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214大結局（二）

石氏沒有想到蔓娘竟然主動開口辱罵自己？

老不死的？

這個小娼婦是多麼的希望自己早點去死？

「你這個不要逼臉的小娼婦，看我怎麼收拾你！」一股怒氣上來，石氏氣的不得了啊，立即朝着蔓娘撲了過來，蔓娘的臉差點兒被抓花了，瞬間啊的一聲慘叫。

「給我住手！住手！」楊阿土哪裏能想到自家後院裏妻妾再次爭鬥起來，這次又動起手來了。

「嗚嗚……姐姐……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和你搶相公的……我走就是了……我孩子也不生了……我走……我走就是了嗚嗚……」蔓娘捂著自己被石氏的手指甲劃出血痕的臉，哭哭啼啼的說道。

「什麼？你別胡說！不對，你……我中你的苦肉計了！」石氏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這是中了蔓娘的苦肉計了。

「好你個老賤人，竟然如此狠毒，蔓娘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出生呢，你就想弄死她肚子裏的孩子，你有沒有良知啊！該死的老賤人，我要休了你！」這下真的把楊阿土給氣恨了，他陰狠的眼神睇了石氏一眼，眼裏全是不滿之色，再加上一旁的蔓娘哭花了的血臉，他心疼的不得了啊，瞬間氣血上涌，他這會兒啊真的想休妻了。

石氏聽到楊阿土不分青紅皂白的這樣污衊自己，還叫囂著要休了自己，她自從和他成親那日起，當初兩人也算是有一段很甜蜜的時光的，不然怎麼會一連生了三個兒子呢？

內心深處波濤洶湧，喉嚨越發的響亮了。

「你休我？你憑什麼休我？七出之條，我又是犯了哪一條？你倒是給我好好講講！」石氏辛辛苦苦的操持着楊家，她覺得自己任勞任怨的，沒有做過一件對不起楊家的事情，現如今被楊阿土這個老混賬提出要休自己，這哪能忍耐得了？

「你打了蔓娘！」楊阿土認為蔓娘辛辛苦苦的孕育着他的子嗣，石氏作為正妻不是應該護著幾分嗎？怎麼能打她呢？

「我只是在訓斥她，是她不對在前！」石氏憤怒的駁斥道。

「她現在懷着身孕呢，你不好讓讓她嗎？」楊阿土還是認為石氏的錯，況且蔓娘那一臉的血痕，真是讓人瞧了心疼，更何況楊阿土這種認為蔓娘是他的真愛的男人。

「那也不能休我！我是明媒正娶的！況且我沒有犯七出之條！你有膽子去把咱們村的里正，族長，以及咱們三兒子一塊叫過來，若他們全同意，你就休了我！」石氏呸了一聲唾沫，兇狠的眼神盯着他，大聲呵斥道。

「我就是要休你，別人管不著！」楊阿土現在是鐵了心要休妻。

恰巧這會兒老大楊水斧回來了，聽到家裏頭吵吵鬧鬧的，他頓覺頭皮發麻，再一瞧蔓娘臉上滿是血痕，再一看爹娘爭吵的厲害，他很想假裝走錯人家，想往回走，但是被眼尖的老娘石氏給瞧見了。

只聽石氏哭的呼天搶地的，哭訴道：「嗚嗚，我的兒啊，你快點回來幫幫娘，你這被狗吞了良心的爹要休了為娘啊，嗚嗚……我當初真特么瞎了眼了！」

「爹，娘，蔓姨娘，你們三這是咋的了？」楊水斧只好慢吞吞的走過來，他真的很希望現在地上有一條縫隙好讓他鑽進去，但是沒辦法，他只能硬著頭皮問了。

「你問你娘！好好的非要鬧個彼此不開心，你看看你蔓姨娘的臉蛋兒，本來好好的，就因為你娘一個不高興，你瞧瞧她這會兒快被毀容了！她的心腸咋那麼毒的！哎！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怎麼娶了這麼個壞婆娘！」楊阿土越想越氣，把石氏罵的狗血淋頭不說，還一個勁的拋白眼給石氏。

