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結局

三十 結局

也是,我們三年多沒見了,再加上我現在一副村婦的打扮,他認不出我不希奇。

我保持着鎮靜走過去:「老爺夫人,我們這東西弄得乾淨,你們還要什麼嗎?」我倒好一杯酒放在肖末影前,轉身去給另外的人倒酒。

「店家,你這酒怎麼倒的。」一個女人跳起來。「對不起,我給你擦。」我手忙腳亂地拿帕子幫她擦,她粉眼圓瞪,一個耳光就要扇過來。「啪」,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我的手和濟蒙的臉來了個全方位接觸。

剛才我看見了一個從未見過的充滿誘惑的濟蒙,他的這身打扮活脫脫就是一個狐仙。可是他好象沒看見我似的,左擁右抱好不得意。本來我還可以繼續裝鎮定的,可是當那個女人將手往他兩腿之間伸的時候,我手中的酒不由自主地潑了出去。

在那個女人扇我耳光的時候,我也眼疾手快地出擊了。結果,濟蒙替我擋住了那個女人的耳光,我的耳光卻扇到了濟蒙帥得一塌糊塗的臉上。

「哎呀,公子,你沒事吧。」兩個女人同時撲到了他身上,查看特大受害者的傷勢情況。他低着頭,看不清楚表情。罪魁禍首的我有點心疼,但又惡狠狠地覺得打得好,打得妙,打得濟蒙呱呱叫。

「柏大姐,菜來了。」兩個憨厚的年輕人挑着菜走了進來。我正在為難不知該說什麼,現在終於找到了個逃跑的好方法。趕緊迎上去:「大虎,二豹,快跟我把菜挑到裏面去吧。」

「柏大姐,我有件事。」大虎把菜放在地上,扭捏地扯著自己的衣角,黑黑的臉上透著紅暈。

「什麼事啊,兄弟?」我奇怪地問,身後卻被某人的目光掃地發涼。

「大姐,」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來,裏面是一個銅鐲子:「大姐,我想向你提親,我不嫌棄你被夫家休過,我有力氣,一定能養活你。」

天啦,雪上加霜。死到臨頭我竟然還有心思想:要是把背後的冰刮下來,泡在可樂里,該多好吃啊。

後面傳來摔盤子的聲音,濟蒙大步流星地走了出來,目不斜視地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兩個美女瞪了我一眼緊跟其後。

「你們站住,摔了東西就想走嗎?」大虎二豹抄起了扁擔。

一道白光飛來,打在櫃枱桌子上:「這是賠償。」肖末影說完,翻身上馬。濟蒙和那兩個女人一起上了馬車,他們的車隊慢慢走遠了。

完了完了,這回他心裏真的沒有我了。我和你就這樣結束了嗎?我的眼睛模糊了,我是白痴,不自覺地我又罵了自己。

「我說把這塊木版鋸下來,我去拿傢伙。」木匠出主意。

「你要把老娘的桌子弄壞嗎?」張大媽反對。

村裏的人已經圍着這塊鑲到桌子裏的銀子研究一半天了,誰也沒辦法將它取出。

「大媽,人又來了。」二豹慌張地來。我們抬頭一看,遠處來了幾個騎馬的人,領頭的就是肖末影。

他來幹什麼?

肖末影還未等馬停穩,便飛身而下,直接落到我面前,冷冷地說:「他的馬車失控,翻下山坡,他竟然沒能跳出來。都是因為見了你,他連個普通人都不如了。他現在要死了,你不去看看?如果你不想見他,我乾脆把你的頭砍了,拿去給他陪葬。」

他的話音還未落,我就衝到了他的馬前,跳了上去。

我什麼都不想了,只想見他。我想見你啊,濟蒙,我真的太笨了,我只想見你啊。你死了,我怎麼辦?

百里別莊,人人都帶着一種悲哀的神色。像早已預料到我會來似的,阿元早就在大門口等着我。

「夫人,我帶您去看侯爺。」還沒等我說話,阿元就迎了上來。

「阿元,濟蒙怎麼樣了?」我小心的問。

「夫人自己去看吧。」

我跟着阿元來到門前,陶先生正好從裏面走了出來。

「先生,他怎麼樣?」我看見他手上的血,腿腳發軟。

「夫人,去見侯爺最後一面吧。」他搖著頭,讓開了路。

裏屋傳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我慢慢走過去,眼淚禁不住地往下流。

床上這個木乃伊就是我的濟蒙嗎?剛才他還生龍活虎地沾花惹草,現在就變成了木乃伊的標準版本,紗布中還透著隱隱的血跡。

「濟蒙。」我小心地坐在他床邊,生怕碰到了他的傷口。

「你何苦來看我,你不是不要我了嗎?」他無力地說出這句話。

「不是,我是要你的。」我不知道怎樣能讓他輕鬆一點。

「我的一顆心全在你身上,你是怎麼想的呢?非得到了我快死的時候,你才會告訴我嗎?你不說也不要緊,我快死了,到了陰間喝了孟婆湯就不記得你了。」他幽幽地說着。

我只是低頭流淚。

「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我。我為什麼要這麼愛你?」他劇烈地咳嗽起來,身體開始抽搐。

