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漢字本身多奧秘

第52章 漢字本身多奧秘

看到張淼鑫的注意力被自己吸引,徐靜就笑笑說道:「組長,你剛才說古人很早就馴化出了稻穀,並且,我們在這巫師墓中還發掘出了大米。

「不過我可是知道,大米的『米』字,在甲骨文中原本刻畫的是一支谷穗兒,那可是小米穗子的形象啊。

「而禾苗的『禾』字,甲骨文字刻畫的則是穀子生長著的形象。

「這就是說,『禾』字原本指的是生長著的穀子,『米』字原本指的是儲存在糧倉裏面的穀子。

「水稻的『稻』字,截至目前我們在甲骨文中還沒有找到呢。

「實際上,人們在殷商以前早已就食用着大米了。

「可是,他們為何就沒有發明出,與稻子或者大米相關的文字呢?」

看來這個天真的姑娘,還真不是整天頭腦空空、無所事事,她這一語便切中了要害。

黍、麥、桑、麻,牛、馬、豬、狗,在甲骨文中都能找到相應的指代,可是為何就沒有稻米的「稻」字呢?

當初的人們嘴裏嚼著大米飯,當真不想到對其命名嗎?

張淼鑫說道:「徐靜,你這是在提出一個新的研究課題呢,應該去和釋懷好好鑽研討論,用心寫論文才對。

「在我這兒閑談,是不能出成果的。」

徐靜翹起嘴角調皮地一笑說道:「組長,你就不要騙我了,我知道你是不願意告訴我呢。

「要不這樣吧組長,我拜你為師父怎樣?

「反正我也是因為特別喜歡咱們的漢字,才以工作為畢生事業來乾的。」

張淼鑫說道:「我讓你給釋懷打下手兒呢,有了研究方向就應該與釋懷商量才對。

「什麼問題都要與我來討論,這樣他侯釋懷也太輕鬆了吧?」

「找他討論呀,哼哼,」徐靜有些不屑地說道,「我感覺自己都可以當他侯釋懷的師父了。

「哎組長,要不這樣吧,我讓他拜我為師父,我拜組長為師父,那你就是他的師爺爺了。

「咯咯咯,組長,你不給我傳授知識,那我可真的要跪拜你為師父了。」

這小丫頭說着說着還真的就要下跪,這一下張淼鑫是坐不住了,他趕忙起身制止徐靜的冒失。

張淼鑫由於在辦公桌裏面坐着,就算是慌忙轉出來,徐靜都已經跪下了一條腿。

張淼鑫急忙把徐靜拉起來,無可奈何地說道:「你這明明就是在巧取豪奪呢,真拿你沒辦法。」

「嘿嘿嘿,我的好組長,」徐靜嬉皮笑臉地說道,「能當師父您老人家的手下,真是弟子三生有幸、祖宗積德。

「組長,我再給您倒點兒水去。

「聽您訓教,弟子如饑似渴。」

看着這個整天不務正業小丫頭要上進,張淼鑫還是很欣慰的。

他十分真誠地說道:「關於這個問題,其實我已經在寫論文了,也不妨先與你聊聊。

「徐靜,我認為最早指代大米的那個字,應該是『白』字。

「也就是說,那個時候的人要說一堆大米,或許會說這是一堆白。」

「『白』字?哪個白字呀組長?」徐靜問道,「是白米飯的『白』嗎?」

「是的,就是這個『白』字。」張淼鑫說道,「你對甲骨文的『白』字還有印象吧?」

「白米飯的『白』字,甲骨文……我想起來了。」

徐靜思索著說道:「組長,經你這麼一提醒,那甲骨文『白』字的形象,看上去還真的是很像一個大米粒兒的耶。」

確認了徐靜記得甲骨文的「白」字之後,張淼鑫接着說道:「不僅僅是因為甲骨文的『白』字,刻畫得很像是一顆大米粒兒的形象,我才說它原本指代的就是『大米』這個意義的。

「關鍵還因為,和『白』字有關的很多文字,意義都很特殊。

「它們通常都會與畏懼、強制一類的情感有關。」

徐靜思考着說道:「師父,莫非你的意思是說,糯米能夠治鬼,所以古代的人,連大米也感覺害怕了?

「可是他們明明知道大米是可以充饑的,對於來之不易的食物有敬重之情不難理解,但是幹嘛又要畏懼大米呢?

「況且,還天天嚼着它吃。」

張淼鑫笑笑說道:「不是那樣的。

「我的意思是說,大米能讓人感到畏懼,是因為它時刻提醒著大家,讓大家感覺不能離開它。

「比如伯父的『伯』字,它是由單人兒旁和一個『白』字組成。

「這『伯』字原本表達的是什麼意義呢?

「單人兒旁指的就是一個站立的人,『白』字指的就是大米。

「合在一起指的就是,一個站立於大米堆旁邊的人。

「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古人所謂的伯仲叔季,實際上說的就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的意思。

「伯指的就是長子。

「在過去,長子其實就是當家人,他掌管着一家人的權力。

「那麼,為什麼又要以,站在米堆旁邊的人來刻畫伯這個人呢?