「你自個兒才是爛心肝的，當初我就不該讓這沒臉沒皮的狐狸精進門，現如今你真的是打算寵妾滅妻了，你個什麼玩意兒，你瞎了眼，我才瞎了眼跟了你這麼個窩囊廢，旁的本事沒有，搞破鞋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好！」石氏氣憤之餘免不了冷嘲熱諷，更何況現在還提到了休妻，她們娘家石家是有祖訓的，石家女兒若是被休，死後不能葬入祖墳的，這對於石家的女人來說是特別大的事情。

「爹，你咋又想休了我娘呢？這妻妾之間有矛盾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兩邊多勸著點，不就啥事兒也沒有了嗎？」楊水斧真的很為難，一邊是自己親爹，一邊是自己親娘，另外一邊是自己娘子的表姐。

「哎呀，我……我的肚子好疼！」蔓娘見楊阿土的神色似有些鬆動，擔心他不肯休妻了，自己就沒有扶正的機會了，就更不能得到更多的好處了。

蔓娘臉色蒼白，一臉痛苦的呻吟，讓楊阿土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

「還不快點去請郎中，水斧，快點去啊！」楊阿土自己年紀大了，跑的不如長子快，這會兒自然是要催促楊水斧快點去了。

「不許去，讓你爹自己跑腿去，那是他的孩子，他為了孩子去請郎中不是很應該的嗎？憑什麼我的兒子要幫別的女人跑腿請郎中？」石氏火氣上涌后，就不許楊水斧去幫蔓娘請郎中來診治，主要還是石氏覺得蔓娘這會兒是在假裝肚子疼，剛才她還好好的呢。

「水斧，你聽我的話，還是聽你娘的話？你還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邊做什麼？還不快點去！」楊阿土見楊水斧被石氏給喊住了，他氣的臉紅脖子粗，氣哼哼的訓斥他道。

「爹，你要不自己去吧，我娘說的對，蔓姨娘肚子裏的孩子可是你的，若我現在急吼吼的去給她請郎中，別人會怎麼想我和蔓姨娘的關係，本來我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可不能因為這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兒玷污了蔓姨娘的名聲，一個女子的名聲可比性命重要多了！」楊水斧才不願意白白跑腿呢，他爹竟然想休了他娘，他想的美！

蔓娘沒有想到楊水斧會唱反調，而且還是在這麼至關重要的時候，真是要氣死她了，若是沒有郎中過來，那她接下來的戲份應該怎麼去演呢？

「算了，我……我反正不是重要的人！相公，要不，你把我給休了吧，省的姐姐瞧見了我不開心……嗚嗚……」蔓娘見自己處於弱勢，立馬開始楚楚可憐的白蓮花了。

「你自己想走出楊家老宅，沒人攔着你！大門在右邊！」石氏最是見不得這種表面一齣戲，內心黑成炭的心機婊了，瞬間一臉嫌棄的攆她道。

「嗚嗚……相公……你瞧見了吧……這兒，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算了，那我回屋去收拾包袱，馬上就走。」蔓娘氣死了，見楊阿土也不如之前他跟自己承諾的那樣，他會對她好一輩子什麼的，這話也只是在口頭說說，便沒有什麼實際行動，真是越想越氣。

楊阿土心裏也氣著呢，石氏不聽話，兒子不聽話，蔓娘還添亂，現在的狀況真是一團糟。

「我帶你去看郎中，回頭再收拾她！」楊阿土終究捨不得心尖上的人，立馬走到蔓娘身邊，伸手去小心翼翼的去攙扶她起身。

「是啊，別回頭去晚了後悔！」石氏現在根本不可能說一丁點好話，嘲諷道。

蔓娘和楊阿土面面相覷，各自氣的咬牙切齒。

「娘，你詛咒個孩子做什麼？」楊水斧唇角抽了抽，說道。

「我怎麼詛咒了？你別想歪了！」石氏才不會承認呢。

楊水斧突然覺得自己的爹娘瞬間變得陌生了。

於是楊水斧也沒有再說什麼話。

石氏冷哼了一聲，陰冷的目光看着楊阿土攙扶著蔓娘走遠的背影，氣的肺都要炸了。

石氏心裏怎能不恨這對狗男女？

要不是因為楊阿土和蔓娘這狐狸精搞在一起，她和楊阿土也不會鬧到現在這樣水火不容的地步。

「娘，爹剛才說的只是氣話！」楊水斧對石氏說道。

「放屁！他剛才哪裏說的是氣話，你分明是在偏幫他！我說楊水斧，你啊是不是和你爹一樣，瞧著那狐狸精順眼，瞧著為娘我不順眼？所以你才要這樣的去偏心她？」石氏近乎快失去理智了，雙眸的眸光好比淬了毒汁的銀針盯着他看。