「不是啊,濟蒙,陶先生!」我慌亂地大喊大夫。

大夫進來給他服了一個藥丸:「夫人,有話快說吧,侯爺頂不了多久了。」然後他又走了出去,濟蒙的氣息平緩了點。

「濟蒙,我不是不要你,我是怕失去你。」我真的好怕他有事。

「你就是老想着別人,自己的事情卻一塌糊塗,咳咳,你不是這裏的人我知道,貞華皇后早就在發瘟疫那年就告訴我了,我不在意。你可知道你布下那個局時我多害怕,我好怕你從此再也不會出現了,我好怕你像皇后說的那樣回去做韓竹了。我到處找,終於聽到王真人說你回不去了,你知道我多開心嗎?我像傻子一樣叫各地商鋪準備迎接你回家,請所有的朋友注意你的行蹤。可是我沒想到自己的一片真心被你放在腳下踩了又踩,你竟然寧願在外面唱大戲當賭鬼也不願意回來。好啊,沒關係,我不在意,只要你回來我就不再計較了。可是你為什麼又跑了,這回的理由是什麼?你回不了家了,為什麼還不肯留在我身邊?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嗎?」他直直地看着我,讓我不敢正視他的哀怨。

「你是怕我變心嗎?我這輩子心都在你那保管着,變不了的。」他說完這些話,上氣接不了下氣,胸膛激烈地起伏着。

「濟蒙,」心裏有了主意,淚反而慢慢止住了:「從進百里家開始,我就一直在害怕,時時刻刻都處在被老夫人踢出家門的威脅中。我怕自己的身份被別人知道后當怪物。我怕我出了家門,就不能再保護你了。你年紀還小的時候我的一點建議還能幫助你,對你有用。後來你大了,越來越厲害,已經不再需要我的保護,我更害怕了。更可怕的是我愛上你了,小濟蒙能安心地呆在我身邊,完全屬於我,可我一直把他當弟弟看。大的濟蒙讓我痴狂,但他不能完全屬於我。孟月段容她們早就排著隊要上你的床,我一反對就得被踢出家門。你又是那麼吸引人,以後身邊不知會跳出多少個優秀女人。我這種感覺太難受了。我不光要忍受着對自己**感覺的厭惡,還得整天提心弔膽怕別人搶走你,我覺得我根本沒有把握守住你,我再也受不了。只有在姐姐的範圍之內,我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可是假裝成姐姐在你身邊,我又無休止的恐懼。你的愛讓我無比依賴,可是萬一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怎麼辦?看着你和其他女人好嗎?那樣我會被痛苦和孤獨逼瘋的,要是在我自己的世界,你不愛我了,我爸爸會來揍你一頓,我會另找一個。在這裏,我只能步江蘭的後塵。我要為自己着想,我要為自己活,我要在沒有你的世界裏生活,沒有愛也就不會失去愛。既然我回不去家了,我就要假裝這世界上沒有你的存在。」

我擦乾了眼淚:「可是,濟蒙,沒辦法了呢,我真的好愛你,你是這個世界裏我最關心的人了。你活着,我走到哪心裏都有一個依靠。你死了,我就變成了這世界最孤獨的人了。你要是死了,我也跟你一起火化,咱們灰纏在一起。黃泉路上,我還照顧着你,不用想你的小妾,不用怕誰把我們分開。把你送到孟婆那,等我們喝了湯,緣就結了,你說好不好?」

他好一半天不說話,慢慢地抬起手,撫上我的臉:「你,為什麼老想着自己扛,什麼事都只想自己解決。我是你的愛人,以前沒有保護你的力量,但現在有了。你跑什麼,我那麼讓你不信任嗎?我知道你以前是怕我知道你的身份后不要你,所以什麼都不跟我說。現在我告訴你,你聽清楚了。百里濟蒙知道落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百里濟蒙愛落星,愛得可以用自己的一切去交換。百里濟蒙發誓一輩子對落星好,決不娶其他女人。百里濟蒙有能力保護落星,不讓她受一點委屈。百里濟蒙決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落星。百里濟蒙的妻子只能是姜落星。你可還有其他要求。我們從小一起過了這麼多年,早就分不清你我,骨頭一樣,肉也一樣,我的話,你信嗎?」

