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白的法子 ...

美白的法子 ...

因夜裏下了一場雨,這天早上天氣還算不錯。貴姐兒候着小橄欖和小圓球吃飽睡著了,忙收拾一下,跟賀太太說了一聲,讓府里馬車送了自己到董氏開在鎮上的鋪里去瞧瞧。

才到鋪子門口,卻見好幾個小媳婦圍在前邊買洗面膏,張黑桃帶着兩個丫頭正忙着招呼,見貴姐兒來了,張黑桃才要出來,貴姐兒忙打手勢讓她招呼客人就好,不用理自己。

董氏正在後頭跟人說話,一聽貴姐兒來了,喜的忙迎出來道:「這鋪子開了這麼些時候,你可是第一遭來。快進來好生看看。」

「這是我乾女兒貴姐兒,現下是賀家少奶奶。她也是這裏的股東之一。」董氏拉了貴姐兒進後頭,向坐在椅子上的一位婦人和一位姑娘作介紹。又笑跟貴姐兒道:「這是王舉人的娘子和姑娘。王姑娘來問問有什麼法子能讓皮膚白點,大家正在這裏閑聊呢!」

原來這王姑娘的父親年輕時中了秀才,卻一直中不了舉人,只在家苦讀。他娘子便領着女兒耕田織布維持生計。至王舉人中了舉,王娘子和王姑娘不用再下地,那頭卻有人來說親。王家就把王姑娘許了門戶相對的另一戶人家的少爺。王姑娘偷偷見過那家少爺,回家來卻吃睡不安。王娘子問了一個究竟,原來那家少爺長的白嫩,王姑娘卻因先前跟着王娘子下田地,曬的賊黑,現下雖只在家做刺繡不再下地,但是一張臉還是沒白嫩過來。王姑娘現下就怕嫁過去夫家,會被相公嫌棄長的黑,到處打聽有美白的方子沒有。

這會聽得這些胭脂並這些洗面膏,全是貴姐兒先頭研製出來的,王姑娘不由雙眼發亮,過來抓住貴姐兒的手道:「賀少奶奶定要幫幫我。若能讓我白凈些,再多銀子也捨得出。」

貴姐兒拍拍王姑娘的手道:「法子倒有,只是要耐心,怕要三兩個月才能見效呢!」

王娘子在旁邊介面道:「三個月後就過門,若是這之前能白凈些,也就罷了!」

一個人若是身子黑,那麼一張臉也很難白凈起來。若是身子白嫩,只要善於保養,一張臉還是有希望白凈起來的。貴姐兒候着王姑娘低頭說話的空隙,看了看她的脖頸處,發現那處卻還算白凈,心裏倒有了數,笑道:「且放寬心,三個月內的話,一定有法子白凈起來的。」

董氏著一個小丫頭給王娘子和王姑娘上茶,自己悄悄拉了貴姐兒到內室道:「那王姑娘經年跟着王娘子下田地,曬的一張臉不單黑,還粗,你真有法子讓她白凈些?」

「乾娘,我有許多美白的法子呢,先告訴你一個簡單些的。你讓王姑娘每日過來兩次。你照着法子幫她整治。若是兩三個月內她能白凈起來,就是活招牌。咱們還能再請兩個人專門幫人美白肌膚呢!那起家裏有銀子的姑娘家,若是白得起來,多少銀子都願使的。真做得起來,比賣胭脂等物還有賺頭。」

董氏眼前一亮道:「若真如此。以後那些將要出嫁的姑娘,自然會尋了這裏來保養肌膚。這些有了主的姑娘,最是捨得使銀子的。你不知道,現下鄰鎮好多姑娘媳婦也跑這兒買胭脂洗面膏。因咱們只接待女客,鋪里用的又全是丫頭,遞茶端水的也歡快,來過一次的,下次還會來,還帶了人一起來。生意好著呢!只是咱們那胭脂,原是買了人家粗製胭脂來加工的,除去本錢,其實賺的不多。倒是那洗面膏還有賺些。所以咱們生意看着紅火,人來人往的,其實賺的錢不多。我本待再找了你商量搞些別的東西出來賣的。現下既是有美白的方子,這卻是一條財路。」

待董氏說完,貴姐兒俯耳對董氏說了美白的法子,董氏一聽張大嘴道:「這麼簡單?」

「乾娘,正因簡單,所以才要你自己動手。若是一說,人人都可以自己做,咱們也不用賺了。還得等咱們賺夠了錢,開起正式的大鋪子,請了正經會做胭脂的師博等人,這些法子才不怕讓人知道。」貴姐兒嘻嘻笑道:「無商不奸嘛,乾娘也不用吃驚!」

原來貴姐兒說的法子確實很簡單,就是煮好一鍋米粥后,待米粥稍涼些,把浮在米粥上面那層黏稠液體,也就是粥油,小心舀起來,攤在王姑娘臉上給她敷面。敷上一刻鐘時間,敷完再讓她喝一碗紅棗粥才走。一天兩次,直至三個月。

「只是,這法子真能行?」董氏還是存着疑問的。

「乾娘,王姑娘脖頸處比較白凈,想來她不是天生的黑皮膚,只是被晒黑了,又不知道保養才會這樣的。其實關在屋裏不出門,關上三個月也能白凈些。何況這粥油確實有美白功效。你給她敷這個,還得讓她出門拿傘遮著太陽,最好拿個面紗覆著臉,不要讓陽光曬到一星半點。三個月後,保准白凈的。」

