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0章 回城果
第一五0章回城果
「他長得真乖，比小丁丁好看。讓他倆成為好兄弟有完整的人生，不要像我們兄妹……自立，我把他們托咐給你了。來世一定報答你。哎……我好冷，好冷……」吳伯雙手握住吳英的手，想用自己的熱量溫暖她。王自立看着吳英漸漸閉緊的雙目，痛徹心扉的痛裏挾著噴泉一樣的淚水決堤而下……
王自立請來的護工看出吳英已經死了。見他們彷彿還沉浸在悲傷中。她叫來了醫生。
醫生翻了翻吳英的眼皮，明確告知患者離世。接着開來了死亡通知單。
「老闆，你還請不請人？」那女人猶豫了很久還是拉着王自立問。
「請。請你幫着辦喪事。」
………………
「吳伯，你一定要堅強。兩個孫子需要你們。」王自立抹了淚，拉着吳伯誠懇地說。他現在唯一能讓老人堅強的只有孫子。
「嗯。」
這天晚上，王自立快到半夜一點才回家。精疲力盡，心如死灰。一走進客廳他就軟軟地倒在沙發上。一閉上眼睛，吳英的臉就在他眼前晃動，幽幽的聲音像鞭子抽在他心上。
「忘不掉小時扮做妻子的遊戲，它就像夢永遠醒不來，最難的時候真想找你……可惜遲到。一步錯，步步錯……在你懷裏真好，你要幫我養兒……
我把他們托咐給你……來世再報。」
「哎……」他大叫一聲。他以為自己在夢中。想不到他真的叫了，聲嘶力竭。
「半夜三更，鬼叫啥子。還要人睡覺不。」江麗霞穿着棉毛睡衣睡意朦朧地走到王自立面前，看着他精神萎靡的樣子，厭惡地低聲吼了句，轉身又回卧室倒上床了。
「哼。鬼叫？」王自立咧了咧嘴，低語了句。起身到衛生間沖洗。
睡到床上，以為疲累得快死掉了，倒頭便能睡着。結果各種思緒翻湧，在床上輾轉反側。
「你幹啥，睡不着到書房去。」江麗霞眯着眼睛不滿地吼了一句。
「我到書房去，不影響你。」王自立起床就走。
他在書房的床上閉着眼睛，他清醒地認識到自己必須睡覺，明天有這麼多事情要做。他在心裏默默的數數，越數越清醒。頭痛欲裂，太想睡了，家裏有安眠藥他一定會吃幾片，可惜沒有。
起身到廚房拿了瓶江爸喝的瀘州老窖，他想大醉……。
…………………………
「我要飛得更高，飛得更高……」早上剛七點，吳伯的電話就打來了。
「吳伯。」
「自立，打擾你了，你吳姨等不及一大早就要去看英子，殯儀館……你可以送我們去吧……」說話利落的吳伯有些口吃。
「哦，好，我馬上到。你們稍等。」
「王自立，城果紅燈籠滷味店裝修好了。」江麗霞見了他上前通報。
「哦。吳英昨天被電動車撞了，大出血死了，醫生剖腹產了一個男孩子。你們是閨密，還有她大學關係好的你也通知一下，她家裏的人太少……」王自立睡了幾小時，平靜了很多。
「嗯，真的……這太突然了。有她有好朋友，我馬上給她們打電話。英子，哎，我以前還羨慕她……」江麗霞語無倫次，走到一邊打電話去了。
其實，一直以來她心裏都對吳英有着本能的防範，認識王自立以來，除了身高，基本上還算一個比較合適的結婚對像。結婚後王自立的事業突飛猛進，更增添了她掌控這段婚姻的擔憂。秦天陽一死，她就開始擔心吳英會搶了王自立，想不到她死了。
不要說她幸災樂禍，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她停在白江殯儀館，我去接她父母和丁丁。」
王自立開車出去順道拐到二哥他們租的房子裏給王自良打了個招呼。
吳伯老兩口帶着小丁丁早就在小區門口等著了。
「丁丁長高了。」王自立下車，為他們打開車門，一家老小都神情肅穆。小丁丁默默點頭，雙眼紅腫。看樣子小小年紀的他已經知道了母親的噩耗。
見到女兒的遺容，吳伯母悲傷得幾盡昏厥。吳伯默默流淚指導小丁丁上香叩頭。王自立精神高度集中生怕再出事。
靈堂里空空蕩蕩的。沒有花圈，輓聯。吳伯母擦乾眼淚對王自立說「可以讓茶葉店裏的員為英子守一天靈嗎？損失的錢我們付。她太冷清了……」
「好，我馬上打電話讓公司所有員工都到這裏為她守靈。」
「不必。不必。」吳伯按住他的手堅定地說。
王自立在他倆臉上來回掃了幾次正要提議……
「請問你們需要全套服務嗎？我們提供佛系服務，俗事服務，西式服務……」
「佛系有什麼項目？」王自立問。
「謝謝了，我們不需要。」吳伯上前客氣地推辭了，轉臉對王自立說「讓她靜靜的來，靜靜的走。沒必要讓陌生人來搔擾她。」
……………………………………
「自立，吳伯，吳伯母。這是英子的大學同學，好朋友……」江麗霞和兩個打扮時尚的女子各自拿了個花圈走進靈堂。
「伯父，伯母節哀順變。」
「麗霞你在這裏幫着精理，有些事必須馬上辦。」王自立湊近江麗霞耳朵小聲說。
「吳伯，伯母英子的骨灰準備葬在哪裏？」王自立必須問清楚，明天早晨火化后骨灰的存放成了當務之急。
「還得麻煩你，我們打算讓她和他哥吳燦在一起。那年我們給燦兒買公墓時挨着他給我們買了雙墓，想着有一天和他會和。沒想到……讓她先去陪她哥。
明天火化后我和你一起回城果。你可有空。」吳伯沒有表情地問。
「行，有空。」王自立點頭。
「你老公和英子啥關係，看起來像一家人。」一個女子小聲問江麗霞。
「發小。」
「看起來不簡單。」另一女子評價。
「成一把灰了，還有啥說的。」江麗霞幽幽地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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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七點，王自立就帶着吳家三口一起回城果安葬吳英的骨灰。
車子剛上高速，天色一下子暗了下來，遠空一團一團的烏雲翻滾著染黑了天空，道路。突然間黑雲壓城。
一道閃電劃過天空，接着「轟隆隆……轟隆隆……」雷鳴像打在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