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橋頭官渡－義盜的傳說八十二回

八十二回，殊連九族的罪證

……梅校長繼續說：我一直沒有回南翔，關鍵是母親怕我遭暗害，就是一直與我聯繫不斷的「南翔小籠包子同業公會」，也不知我在南通已生活了25年，因為所有通信都是從英國轉的。因為顧沛不死心，2個小老婆和他的名義上的2子、2女，始終想搶回梅家產業，而且仇恨顧大戶和我母親。為了報復我母親當年勸說顧沛父、叔、二個姑夫頂扛了顧大戶的罪而遭殺頭，又怨恨顧大戶，事後沒有能很好給他們幾家回報，造成他們幾家生活貧困，幾家第三代、第四代，窮途沒路，又不想吃苦，竟組成了一支打家劫舍的土匪，搶了顧大戶家，顧大戶全家只好逃進上海。顧大戶受傷后，死在醫院裏。

因為「同業公會」有組織，有巡捕房做後台，我母親又有準備，布了眼線，又有100多人，有火槍、兵器，當兵出身的人不少！雖然幾次交手，他們終於沒有得逞。但是23年前，這支土匪突然不見了蹤影，不知那裏去了，市面上也太平不少，但母親死後，前來搗蛋、找茬的地痞流氓還是不少。因「同業公會」在，我還活着，幾次化險為夷。

……梅校長問我：你逃進上海，準備藏在那裏？這春、宇2家是很利害的。我說：我準備到南翔，我大學要好的女同學在南翔教會醫院做醫生，這層關係，春靜山、宇富貴他們全不知道，他嫁給了青梅竹馬的南翔警察分局局長兒子，他丈夫是警校畢業，很有前途。

……梅校長說：「這麼說來，亊情很巧當，也好辦許多，我家的事，我就托給你」

我說：「校長你要我做什麼？」

梅校長說：「你們一家就住到我梅家老屋，為了能有個合理的說法和合法的身份，我認你為寄女兒，我今天離家時，已早做準備，查爾斯也很贊成。我們辦個認親文書，和全權委託書。你只將這二份文件給宮、晉、孝3家族長看，估計明天他們會收到英國的電報，定會接納你們。查爾斯還有5年退休，我們回英國，到時，再補一份除老房子2、3層贈送給你外，所有產業，你和『同業公會』四、六開，你六，同業公會四。不用再向英國交紅利，他們的工薪加高，餘下的各自處理自己一份利益。再投資，還是按你6，同業公會4出資。」

我當時很猶疑，梅校長說：「事到如今，只好這麼辦！你就別猶疑了，我連生父都不知道是誰，母親到死都沒告訴我。兒子是英國人，拒絕回中國，我就老死在異國他鄉了。」

我思慮再三說：「校長，我有一事不明，顧大戶叫你母親藏的財寶，為什麼他『2人到死都沒有告訴家人？難道這筆財寶有什麼蹊蹺不成？」

梅校長說：「我和查爾斯也研討過多次，認為這些財寶是顧侍郎貪臟狂法所斂不義之財，所以他2人至死不告訴後人，否則會為後代帶來災難。查爾斯還認為，我是顧大戶和母親的私生子。因為我大姨嫁給了顧大戶的兒子，所以他們是至死也不能透露這一秘密的，只有這樣推理，許多亊情才能解釋得通。」

梅校長說：「也由於顧大戶及時轉移了這筆財產，顧侍郎遷送回家后，又因有人揭發他寫反詩，攻擊朝庭，在朝庭抄沒顧家一族時，沒抄到象樣的可定罪的臟物，所似只將顧侍郎的削職為民改判為流放，顧侍郎死在了邊疆伊春，否則就要殊連九族。我梅家也逃不了。」

梅校長見我吃驚得睜大眼晴后說：「事到至今，這些已都不重要。關鍵是找到這筆財產，我敢肯定，顧大戶和我母親定會有遺囑留在裏面，你們可照遺囑辦。」

……當天，我們進了梅家老屋，天已大黑，大晚，匆忙將二樓的客廳里的紗發打掃了一下，吃了點乾糧，大家太困了，就在紗發上和衣而睡了。……突然我們被一陣陰勢勢的冷笑吵醒，睜眼一看，在綠悠悠的鬼火下，見3個被頭散發的歷鬼，伸出尺長的血紅舌頭，伸出尺長的手指甲，抓向我們，我雖心裏害怕，但有梅校長的一席話和手中的認親書、委託書，忙向嚇得尖叫的二妹、三妹、五妹說：「別害怕，我是梅依的寄女兒，受她委託，前來孝敬死去的外婆的。」本來想出手相拚的羊小三，1聽我話中奇怪，就停下了手。