「你呀你!」董氏笑了,戳戳貴姐兒的額角,「你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可惜錯生了女兒身。」

「乾娘,咱們雖為女兒身,現下不也正做着生意嗎?」

「這倒是!」

董氏又悄悄跟貴姐兒商量到時要收王姑娘多少銀子。這收貴了,總有點不安。這收的少了吧,又怕以後再有姑娘們來美白,她們又慣會講價,到時壓得一壓,又沒賺頭了。

「這王姑娘嘛,你就不收銀子,到時她白凈了,自己定會給銀子的。若是她定要給,你讓她自己斟量給。這麼一來,她就不好意思少給了,還會到處幫咱們宣傳,說在這兒把皮膚治的白凈了,引更多的大姑娘和小媳婦來咱們這兒。」

兩個商量完畢,貴姐兒怕出來太久,小橄欖和小圓球醒來會哭着找娘,茶也來不及喝一口,忙忙又坐了馬車回去了。

一回到家,果然丫頭正在門口張望,急的跺着腳說:「少奶奶,你可回來了,哥兒姐兒哭的厲害呢!大家料著是餓了,喂米湯卻不肯喝。再請了隔壁有奶的小媳婦過來喂他們,也是不肯吃。哭的臉色都紫了。」

貴姐兒一聽,飛一般往房裏去了,才到房門口,聽到小橄欖和小圓球的哭聲,忙喊道:「小橄欖,小圓球,娘來了,別哭呀!」

兩個小傢伙正閉了眼哭的驚天動地,一聽貴姐兒的聲音,小臉都朝房門口轉過去,止了大哭,轉為「嗚嗚」的聲音。

貴姐兒心疼死了,只一迭連聲讓丫頭給自己絞個毛巾來擦胸口,顧不得賀太太和賀年全在房裏瞪着她,忙忙先抱了哭得臉色青紫的小橄欖過去哄著。

小橄欖一過貴姐兒的懷裏,就大力的拱着她的胸口。貴姐兒待丫頭絞了毛巾來擦了擦胸口,這才抱了小橄欖餵奶。卻聽得小圓球在旁邊又大哭起來。這當然了,一個有得吃,一個還得等,不哭才怪。

賀太太本要責罵貴姐兒的,見她這會忙着餵奶,責罵的話就吞了回去,轉而憐惜起小圓球,「喲,得等你哥哥吃完,才輪到你呢!」

賀年朝賀太太道:「娘,貴姐兒這會也回來了,你忙了一大早,且去歇歇。」

待賀太太帶了王媽媽走了,賀年抱過小圓球,讓兩個丫頭退下了。自己湊近了,撩起貴姐兒另一邊的衣裳,打橫抱好小圓球,讓小圓球臉朝外,左手托在小圓球小屁股上,右手托在她脖頸處,嘻笑道:「小圓球,來,爹爹抱着你吸奶,咱們不用等。」

「我,我怎麼感覺自己像頭母豬!」貴姐兒兩邊□都被龍鳳胎叨住了,賀年又眼瞪瞪看着,心中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卻說董氏料理完王姑娘,至晚回到家時,卻見方達裝作有意無意的在大門口溜達,不由有些奇怪,「莫不成你在等我?」

方達手裏拿個小茶壺,往嘴裏灌了一口茶,望着天空說:「你現下回家越來越晚,再不回來,我都以為你不單學做生意,還學我們男人家上樓里喝花酒去了。」

「噗!」董氏不由好笑,啐了方達一口,「凈胡說!」

「既然每天都要出出入入的,索性多買一輛馬車,請了車夫,專門送你,豈不是好?」方達見送董氏回來的車夫駕着馬車走遠了,提議道:「鋪子都開了,做的似模似樣,這馬車也不能省。況且,有時候送一下客人,接一下客人,自己有馬車,也好看。」

「你不反對我做生意了?」董氏瞧一眼方達。之前自己說要開鋪子賣胭脂洗面膏,他一蹦老高說:「一個娘們,開什麼鋪子?在家裏賣賣東西我就忍了,還拋頭露面出去外面開鋪?那起不得已推了老娘姐妹去坐櫃枱的,都是家裏男人實在不中用才這樣做的。咱們家有吃有穿,什麼也不缺你的,你還窮折騰什麼?」

「是啊,我是愛窮折騰!你憑着自己在外做生意賺錢,回家就一副老大爺的樣兒,把我們娘們看的全像寄生蟲。你先頭多少回去樓里喝花酒?一說你,你就說是因了要應酬客人,不得已才去的。我告訴你,我也做生意,客人沒一個要求去樓里喝花酒的。(嘻嘻,董氏做的是女人生意,全是女客戶,當然沒人要求去樓里了,她這是打橫來說話。)我照常賺她們的錢,她們照常跟我關係好著呢!你別想着自己賺錢養家了,就把我擱一邊,當我生兒育女持家這些事兒不是事兒。現下這些該我完成的事兒,我也完成了,兒子們全娶親生子,不用我操心了。我現下可要過自己的人生,賺了錢自己花。用不着你的錢,你也別多話。你真看不上我了,只管上樓里跟人家姑娘過日子去。」

跟女人吵嘴,怎麼到最後總會離題?方達有些無奈,她這是怪自己前幾次陪客戶上樓里去喝花酒了,忍到現在才借題發揮。可是這跟她自己出去開鋪做生意好像是兩碼事呀?

