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院震驚，水落石出

深處於全場目光的洗禮中。

葉南傲然屹立着。

他毫不畏懼的直視着高台上的二人。

閆俊豪心頭一震。

葉南這傢伙為什麼不怕，而且還一副自信十足的樣子。

哪裏來的自信？

一個被毀了聲帶的廢物！

就算想憑着樂器演奏混個畢業證書。

可自己，卻是整個奏樂系的第一啊！

人比人，不臊的慌嗎？

閆俊豪眸子冷了下來。

他認為葉南就是在不自量力！

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穩住情緒，然後坐到鋼琴演奏的位置，側眼瞥向葉南，先是挺了挺胸膛，雙手落在鋼琴上，然後又向沈菲菲投了個眼神。

沈菲菲點了下頭。

緊接着，二人的合作舞台，正式開始。

必須承認，閆俊豪與沈菲菲相互間的配合的確很好。

閆俊豪的鋼琴演奏水平，在整個學院確實頂尖！

沈菲菲的聲帶條件也不錯，音色甜美，系裏公認的「甜音女神」。

鋼琴曲的襯托下，一首節奏輕快的小情歌，從沈菲菲的嘴中緩緩而出。

台下幾位老師，陸續點頭。

台下學生紛紛露出羨慕的表情。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金童玉女啊！閆俊豪的帥，沈菲菲的甜，OMG的，我也想戀愛了。」