可把楊水斧嚇的一激靈，剛想說什麼都給忘記了。

「娘……我……我還有事兒，我先回房了。」乾脆什麼也不要說了。

石氏見楊水斧很明顯不想搭理自己，又不由得想起了楊水溶，她心中感嘆，兒子們一個個的都是有了媳婦兒忘記了老娘。

等等，她還有一個二兒子呢，今兒自己光想着給老三納妾了，倒是忘記去二兒媳那邊瞧瞧小孫子去了。

畢竟小孫子早產，現在小小的一團跟小貓似的，她心裏有些不放心。

這麼想着，她就趕去了楊水榔和季氏的家裏。

「娘，你咋來了？」楊水榔正在滿頭大汗的洗尿布。

「親家人呢？」石氏心裏抱怨親家真是懶惰，竟然使喚她兒子洗尿布。

「回去了。」楊水榔聽見石氏的口氣很不好，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口氣淡淡，他今天洗了好幾回尿布，弄的腰酸背痛的，而且晚上也睡不踏實，主要還是兒子會晚上鬧騰，白天可乖了，一到晚上他兒子的精神就特別的好，必須要他或者季氏，還有他岳母抱，岳母年紀大了，呆了十來天么累的熬不住，今個兒一早告辭回去了。

「她讓回去的？」石氏瞅了一眼屋裏的方向，靠近楊水榔小聲嘀咕道。

「不是，是我瞧着她蠻累的，就讓岳母先回去了，咦，娘你咋突然來了？可是來幫兒子洗尿布的？」楊水榔淡淡道，忽的想到自己老娘來了，他今天是不是不用洗兒子的尿布了呢？

「你倒是會照顧你岳母，你咋不照顧照顧你老娘我？」石氏沒好氣的答道，可是一想二房這邊自己來的少，不過，二房這邊給自己生了孫子，她怎麼都要洗洗尿布吧，不然回頭二兒子兩口子可能會不開心了。

「行，你去屋子裏瞧瞧你媳婦去，還有沒有要洗的衣物，我來幫着洗洗。我也就今天得空了，等下弄好了，還要去一趟餃子鋪的。新來的阿鹿人雖然勤快，就是算賬能力不行。」石氏可不想一直在這裏幹活，再說也不放心餃子鋪新來的那個夥計。

「嗯，嗯嗯，娘你最好了！」楊水榔立馬起身，拿了干布擦擦水，笑着贊石氏最好，眼角眉梢的笑容讓石氏瞧見了心裏開心了不少，沒錯，另外兩個兒子不得力，起碼自己還有另外一個兒子不是嗎？

「行了，行了，別貧嘴了，趕緊的去問下你媳婦還有沒有要清洗的衣物，或者我孫子要洗的小褲子啥的？」石氏笑盈盈的說道。

「好嘞，娘你等著。等下娘在咱家吃了晌午飯再走吧！」楊水榔想着自己老娘來了，至少這頓午飯自己不用做了，可以叫自己老娘給自己一家子做飯了，但是客氣客氣還是要的。

石氏還不知道他心裏啥打算嗎？她搖搖頭說道：「不在這兒吃了，我一會兒去我的餃子鋪去吃。」

「娘，你給我們做頓午飯吧，兒子好久沒吃到你燒的菜了。」楊水榔嬉皮笑臉的說道。

「得了吧，你要愛吃我燒的菜，還用這樣么？早就去你大哥家來蹭飯吃了！等下看吧，我洗衣服早點弄好，就給你們一家子拾掇一頓午飯來。」石氏心想畢竟是自己生的，怎麼都要幫襯幫襯的，只是怕老大兩口子知道了不太好，畢竟分家之後，她和楊阿土是跟着大房住一起的。