接着,董氏只管忙自己的,理也不理方達。方達寂寞了一段日子,不得不想法子求和。這會兒見董氏不再像前幾天一樣黑著臉,忙忙道:「我怎麼敢反對你做生意,這個家都是你說了算的!」

見方達嘻皮笑臉的,究竟是老夫夫妻了,董氏也拉不下臉來,只橫了他一眼道:「今天晚上不用睡書房了!」

「得令!」

作者有話要說:粥油敷臉,真的有美白效果的,當然,要堅持幾個月。

龍鳳胎笑了...

轉眼過了中秋,董氏走來報喜道:「貴姐兒,王姑娘白凈了許多,引的許多姑娘來咱們那兒美白。照這樣下去,到年底就能賺夠錢買間大些的鋪面了。還有,你上回讓我請了正經會做胭脂的師博,也已經請來了。你嬸子有個侄女,做起洗面膏特別的手巧,我也讓她單配洗面膏的藥方,不做別的了。將來她就是我們正經的洗面膏師博。」

貴姐兒不由撫掌笑道:「乾娘,我告訴你那些美白的方子,全是又方便又價廉物美的,用起來費些時間,卻是特別有效果的。再告訴你幾個,比如蜂蜜,比如菊花糯米飯,比如蛋黃等等,也有白嫩肌膚的功效。……」

「等等,你還是寫下來讓我慢慢看去。」董氏笑着道:「只不過,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法子的?」

「呃,乾娘,我先前上了京城,跟孫小思學過掏胭脂,她有一本古書,借了給我看,全是記載這些法子的。」貴姐兒隨口編個話混了過去,拉了董氏去看小橄欖和小圓球。

小橄欖和小圓球已經四個多月了,這會並排躺在床上,一人一個小舉鈴,舉的正歡。

「這麼小就懂得玩了?」董氏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愛的不行,嚷嚷道:「出生時瘦巴巴的,這會卻胖嘟嘟的惹人愛。我都恨不得抱一個家去。」說着卻見小橄欖肚臍上壓着一個銅錢,一根繩子穿過銅錢,縛在背上。

董氏碰碰銅錢道:「這又是作的什麼法子?」

「小橄欖大哭時,肚腩那處地方鼓了起來,哭的越凶,肚臍就鼓的越大,好生嚇人。大夫說是哭時嘴裏進了風,風在肚子裏沒處去,就鼓到肚臍這裏了。平素還得多哄著些,不讓他多哭就是了。可是小孩子哪能不哭?後來我阿嬤拿了這個銅錢去媽祖廟裏祈了福,然後送過來給他壓在肚臍上。不知道是現在哭的不用力還是這個銅錢真有效,眼見着肚臍倒是沒先前鼓起那麼大了。因此也不忙給他拿下,就一直壓着。」貴姐兒說着愛憐的看看小橄欖,又去摸摸小圓球道:「倒是小圓球比她哥哥乖些,極少哭鬧。若有哭時,不是餓了就是尿濕了。」

「女孩兒總是乖巧些。」董氏笑道:「只是你要帶兩個,總歸是辛苦。」

「白天有丫頭婆子幫忙,這還好些。晚上卻得自己帶。」貴姐兒笑道:「賀年晚上不準別人進房裏來。我只得自己操勞了。先前幾個月累的沒個精神。現下他們四個多月了,白天有時吃點米粥,能抗的住餓,晚上倒是只醒來一次,喂一次奶就夠了。待他們一歲時,就給他們斷奶。到那會,我就輕鬆一點了。」

董氏拉了貴姐兒細看,嘆道:「人家生完孩子都白白胖胖,你倒好,還似瘦了些。」說着拍拍貴姐兒的肚子,見平平坦坦的,原來松泡泡的肉也結實了下去,倒有點意外。

「乾娘,我這是每天做仰卧起坐,又救火似的跑進跑出,才把肚子消下去的。不過肚皮上還有點白痕,每日拿橄欖油搓著,看看也恢復的差不多了。」貴姐兒說着,拿了文鳳的信出來給董氏看,笑道:「文鳳聽得咱們做生意,她也想滲一份子。因她爹爹和哥哥們本來就是做生意的,在京城裏認識的人多,人緣又廣。她讓咱們把東西捎到京城裏去,先寄在她哥哥柜上賣,若是反響好,她就讓哥哥盤一個小鋪子,專賣咱們的東西。我想着咱們的東西到了京里,卻嫌品種少了點。因此咱們還得再請胭脂師博等人,加上我的法子,大家合力搞多一些好用的女人東西出來。」

「既是專賣女人的東西,咱們也別儘是賣些用的,也可以賣些穿的。」董氏看完信沉吟道:「一些綉工出眾的肚兜,或是一些貼身的小物等。也可以搭著賣。這樣顯得品種就多了。還有呀,待嫁娘有些難以啟齒的物事,咱們是娘們,也盡可以賣。文鳳在京里識得的多數是官家太太,這些人手底有錢,又最是捨得打扮。若是用了咱們的胭脂和洗面膏,覺的好,別的東西自然也會一氣兒買了。比咱們在這兒小打小鬧的強得多。你將來到了京里,再跟文鳳會合了把生意做大,那時手裏有錢,萬事俱妥。」

