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炮灰的使命

第十章:炮灰的使命

CP|W:250|H:190|A:L]]]但是想像畢竟是不可能出現的,空煤氣罐也不會成為士兵的標準裝備,對李波來說,無論是弓箭還是長矛都太不稱手了,為什麼電視居中的群眾演員能夠很快的將十八般兵器使的得心應手,而自己就不行?難道自己天生就是使用熱兵器的料子?特別是那要命的弓,李波試着拉了兩個滿后就累的面紅耳赤,更不要說什麼準頭了,好在營里也沒有人考較什麼武藝,隨便撿了把輕便的腰刀懸在褲帶上,居然也頗幾分都司大人的風采。

除了選擇兵器令李波頭痛外,如何與自己的上司、下屬相處也着實讓他暈頭轉向。自從他在溪水中用七神香皂洗澡被人發現之後,那一箱沒人肯吃的「香瓜」立刻成了人人都搶著要的好東西,李波只好再信口胡說「香瓜」和皂角一樣,都有「去污力強的天然特性」,也藉著贈送「香瓜」的機會聯絡了各營長官之間的感情,特別是副將富惠在親自試過「香瓜」沐浴之後全身清爽的感覺后,對李波也另眼相看。

不過李波畢竟是做銷售出身的優秀業務員,即便在這個完全陌生的時代他的職業病也時常發作,在發現「香瓜」如此巨大的市場潛力后,李波立刻把剩下不多的十幾塊七神香皂藏得牢牢的,對外則號稱「價高者得瓜」,原想借這個機會發筆橫財,誰料免費的東西人人說好,真要掏銀子了,居然馬上就變成無人問津,反而讓李波背上個「市儈奸人」的罵名。除了習慣性的推銷「香瓜」外,李波還要求手下百十號人每天睡覺前都必須和他一起大聲背誦「我們是最強的,我們是最好的,我們是最……」,搞得全營弟兄都成了集賢關守軍譏笑的對象,最後還是富惠親自出面,才讓李波結束了這種「鼓舞士氣」的練兵手段。

富惠待在集賢關不動,那邊太平軍卻勢如破竹一般北伐、西征。北伐軍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殺入河南,若不是清軍燒毀黃河滿渡船,數萬太平軍恐怕便要在劉家口過黃河了,而西征軍兵鋒所至,清軍無不潰散,轉眼便從安徽殺到了江西,江西巡撫張芾驚慌失措,輕易放棄長江重鎮九江,將駐防九江、贛州等地的清兵全數抽調至南昌,特別是在湖北按察使江忠源,江西按察使惲光宸,前任山東按察使徐思庄以及駐防江南大營的鶴麗鎮總兵音德布,九江鎮總兵馬濟美,贛州鎮總兵阿隆阿,威寧鎮總兵布克慎等也都紛紛帶兵進入南昌守御,旬月間南昌城內外集結了雙方近十萬馬,清廷與太平軍都決心利用南昌的一場血戰打開整個江西的局面,戰雲密佈,大戰在即。

李波對於不斷送來的兩軍戰況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無論太平軍打得如何凶,那都是「兔子尾巴長不了」,歷史書上不是清楚的寫着么,天京遲早會被攻破,神神道道的長毛子遲早是要完蛋的,不過對於這段歷史,李波也有自己的看法,太平天國雖然是幾個神棍起家,但中間也不乏英雄人物,像石達開,羅大綱,還有北伐的那兩個誰都算得上是英雄好漢,只可惜跟錯了老大,那洪教主和楊副教主雖有創教之能,卻實在沒有治國的本事,反倒讓幾十萬人去見了天父上帝,真是***見鬼了。

與他一樣,營里的清兵也對長毛子嗤之以鼻,雖然他們多次在太平軍的追趕下四散奔逃,但這些清兵始終得意洋洋的把太平軍看成一群「烏合之眾」,彷彿打敗長毛子根本不需要花什麼力氣,李波一直都不明白這些清兵為什麼會有這種阿Q式的想法,也許在集賢關待了幾個月都太太平平的令這些清兵忘記了被人從安慶城面像趕鴨子一樣追到四散逃命的悲劇場面了吧?

的確,安慶外圍重鎮集賢關自從安慶失守以來幾乎成了被人遺忘的角落,近在咫尺的安慶太平軍居然沒有派出過一隻隊伍,哪怕是來騷擾一下,而朝廷也將主要精力放在了反覆爭奪的南昌戰場,集賢關的清兵成了離戰場最近,卻又是最清閑的一支官軍,李波除了每天帶着幾個手下在關內轉悠,就是和新認識的各營軍官喝那些淡出鳥來的酒,到了發餉的日子還滿頭大汗的擲骨子賭錢,生活的也算逍遙。