「嘿嘿……多謝娘。」楊水榔聞言鬆了口氣，展顏笑道。

等楊水榔去了他媳婦的屋子后，石氏把尿布洗好，再一一晾曬好。

「娘，這是幾件衣衫，其他衣物我自己洗就好了，你先幫我們做午飯吧。」楊水榔抱着一個竹筐走了出來，裏面是幾件他自己的衣衫。

「你媳婦的？不用洗？」石氏看了看衣服，狐疑道。

「她娘幫她洗好了，這些都是兒子自己的，嘿嘿。」楊水榔嘻嘻笑道，其實是季氏希望她的衣物讓楊水榔幫忙洗，讓婆婆洗覺得不太好意思。

「嗯。」石氏也沒有多說，上前去把衣物給接了過來。

「娘，我去淘米，摘菜，一會兒你幫着下廚就好。」楊水榔笑眯眯的說道。

「小郎乖嗎？」石氏聽到屋子裏頭小嬰兒的哭聲，問道。

「白天還好，就是晚上讓人吃不消，老是要人抱，哎。」楊水榔吐槽道。

「你讓你媳婦起來抱抱，你別老是自己抱，瞧瞧你都有黑眼圈了。」自己兒子她心疼，石氏忍不住教他。

「娘，她坐雙月子呢，算了，還是我辛苦一點吧！」還好自己岳母已經回去了，若是被她聽到她老娘這樣教自己，自己肯定會被岳母嘮叨死。

還弄了個雙月子么？季家人可真有一套！

「哦。」石氏有點泄氣，心想老二么已經被季氏壓制的沒有任何脾氣了，哎，三個兒子全不聽她話的，她真是心累。

石氏把楊水榔的衣服洗好，曬好，再幫他們做好一頓午飯，燒了一鍋魚湯，說是吃魚湯產婦下奶水多。

臨走前又去屋子裏抱了抱小孫子，季氏見她來，也是笑語盈盈的，比從前態度好了不少。

「婆婆，你咋不太高興？」季氏見石氏笑容勉強，便好奇的問道。

「沒啥，沒啥，我見着寶貝孫子開心的很呢，不說了，不說了，我的餃子鋪還有事兒，我先回去了。」石氏也不願多說，這會兒起身就要走了。

季氏見她這樣也不再留她，便讓她自己走了。

但是她多留了個心眼，她對楊水榔囑咐道：「我怎麼瞧着你娘不太對勁，尋常她話可多了，今天好像沒啥話呢，會不會又和你爹吵架了呢？」她是想起楊家老宅的那一堆糟心事兒，不由得的猜測道。

「都已經分家了，我去管閑事不太好，咱還是顧好自己的小家吧！」楊水榔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定然是楊家老宅那邊的妻妾之爭惹的他老娘不高興了吧。

「你還是去和你大哥打聽打聽吧，多少知道一些也好。」季氏笑着慫恿道，她真是坐月子一直躺在床上無聊的緊，這才催促他速去大房那邊打聽打聽的。

「行，只要娘子開心，你叫我去，那我就去打聽打聽！」楊水榔這會兒好脾氣的回答道。

他這話算是取悅了季氏，季氏很是開心道。

「好了，這是我娘給你熬的魚湯，我剛才嘗了一下味道，太淡了，但是我娘說你是產婦，不能吃太鹹的，否則不利於多下奶。」楊水榔去廚房給她端來了一碗魚湯，拿着勺子舀了一勺，他自己吹了吹，然後送到她嘴邊，柔聲說道。

「哎，總是吃一些沒味道的吃食。」季氏有些不太高興了。

「但是魚湯很鮮，我特地去河裏捕的，快喝吧！」楊水榔笑着催促道，眼底的笑容寵溺無限。

「嗯，今天的魚湯很鮮。」季氏喝了一口又一口，贊道。

「娘交代我了，讓我抽空去藥鋪買魚腥草，說鯽魚和魚腥草一起燉湯，你吃了會多下奶的。」楊水榔笑着說道。

「她倒是懂的多。」婆婆這樣關心自己，自己這是沾了兒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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