兩個人說起文鳳,又說到文龍和少華,董氏笑道:「少華拖到現在才娶親。聽聞女方家境不錯,也極賢淑,性情兒溫婉,跟少華他娘也相和睦。因是唐老太太作主挑的人兒,在唐老太太跟前倒也說得上話。若是生下一男半女來,少華自也省心了。還有另一件喜事,說起來卻讓人直發笑的。」

貴姐兒聽得少華娶得賢妻,也為他開心,這當兒聽到還有喜事,精神一振問道:「什麼喜事?」

董氏握了嘴直樂,笑道:「今早才收到的信。說道易哥兒也定親了。」

「易哥兒今年才十二歲啊,這就定親了!」貴姐兒嚇了一跳,笑道:「先前上京里時,他就愛纏着小思,還嚷嚷讓小思等他長大,他要上孫家提親。不知道這會定的是誰家的姑娘?」

「可不就是那孫小思!」董氏拍着手笑道:「據說有人上孫小思家提親,易哥兒恰好去找孫小思,竟然當着媒人的面說:『我已定下她了,你們以後就別來了!』媒人一時愣住了,只說道:『小哥兒,你年紀雖還小,可是這等話可不能亂說。』易哥兒叉著腰道:『我們早就私定終身了,只等我長大就來娶她,你不信自己問她!』」

董氏把事情娓娓說了一遍。

原來孫小思因媒人提的人家是一個不成器的子弟,本來就要找借口推拒,只是礙於情面,不好馬上把媒人趕出去,那會聽得唐少易這般說,只裝作沒聽見,來個默認。媒人氣乎乎走了,自然是散播的好多不好聽的話。誰知唐少易人雖小,卻有法子,不知道是怎麼磨的他爹娘,居然就幫他上孫家去提親了。孫小思一向與唐少易嘻嘻哈哈,只把他當弟弟,見他真磨的大人來提親了,這下可嚇著了,直著個頭不肯應承。媒人正要往唐家回話時,唐少易自己坐了馬車又沖孫家去了,直奔孫小思的房裏就問道:「小思姐姐,你是嫌我年紀小還是嫌我哪兒不好?要是嫌我小,我總會長大的。要是嫌我哪兒不好,我總會改的。」

孫小思又氣又笑道:「待你大了,我就老了,這怎麼成?」

「你不過大我四歲,我大了,你正是好年華,怎麼會老?」唐少易哼哼道:「我知道了,你定是嫌我身體不好,怕我活不長……」

孫小思嚇了一跳,顧不得什麼,一把捂住唐少易的嘴道:「小孩子家家的,別亂說這些話。」

「哪你是希望我活得長些了?」唐少易眼睛骨碌碌轉道:「你會醫術,嫁了我正好幫我調理,保准就活的長命百歲,跟你白頭到老。……」

孫小思再次哭笑不得,還沒回話,唐少易又緊接着道:「你要不答應我,我明兒心情一灰,吃飯不香,睡覺不穩,舊病就複發了。你於心何忍?再說了,得了相思病的人很快就會死的。你嫁了別人,估量着我也活不長。你這是間接害死我……」

「你,你才多大呀?」孫小思無奈之下道:「怎麼着,你也要過幾年才能娶親,我卻已十六歲了,再不配人就遲了。」

「誰說要過幾年才能娶親的?你可以先過門,待我長大才那啥。」唐少易小臉兒雖皮厚,圓房兩個字終是沒好意思說出來,只嘻笑道:「小思姐姐,只要你答應,萬事都好辦。」

孫小思見唐少易這兩年長了好些,正是一個眉清目秀的美少年,平素雖調皮,本質卻不壞。若不是差著四歲,確是一個良配。這會兒心思略有些動搖,問道:「你小小年紀,卻是從哪兒知道這許多事的?現下就這樣,將來更加不得了。」

「小思姐姐,你難道沒聽到早慧這個詞兒?我身子弱,但是腦子可不弱。」唐少易見孫小思語氣似有動搖,大喜過望道:「你答應了么?不說話,不點頭不搖頭。好,我當你默默答應了。」

董氏說到這兒,拍著大腿笑道:「這鬼精靈,愣是自己說動了孫小思,讓人家答應了這頭婚事。說是年底就過門,待易哥兒十五歲就圓房。這事兒在親友間傳開了,大家一說都笑呢!」

貴姐兒這會也捂了嘴巴直樂,「易哥兒小時候病病弱弱的,大家一直暗暗擔心他的身子。要是娶了小思,他爹娘可該松下一口氣來。真沒想到先時開開玩笑說着,卻真能成事。」說着與董氏相對哈哈大笑。

貴姐兒正笑着,卻聽到旁邊傳來稚嫩的笑聲,不由轉頭一看,天咧,是龍鳳胎髮出的笑聲。

龍鳳胎之前一直只有笑容,卻沒發出笑聲來。這會笑的「呵呵」聲的,貴姐兒激動的跟董氏道:「乾娘,我聽聞小孩兒越早發出笑聲,就越聰明。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有這個說法。說他們比先時又懂事一點了,這才會發笑的。文信幾個孩子都是六個月才發出笑聲的。小橄欖和小圓球笑的倒是真早。」董氏見龍鳳胎同時笑出聲來,煞是可愛,湊過去笑道:「你們兩個小傢伙,笑些什麼哪?莫不成聽得懂我們大人說的話,也覺得好笑?」

四個多月聽得懂大人的話?除非他們是穿越的!貴姐兒暗笑,一時忙着讓丫頭去告訴賀年和賀太太,說龍鳳胎笑出聲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大家多多支持啊!

