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我是你
天氣灰濛濛，霧氣裊裊，禁地不知盡頭，廣闊無垠。灰色沙石鋪地，寸草不生...
粗大的鐵鏈，從高天上垂落，鎖住了這片天地。
「哈哈哈，嗚嗚嗚嗚」
時而狂笑，時而哭泣，眼淚婆娑。
笑的乾坤倒轉，直衝天宇...悲憤貫徹萬古，聞者傷心。
戛然而止，寂靜無聲，如魔鬼般站了起來。紅色的眼角，直立立的瞪着金榮。
令人森森然，寒氣從脊椎冒出。
灰色氣體從髒兮兮身體蒸騰而去，難為刺鼻的氣體。
讓人發矇！
「她是我的妻子...」元神波動，久久在鬧海中盤旋，揮之不去，如陰魂般。
「什麼？」金榮頭皮發麻，這個無頭女屍，是這個髒兮兮的怪人的妻子？怎麼可能。明明是她認識和關心的人。
「我是你....」髒兮兮的怪人，說了一個九天打雷的一句話。
「怎麼可能？」聳人聽聞，難以置信，這人就是個瘋子。
「怎麼就不可能，那我問你，什麼是世界，什麼是生命？」長毛怪物，嘶啞咧嘴的說道。
「生命就是活着，死了就失去了，不再回來了…..」金榮堅定的說道。
「錯，你會做夢嗎？」長毛怪物。
「會。」
「很好，夢中有人，有生靈嗎？」
「他只不過是個夢，不是真實的，夢醒了就消失了。」
「那是你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問題，如果站在夢中生靈的角度，你也只不過是它的夢境中出現的怪物而已...」萬年乞丐冷笑...
「你現在懂得太少了，世界的一切是什麼，也許你現在已經死了，只是時間的片段，在特定的環境下，兩個時間段重合了，你我可能就會見面...」
「什麼...?」金榮驚悚，將信將疑。
他的經歷告訴它，什麼都可能發生，所以他無法完全反駁...
「那是誰砍下了她的頭顱....」金榮飆淚，怒吼，發泄，噴火...
「這個我不能告訴你。」紅色的眼看骨碌碌的轉動...
又拿起黑色的如墨的梳頭，在為她梳頭...
皺巴巴，烏黑的手，彷彿在黑泥中，泡了萬古，才能有這種體現。
石棺中，發光的雷霆，如萬年樹根一般，噴薄而出。映照在黑色如墨的梳子上面，閃現一橫文字。
古老的文字，綻放金色眩暈的光芒，似乎在哪裏見過，又記不起來了。
「一生為你梳頭？」
黑色長毛怪人，停了下來。轉頭紅色看不見瞳孔的眼角看着金榮。
沒過多久...
「你果然是過去的我，認識這個梳頭上面的字跡....這個她的誕辰，特意送給她的禮物。」
他手上拿着黑色的梳頭，不知什麼材料做成的，古樸無華。
「嗚嗚嗚.....」
雙手捧著臉哭了起來，整天空似乎都下起了朦朧的細雨，在低沉哽咽的哀傷....
「既然如此，這個交給你吧...也許將來...我不在了，你還能給她梳頭...嗚嗚嗚。」
看家他痛不欲生的樣子，金榮悲慟。似乎與他感受一樣，心碎了，留下了亘古不變的哀傷...
為什麼要哀傷，搞不懂。
接住如血紅髮光的的梳頭，上面閃現密密麻麻的金色的如梵文般的字跡。這些都是閃現遊動的。
伸手去爪，想要感受它，就是熟悉與心痛的感覺。這到底為什麼。
彷彿他中毒太深，即將死亡，而這個黑色如墨的梳子，就是救命的解藥。
然後沒有抓在手中，慢慢的化成了靈光，而是直接沒入了體內。
金榮驚愕，難道是這是時間上的重疊，將來的東西部屬於現在，所以無法擁有？
但是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
再次追問:「到底是誰，如此狠心，下的了手...她只是一個小姑娘。」面孔猙獰，瞳孔血色，眼中充滿了淚水。
「你都要死了，何必追問，問我也不知道....生生死死，就是定律，也許是命中注定的。」長毛怪物，渾渾噩噩，沒有瞳孔，紅色發光的眼角，炯炯有神。
「什麼，我就要死了？」金榮眼睛深邃放光。
「是的，被青銅火焰貫穿，從此埋葬在這片大地中，醒轉之後，你就是我了，一個怪物，只想守護一口棺材的怪物。」瞪着他，認真的告誡說道。
的確，他被青銅火焰穿透了身體，是萬年老乞丐救了他。
自己救了自己？金榮半信半疑。
青銅火焰破壞生機，體內還有一道灰色的氣體，暫時控制住了它，這也是為什麼，金榮還活着的原因...
「我醒來后，就發現，我心愛的妻子，躺在了冰冷的石棺中，再也沒有醒來...嗚嗚嗚...」
「你問我，是誰殺了她，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沒事她喚醒了我，在夢中遇見了她....,她說會等我，可是我醒來的時候，她卻已經長久的安眠了....為什麼....」
一聲怒吼，彷彿穿越了過去，出現了短暫的空間亂流...