「沈菲菲能擁有這麼優秀的男朋友，太讓人羨慕了——」

「甩開葉南那個廢物是對的！」

「……」

一曲結束，在掌聲雷動的氛圍下，閆俊豪款款地握住沈菲菲的手，然後二人當眾還上演了一場浪漫相擁。

葉南瞧著，胃口不由得一陣翻騰。

就這？

整整一首歌里，都是你儂我儂，齁死人不償命的詞。

你愛我？

我愛你？

海誓山盟，海枯石爛？

太廉價了——

就當來了勁上了頭的閆俊豪準備親向沈菲菲時。

齊志明卻出聲打斷道：「好了。」

閆俊豪與沈菲菲只能停下秀恩愛的操作。

齊志明表情還是相當滿意的。

「這個作品你們完成的很好，作曲編排的水準非常的不錯，不愧是學院的佼佼者，若是歌詞方面能夠再改進一下，就會更好。」

「謝謝老師。」

閆俊豪與沈菲菲微微鞠躬。

但兩人眼神都有些不爽，畢竟他們還想趁著畢業考核上，好好在所有人面前大秀一把恩愛。

不由得暗罵齊志明，真是雞蛋裏挑骨頭！

最後在五位老師的打分后，閆俊豪與沈菲菲這個組合，平均成績在90分。

足以傲視群雄了。

他們還是有些得意的。

甚至閆俊豪在下台後，他還衝着葉南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葉南熟視無睹。

「好，接下來要上場的是……」

「等等！」

當齊志明準備報出名單上，下一個上台的同學時，卻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

所有人齊齊看向葉南。

聲音的主人正是他！

齊志明眉頭一皺，略顯不耐煩，「你想說什麼。」

「老師，我申請第二個上台。」

聞言，就聽整個考核廳內，響起一陣陣唏噓倒吸涼氣的聲音。

「不是吧，不是吧！這尼瑪也太刺激了！」

「Woc！前女友剛跟現男友秀了一波恩愛，他竟然敢緊跟着上台？TM刺激的老子小牛直抽抽！」

一個男學生雙手捂著褲襠驚叫。

「但憑什麼啊！」一旁的女學生不禁嘲諷起來，「他一個連歌都唱不出來的廢物，哪來的自信與勇氣，真是以卵擊石——不自量力！」

「……」

「都安靜下來！」

齊志明喝了一聲，動亂的氣氛才算稍微好了些，他驚疑的凝視着葉南，「你確定？」

葉南聳了聳肩膀，「嗯，確定，我不想浪費時間。」

「呵呵，浪費時間？葉南，你是真不知道囂張二字怎麼寫啊！」

閆俊豪忍不住大聲譏諷。

葉南看向他，「囂張怎麼寫我不知道，但我很清楚實力二字怎麼寫。」

「就你？」沈菲菲努努嘴，不屑哼了哼，「除了唱歌，什麼都不會的廢物。」

「看來，你很自信啊。」齊志明眸中寒意涌動，測驗的事情，他至今依舊計較在心。

開始前，他還專門跟幾個同事大肆吹噓。

結果卻摔了個狗啃泥。

他真後悔，怎麼會有葉南這樣的學生！

仗着有幾分天賦，過度自大，壓根不知道平日多保護嗓子。

真是咎由自取的下場！

「自信談不上。」葉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既然上一個作品講究的是『甜』，又專門是為我準備的，作為回禮，那我就來一個原創好了。」

所有人：「！」

赤裸裸的回應！

傻子都看的出來！

葉南在反擊！

「原創？」齊志明吃驚的同時，脫口詢問，「你確定要表演原創作品？！」

難怪大家都很震驚。

要知道，從閆俊豪與沈菲菲的表演一直到現在，相隔不過十分鐘而已！

況且，葉南已經點明了是「回禮」！

那就更不可能事先就做好準備了。

面對吃驚與懷疑。

葉南沒有多說，不緊不慢的走上高台，然後俯瞰了一眼閆俊豪剛才用過的鋼琴，他微皺眉頭，隨即在大家的關注下，從兜里掏出紙巾，仔仔細細的把鋼琴鍵與閆俊豪坐過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你！你什麼意思！」閆俊豪見狀，暴怒吼道。