正文好聽的話兒

賀太太和賀年趕了來,都去逗弄龍鳳胎,想讓他們再笑一笑。龍鳳胎倒是配合,又「呵呵」的笑了好久,賀太太一時喜的合不攏嘴道:「趁著天還沒冷,早起有陽光兒照着,多些抱了出去園子裏見見景物兒。先前老太爺就說了,讀萬卷書不如行千里路。小娃兒多見見各式東西,曉事兒就早。小年小時候,他爺爺抱了到處去,小小年紀就認得許多東西,後來認字也早。比方各種物事兒,是先見了物,再認字的。小娃心裏倒知道那字對應的是何物,認起來特別快。」

「賀家果然是不簡單的。」貴姐兒聽得賀太太的論調,知道賀老太爺確實不是普通人。光是這培養下一代的方法,就極是先進了。像這種人,只要對了他的胃口,倒是不必死認世俗的規矩的,相處起來輕鬆的多。再加上他疼愛賀年,自己將來跟賀年進了京城,有他撐著,各種難關應該能輕易的應付過去。

因龍鳳胎生下來時體弱,後來餵養得當,倒是胖乎乎的。貴姐兒又怕他們缺鈣,每早太陽一出就抱了他們去曬太陽。天氣暖和時,甚至脫了他們的小衣裳,只用大毛巾包住他們的肚臍處,露出小身子翻擺着曬上一刻鐘。曬完太陽自是抱了往園子裏逛逛。有時又抱了到鄭家跟來榮來華他們的小孩子玩,所以,龍鳳胎在小嬰兒當中,其實算是見多識廣了。這會聽得賀太太這般說,自然點頭應了,笑道:「他們不光喜歡看景物,有時見到漂亮的物事,還要摸摸呢!」

待到龍鳳胎滿一周歲時,又是一年夏季最熱的時候。這一天龍鳳胎要抓周,貴姐兒一早起來就忙個不休。把龍鳳胎收拾停當,跟賀年一人一個把他們抱到大廳里時,賀太太已在抓周的桌子上放滿了東西。

貴姐兒把小圓球抱到桌子上時,看了看桌子上的東西,不光有詩詞歌集、官印銅錢這些例行的東西,居然也有胭脂盒和小鋤頭等,不由發怔。在一大堆東西中,紅色的胭脂盒當然容易吸引小孩子的注意力,怪不得當年那位寶二爺抓周,抓了一個胭脂盒,原來情景是這樣的。喲,小圓球抓胭脂盒就沒關係,小橄欖可千萬不要抓,萬一賀太太和賀年把小橄欖歸為寶二爺一類的人物,可就吃不消了。

貴姐兒瞧瞧胭脂盒,眾目睽睽之下又不能把它撥拉掉,一時看看小橄欖,暗暗感嘆:唉,小橄欖啊小橄欖,咱可要爭氣,不要見着這胭脂盒紅的好看就抓來玩呀!

小橄欖和小圓球見桌子上全是各種物事,早興奮的東看看西瞧瞧.

賀年和貴姐兒放好小圓球和小橄欖退開時,只聽春鶯和秋燕緊張的說:「哥兒,抓官印啊!姐兒,抓錢啊!」其餘眾人都含笑鼓勁道:「抓啊,抓啊!」

待小橄欖把手伸向胭脂盒時,貴姐兒心道:完了,完了。你要抓這個,大家馬上就要給你定位為只愛好妝的人物了。正暗暗感嘆,卻見小圓球左手抓了一本詩集,這會右手一伸,搶先一步抓住胭脂盒。旁邊的春鶯和秋燕笑道:「難道姐兒要一邊攻詩書,一邊做胭脂生意?」

小橄欖見紅色的胭脂盒被抓走了,轉而看向小鋤頭,這個東西做的小巧,看着好玩。誰知小圓球貪心,又拿手裏的詩集覆在小鋤頭上不讓小橄欖拿。小橄欖看看小圓球,也不跟她爭,順手撈了旁邊的官印玩。貴姐兒悄悄注意到,賀太太嘴角含着笑,極是滿意小橄欖抓官印的舉動呢!

小圓球似是被小橄欖的官印吸引住了,舉了詩集,歪頭看小橄欖手裏的官印。小橄欖見原先看中的小鋤頭被小圓球撥拉到一邊去了,卻探出一隻手去抓,抓了小鋤頭在手,鋤向小圓球手中的胭脂盒子。

眾人正說:「小橄欖一手官印,一手小鋤頭。這是…..」還沒說完,見小橄欖和小圓球鬧在一起,不由嚷嚷道:「快抱開,看打架了!」恰好抓周時辰已到,貴姐兒心中有事,怕小橄欖還要去搶小圓球的胭脂盒子,忙先行抱開了小橄欖。把他放在地下。

賀年抱了小圓球下來,放在另一邊。笑道:「好啦,好啦,一人抓兩樣,手裏都有得玩的,不用再爭了!」

貴姐兒才要說話,卻見小橄欖掙開她的手,手臂微張開,一手舉著官印,一手舉著小鋤頭,穩穩朝小圓球走去。

「哥兒會走了,哥兒會走了!」眾人驚嘆一聲,卻不敢驚動小橄欖,都作一副隨時要撲上去扶住小橄欖的姿勢,卻見他停了下來,舉着手裏的東西似是向小圓球示威。小圓球也掙開賀年的手,彎着手臂護着手裏的詩集和胭脂盒,殺氣騰騰朝前走兩步,作一副來啊,誰怕誰啊的姿勢!這下眾人都忍不住笑了道:「姐兒表情就是有趣!」

