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分

不安分

一整天,寧夏都在醫院照顧蕭瑟。

大少爺明明傷得不重,偏要躺在床上裝病號,一副渾身哪哪兒都不舒服的樣子。

寧夏有時候看他那臉,只覺得賤兮兮的,偏偏又長得帥,笑起來能把人都給化了的那種。

看在這個份上,寧夏只能原諒他。

她早上出門比較急,沒顧得上吃早飯,這會兒就叫了外賣,在病房裏陪蕭瑟喝粥。

蕭瑟看了眼她的「大魚大肉」,讓她幫自己也訂一份。

話音剛落查房的護士來了,除了檢查他的各項體征,特意還查看了飲食。

「現在吃的這個就不錯,清淡營養。」說着又指指寧夏的食盒,「這個他不能吃,對傷口不好,知道嗎?」

寧夏笑得一臉乖巧,沖護士道:「知道了。」

等人一走她沖蕭瑟攤攤手:「聽到了嗎,護士姐姐不讓吃。」

「護士不讓吃,你就不給?」

「那當然,謹尊醫囑。」

說完真就當着蕭瑟的面,把自己點的一堆東西吃了個精光。連口湯都沒給對方留。

蕭瑟從容地喝着自己碗裏的清粥,淡淡說了句:「行,走着瞧。」

寧夏當時不以為然,「你一病號就別在這兒放什麼狠話了,好好養傷為妙。要不要看看新聞?」

「想和我一起欣賞馮立坤現在有多慘是嗎?」

「是。」

「看來你真的很討厭他。」

「對,」寧夏大方承認,「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應該多少知道一些。」

「我說過,你不必告訴我。」

「可我很想知道,你究竟了解多少?」

蕭瑟眉眼帶着溫柔的笑意,招手讓寧夏過去,然後拉着她的手,沉聲道:「你知道多少,我也知道多少。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這話一出,空氣里有股若有似無的沉重感。蕭瑟並未迴避這個,反倒寬慰寧夏道:「我看得出來,過了這些年你應該走出來了。所以現在和你談這個我也比較放心,不會像當初你剛回國那樣,生怕說錯話刺激到你。」

寧夏替他倒了杯水:「何以見得?」

「第一回上我家的時候,你不是跑了嗎?當時我就想大概是太心急了,你在這種事情上面有陰影,我不能逼得太急。但最近幾次我發現,你的陰影大概都沒了。」

寧夏臉一紅,想起兩人在床上大戰的情景,想把這個話題岔開。

結果蕭瑟不讓,非但不讓,還談興甚濃:「不知是不是回了S市的緣故,感覺你整個人都更放得開。是因為回到主戰場的原因嗎?」

寧夏氣得打了他一下,正要再打第二下,病房門突然就開了。

蕭老太太領着一幫小輩沖了進來,病房裏瞬間熱鬧起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痛罵馮立坤,還有人在那裏給蕭瑟通風報信。