我的眼淚又吧嗒吧嗒地掉了下來:「可是,我總有一點你是我弟弟的感覺。你還娶了孟月段容。」

「我沒娶她們,百里濟蒙要是靠婚姻來鞏固事業就太沒用了,再說我的夫人是個大醋罈子,我才不笨,娶了她們就永無寧日了。」他的眼神好象在笑:「至於弟弟的感覺嘛,我們多做幾次,自然就沒有了,義德夫人昏睡了三年也該醒了。」

我好一半天才反應過來,一把將已經到我身旁的木乃伊推開:「你不是要死了嗎?」

「哈哈哈,落星,這不能怪我,你這種容易鑽牛角尖的女人,就要用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方法追。不下點狠葯,你怎麼會明白自己的心意呢?」濟蒙得意地拆著身上的布。

「爺,小的們送水進來了。」阿元他們一群人嘻嘻哈哈地抬了一個大木桶進來。

沒想到連肖師傅他們也跟着演戲啊,失策啊失策,當初一心想培養濟蒙的現代發散思維。現在他的思維是超前了,卻算計到了我的頭上。

「這雞血弄在身上真難受,是得好好洗洗了。」他無恥地開始剝下身的布帶,阿元他們退了出去。

「娘子,快來幫幫為夫啊。」他在身後喊。

「叫阿元來。」我沒好氣的說,真是太沒面子了,我們一起長大,剛開始我可比他厲害多了,現在卻被他耍得團團轉。都怪他的那些變態課程,要是我也上的話,保證比他更厲害。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在小時侯多欺負他,現在都欺負不到了。

「不行啊,娘子,為夫多麼風流倜儻,要是不小心讓阿元有龍陽之好了怎麼辦?」某人很無恥。

「叫剛才的美女來。」我更氣了,我的巴掌應該更使勁的。

「唉——,娘子啊,你呆在我的房間里不走不就是怕她們來嗎?別硬撐了,過來吧。」我承認他很狡猾,心思被他猜中了。

拿起毛巾走到浴桶邊,猛地把毛巾勒在他脖子上:「說,那兩個小妞是拿來幹什麼的?」

他握著毛巾,做弔死樣:「娘(兒)子(兒)啊,我錯了。」

「算了,反正她們不是你拿來尋歡作樂的,饒你這一回。」我放開毛巾,開始替他搓背。

「你怎麼知道?」他抬頭求教。

「你的衣服那麼薄,她們那麼纏你,要是你有意我早看出有反應了。她們是拿來試探我的吧?要是我沒出現情緒波動,你不知會換什麼招整我呢!」我還是很聰明的。

他邪邪地抬起頭著盯着我:「落星,我現在有反應了。」忽然他猛地跳了起來,我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半天後發現自己被他禁錮在他和牆之間。看見他健壯的**,光澤的皮膚上滾動着一道一道的露珠,墨黑的發間滴著一顆顆清水,我全身開始發燙。

「至少到床上去。」我推推他。

「不,床上還有雞血。」他已經開始上下其手。

「借————口——啊——恩——」……

濟蒙穩穩地將我托起,頂在牆上。感受着他的不斷挺進,摸着他結實的脊背,我好安心。

「濟蒙,今生今世,落星跟你生死不離。」我在他耳旁輕輕地說。

他抬起紅紅的眼睛:「落星,不是今生今世,而是生生世世。濟蒙與落星永不分離。」

我猶如置身天堂一般幸福,身子前傾,含住他的唇。

「恩——」他呻吟一聲后開始了更猛烈的挺進,屋裏只剩下我們的愛情進行曲在不斷奏響。

《〈〈〈〈〈〈〈〈〈〈〈〈〈〈〈〈〈〈〈〈〈〈〈〈〈〈〈〈〈〈〈〈〈〈〈〈〈〈〈〈

許多年後,我在那棵大樹下祭祀江蘭。新君即位,尊江蘭為太后,可是,天下真正能記住她的又有幾人?我,她,都只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普通人,我很幸運,擁有了濟蒙。

關上院子的門,再次將記憶塵封。

飛墨,飛舞,飛源都挺讓我自豪,濟蒙還鬧着想再生一個。

遠處的四個老老少少正在他們老爹的帶領下放風箏,看到我站在這裏,濟蒙飛過來:「娘子,你看為夫的狗畫得如何?」

我看着那隻中國風味的史努比,幸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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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日之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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