要不怎麼說好日子總是那麼短暫呢?正在李波整天吃喝玩樂,過着沒有失業壓力的好日子時,讓他擔心的消息終於傳來了——長毛將要攻打集賢關。

最先收到情報的並不是處在第一線的集賢關清軍,而是從廬州城快馬轉來的兵部火票,原來在李波享受了快半年公務猿生活的同時,圍繞着南昌城的爭奪戰也終於落下了帷幕,儘管清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南昌城始終沒有被太平軍攻克,也因此暫時打掉了太平軍進軍江西的念頭,轉而開始調兵經營安徽,進而與捻軍匯合后北上。

對於朝廷來說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一旦安徽丟失,那反賊的勢力立刻就可以伸到黃河以北,直接威脅京畿重地了,因此咸豐震怒,不斷將前線清兵調往安徽戰場,最先到達的就是已革按察使張熙宇,漢中鎮總兵恆興的一千綠營,這樣一來集賢關清軍已經達到了三千之眾,而且還有更多的綠營人馬不斷的彙集過來。

可沒增想兵馬厚積反而給集賢關守軍出了一個大大的難題,此前兵力不足,只得固守的借口顯然是用不上了,而且如果要對安慶發動反攻,那弄清楚安慶城外反賊的兵力佈置就尤為重要,到底誰去做這個炮灰,一時間成了燙手的難題。

「這也叫難題?呸!」馬叔德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身為一個跟錯了老大的鄉勇,他用一口濃痰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還用問么,咱們是鄉勇,皇上用得着的時候去賣命,皇上用不着了咱還得回田裏嚼食,要咱是恆鎮台,也得用咱這等貨色,綠營那些是誰?那都是爺,全特么是大爺,誰能差得動?」

「鳥著!馬大哥說的是理,總得怪咱弟兄命太苦,跟錯了主子。」站在馬叔德身側的黑瘦漢子陳偉慶鬆開頭上的布巾,斜着眼瞧了瞧騎着匹劣馬走在隊伍不遠處的都司大人,壓低了聲音道,「我瞧李大人也沒心思去安慶,這都在林子裏轉了兩天了,離著安慶還是早著咧。」

「大人說了,今兒再轉一天,沒啥事咱們就回去復命了。」

「今兒沒事,過幾天鐵定得出事,前兒在城關遇上我舅老爺了,他說江寧的長毛子出來好幾萬人,都奔著安慶來了,還有什麼鳥著的翼王石什麼的,聽說很厲害,那是額上三隻眼的天將。」

「天將?你就吹吧,都是一幫農民,帶頭大哥是教書先生,還有挖煤的,你說的這個翼王叫石達開,老子清楚的很,」聽到手下在議論,被排擠出來擔任探子任務的李波也是一肚子的氣,「都是騙人的鬼把戲,你們別信那一套,什麼天將,盡鬼扯,聽我的,老子保證你們太太平平來一趟,回去了還有賞錢拿。」

原本就一百多號人,賞錢這兩個字很輕鬆就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里,頓時人人像打了雞血一般眉飛色舞,一時間腰也酸了,腿也不疼了,扛在肩上的鳥槍長矛也不覺得重了,人人心下都在盤算著當了這麼一回先鋒,能掙幾兩銀子?

李波想得很簡單,既然被撿出來當炮灰的,那自然輕飄飄的把事辦了就成,太平軍在安慶怎麼樣跟他是一毛錢的關係都沒有,再說石達開都到了安慶,這位爺可是傳奇般的厲害,自己這一百多號人跑到安慶外面轉一圈不是跟送死一樣么,所是他是打定了主意晃悠三天回去交差得了。可儘管如此,從沒上過一天軍校,沒有看過一本兵書的李波還是有那麼幾分從電影里學來的帥才,他居然知道要將隊伍再細分出十幾個人來做先鋒的先鋒,很快,他的謹慎就證明了小心駛得萬年船果然是一條真理。

最早發現太平軍在附近,完全是因為幾聲粗糙的哭喊,夾雜着求饒與呻吟的喊聲讓李波一個趔趄差點沒從馬上摔下來。

「都閉嘴!」根本不用他提醒,剛才還像在春遊一般的隊伍立刻都安靜了下來,人人面紅耳赤,都知道傳說中的反賊就在這附近了。

「馬叔德,你去瞧瞧!」李波跳下馬,招呼手下人都躲到一處土坡后的雜草之中,擺了擺手示意馬叔德帶兩個人去前面瞧瞧。

儘管心裏一百個不願意,但馬叔德還是應了一聲,提着大刀躡手躡腳的朝哭喊聲傳來的地方挪去。說是挪,那真的是一點都沒有冤枉他,在一百多人的眼光之中,足足用了二十分鐘才挪動了二百米。。。

「膽小鬼!」李波低聲罵了一句,同時又把身子往後縮了縮。

「大人,你看他回來了。」

果然,只見馬叔德在兩百米外的大石后現張望了一下便連滾帶爬的逃了回來,去時二十分鐘,回來不到五分鐘。。。

下圖是一套非常罕見的清朝皇族穿用的正藍旗撫遠大將軍盔甲,現存於美國大都會博物館兵器館。人、馬皆披錦棉鎖子甲,全身披掛,製作極為精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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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馬嘶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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