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夜半進宮
「瀾王爺，您可來了。」抹了下額間的冷汗，鶴尚書三步並成兩步的衝到君槿瀾面前。
「這才幾天啊又來一命案，這夥人如此猖狂，這是不將刑部放在眼裏，不將朝廷放在眼裏，不將聖上放在眼裏。」
官說官話，鶴尚書已經氣急，可他氣急了嘣出來的不是罵人的話，習慣性的就是一堆帽子咣咣咣的往兇手身上砸。
「屍體已經驗明了？」能確定和路四小姐那個是同一案子？
鶴尚書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失態了，也失了身為刑部尚書該有的冷靜與理智，一聽後背皮被剝就覺得兩案可歸同一案，而不是等驗屍結果出來再說。
「下官知罪，是下官……」
君槿瀾抬手擋住他要下行的禮，「鶴大人一心為民，不必自責。發生此行之事，鶴大人怒結在心，本王可以理解。」
這時老仵作推門出來，關上門後邊把綁在臉上的布巾扯下來掛在脖子上，邊將手裏的記錄遞給了鶴尚書。
「大人，初步的結果屬下都記在裏面了。」老仵作頓了下，似在糾結着什麼，臉皮子抽了抽，終決定湊近了鶴大人耳邊嘀咕了幾句。
因為君槿瀾所站的位置並不在門口，老仵作一時還沒發現君槿瀾的存在，要不就是送他十個膽，也不敢在瀾王爺面前和鶴大人講悄悄話的。
「你確定？」鶴大人聽后汗毛都豎起來了。
「不確定。」老仵作送了他一白眼，無憑無據的，他拿什麼確定？
也就是他長期驗屍和各案件都有着牽連，這聽多了，想法就多了，這才有了猜測。
這不確定嘛，就輪到鶴大人糾結了。
老許可以猜，他不可以啊！可看了初步屍驗結果，他其實也有着和老許一樣的猜測。
和瀾王，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君槿瀾緩步走了過來，「今兒這裏沒有旁人，就咱閑談幾句。」
甭一個個把自己憋得要上大號又去不了一樣，他不是那種官僚主義的人，會拿個毫無意義的事不放。
聽他這意思，鶴尚書心寬了不少，都為了朝廷為了皇上不是，想來瀾王是有容人大量的。
「瀾王爺，仵作初查的結果，死者應是中毒而亡，死後才被人剝0皮。下官懷疑，這是有人知道了那個案子，在仿兇手所為。」
鶴尚書也是仗義，他說他懷疑，這是完全將仵作給摘了出去。
君槿瀾沉凝片刻，接而鄭重交待鶴尚書道：「此事干係重大，本王要即刻進宮去面見聖上。
仵作先將屍體驗好，具體是中了何毒，毒又是從何處而來要儘快查清。
先將這府里所有人全押起來一一盤問，此案要儘快了結。」
話落君槿瀾已轉身快步離開。
匆匆來，匆匆走，還直接就要半夜進宮，弄得一旁的容四爺和剛被嚇到還來不及反應的許仵作都是一頭霧水。
「大人，瀾王爺這是何意？」剛發現瀾王爺在，可沒把他一身老骨頭給嚇碎了，還好王爺壓根沒往他身上瞧。
鶴尚書先也是一懵，不過立刻就反應了過來，右手一捶左手咬着牙恨恨道：
「京城這地兒，想有個理由把人除了，又扯不到自己身上來，這樣的人可太多了。
那案子才剛到京城，就有人開始忍不住的出招，今兒這事要是傳了出去，你們瞧著吧，咱要不是儘快破案，京中不少府坻都得出事。
交待下去，今晚之事大傢伙把嘴都閉嚴實了，誰要是透露了一句出去，別怪本官不留情面。」
……
「槿瀾何顧半夜進宮？」皇上揉着發漲的腦袋眼都有些睜不開。
最近他遇到個解語花，昨兒下午和皇后吵了兩句，晚上他就去了解語花那。
可不服老不行，年輕時一晚不休他第二天依舊能生龍活虎，但現在才那麼一次他就累得不行了。
剛一回宮躺下，外頭又報定國王求見。
這要不是小槿瀾，他非砍了對方腦袋不可。
君槿瀾像是沒看到皇上的不滿，供手聲音不卑不亢的請求道：「皇上，臣要借禁衛軍一用。」
皇上揉太陽穴的手直接頓住，「你要借禁衛軍？好好的借禁衛軍做何？」
造反？
呵呵，這天下誰都有可能造反，定國王府絕不會。
那是為何？
「皇上，皇叔將京城採花之案交於臣來負責，臣昨日去發現死者之地看過，也去刑部看了屍驗和刑部所查到的情況。
說句會得罪刑部的話，刑部真沒查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連兇手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
為何要將死者剝皮？
是個人嗜好？
還是剝了的皮有何作用？
這些更是盡數未知。
就在剛剛，京中又發生了一類似案件，是在外城的南街尾，不過並不能確定是同一兇手所為。
路候府四小姐的案子，死者是被生前剝0皮，背後皮被剝後人還被進行了長時間的侮辱，兩個時之後才苦盡而亡。
而今夜之案，死者初步確定是中毒而亡，雖同樣被剝了皮，但手法不同。
皇上請看。」
君槿瀾將老許初檢的報告攤到皇上的龍案上，手指特指向寫着剝0皮的兩處不同，「路四小姐後背的皮被剝，兇手技術老道，皮去不見血，她之所以後來後背猙獰不堪，那是被兇手壓於地上折磨所至。
再看今晚這個死者，許仵作所書的是初學者，甚至剝0皮時連皮帶肉，有些地方連骨都露了出來。」
君槿瀾退後一步，「皇上，臣懷疑，因採花之案京中已有不少人所知，這讓不少人心裏存了僥倖想法，即想除了自個兒的眼中釘，又能將兇手推到採花之案的兇手身上。」
有時結論未必一定要是真相。
只要京中漂出採花案盛行的傳言，到時就算有些案子不是採花案兇手所為，因着各府中錯綜複雜的關係，還有些不能辦的人，最終也只能將兇手歸於採花案兇手身上。
這最終的結果，就是民心大亂。
皇上已經在君槿瀾開始講案子時就放下了揉太陽穴的手仔細聽着，越聽眉意怒意越沉。
可等君槿瀾說完，他反倒是一臉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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