說，那太監從善如流道：「宮裏的人沒那麼嬌貴，郡主也只是染了風寒，又不是什麼瘟疫，不礙事的。」
歲穗本已經穿戴停當，準備等歲衡一走她就出門，可沒想到卻臨時通知她重新梳妝，要跟歲衡一起進宮。
更讓她不能接受的是，竟然讓她帶幾身換洗衣服，要她在宮裏待幾天。
青萍幫她重新梳妝，又收拾好了包裹，見她板著張臉，氣呼呼的，忙提醒道：「小姐，你可得裝像一點，不然……」
歲穗深呼吸了口氣，「我知道，你放心吧，你等會兒派人去醉翁樓跟顧城楓說一聲，就說我臨時有事，下次再請你吃飯。」
青萍點頭應了。
歲穗一見到那公公，便立刻表現得虛弱不堪，半個身子的重量都落在青萍身上，神色也怏怏的，沒什麼神采。
「哎呦，郡主，怎麼都病成這樣了？」太監一臉心疼的表情，「太後娘娘見了得多心疼啊！」
歲穗推開青萍，要彎腰行禮，「歲穗見過公公……」
「使不得使不得，」那太監忙扶起她，「您折煞老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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