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一切皆有可能（終章）

猶如鬼魅般的女子，聽到潘安這一聲再見后，燦爛一笑，漸漸淡了下去，最終沒了痕迹。

潘安知道，這玄幻的一幕，僅僅只是一道殘影。真正的女子，早在那一陣微風相隨中，飄然遠去。

這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去，瞟了一眼背包中的『禮物』……

回過神的凌勝男，第一時間跑了過來，滿眼關切試圖攙扶他：「潘安，你沒事吧？」

「沒……」全身肌體放鬆下來沒一會兒的潘安，才開口，突然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痙攣，大口大口鮮血從嘴鼻里噴涌而出，兜頭兜臉淋了凌勝男一臉。

凌勝男渾身一激靈，頓時慌了神，手中無措驚呼道：「潘安——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好在，臉色一片紫金的潘安吐完血后，眼神卻比之前更加明亮了幾分。

看到凌勝男淚流滿面的樣子，心下一暖，吐槽說：「沒事，就是剛才挨了一腳。要是能像趙老先生一樣逮到她，她就輸了。講真的，我最煩這種走敏捷型路子的傢伙了，難搞。」

若不是潘安主動提及內情，剛才幾個人交手的過程，壓根就沒有人看清。

比如說潘安挨的這一腳，眾人只看到他甩出手槍后深深彎下了腰，然後猛地一起身，彷彿用力過猛般，突然略顯狼狽踉蹌著往後退了三四米遠。

壓根沒人看清，潘安深深彎腰，是借了擲槍的力道，躲過了女子第一次攻擊。

更不知道他直起身來，還沒來得及怎麼樣，就剛好迎上女子踹向他胸口的第二腳，彷彿送上去挨的一樣。

至於趙二谷那邊，就更加莫名其妙了。大家明明看到他鎖住了那女子手腕，結果還沒怎麼滴呢，整個人就很橫飛了出去，吧唧一下直愣愣撞在匝道壁上，猶如壁畫一樣滑落下來。

只是，這個時候，凌勝男才懶得去琢磨這些細節呢。

在這一刻，她的眼裏只有潘安受傷吐血的場景，這畫面讓她難受，想哭，賊心疼：「你別說話了，我給你叫救護車……」

「死不了的，有倆三天就恢復了，先去看看蘇遠航和趙老先生吧。蘇遠航應該問題不大，最多傷筋動骨一百天，趙老先生……」

說到這，潘安突然停住了話頭，生怕給那位老先生奶了一口毒。

連他挨了一腳，五臟六腑都遭到了重創，老先生能輕到哪裏去？他底子異於常人的好，恢復能力也異於常人，可這位老先生就很難了。

除非，死馬當活馬醫……

念及此處，潘安再度將目光投向了雙肩包里！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怎麼說這玩意兒，也是趙氏財物，作為趙家大管家，不至於連使用權都沒有吧？但凡有一絲機會，潘安不覺得自己代為決定，會有什麼問題。

當他帶着東西，在凌勝男攙扶下，撐著匝道壁來到趙二谷身邊時，凌勝利已經給他做過初步檢查了。

這個在關鍵時刻，被趙二谷一把推開才平安無事的大官兒，神色十分凝重。迎上潘安投來的目光后，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此時的趙二谷，不但嘴巴，甚至連眼睛鼻子耳朵里都在往外流血，胸膛乍看上去更是毫無半點起伏，呼吸脈搏也若有似無。

就這情況，哪怕已經躺在醫院手術台上，能不能搶救過來還倆說呢，更何況眼下這個環境裏？

然而，這卻讓潘安可以徹底放心使用熒光劑了。

凌勝利見他小號金屬桶里取出一支注射劑，眼角嘴角直抽抽，幾度三番試圖出言阻止，可都沒能繞過本心，最終選中了沉默。

反倒是凌勝男，在潘安粗暴的注射過沉重，忍不住眼皮子直跳開口打聽：「這是什麼東西？」

「應該是生物科技產物，與基因，血脈有關的玩意兒，我也不是很懂，也沒地方問。」潘安丟掉空掉的合金注射器，如是解釋說。

凌勝利聯想到了那個幾十把槍都沒能留下來，只能眼睜睜目送她離開，大家才得以倖存下來的女人，不禁有些頭皮發麻：「那個女人就是是用了這個，才變成那個樣子的嗎？」

「應該有一半原因與此有關吧！」潘安一邊密切關注著趙二谷的情況，一邊回應說：「在使用這種綠色熒光劑之前，那女子應該使用過另一種紅色的熒光劑。」

「你怎麼知道？」

「我也用過！那是幾千個十四五六歲孩子，捉對廝殺到最後，唯一倖存者的獎勵。十六歲那年的我，是那個唯一的倖存者。那個女子，應該是另一個基地里唯一的倖存者。」

「潘安，你覺得她說的都是真的？」凌勝利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潘安有些迷惑，扭頭看了他一眼：「什麼？」

凌勝利指了指那個雙肩包：「這些，她說是特意帶出來，給你準備的禮物。」

「應該……是真的吧！」潘安腦海中瞬間浮現起了這些年裏，那種與眾不同帶來的孤獨感，以及怎麼玩都沒辦法讓女性懷孕的生殖隔離。

就在此時，一大群因為聽到密集槍聲，從生活區趕來支援的武裝巡捕部隊戰士，終於抵達了現場。

凌勝利不得不放下心頭茫茫多的疑惑不解，過去詢問有沒有遇到那女子。

為此，他甚至都沒有能夠親眼目睹趙二谷，在那隻綠色熒光劑的作用下止住了流血。

大約用藥一分鐘后，潘安見趙二谷渾身顫抖痙攣的癥狀沒有再出現，檢查了一下，確認呼吸等都恢復了正常，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旁觀了整個過程的凌勝男，有些心驚：「潘安，以前你用那種紅色熒光劑，是不是也很痛苦？」

「沒有，過程彷彿整個人每一顆細胞都被冬天裏的太陽照耀着。趙氏這些綠色熒光劑，應該還是實驗階段的半成品，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去使用它。」

「是不是以後，這個世界都會因為這些東西的出現大變摸樣？就像智能手機，網絡……」

「完全不是一回事！」

「嗯？」

「你提到的智能手機，網絡這些東西，都是可以改變世界的科技產物不假，可無論哪一種都改變不了人類這個物種的本質。但，這些熒光劑可以做到。」

潘安眼神深邃，彷彿已經看到了未來：「那個女人沒出現之前，這一切或許還會繼續有條不紊發展下去。可她既然已經出現了，一切就不同了。不說渴望擁有這種超凡的力量，單單畏懼，就會讓未來變得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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