「這是因為,把守着米堆,象徵的就是對糧食的把持。

「把持着糧食,就等於把持了每個人的生命線。

「一大家子人也因此而對大伯這個身份,產生了敬畏之心。

「徐靜,其實春秋五霸,在史書上就曾經被記載成『五伯』的。

「明白了吧?伯就是霸,兩者的讀音也比較相近,霸當然就是強制力的表現了。」

「嗯……」徐靜思索著點頭說道:「組長,一定還有別的佐證吧?」

「當然了。」張淼鑫說道,「有很多與『白』字相關的文字,都是能夠引起人很不舒服的字眼兒。

「比如壓迫的『迫』字,它是由走之兒旁和一個『白』字組成。

「走之兒旁指的就是走開、離去的意思。

「古代沒有多少種營生方式,讓你的糧食離開了你,是不是已經能迫使你就範了呢?

「再比如懼怕的『怕』字,豎心旁原本刻畫的就是人的心臟的形象。

「這個心形符號,指代的是人的心理、意念等意義。

「將心與米捆綁在一起,就是在時刻提醒你,要多多考慮你的糧食以及吃飯的問題喲。

「難道這還不引起你的害怕、擔憂嗎?」

「咯咯咯,師父,」徐靜誇讚道,「你講解得真相詳細。

「師父,你或許不知道,後勤部的汪主任就特別喜歡這麼提醒他手下的職員。

「師父還有別的嗎?再啟發我一些吧。」

徐靜熱切求教的是學術問題,張淼鑫對於她如此的肯學態度,當然是要言無不盡了。

張淼鑫又說道:「再比如魂魄的『魄』字吧,與鬼都扯上關係了,古人對它還能沒有壓抑、害怕、慎重的心思嗎?」

徐靜說道:「師父,聽你這麼一啟發,還真就讓我來靈感了呢。」

「是嗎,快說說是什麼樣的靈感?」

看到張淼鑫亟待自己往下說,徐靜便面露得意地說道:「『鬼』字裏面,不是也包含着一個『白』字的嗎?」

「『晷』字,哪個『簋』字?」張淼鑫的腦子,一時還真沒有轉過圈兒來。

徐靜滿臉歡喜地說道:「就是鬼魂的『鬼』字嘛,『鬼』字不是先寫一個『白』字,然後才些下面的部分的嗎?

「說不定,殷商的人也正是因此而敬畏鬼的呢。」

「啊……哼哼哼,算是吧、算是吧,哈哈哈……」張淼鑫忍不住大笑起來。

徐靜也笑着說道:「師父,我看只有跟着你才能學到真本事呢。

「你放心,不等你的論文發表,對於你這學術成果,我絕對不會透露出去半個字的。」

儘管張淼鑫一再將徐靜往侯釋懷的身邊兒推,可是感情上的事兒,他還真的強制不了人家。

徐靜是自由人,你可以原則性地不去想人家的事兒,但是人家喜歡你,你也是無可奈何的。

徐靜時不時地就會來與張淼鑫說笑一番,對此最難以忍受的當然是侯釋懷了。

侯釋懷因此而誤會張淼鑫,也自然是在所難免的。

並且,由此還讓侯釋懷對張淼鑫很是鄙視。

先前明明是你紅口白牙地承諾,自己對徐靜沒有任何特殊想法,我侯釋懷這才全力以赴地追求徐靜。

並且,我還為此對你是感恩戴德。

你張淼鑫卻明裏一套、暗裏一套,就是一個言而無信、口蜜腹劍的偽君子。

這樣做人,也太不地道了吧?

張淼鑫,你小子不仁,休怪老子我不義。

據說有人做過這樣一個實驗,他把一千封信隨意地寄到了世界各處。

他拜託得到信件的那些人,要委託自己的親戚或者朋友,再讓這些熟人通過他們自己的親戚或朋友,就這樣一層層地,將信件傳遞迴寄信人的手中。

遊戲規定,任何一個傳信人,都不許讓陌生人捎帶信件,更不準藉助於郵遞服務。

只有親戚或朋友,將所得信件再傳遞給親戚或朋友這等熟人們,如此地參與這次遊戲。

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那人寄出去的一千封信,有八百多封信件,通過層層熟人之手,又返回到了,那個當初寄出信件做實驗者的手裏。

他通過對每封信件上,所經歷過的捎帶者簽名的統計得出,傳遞迴來一封信,平均需要經手六個人。

這就是神奇而又著名的「六人定律」。

六人定律,究竟告訴了我們一個什麼道理呢?

它是要說,我們和任何一個人,大約才隔着六層關係的距離。

哪怕你在大洋彼岸,或者是在地球的另一端。

或許我們平民與領袖之間,或許是乞丐與富翁之間,還是僅僅隔着五六層關係的,遠房親戚呢。

看來我們這個七十億人口的大家庭,也都沒有相離得太遠耶。

安祥市區大約才住着一百多萬人,親戚朋友拉扯起來,人和人之間相離得就更近了。

侯釋懷望着與自己的可心人兒,說說笑笑的張淼鑫,盤算著心中的事情——他決心要給張淼鑫這個言行不一的傢伙,一點兒顏色看看。

侯釋懷有此謀划,當然也是因為他發現了張淼鑫的紕漏之處。

原來,鑒定出喬剛出售的那塊兒甲骨是贗品的高人,正是他侯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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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記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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