「哥,我有朋友在媒體工作,說這回馮立坤栽大了。」

蕭瑟知道寧夏愛聽這個,故意問自己堂妹:「怎麼說?」

「現在沒人敢接他的通稿,誰都不敢沾他的事兒。反正警方那邊發了正式通告,網上一片痛罵他的聲音。他的那些個粉絲昨晚還敢bb兩句,這會兒全沒聲兒了。」

話音剛落蕭老太太就過來打了她一記:「小女孩的,說話怎麼這麼粗俗。當着你哥的面……」

「奶奶,你打人也是不對的。」

老太太叫她將了一軍,一時不知怎麼說。蕭瑟的堂妹趕緊過去哄她,把老人家哄得滿面笑容,說粗話這個事兒也就沒人提了。

病房裏很是熱鬧了一陣兒。蕭老太太關心完孫子的傷勢后,又跟寧夏說了幾句話。

和從前不同,今天老太太倒是透著點和善勁兒,說話也客氣,還管她叫小夏。一口一個小夏叫的,寧夏就覺得這老太太也不像從前那麼讓人發怵了。

只是前後反差太大,顯得過於親熱了。

臨走的時候還讓她好好照顧蕭瑟,那話里話外的語氣,總像是在暗示什麼。

等他們一走,寧夏把門一關,開始審蕭瑟。

「所以你是不是跟你奶奶說了什麼?」

「能說什麼。」

「我們之間的事情,你都說了?」

「說了,奶奶催我結婚,我就說和你正在戀愛,有什麼問題?」

寧夏看他一臉淡定的樣子,在那兒看着手機,便上前試探著問道:「只說了這些?」

「你還指望我說點別的?」

「真的沒說嗎?」

老太太剛才走的時候,拉着她的手一直說加油是什麼意思,顯然是在暗示什麼。

「也許她只是希望你能再努力一把,徹底將我拿下,早日嫁入豪門。她這是關心你。」

寧夏會信他這話才是有鬼。

蕭瑟把手機遞到她面前:「別生這種閑氣,看看這個不覺得高興嗎?」

寧夏拿過手機一看,是一篇和馮立坤有關的報道,下面還配了九張圖,全是他昨晚被警方帶走時的頹廢樣子。

報道里還說警方在馮立坤的身體裏面檢測到了超標的酒精含量,證明他涉嫌酒駕。

罪名又加一條,難怪剛才蕭瑟的堂妹說,現在媒體方面沒一家敢接他的通稿。

這事兒實在鬧得有點大。

「痛快嗎?」蕭瑟問她。

「痛快,可是我並不希望你這樣,太冒險了。」

「富貴險中求,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寧夏低下頭,捧著蕭瑟的臉吻了一記:「可我捨不得我的孩子啊。」

他的唇剛碰上對方的額頭,立馬就被蕭瑟拉了過來。唇被狠狠地吻住,兩個人都很投入,幾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章程推開病房大門的時候,和宋寧致小聲說:「醫院的床不知道結不結實?」

「應該……還行吧。」

「一會兒塌了怎麼辦?」

「最多就是摔在地上。沒關係不是太高,根據自由落體定律,應該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

章程看了眼還處於熱戀中的妻子,豎起了大拇指。

果然找個學霸當另一半,是件很痛快的事情。

寧夏自然聽到了他倆的對話,急於從蕭瑟的懷裏掙脫出來。可對方死死摁着她,一點兒沒放她走的意思。

章程和蕭瑟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立馬帶着宋寧致出去了。

聽見關門聲在身後響起,寧夏又羞又窘,最後忍不住捶了蕭瑟兩記,才讓對方把自己放開。

「你看你,大白天的……」

「大白天也是你先吻的我。」

「我只想給你一個鼓勵的吻,沒別的意思。」

「所以你剛剛吻我的時候,手伸進我的衣服里亂摸,也只是為了鼓勵我嗎?」

寧夏臉紅紅的,衝進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出來的時候耳垂依舊紅得厲害。

蕭瑟笑着把她剛剛給自己倒的那杯水遞過去:「喝點兒吧,要不要給你叫兩打冰鎮啤酒?」

寧夏一口氣喝乾了杯里的水,總算冷靜了一些。想起走掉的章程和宋寧致,又問:「就這麼讓人走了不太好吧?」

回頭唐小米問起來,宋寧致還好說,章程那個大嘴巴鐵定添油加醋說一堆有的沒的。

蕭瑟就拿起手機給對方打電話:「……是,你們還在樓下咖啡廳?那上來吧,對,我們結束了。」

隔着電話寧夏都能聽到章程的大嘴巴:「瑟哥你不行啊,怎麼就吻這麼一會兒,我一杯咖啡還沒喝完呢。」

寧夏不由撫額:「你還叫他回來做什麼?」

「叫回來好好敲打敲打。讓他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以免有人臉皮太薄,以後見朋友會不好意思。」

兩人在房裏等了片刻,寧夏為緩解尷尬的情緒,在那裏給蕭瑟弄水果。章程兩人進來的時候,她背對着他們,一時間並不覺得不好意思。

蕭瑟也沒提剛才的事兒,只問他倆怎麼來了S市。

「回來看看,聽說九中要拆了,我帶寧致回來拍照片留念。」

「我們前兩天也去了。」

「你們也去?難怪門衛室的張老頭嘀咕說這兩天回學校的人怎麼這麼多。」

寧夏把切好的水果裝盤,拿給兩人吃,又要給他們拿飲料,被章程攔住了:「嫂子別客氣,坐着坐着。咱們什麼關係,想吃自己會拿。」

寧夏被他這一聲「嫂子」叫得有點不自在。

「你別亂叫。」

「這怎麼是亂叫。從前上學的時候我這麼叫你,你不愛聽。現如今這可是名正言順的事兒了。」

「還沒,你跟寧致也沒有吧。」

章程明白過來,笑得一臉燦爛:「你說領證啊。我們來之前已經領了,沒顧得上跟你們說。阿瑟你可聽見了,嫂子這是埋怨你沒跟她領證了。這事兒得抓緊,別到嘴的鴨子又給飛了。」