只所歷鬼尖著嗓子聲說：「報上名來！好受死。」

我們將姓名報出，我三姐妹自然報了姓余，又說現在姓金，但歷鬼尖著嗓子聲說：「什麼姓金？姓余？是畜牲生的畜性！」又對豬五妹說：「你真姓豬啰的豬？」豬五妹說：「是！祖先替明朝開國皇帝明太祖養豬，供軍隊吃肉，豬養得好，明太祖賜我一族姓豬。現在改姓朱，叫朱五梅」

又問羊小三說：「你為什麼姓羊，叫小三？」羊小三說：「我是棄嬰，被主母收養，吃三隻羊媽媽的羊奶活命，主母就叫我羊小三，現在叫羊栓。」

只聽三個歷鬼尖聲大笑：「呀哈哈！呀嘻嘻！主人叫畜牲來接班了！我們好自由了！走也！」就飛身上了三樓，只聽三樓轟然大響一聲。我忙止住大家說：「別動，睡覺，這屋已有幾十年沒人住了，叫鬼屋，現在鬼認我們了，天亮了再說！」我心中明白，這那裏是歷鬼，分明是宮、晉、孝三族族長，扮鬼前來認人……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五人打開窗戶，屋裏到處結著蛛網，灰塵一厚層，可見確實是幾十年沒住人了。上到三樓，只見放着梅依祖父母和母親的靈牌神瓮，倒在樓板上，再一查，後面露出一個黑洞，一條長扶梯，2尺寬，直下到一摟地上，夾層僅扶梯寬。沿扶挮走到地上，2尺正方一塊地，三面是牆，小三敲了敲牆，細聽后，說：「這面實牆，外面應是後院，這二面是空牆，可能是貯藏室什麼的，開關門應當在外面。」

……我心裏惦記着寶藏一事，看了看這條窄長扶梯，我用力翻動了一下，扶梯竟向一邊翻了上去，扶梯後有一門，豬五妹在三摟找到一段臘燭，拿下來一照，門上有字：「有緣門自開」，我拉開2尺門，5人驚呆了，50兩一錠的銀子，碼到羊小三的1人1手高，看不出有多厚，羊小三說：「怕有500萬兩？」我細查了一下，沒發現留下書信，恢復原樣后，回到三摟。我們五人淮備將靈牌神瓮扶起來，裝在門洞上，發現，左、右牆上有2扇小門，門上有「無緣門不開」幾個字。我拉開左邊1尺寬2尺高的門，用臘燭向門裏一照，原來是碼起的金磚上，堆滿了珠寶、古董、字畫。拉開右邊1尺寬2尺高的門，用臘燭向門裏一照，和左邊一樣，羊小三說：「怕有1千萬兩銀子不至？」

我在右邊門洞裏，拿到了1隻綠綢蒙面的銅皮盒子，打開一看，有2封寫在絲巾布上的珠沙紅字信。來不及看信，就招呼大家關好靈牌神瓮。

我先對她們4人說：「這屋是梅校長家的老屋。她認我為寄丫頭，這老屋送給了我。知道有這些金銀財寶的人共5個，2個知道詳情的人已死，知道這老屋可能有寶的是梅校長和查爾斯主教。但她們不知道藏在那裏？一共值多少銀子，還知道有歷鬼看守，因我三姐妹是畜牲所生，你2人又姓畜性的姓，合了當年死去的人下的咒語，5個畜性來接受老屋，歷鬼他們就解放自由了。梅校長關照我，如何用這些財寶，要按已死的人的遺囑辦，為了守住這秘密，梅校長要我當家長，一夫4妻過，我三姐妹生小人姓金不姓羊。」

……1封信是顧大戶顧巍署名的財寶清單，共值6320萬兩銀子，有5個字封頂：「滅門禍害」一封是梅校長母親寫給梅依校長的信：

依兒：這筆巨資是顧侍郎顧嶺為官數十年貪臟妄法收斂的不義之財，是殊連九族的罪證。數十年後，也不能私用，必須不動聲色的做慈善。梅可人。

這樣看來，梅校長大姨媽該叫梅依人才對。

……當我們打開大門一看，1個讓人大吃1驚的場面，讓我們1家呆在那裏，後院聚集了幾十號人，還有穿制服的警察，還有大、小七口棺材，他們見我們完好無損站在門口，竟一齊驚嘆：「咦？沒被鬼害死！？」