一副模糊的畫面出現，大地沉淪，屍橫遍野，哀鴻遍野...麒麟咆哮，蒼龍落淚...
最後只剩下了，一位美麗出塵，神聖光環籠罩女王，沖入天宇。
畫面中，看見了蒼龍，看見了恐怖的饕餮，更加看見了火鳳，玄龜。
虛影重疊，戰場中充滿了殺虐與死亡，刀光劍影。
大戰不休，震動蒼天，直破九天...
最後，都戰死了，大地被屍體覆蓋。
一層疊過一層，如山嶽那麼高。鮮血染紅了大地，匯聚成血海，煞氣衝天。
只剩下了，纖塵不染，風華絕代，的一位奇才女子，身披彩霞。
一把烏黑的劍，貫穿天宇，將她的頭顱劈飛，
天空下起了紅色的雨.....
歸依平靜....
老怪老淚水噴涌而出，修長頭髮亂糟糟的，無比的凄慘...閉上了石棺，發狂亂叫，天空中的烏黑粗大的鐵鏈，來回搖曳。
相互碰撞在一起，如喪鐘一般響徹...
金榮心都碎了...
「那個就是她嗎？...被烏刀劍斬殺...背後的人到底是誰...是誰斬殺了她....」激怒長吼，怒氣衝冠...
倒在灰色的大地上面，瞳孔沒有了神色...
風吹沙，灰沙漫天飛...覆蓋他的身體，將他埋葬...
「為什麼這片泥土是灰色的，原來是屍體腐化而成的。」
「我就要死去...或者這麼的埋葬..等到她歸來，我醒來的時候，就變成了魔嗎？而她已經死去不知歲月...這就是結局？」
「是的，這就是你我的結局...好好的被埋葬吧。」
「我不要，我不要這樣的死去..我不願意。等她歸來時，傷神的落淚，我要強大起來，找到背後的兇手，保護她，用生命保護它。」
奮力出來，颶風光氣，灰色的泥沙如暴雨般落下。
萬年老乞丐掙扎，他奮力爬了出來，不願意被埋葬，不願意結束這個結局...
瘋瘋癲癲，灰色的氣體從他身體爆射而出。大地裂開，天空灰色的雲朵滾滾，壓了下來。
金榮大駭，再不離開此地，別說是埋葬了，是真的要死在這裏。
他一路狂奔，頭也不敢回。天空不見盡頭的粗大鐵鏈在搖曳，鏘鏘不絕於耳。火星如打雷一般，閃爍照亮着整片天空。
「啊.....」萬年老乞丐怒吼，整個地方要覆滅了。
最後扯斷了幾根鐵鏈..
狂亂大吼....
「我來找你了...跳進了黃水井水裏面。」自稱是，未來的自己的怪物，就這樣跳進了黃色水中的古井中。
突然，一把鎢劍出現。將金榮斬下，頭顱飛逝。
畫面記憶在退卻，一切似乎要消失。
「啊不……」一下子，金榮蘇醒了過來。渾身都是汗珠，心臟噗咚噗咚條個不停。
然而他並未死去，而是坐了起來。一切都很好，自己的腦袋還在脖子上面。
這是怎麼回事，仔細檢查自己，發現有血有肉。
「原來是夢中夢。」金榮嚇了一跳，一個好可怕的夢。
「你認為，如果是一個夢的話，最好什麼都不要記得。否則痛苦不堪。」
「萬年乞丐」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眼睛不在是渾濁的。有了一絲神智。不在渾渾噩噩。
金榮悚然，他不是怒吼衝天，咆哮不止。最後扯斷了，天鏈跳進了黃色古井中嗎？
然後現在他有出現在自己面前，頓時感覺毛骨悚然，難以置信。
伸出手，摸了摸他修長遮住了臉的「酷發」。
濕濕的，粘粘的，手上黑色如墨水。
「這個是你送給我的？」拿着黑色如墨的梳頭，呈現在萬年老乞丐面前。
「是的，送給你了。」老乞丐，渾身髒兮兮，一萬年不曾洗澡。
時而渾渾噩噩。
「前輩，到底發生了什麼，夢中你說你是我？然後跳進了古井之中」
金榮口齒不清，他看着手中真是的黑色如墨的梳頭，感覺一切很不真實。
「呵呵，沒什麼，夢就是夢而已，夢中你可以是任何人。」
萬年老乞丐此時神經有點正常，眼睛充滿這莫名的傷感。望着遠處懸掛在半空中的青銅棺材。
「你只不過被天命書院的人抹去了記憶。」
萬年老乞丐淡淡掃了他一眼。
「天——命——書——院——」金榮咀嚼著這個名字。
「您能幫我恢復記憶嗎？」金榮期望的看着老前輩。
「不能，這個需要你自己去尋找。」髒兮兮的老前輩淡淡的說道。
夢中，他輪迴千百世。卻一直冥冥之中惦記着一口古棺，等他有一世終於強大的時候，找到了古棺。
裏面卻躺着不朽無頭女屍。無頭女屍憎恨金榮沒有認出她，將他焚燒乾凈。
最後有出現了另外一個畫面，一個美妙的仙境，他與葉青璇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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