話沒說完蕭瑟就要抬手打他,結果手還沒碰到他,章程先叫了一聲。仔細一看宋寧致正在那兒掐他胳膊。

「我突然有點後悔領證了。」

「老婆,你為什麼這麼說?」

「我還是應該找個聰明人結婚的。我們公司那個北大的博士生,當初我就不該拒絕他的追求。」

「他怎麼跟我比,他有我有錢嗎?」

宋寧致不屑地看他一眼:「他比你有智慧。」

「他有我身材好嗎?」

「他比你情商高。」

「他有我床上功夫……」

這回不等宋寧致開掐,蕭瑟先踢了他一腳。章程一時間胳膊疼腿也疼,可憐兮兮的望着寧夏。

「嫂子,你真不治治他嗎?」

寧夏笑得一臉和煦:「他是病人,我們家一向病人最大。」

那天章程的哀嚎整個樓道都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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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蕭瑟得在醫院住一晚。

寧夏自然也留下。

兩人本來訂了明天的機票回B市,因為這個事情又得改簽機票。

蕭瑟的手機一天下來響了許多回,除了公司同事和韓佑生打電話來關心外,打的最多的就是記者們。

那些人聞風而動,一個兩人全想從他那兒挖點獨家新聞。

寧夏有點意外:「他們怎麼不上醫院來找你?」

蕭瑟住的雖說是私立醫院,但以娛記們無孔不入的本事,上這兒來只是小菜一碟。

可一整天也沒見有人來過。

「我讓人攔下了。」

寧夏走到窗邊,拉開窗帘往下看了看,發現樓下花園裏,有幾個男人走來走去。

離得遠看不清樣貌,但看穿着打扮和身形,很像是保鏢。

更讓寧夏覺得意外的人,其中有一個還讓她產生了熟悉感。

「那是你雇的人嗎?為什麼我覺得像是在哪兒見過。」

「是我的人。」

蕭瑟手裏拿了本書,說話的時候沒抬頭的,看起來像是在認真讀着什麼,但寧夏總覺得他像是有意在迴避些什麼。

她又重新看了幾眼那個男人,越看越覺得熟悉。大概是看得久了,那人察覺到了她的視線,突然抬頭望了窗口一眼。

蕭瑟的病房在三樓,這人又站在路燈下,一抬頭寧夏就看清了他的臉。

她愣了兩秒,腦海里舊時的記憶突然涌了出來。搜腸刮肚想了半天,終於記了起來。

「這男人以前跟蹤過我。」

「哦。」

「你的人在跟蹤我?」

「什麼時候的事兒?」

「具體說不清,不止一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上次發佈會,我覺得後面有人跟蹤我,給你打了電話。當時我以為那人是馮立坤派來的,還聽你的把車停在路邊等你過來。可這人是你的……」

寧夏頓了頓,突然明白過來:「這人不是在跟蹤我,是在保護我是不是?」

蕭瑟微微一笑,放下書掀被下床,走過來摟着寧夏的腰。

「是,我讓他們保護你。」

寧夏並不言語,臉上的表情看不出生氣不生氣。似乎更多的是沉思。她推開蕭瑟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托著下巴認真思考,連蕭瑟叫她名字都沒反應。

「別想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事兒。」

「這事兒可不簡單。」

寧夏皺眉看他:「我剛剛才想明白。我本來以為你只是這次故意刺激馮立坤,讓他對你出手。可仔細一想他也不是這麼沉不住氣的人。再想想這半年來你做的那些個事兒。蕭瑟。」

寧夏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你是故意追我對不對?」

「追你還有故意不故意之分嗎?我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我追了你。」

「你別轉移話題,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追我不僅僅是為了和我在一起,還為了刺激馮立坤。刺激了一回還不夠,得連續不斷地刺激他。要不然他這次也不會瘋成這樣。」

好端端的當天買票從B市趕過來,還喝酒撞人打人,幾乎可以說是親手葬送了自己的演藝生涯。

這種刺激,絕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你太狠了。」

「那也得他上鈎才行。他這麼多年心理失衡,會發生今天的事兒也不能全怪我頭上。事實上只要我們在一起,他就會控制不住他自己。」

「所以你明知道他是個定時炸/彈還不怕死地引火燒身,你到底怎麼想的蕭瑟。」

蕭瑟把她從沙發上拉起來,先是來了個熱吻,后又道:「沒太多想法,就是想讓他得到教訓。敢那麼欺負我的女人,總要讓他付出代價。」

寧夏摸了摸他臉上的傷,有點心疼:「可這代價有點虧,你當時明知道他會出手,還派了人一直保護我,為什麼不派人保護自己。你這人怎麼這麼愛釣魚執法,非要露出那麼大的破綻讓他能得手,簡直就是傻透了。」

「有什麼辦法,喜歡上你就是我乾的第一件傻事兒。人都說越陷越深,我在你這兒就是這個情況。陷進去就出不來了,哪怕他沒做過實質性的事情,就憑他當年把你騙去景苑小區,他就該有今天這一遭。」