我對大家說：「承蒙各位關愛，我叫金慧，是梅依的寄女兒。他們都是我的家人，我受梅依全權委託，從英國回來代她管理梅家產業。我們昨晚來遲，沒來得及與鄰里打招呼。為什麼我們要被鬼害死！」

眾人七嘴八舌說：梅家老奶奶死後，曾有4起強橫之人，想霸佔梅家老屋，當夜全被嚇死！這屋已有幾十年沒人住了。看來真主人回來了！

豬五妹忙拿了碎銀子給警察，忙打招呼，又說：「請大家全到前面店裏用早點，我家大奶奶請客。」

我趁機說：「請宮、晉、孝3姓族長，樓上說活。」大家一窩峰去了前麵包子店。

……和3姓族長協議后，我對外出任「南翔小籠包子同業公會」會長，豬五妹對外出任「南翔梅家百年老字號小籠包子店」老闆，在店裏出頭露面，拿份薪水。梅家的產業的實際運作仍然不變，五年後再按梅校長的文書，再簽訂合約。小三在店裏做跑堂，3姓族長聽說小三武功不錯，請他做了同業公合的武術教官。不久在我同學的幫助下，我去教會醫院做了婦產科醫生。賢妹去了教會女子中學教英語，敏妹在我同一醫院的住院部謀到1個管理崗位。

……梅校長來了一封長信，主要是要我借用一筆財寶的銀子，在10畝地亂葬崗上，建一家大飯店「南翔梅家飯店」，對外言明資金是大姨夫貿易公司拿出的，為此大姨父的貿易公司承包了「南翔梅家飯店」的建設，由英國建築公司設計、施工，所有設施都從英國進口。2年建設中，大姨父顧維然前後回來了6次。除要害部門由大姨夫出面聘用專業人士外，在宮、晉、孝3姓族長的的鼎立協助下，主要在12房中，招了90多個工友。小三充分發揮了他的才能和交際能力，帶招騁的工友去上海外國人開的飯店培訓……我任董事長，小三做了經理。

……8層摟飯店共用去140萬銀子。經與宮、晉、孝3姓族長議定，飯店的員工工資高出包子店員工工資1成……2年後，我本利全還上。

……有了企業，有了身份，有了財力，我開始用「南翔梅家飯店」和「南翔小籠包子同業公會」的名義做慈善事業……但我不做具體的事，由宮、晉、孝3姓族長和小三、五妹五人出面去做。

……我們過了18年的安靜生活，孩子們也健康成長，每月與寄娘和查爾斯通2封信，3姓12房拿了4成紅利，1半改善幾百家的生活，1半再和我合資在上海市內、上海郊縣、杭、嘉、湖地區各縣城及大、小上鎮上開了260多家南翔小籠包子店，都是12房和12房有姻親關係的人家去開的，養了3千多人。……10多年來，我做慈善事業用了160萬兩銀子

正當我們一家思考如何擴大做慈善事業的時候，且接二、連三發生了嘉定地區、顧摟鎮一圈幾個鎮上的20多家小籠包子店被當地土混打砸搶一空，傷了不少人，被趕回了南翔。

「同業公會」一調查，原來顧樓近年來了一個自稱是顧沛重孫的人，20多歲，因額角頭上生了1個肉瘤，一身好武藝，自稱獨角龍顧大佛，先帶了幾個人，將顧樓鎮上開賭場的三家土混打跑，自已開了3家賭場，又開了1家妓院，發展到40多人。而且和當地警所的警長稱兄道弟，揚言他不日就要殺回南翔，為他顧家奪回被姓金的搶去的梅家財產。

……「同業公會」決定馬上恢愎停辦多年的「公會自衛團」，全體員工武裝起來。正當我們聽到通海道發生了大變故、知道了呂四鹽場16甲官倉被義盜搶了，啟東、海門的大豪春靜山和宇富貴等11家當年做上江人姦細的人家，被義盜滅門的消息時，我接到了橫沙海匪，盤居在長興島馬家港的匪魁曹喜書的通知書：他說他是顧樓顧大佛的姐夫，要代顧家收回屬於顧家的「南翔梅家百年老字號小籠包子店」和「南翔梅家飯店」，限期3個月，辦交接。

我回了一封信：現在「南翔梅家百年老字號小籠包子店」早已不屬梅家產業，是金家和「南翔小籠包子同業公會」的共同財產，而「南翔梅家飯店」，本是金家產業，更與顧樓顧大佛無關。

3個月過去了，沒見曹喜書有什麼動靜，但我們知道，他遲早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