賀太太也忍不住笑了道:「小圓球看着忒精靈古怪的。」

「是啊,跟貴姐兒小時候一模一樣!」董氏在旁邊介面,笑道:「動作和眼神兒特別的神似!」

「小橄欖神情兒倒是像小年。」賀太太笑呵呵道:「看着就是一個有傲骨,不服輸的。」

正說着,丫頭來回道酒席已擺在園子裏的涼亭里了,請賀太太等人過去。賀太太跟董氏笑道:「園子裏的涼亭近著荷花池,甚是涼爽,我着他們把酒席擺在那邊。咱們往那邊去罷!」

賀太太之前來鄉下時,對董氏和巧娘等雖以禮相待,心裏總歸把她們當成鄉下人,並不大把她們放在心上。不料在這兒住了這麼些時候,漸漸熟絡起來,卻深感巧娘和董氏等人是以誠待人的。雖是村婦,見識和胸懷等,比京城裏好些明裏一套,背地裏一套的太太還要強的多,一時也把她們當自己人看待。因巧娘跟了鄭明發到廣沖縣上任,鄭婆子年老,鄭家其它人輩份又比她低,倒沒甚說的,卻跟董氏挺說得來。再加上董氏近來做着生意,手底有錢,出手大方;雖住在鎮上不比京城裏的太太們,但是接觸的人多,待人接物的態度自是從容。賀太太倒漸漸的把董氏引為知已。

貴姐兒悄悄觀察得賀太太對董氏日漸不同的態度,知道賀太太初來時對她娘家人那絲兒輕視已是收了起來,也自放下心來。

至晚間,龍鳳胎不知道是白天玩的太過還是怎麼,愣是不肯睡覺,兩個小傢伙躺在小床上你捅捅我,我捅捅你,鬧着玩。

「明兒讓人再做一張小床好了。他們自小睡在一起,只是現下也漸漸大了些,還得分床。」貴姐兒過去哄他們睡覺,一時又跟賀年道:「再過些時候,也得把他們搬到前邊耳房中睡,不能再跟咱們睡一房了。若是他們懂了事,……」

「他們才一歲,話都不會說,懂什麼?」賀年輕輕走過去,從後邊摟住貴姐兒的腰,把頭擱在她的肩上,看向床上的龍鳳胎道:「你們兩個快睡覺,再玩下去天就亮了。」

「咦喲……」小橄欖聽見賀年說話,不閉上眼睛睡覺,居然坐了起來,指著賀年咦咦呀呀的不知道說些什麼,一副吃醋的樣子。小圓球也爬了起來,索情站到小床邊,用手去扳賀年擱在貴姐兒肩上的頭,也咦咦呀呀的嚷嚷着。

賀年愕然鬆開貴姐兒,見龍鳳胎張開小嘴巴「嗷嗷」叫,作一副你要再敢亂來就咬你的神情,不由退開一小步,哭笑不得的跟貴姐兒說:「兩個小鬼跟我爭風吃醋,不准我摟着你!」

「哈哈……」貴姐兒忍不住笑了,瞥賀年一眼道:「你先睡罷,我哄了他們睡覺再上床。」

賀年悶悶道:「我也睡不着,不見你哄我?」

真是的,跟孩子吃什麼醋哪?貴姐兒小小腹誹一下,實則暗喜之,側頭作一副春心蕩漾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覷賀年道:「待哄了他們,我再哄你!」

「是你說的!」貴姐兒一主動起來,總令人**蝕骨,只是她要帶孩子操持家務雜事,晚間安歇下來時常常累的不想動彈,因此主動的次數實在不多。這會聽到她這充滿暗示的話,賀年喜上眉頭,忙忙脫了外衣先上床去等著。

龍鳳胎又鬧了一會,終是睡了。貴姐兒爬上床時,見賀年眼巴巴看着她,眼裏全是春意,知道逃不過去了,只得主動湊過去先親了一個。賀年蓄勢已久,這會等不得她慢慢來了,三兩下反客為主,把貴姐兒壓在身底下,又親又啃的哄道:「快叫幾聲好聽的。」

「好相公,好賀年!」每逢賀年要求叫好聽的,貴姐兒總有些難為情,那些話真是……

「要叫我好哥哥,對了,這回就叫我心肚寶貝兒哥哥!」賀年又出雷人之語,輕哄道:「要叫的有味兒那種,不要乾巴巴的應付。」說着話,雙手已是探進貴姐兒衣裳里,又揉又捏的不亦樂乎。又湊近貴姐兒耳邊先說了好幾句羞死人的情話。

貴姐兒這會倒是情動,意亂情迷間便照賀年說的那樣叫了幾聲,撐起身子迎合賀年,見他忙着脫裏衣,索情把他掀翻在床上,騎坐上去道:「不許動,乖乖躺着讓我爽一爽!」

「在下薄柳之姿,還請憐惜則個,好么?」賀年風騷無比,在貴姐兒身下婉轉呻吟道:「可以快些虐待我么?我等不及了!」

「噗!」貴姐兒一笑破了功,軟倒在床上,反成了被「虐待」的人。

千金大結局

平穩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天早上,賀守舉著一封信衝進來道:「少爺,京城來信了!」說着把信平平的彈飛起來,彈向坐在亭子裏的賀年手上。