寧夏本來還在注意他臉上的傷,聽到這話後手一頓:「你說什麼?」

「我說他活該。」

「不是這一句,前面一句。蕭瑟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蕭瑟其實不大願意和寧夏談這個事情,怕勾起她的不愉快。但眼下看她的神情,他心裏又有了另一個想法。

他拉着她重新坐下來,語調沉穩道:「咱們今天撇開一切細細談一談,談完了以後這事兒就不再提了好嗎?」

「好,我也正想和你說清楚。當年馮立坤把我騙去景苑小區,這事兒是我太輕信於他。本來我以為他能給你通風報信,讓你來救我,證明他是站在我這一邊的。至少他是有是非觀的,不會由着他爸胡來。所以當我姐被他爸綁架后,他打電話通知我過去救人,我信以為真便去了。後來我才知道,他那會兒已經變了。」

就像那部宮斗劇一樣,小時候軟萌的六阿哥,和自己的兄弟湊在一起吃點心。可成年之後為了一座皇位,和人斗得死去活來。

當年的兄弟被他生生給弄死了。

馮立坤的人生,似乎也和電視有幾分相似之處。

蕭瑟不屑的笑笑:「他不是變了,他只是從前掩飾得好罷了。我和他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多少對他了解一點。這個人,一張臉上套多張面具,你不仔細觀察就會被他騙到。不過說實話,他能幹出那樣的事情也出乎我的意料。如果不是後面馮明彰忌憚我怕我對付他,搞不好馮立坤那一次就真的得手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寧夏再傻也聽懂了。

她為這個事情寢食難安了好幾年,曾經很長時間失眠憂慮甚至從夢中驚醒。到今天才算是徹底放下了。

「也許當時該去趟醫院,去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就算還是會跟蕭瑟分開,也不會背負這麼個包袱過了十來年。

「我還真是有點蠢。」

蕭瑟一把將她摟進懷裏:「你是受害者,在這件事情上,誰都沒資格指責你。該被指責的是那些施暴的惡人,你懂嗎?」

「這些話說起來容易,能做到的人並不多。連我自己有時候都過不了這一關。」

「別人你不用理他們說什麼。至於我自己,」蕭瑟扳過她的臉,和她四目相接,「有我就夠了。從今往後你聽我的,別的都不用管也不必去想。那些曾經害過我的人,總會付出代價的。」

「你還要對付馮立坤?」

「他現在這樣,也不必我再出手對付,自然有人痛打落水狗。他這幾年囂張慣了,在圈裏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他出了事,有的是人會對付他。咱們也不必再做什麼,等著看好戲就行。」

寧夏終於露出一點笑來。

蕭瑟見她心情好了,又忍不住想要撩騷。在沙發上就把人摁在裏面不停地親,親到最後很自然的,某個地方就有了反應。

「其實在醫院裏也不錯。」

「你想都別想。」寧夏伸出手指警告他,「注意點,你要是不規矩,我今晚就走。」

「這麼無情?」

「對,反正我也無情慣了,不在乎再多一回。」

蕭瑟伸手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嘴裏說着抱怨的話,嘴還是不停地吻着她的身體。從臉開始一路往下,眼看就要吻到了禁忌處。

寧夏趕緊伸手推他:「一會兒護士進來可麻煩。」

「大晚上的沒人來。」

「那可說不準,萬一人家看你風流瀟灑,非要一睹尊容呢。」

「那我們上那兒去?」

蕭瑟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寧夏則用力推他一把,「不行,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趁對方分神的當口,寧夏立馬起身衝進洗手間,直接把門給鎖了。

借口要洗澡,把蕭瑟攔在了門外。

結果洗完后發現沒拿換洗衣物,只能裹着浴巾可憐巴巴向蕭瑟求助。

蕭瑟本就心火難耐,一見對方那截白藕似的手臂從浴室的門裏伸出來,上面還帶着些許的水珠,整個人有就有些心浮氣躁。

因怕寧夏不高興,只能暫時忍耐。那一晚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折騰,好半天睡不着。最後還是硬把人哄上了他的床,摟着才安心了一些。

「不給吃就算了,總要抱抱才行。」

寧夏拗不過他,只能在約法三章后同意上床。

所謂的三章其實只有一條:不許碰她不許碰她不許碰她。

重要的事情說了三遍依舊沒什麼用,蕭瑟那一雙不安分的手,直把人摸得心潮起伏。

兩人生生忍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護士進來的時候,一見他倆睡在一張床上,那笑忍得十分辛苦。

寧夏顧不得窘迫匆匆從床上下來,裝作沒事發生一般進浴室洗漱,又陪蕭瑟吃了早飯。這之後她替他辦了出院手續,兩人打車回了酒店。

在外面蕭瑟裝得一本正經斯文的樣子,剛一進酒店房間的大門,整個人突然行動,直接就把寧夏摁到了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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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生很長,不必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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