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毀罪證，他在看

指腹下穩健的跳動，讓她呼出一口氣。

「喂？醒醒……醒醒……」

他毫無反應。

她忙從風衣口袋裏摸出手機，打給交警，又叫救護車。

看了眼那輛世界頂級的摩托車，她忙又打了保險公司電話，然後，從後備箱拿出三角警示牌，在現場周圍佈置好。

腦子仍是惶惶嗡鳴……哥哥喝了酒……酒駕肇事，是要判三年？還是五年？她不能坐視他入牢。

開啟車子所有的警示燈，她使出吃奶的力，把駕駛座上的哥哥弄出車子，連拖帶背，繞過車尾，塞進副駕駛，幫他把安全帶扣好。

返回駕駛位子上，她又拿風衣的袖子，把方向盤四周都擦拭乾凈，把自己的手抓上去……

又累又驚，她一身汗涼得刺骨，映在後視鏡里的俏顏，蒼白的毫無血色。

她始終沒有注意到，躺在地上的男人，早就睜開眼睛，且悄悄地把手機上剛拍到的一幕保存，修長的手巧妙一動，手機滑到了崖邊濃密的草叢裏……

救護車疾馳下山，融入擁擠的車河，一路尖嘯，直奔醫院。路上擁擠的車輛紛紛避讓。

十分鐘后……

手術室的門，因飛快推動的病床智能劃開，又迅速關閉。

莫悠在門前止步，盯着手術室的門，眼睛發澀，哭不出。

其實，這男人可以不用躲。

若撞在車上，她死了，他也不會受傷。

哥哥酒駕擔責，他可以安然脫身。

當然，他不知哥哥喝酒，卻大概看到了，坐在副駕駛的是她。

也或許，他什麼都沒有看清就避開了。

她糾結地心頭窒痛，懼怕他醒來對交警是另一番說辭。

風衣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忙摸出來，看了眼上面的頭像，才接聽。

「金子哥？」

「張媽已經把菜熱了三遍，你和莫銘怎還沒到家？」

醇厚俊朗的聲音，似海邊的暖風，叫人淚眼迷濛。

「車禍，我……我撞了人。」

那邊一陣沉默。

莫悠知道，楚金不相信她的話。

自打進娛樂圈的那一天開始，他當她的貼身保鏢，他比她自己還了解她。

楚金卻沒有多問，「醫院地址給我，我馬上過去。」

莫悠忙給他發地址。

手術室里，手術刀剪在強光下鋒芒刺目。

幾個醫生圍攏到手術台前。

手術台上的男人，卻突然詐屍似地坐了起來，利落的舉動，分明身手不凡。

主刀醫生被嚇得一震，正要割開他皮衣的手術剪落在地上，差點刺到腳尖。

男人從懷中取出支票本和筆，不羈地拿嘴咬掉了筆帽，唰唰寫了一張單子，扯過一個醫生的手，拍在他手上。

然後，從另一邊護士的手上，拿過病曆本，自己在病情一欄添了幾筆，交給醫生。

醫生看過，還是將他按倒，仔細給他做全身檢查……

向昊擎氣惱地掙扎，「不準碰我。」

咔嚓咔嚓，皮衣被剪碎。

肉疼，蛋疼，心疼，膝蓋疼，渾身上下各種疼――這皮衣，是妹妹的獲獎作品，若那丫頭知道，非要在他身上劈個血窟窿不可。

門外，莫悠等得心焦，在門前踱來踱去挺不住。

交警向局裏交代了案情進展，買來兩杯熱咖啡，一杯遞給她。

「趙景非。」

莫悠沒想到他還會回來，正渾身發冷，忙接過咖啡杯捧著，「謝謝趙警官。」

她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很怪，活像她踩了一堆的狗屎。也或許，他看每一個肇事兇手都是這樣的眼神。

趙景非兀自坐在牆邊的椅子上，拿咖啡杯的手，指了下手術室的方向，「知道裏面的人是誰嗎？」

「不知。」

他把手機給她，上面是傷者的照片。

莫悠被屏幕上深邃俊美的眉眼驚艷，似曾相識，卻說不出在何處見過。

趙景非微眯星眸，也瞧着手機，這容貌足以叫男女老幼皆妒忌。「向天集團的向總。」

莫悠篤定，「他不是！」

相親要見的向紹詡，她看過雜誌和網絡上的照片。他有一張清俊溫雅的圓臉，是秒殺8歲到80歲雌性動物的商界男神，無數女子為之前赴後繼。

而手機里這人，似魅惑人心的魔，眼神里仍有一股鋒芒逼人的冷酷銳氣，生人勿近。

「他是向昊擎，向天集團的二少。」

向天集團怎可能有兩位公子？！她這向家未來兒媳，可是連傳言都沒有聽過。

莫悠忍不住顰眉。昊擎？這個名字，也好熟悉。

「你的車得扣了。」趙景非手伸向她，神情嚴苛凝重，無半分商量的餘地。「把駕照給我，以後別再碰車。」

莫悠忙打開手包，把兩個證件都給他。

趙景非翻來覆去地看了看駕駛證，嶄新的小本本，保護很好，像從沒用過。

「莫悠……」念著這兩個字，他駭笑着看了她一眼。「哼哼，你也是名人。」

他這口氣，卻與說向昊擎時的艷羨，孑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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