葉南輕挑道：「沒什麼，我這個人有些潔癖，某人碰過的東西，我都覺得臟！」

「卧槽尼瑪！」閆俊豪氣到火冒三丈。

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

「砰！」

「都閉嘴！」

「這裏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

齊志明一拍桌面，然後抬手指著葉南，眼神冰冷，「準備好了，就開始你的表演，你最好拿出令大家都滿意的作品！」

葉南笑而不語。

怡然自得的坐下，雙手落在鋼琴鍵上。

剎時間。

眾人眼裏的他，就好像進入了某種神秘的狀態中。

呼吸平穩，一雙明目格外清澈。

輕抬指尖。

落下！

「噔——」

鏗鏘有力的一道音鳴！

像是一把利劍，直直刺進眾人的心臟！

整個考核廳瞬間安靜下來。

落針可聞！

琴聲徒然在殿上響起。

《克羅地亞狂想曲》！

尚未散去的硝煙在空氣中彌散著，天空有些低沉。

倒塌的牆壁讓凌亂的碎石鋪了一地，塵埃在空氣里飄搖。

在戰火摧殘后的斷垣殘壁中，開着一朵不知名的白色小花，在風裏微微的搖曳，它看着人們來來去去，看着戰車，坦克威脅著要摧毀它的根與土，也看着鳥兒偶爾慌張駐足。

最終落定，回歸塵土……

玉指輕揚，左手像推水浪一般依次推著琴鍵，右手手指稍稍抬起，又緩緩放下。

琴聲像後盾一樣深厚而深沉，又像藕斷絲連一般，一邊綿延著。

葉南有時雙眉緊鎖，有時有緊閉着雙眼，搖晃着身體，有時又泰然自若，帶着一股毫不服輸的勁兒。

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台下的人卻沉浸在他的堅韌中。

鴉雀無聲。

誰也不敢張嘴，哪怕是大喘一口氣。

齊志明瞳孔瘋狂抖顫。

這——

還是他所認識的葉南嗎！

為什麼會有磅礴的凄厲與堅毅，他身上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至於閆俊豪與沈菲菲。

兩人已經瞠目結舌的宛若被釘子釘在了原地！

閆俊豪驚訝張開的嘴巴，更是能塞進一顆鴨蛋！

當尾音落下，餘音依舊持續繞樑……

齊志明久久沒能緩回神。

可就當這時。

葉南深吸一口氣。

雙手再次落在鋼琴鍵上。

緩緩的前奏，勾人心弦，所有人都還來不及消化剛才的震撼，卻紛紛又被葉南帶進了另外的畫面中。

同時，葉南的聲音，緩緩響起。

「故事的小黃花，」

「從出生那年就飄着，」

「童年的盪鞦韆，」

「隨記憶一直晃到現在。」

「……」

「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

「但偏偏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

「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

「但故事的最後你好像還是說了拜拜。」

《晴天》！

周天王的代表作。

也是葉南最愛的一首歌。

在藍星，卻無人得知。

因為，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周天王。

葉南承認，所謂的「原創」，全是投機取巧，但他更願意形容自己為，是會審時度勢的人。

這麼好的底蘊，為何要白白浪費呢？

他也算是把周天王的經典，在另外一個世界發揚光大了。

當葉南起身時。

所有人還在發獃。

足足半晌后，不知是哪位仁兄，猛然哇哇大哭了起來，「美玲，我想你了！我對不起你啊，不該劈腿的。」

「嗚嗚嗚——」

相繼的，整個考核廳陸陸續續響起了哭聲。

葉南平靜看着他們。

這便是音樂的魅力。

往往一個簡單的音符，就能直擊心臟。

「葉，葉南——」齊志明望着葉南，他很想迫切的詢問什麼。

可卻是被一聲尖叫打破。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你明明喝下了那杯飲品！」

「你憑什麼還能好好的唱歌！」

「而且音質還好了那麼多！」

沈菲菲抱着頭嘶喊，她聽的出來，葉南音質的質感，比之前還要潤了許多！

為什麼會這樣？！

葉南漠視着她，然後又看向齊志明，緩緩出聲。

「齊老師，你聽的到，對吧。」

「昨天測驗前，她——沈菲菲，我的女友，親自給我端來了一杯下過毒的飲品，看着我服下，我的聲帶毀於她手！」

「我的聲帶千瘡百孔，甚至已經張不開嘴，我沒有解釋，因為我知道，不管怎麼解釋，在沒有證據前，都是虛無，沒人會相信我。」

「幸運的是，老天讓我重生了！」

「我的聲帶，竟然通過藥物急救，恢復了！。」

「我會出現在這裏，是因為這一切的一切，我必須要站出來給大家一個解釋，必須要讓真相水落石出！」

葉南聲聲震耳。

「不，不是這樣的！這跟我沒有關係，都是閆俊豪讓我做的！」

沈菲菲好似發了瘋，歇斯底里的吼著。

一旁的閆俊豪，臉色陰森不定，甩手一巴掌，扇翻了沈菲菲，「臭表子，你不是口口聲聲的跟我保證他的聲帶再也恢復不了了嗎！」

好一出狗咬狗的畫面。

剛才還你情我濃呢。

可笑！

沈菲菲又不甘心的指著葉南，大喊，「就算你聲音恢復了，但你的作品都不合格！垃圾，全都是垃圾！」

「呵呵，那你哭什麼。」葉南冷笑反問。

沈菲菲連忙道：「沒有，我沒哭！」

可當他指尖落在眼眶時。

那清楚的水漬，不是眼淚，又是什麼。

她承認自己剛才完全陷入進葉南的作品中。

她想到很多，葉南對她無微不至的好。

她甚至期間升起了對葉南的愧疚。

可！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其他的學生，此時看向沈菲菲的眼神，儘是憎惡！

「她好狠的心啊。」

「原來一切都是她害的！」

「虧了咱們還支持她離開葉南。」

「X子，賤女人！」

「她根本配不上葉南。」

「閆俊豪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一時間，矛頭紛紛指向沈菲菲與閆俊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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