王媽媽在另一邊走了過來,見賀守冒冒失失的,笑道:「孩子都三歲多了,你還像個愣小子。好好把信遞給少爺不就得了,非得搞些小動作。」在龍鳳胎一歲多時,賀太太就先回了京城,本待讓賀守帶了家眷也跟着上京的,因肖芝麻又懷第二胎不宜上路,只得改為讓賀護跟着上京。只是賀太太還不放心賀年,依舊讓王媽媽留下,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可以及時報回京里。

賀年展開信,看了一會抬頭跟王媽媽和賀守道:「祖父讓我們合家進京!」

原來先前幾年朝政未穩,人心浮動,若是賀家說一聲天道人道等等的話,極易引發各位懷有異心的王爺借題發揮。又因賀年在京里有小神算的稱號,賀監正就怕孫子被各位伺機而動的王爺利用。現下新皇花了四年時間把各位異母兄弟打擊的差不多了,朝政漸穩,正是太平時間,對賀家也消了介心,因此賀監正來信讓賀年一家回京去。

賀年拿了信興沖衝去房裏找貴姐兒時,卻見小橄欖站在一張小凳子上面,挨在桌子邊翻看自己前些時新編的日曆。日曆是按貴姐兒的意思編的,做成可以一頁一頁撕掉日期的本本,每過一天,就撕掉一頁。那撕掉的紙兒背面正好讓小橄欖和小圓球練字用。

貴姐兒正看巧娘的信,信是巧娘口述,鄭明發代筆的,密密麻麻囑了許多話。鄭明發寫到最後才道:貴姐兒,爹爹想說的話幾乎都讓你娘說完了。好在還留了一句話讓我說,那就是,爹爹升遷了,年底會回京里述職!

「升遷了啊!」貴姐兒把信看了又看,喜不自禁,正待找賀年說,卻見賀年也手持一封信走了進來,忙問道:「京里來的信么?」

「是啊,祖父和父親讓咱們過了中秋節就回京!」賀年笑着把信遞給貴姐兒道:「祖父祖母聽聞小橄欖和小圓球聰慧,鎮日念叨著讓咱們快些帶了他們上京呢!」

小橄欖這會站在小凳子上把日曆翻到下個月的初一那一頁去,回頭跟貴姐兒道:「娘,還有好多天才到初一么?」

小橄欖三歲多了,口齒清楚,說話流利,只是坐不住,天天鬧着要出去玩。前幾天又鬧着要到媽祖廟裏玩,因那天他略有些咳嗽,貴姐兒怕他吹了風會咳的更厲害,就哄他道:「待過些時候,初一那天,媽祖廟門口有人舞獅,極是熱鬧的,娘再帶了你們去看。這幾天靜悄悄的,去了也沒什麼可瞧的。」小橄欖一聽初一就有熱鬧瞧,便安下心來等。

小橄欖直等到昨天初一時,興奮的搬了小凳子去翻日曆,卻見當日的日曆是初二,不由疑惑的說:「娘,原來有的月份過了三十之後,就直接是初二,沒有初一。」

「嗯,是呀!」貴姐兒偷偷的笑了,其實是她見小橄欖咳嗽還沒好,若是初一這天抱了他去媽祖廟裏,被薰一薰,只怕不好。只是之前又答應初一會帶他去媽祖廟門口瞧熱鬧,答應小孩子的事兒是不能後悔的,一時急中生智,半夜裏悄悄起來把初一那頁日曆撕掉了。於是,小橄欖初一這一天看到日曆上的便是初二的頁面了。他小小心裏便想着可能有些月份有初一,有些月份是沒有的。這會把日曆直翻到下個月去,扳小指頭數了數,原來還要許多天才到初一。只是,昨天明明翻到日曆是初二,今天翻看,為什麼不是初三,還是初二呢?

「娘,為什麼昨天是初二,今天還是初二?」

「咳,咳,因為今天是閏初二!」昨天把初一的日期提前撕掉了,今天總不能再把初二的日期也提前撕掉吧?

「閏初二啊?」小橄欖聽貴姐兒這麼說,歪著頭糾結一下,跳下小凳子,仰頭去跟賀年道:「爹爹,你說過有閏年閏月,原來還有閏初二沒告訴我。」

「哈哈……」賀年樂不可支,摸摸小橄欖的頭說:「咱們回了京城,叫你太爺爺好好教你曆法,到時你就知道有沒有閏初二了!」說着看一眼貴姐兒,嘿嘿,到時你就騙不了咱們兒子了。

貴姐兒挑一下眉,嗯,能一直騙下去的,就不是咱們兒子了!

正說着,小圓球笑着跑了進來,跟在後邊的春鶯嚷嚷道:「走慢點,走慢點,小心摔倒!」話沒說完,小圓球果然絆著門檻,摔在地下。

「唉呀,跟你說過多少次,走路要看着路,怎麼還是這麼不小心呢?」貴姐兒三兩下衝過去抱起小圓球,檢查了一下,見她沒有摔傷,方才放下心來。轉頭令春鶯倒了水來給小橄欖和小圓球喝,小圓球因貴姐兒剛才大聲喝罵她,扭著頭不肯喝。

「來啦,娘愛你,來喝水啦!」見小圓球不理人,貴姐兒只得輕聲相哄。

「剛剛才罵過我,這麼快就愛我啦?」小圓球嘟著小嘴巴看貴姐兒。

「呃!」貴姐兒滿頭黑線,小圓球明顯比小橄欖難哄一點,這會只得賠小心道:「娘剛才說話是大聲了點,對不住啦!」

小圓球見貴姐兒認錯,這才就著貴姐兒的手裏喝水。

賀年與貴姐兒對視一眼,都悄悄吐一口氣,這對龍鳳胎,不是容易糊弄的!

