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都是我的

「你知道你會輸？」婓娜安直白的問道，尖銳得不行，明顯是不給人台階下，「看到丘蘭德的作品，你現在知道我並沒有徇私了？」

正巧洛川也不需要這個台階，她依舊不卑不亢，「徇私沒徇私，只有做事的人心裏清楚。我不想聽結果，倒不是因為不願意輸給丘蘭德，而是不願意輸給我自己。」

「你什麼意思？」婓娜安眯着眼睛問道。

洛川盯着她的臉色看了半晌。

……對方好像是真沒聽懂。

所以，偷畫的事情丘蘭德是背着婓娜安做的？

也是，這種事他怎麼可能會讓婓娜安知道。

心裏大約有了個數之後洛川看向台下的所有人，朗聲道：「我的意思就是，剛剛所謂第一名的那幅畫，也是我畫的。」

「嘶——」

這次場中抽氣的聲音齊整而響亮。

半分鐘的寂靜之後還是一個老者先開了口，「你這後生怎麼這麼狂妄？！輸就是輸贏就是贏，輸不起卻在大會上攪混水會毀了你一輩子的你知不知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雖然現場沒有直播，但你也不要太放肆了！」

「胡亂質疑比賽結果已經讓人覺得很可笑了，你現在竟然還敢說出這種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話？」

「……」

「並不是我的話匪夷所思聞所未聞，而是因為有人做了這種匪夷所思聞所未聞的事。」洛川聽到了那句話之後就直接輕笑回道，「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事發生在我身上，我也不敢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奇葩的人。」

「洛川，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丘蘭德也終於穩住了自己的心情，他頂着發白的臉**起身子，「我對你禮貌不是在給你放肆的機會，你一次次污衊我，現在更說我的畫是你畫的……總歸要拿出證據才行吧？」

婓娜安觀察著丘蘭德的表情，又看了看洛川，似乎是在猜測這件事的真實性。

「早在之前我就偷聽了你和火斯衛的通話，火斯衛打賭輸給我一百萬懷恨在心。而你，因為我奪了你在馮師兄那裏的推薦名額，所以憤憤不平。你聽馮老說我畫迪薇娜的那幅畫可能會入圍，所以你就起了心思。」洛川直白地回道，「火斯衛和我住在一個院子裏，想偷我的畫再方便不過。他在我的畫完成之際，趁我出門，把畫偷走送你。」

說着，她往下邊望了望，「哦，他這次也來了大會現場。說的是啊，自己親手導演了一出好戲，又親手促成了第一名，他怎麼可能會不親自來現場看看？」

「你胡說八道！」在一名長者旁邊坐着的火斯衛對上她的目光后慌忙起身，「你別在這裏血口噴人，說什麼都講證據！你既然說我偷你的畫，那你有錄音嗎，你有錄像嗎？」

「沒有。」洛川聳肩。

這兩個字落地，無論是火斯衛還是丘蘭德都鬆了一口氣。後者因此臉上的心虛之色更少，更憑空多了很多正氣，「那你真是要笑掉別人的牙了。要都是這麼空口胡說，那我還說威斯耶坦城的所有畫都是我畫的呢！」

「嗤……」洛川笑出了聲，「你這麼說也沒人信。畢竟能上威斯耶坦城的畫手都已經有了自己的韻味……今天現場都是業界人士，大家看也能看出來，這兩幅畫雖然風格不同，但如果細看的話，其中的韻味還有一些作畫習慣明顯是出自同一人的。而你丘蘭德也不是從沒發表過畫作……似乎，比這兩幅畫的境界差得還遠。」

「人都會進步的，我就不能比之前水平強了？」丘蘭德趕忙回道，「我的師父是你師兄，輩分上你還是我的師叔，我們師出同源，很多地方相像也並不奇怪吧？還有，威青比賽盛大非常，我怎麼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偷別人的畫來參賽？」

「風險大收益也高啊。」洛川眨巴了下眼睛，「你要是沒有個拿得出手的畫拿得出手的水平，婓娜安大佬又怎麼會幫你一把？而且並不是誰都能有勇氣在這裏當面提出質疑的，今天如果我領了獎走了，那麼過後很難解釋清楚。」

「你看現在我提出質疑，卻是要面對無數荊棘，一個不好就會萬劫不復身敗名裂……這可是在質疑懷特家族和威斯耶坦城，任何畫手死思量再三都會選擇暫時忍氣吞聲過後報復吧？」她聲音擲地有聲，「再者說，我也是進步而來的。師兄也說過，照我先前的水平，參加威青大賽很難入圍。你料定只要你把我的畫偷走讓我沒有拿得出手的畫參賽，我就沒有入圍的可能，更不可能當着業界眾人的面兒質疑你。」

「況且有婓娜安大佬在，只要我的畫不那麼出彩就一定沒有冒頭的機會。這麼看來風險好像也並不大，再加上感覺我沒有證據，自然有恃無恐。」

丘蘭德聞言笑得有些危險狡詐，「呵呵。說了這麼多還不都是你憑空猜測的？不管你的故事編得多好，都需要有證據不是？」

理是這個道理。

但是因為洛川態度堅定，說話的時候也是不卑不亢有條有理，聽起來有鼻子有眼。底下的人雖然依舊覺得這件事匪夷所思，卻也不敢輕易置喙了。

洛川把每個人的表情都收入眼中，然後淡淡開口，「我有人證……」

「你是說我師父，又或者說我師妹？」不等她的話說完，丘蘭德就接過話茬，「他們本身就更偏向你。最直白的證據就是，這次參賽的名額，師父寧願給你也不願意給我……用一個有所偏頗的人做人證本身就不能作數。」

「胡鬧！你竟然敢當眾編排自己的師父？！」這時候一個長者就開了口，十分嚴肅地指責了丘蘭德。

其他人也是。

「本以為你是個有禮儀的後生，現在看來是我走眼了！」

「一個能當眾編排自己師父的人人品能好到哪兒去？這畫，說不準還真是偷來的。」

「……」

指責聲這一次又沖向了丘蘭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