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生死抉擇
「糟了，我的屏障快要支撐不住了。」葉琳的額頭開始冒起冷汗。
辭風呆立在那裏手足無措，話卻異常說得快，「那怎麼辦？難道今天我們都要死在這嗎？」
「我不會讓你死的，好好待在這哪也別去。」
「你要幹嘛啊？」
葉琳用體內一半的異能輸入到這個屏障中，然後自己留一半出去對抗這個蝙蝠妖，把辭風留於屏障內。
「葉琳！回來。」一陣呼喊聲回蕩在她耳旁，可既然答應好了要保護他，怎能食言。
蝙蝠妖此時早已扇動着翅膀迎面朝葉琳飛去，可卻被一道紅光乍起的爆炸震開。
「這是你們葉家的法器，畫羽戟？」
這是一把古代兵器，又稱方天畫戟，由東漢末年流傳而來，由葉家繼承，形似長槍，在槍尖之下的兩側有月牙形利刀，可刺可砍，頂端作「川」字形。
葉琳把此器拿出空間手鐲的剎那，就已經決定了誓死如歸。她手握著戟身，把異能灌入槍頭，拚命揮舞著朝蝙蝠妖砍去。
只聽陣陣轟鳴聲，妖物被打的節節敗退，因為也算上古神器，高出了它自身的修鍊範圍。
可畫羽戟最大的缺點就是耗費體力和異能，如果不能在限定的時間內解決掉，便會吞噬持有者的生命之源。
而蝙蝠妖顯然知道，只跟葉琳拉開距離戰鬥，就算碰及也是處處躲閃。
辭風卻被屏障外的黑霧擋住視線，根本看不清眼前的狀況，只能聽見他們的打鬥聲。
「意念至戟，御控之術，殺！」葉琳單手豎起劍指，用念力控制住紅羽戟，把它從手中飛刺蝙蝠妖。
神器一旦鎖定目標，就沒有回槍路。只見一股濃綠的血液在霎時間迸發而出，伴隨着陣陣哀嚎聲。
紅羽戟將蝙蝠妖的腹部捅個對穿，不時散發着純凈的異能。它雙膝跪在那裏，痛苦的咒罵道：「你這個臭娘們，真是歹毒。」
葉琳見已經成功，嘴角微微上揚，按照聲位朝蝙蝠妖走去，「兵不厭詐，乖乖把魂丹交出來，可以饒你不死。」
話語剛落，卻不曾想那妖物的恢復力實屬驚人，竟然把紅羽戟直接拔出，傷口在一分鐘內癒合。葉琳找到它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
「什麼情況，你難道是修鍊了八百年的肉身？」她臉色頓時有點驚慌，根本是自己不能對付的東西。
可蝙蝠妖卻一陣狂笑，從地上拿起了紅羽戟，在手裏擺弄起來。葉琳趕忙用念力控制，可奈何妖物臂力驚人，根本無法控制。
「小姑娘，你的死期到了。」笑語間，一道赤紅的光刃往葉琳襲去，速度之快根本來不及躲閃。
「不好！」葉琳立刻抬手支起異能屏障，卻沒有抵擋住，盾瞬間被震碎，人也倒飛了出去，正好摔了辭風的屏障前。
此時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撕開了許多小口，肌膚雪白之處都流淌著道道血痕，虛弱的喘息聲在口中不停發出。
「葉琳！你怎麼了！振作點！」辭風用拳頭敲擊著屏障，撕破著嗓子呼喊，可就是無法幫助面前的女孩。
葉琳俯卧在地上，把手慢慢伸向他，嘴裏軟弱無力的低語道：「我還沒有跟你...咳咳...好不甘心。」
「你在說什麼？快逃啊，不要管我了。」
「謝謝...這幾天我是一生中最快樂的兩天...」
突然間，只聽金屬與地面的摩擦聲，一個龐大的身影緩緩走來，手中拖着寒光凜冽的紅羽戟。
「真是感人啊，我讓你們殉情吧。」蝙蝠妖奸笑着，手中掄起戟身躍躍欲試，還不時補充一句，「先從哪個下手呢？」
這句話讓葉琳竭盡了全力，死死擋在屏障前，眼神里充滿了堅定，就彷彿辭風是自己生的希望，死的決心。
「那就是你了，對不住了小姑娘，畢竟吃了龍體，我就能打得過你父親了。」剎那之間，蝙蝠妖的雙手高舉著紅羽戟，奮力朝葉琳砍去。
可下一秒，只聽陣陣刺耳的碎擊聲，一個魏然挺拔的黑影從屏障中破身而出，張開臂膀擋在葉琳面前，伴隨着血肉的穿透感，冒着血光的戟尖從辭風胸膛一捅而過。
驟然間，外界的天空突然烏雲翻滾，一個勁兒的壓向低空，不停吞噬著光芒，狂風似魔鬼般咆哮，頓時天昏地暗。
蕭清從睡夢中驚醒，瞳孔豎立放大，心跳突然加快，下意識的預感到有大事發生，忐忑不安的張開手掌凝視，只見兩個「輪迴」字契在冒着血光，越來越溫柔。
「辭風，你千萬不要出事啊！」蕭清心裏不斷暗想，轉身便下樓出門，順着字契的氣息去尋找他。
這時，紅羽戟又被蝙蝠妖拔出，一滴滴殷紅的血珠從辭風胸口墜落而下，意識也越來越模糊，耳旁只是葉琳拚命的呼喊聲。
「那把兵器，我好像在哪見過，怎麼如此熟悉呢？」這是他腦海中此刻所想的。
自責，絕望，後悔，不斷充斥着葉琳的內心，自己明明說好要保護他，卻還是造成了這樣的結局，為什麼不能代替他而死，情緒的積怨不斷湧現，前世的記憶碎片居然開始閃出，放映出不同的畫面。
「夫君...」葉琳不禁脫口而出，雙手緊緊捂住辭風胸口。
「放手吧，不值得...」他卻用手握着她搖了搖頭。
可就在瞬間，辭風的雙瞳不斷裂變，瀰漫出駭人的紅光，身上散發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異能，腦中的一部分記憶再度重疊，拼成了完整的一世。
蝙蝠妖見他這副模樣，不覺大驚失色，看着眼前饞人的龍體，居然戛然而生出陣陣膽怯，畢竟自己那個時代的龍體，是無人能及的恐怖存在。
「喂！那個無能的小妖，把我的武器還給我。」一陣洪亮有力的聲音從辭風口中傳來，跟之前自己的廢柴樣截然不同。
「你是...在說我？」這時的蝙蝠妖開始遲疑，情緒逐漸不安。
「弱者就是弱者，也只會多嘴了。」話音剛落，他起身一個瞬閃，連移速都是殘影，直接單手掐住蝙蝠妖的咽喉高高舉起，而整套動作不出兩秒。
「你這小子...是不是想起什麼了...」嘶啞的聲音被辭風掐的支支吾吾，自己也無法掙脫。
「哼~多虧了你，讓我又想起了一世。」言語中，他又加強了力度，把蝙蝠妖掐得鮮血溢滿嘴角。
葉琳的雙腿跪倒在地上，抬頭露出欣慰的神色，嘴裏喃喃細語道：「你沒事，真的太好了，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辭風后撩了一下劉海，豎起大拇指自信的說道：「我都不知道自己還那麼牛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