春鶯在旁邊聽得要上京城,喜道:「這麼說,我們也能跟着上京城?」

「你們不跟去,誰來幫着帶小橄欖和小圓球?」貴姐兒笑道:「你這會先去跟我阿嬤和嫂子說一聲,過一會兒到她們那兒吃飯,再告知一聲要上京的事。」

春鶯應了一聲,忙忙去了。

貴姐兒尋思賀年雖有名氣,但兩袖清風,卻沒錢。自己這幾年跟着乾娘倒是賺了一些錢,卻怕手底的錢到了京里不夠揮灑。好在上回自己讓文鳳的哥哥盤下一間胭脂鋪子,由文鳳和孫小思出面,只接待女客,在官家太太中頗有名氣,倒是賺了一些錢。文風還來信說待自己上京去了,再好好合計著把鋪子擴大些。這回上京,若真能把生意搞的更大,賺多一點私房錢,自己就更有底氣。

晌午到鄭家吃飯時,鄭婆子聽得貴姐兒要跟賀年上京,又喜又愁道:「貴姐兒,上京自然是好事。只是阿嬤老了,怕你下次回來,就見不着我了!」

「阿嬤,我幫您測算過,你會長命百歲的。」賀年在旁邊聽得鄭婆子的話,忙笑着安撫道:「況且,到了京里,每隔三年,我會帶貴姐兒回來探望你們的,您放心!」

這裏的老人家一上了七十歲就會做一次壽慶,表示自己已是百歲老人了,再活下去就是老天恩賜的。所以賀年說鄭婆子長命百歲,也就是說鄭婆子會活到七十歲以上。

「長命百歲啊,到那會,我豈不是變了老妖精。」鄭婆子說着倒笑了,消了不少離愁。

貴姐兒在旁邊聽得賀年說每隔三年就帶她回一次家鄉,心裏如侵了蜜一樣甜。有許多嫁到遠方的姑娘,窮其一輩子還未必能回一次娘家呢。賀年有這個心思,卻是真正把自己放在心上來疼的。

待中秋節過後,貴姐兒便忙着收拾行李等物。王媽媽卻有些心事,不時看看貴姐兒的肚子,暗暗嘀咕著:哥兒姐兒都三歲多了,少奶奶居然還沒個動靜。太太臨回京千叮萬囑要好生看着少爺。少爺和賀守倒沒有再悄悄湊一處去了,只是,少奶奶為何還沒懷上第二胎呢?這回上了京城,太太要問起,自己實在沒話回答。

趁著貴姐兒指揮春鶯和秋燕等人收拾行李的當兒,王媽媽帶了小橄欖和小圓球到園子裏玩,悄悄問小橄欖和小圓球道:「哥兒,姐兒,你們昨天晚上又鬧着要跟你們娘睡一個房間了么?」

「是啊!」小橄欖嘴裏含了一顆糖,含糊道:「我娘給我們講故事了!」

哥兒姐兒雖然可愛,可是少奶奶也太寵愛他們了,時不時領了進房裏一起睡,這怎麼能懷上第二胎呢?王媽媽喟嘆了一下。

見小橄欖抱了小圓球玩在一起,王媽媽小小聲問道:「哥兒姐兒,昨天晚上有沒有見到你們爹娘跟你們這般,也玩在一起呢?」

「他們沒玩,他們躲在被子裏打架,娘被打痛了還啊啊直叫!」小橄欖聽見王媽媽相問,想起昨晚的事,鬆開小圓球,拍拍小胸口道:「我睡到半夜醒了,聽見娘直哼哼,看了好一會,原來他們躲在被子裏扭來扭去打架呢!我大喝一聲說:『不許打架!』於是,他們就沒動靜,乖乖睡覺了!」

啊啊,打的好,打的妙,多打點,才能懷上第二胎!王媽媽一聽小橄欖的話,一顆懸著的心落了地,只要少爺和少奶奶恩愛,自己就不負太太所託。

至晚間,小橄欖對王媽媽說的話,由小圓球的小嘴巴傳到貴姐兒耳中,貴姐兒一時紅了臉,抱怨賀年道:「都成親幾年了,你還如狼似虎。孩子進房來睡一晚半晚的,你還非鬧不可,這會鬧出笑話來了。」

「多鬧鬧,不一定還能再懷上一對龍鳳胎呢!」賀年湊近貴姐兒,緊緊摟住了,一雙手早不規矩起來,貼著臉說:「其實是你昨晚叫的太大聲,才會讓他們知道的。」

「你不那麼,那麼……,我怎麼會忍不住就叫了呢?」貴姐兒一張臉紅的更厲害,半推半就的,沒一會,兩個又往被子裏打架去了。

九月二十日,正是上京的好日子。鄭家眾人和董氏方達等人全來相送,話別了好一會。待王媽媽和眾丫頭收拾了東西上馬車時,貴姐兒才和賀年各抱了小橄欖和小圓球上馬車。

馬車轔轔,向京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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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戶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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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白的法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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