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兒女情長
看到楊凡出來，楊紫軒雙眼一紅，自己匆匆從杭州趕回來，就是為了見他，他可倒好，到了家門都不讓自己進去。
楊凡一看她那矇著水霧的雙眼心就慌了，知道她肯定誤會了，趕忙走過來，把她的柔荑握在手裏，說道：「軒兒，你怎麼來了？剛才我和趙夫人有要事相商，所以才讓凝兒守在門口的，我不知道你來了。」
「是啊，楊小姐，你可千萬別怪罪了楊公子。」趙夫人也走了出來幫腔道，不過見到兩人卿卿我我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解釋已經是多餘的了，正好她心裏急着回去實踐楊凡的香水，於是說道：「楊公子，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嘿嘿，這物件我會儘快做出來的，你放心。」
楊凡點點頭，目送她離開之後，看着楊紫軒，眼裏儘是憐惜之情，幾天不見，她憔悴了不少。
「軒兒，你瘦了。」楊凡心痛地說道。
楊紫軒臉上一陣羞紅，想抽回手，可心裏卻是不情願的，所以半推半就地掙扎了幾下，也沒抽出來。
一旁的環兒沒好氣地道：「你還好意思說，都是因為你，小姐這幾天都沒好吃沒好睡的，能不瘦嗎？」
「環兒！」楊紫軒想喝止，卻來不及，雖然環兒說的是實話，可這些在楊凡面前說出來，她一個女兒家，怎麼好意思！
「環兒，你……你別胡說。」這話有點欲蓋彌彰，但她還是紅著臉說了說來。
楊凡心裏卻是一陣愧疚，自從上次的劫難之後，他和楊紫軒兩人的關係已經親密了許多，但要她一個女子向自己表露這些，在這古代，實在需要莫大的勇氣。握著楊紫軒的雙手不由得緊了緊，得棄如此，夫復何求？
環兒被自家小姐呵責，自是不敢還口，老老實實地退到楊紫軒的身後，但看向楊凡的眼神，儘是不岔。
「小凡，你在和誰說話？怎麼不請客人進屋？」老太太聽到門外有人說話，蹣跚著走了過來，當看清門外站着的是楊紫軒時，老太太一陣緊張：「楊……楊小姐，你怎麼來了？快請進，凝兒，看茶。」
楊紫軒的身份對他們這個平實的家境來說實在是個貴客，堂堂知州的千金，放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上門拜訪的。
老太太的緊張讓楊紫軒也一陣的慌張，想到自己和楊凡的關係，以後她就是自己的奶奶了，她並不是一個愛擺譜的人，身上也沒有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的驕橫，見老太太如此緊張，急忙道：「老夫人不用客氣，叫我紫軒就好。」
聽到老太太的叫聲楊凡就放開了楊紫軒的手，在老太太的心裏，清雨可才是楊家的媳婦。老太太還不知自己孫子和她的關係，哪敢這般稱呼？連稱不敢，請她進屋。
一旁的楊凝乖巧地上了一杯茶，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楊凡，眨啊眨啊的，剛才兩人親密的動作，她可是看見了的。
楊紫軒臉色微紅，還好老太太只是坐着說了一會兒客套話就稱有事離開了，不然幾人坐在一起，還真是尷尬。
老太太一走，楊凡就開始不老實了，抓住楊紫軒的柔荑，柔聲道：「軒兒，你還要回杭州去么？」
楊紫軒羞紅地點了點頭，輕輕地「嗯」了一聲說道：「不過不是現在，等過完了年再回去。」
聽說她還要回去，楊凡一陣失落，不過還好這裏過年還有大半個月，想到這大半個月里兩人能朝夕相處，楊凡又是一陣開心。
楊紫軒見他又是皺眉又是嘴角露笑，也不知道他心裏想的什麼，不過過完年就要考鄉試了，也不知道他準備的如何？
想到這，楊紫軒問道：「楊凡，過完年就是鄉試了，以你的才識，過鄉試應該不難。」自從上次在詩友會見識過楊凡的詩詞與對聯之後，楊紫軒對他是非常有信心的。
楊凡卻不然，聽到過年之後就是鄉試，他心裏一陣苦笑，自己多少斤兩他還不知道？要說吟吟詩，作作對什麼的，自己東偷一下，西竊一下也能應對過去，可正兒八經地考試，尼瑪這不是坑爹么？
不過楊凡卻不擔心，這不離過年還有大半個月么？過完年距離鄉試的時間也還有一個多月，船到橋頭自然直，車到山前必有路，要是實在不行，大不了到時候跟老太太攤牌，說自己不考了。雖然可能會讓老太太傷心，可也比自己一直瞞着她強，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早點讓老太太死了這個心也好，自己佔據的這具身體之前的主人不是也沒考上？
「軒兒，如果，我說如果啊，如果我考不上怎麼辦？」楊凡看着她，試探地說道。
「怎麼會呢？以你的才識，鄉試不可能難得到你的。」楊紫軒搖搖頭說道，要是以他那樣的學識都考不上，那整個吳縣估計就沒有人能通過了。
「紫軒姐姐，我哥說他不想考科舉。說是要做一個商人，一個讓人敬仰的商人。」一旁的楊凝忽然差了一句說道。
楊紫軒一愣，不想考？棄士從商？為什麼？她一臉震驚地看着楊凡，這樣的決定，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商人地位低微，何談敬仰？
「楊凡，這……這是真的么？」楊紫軒兀自不信，驚疑地問道。
楊凡點點頭：「我不想做官。」
「為什麼？」楊紫軒不解。
「如今朝堂乃是一家之言，我不想和他們同流合污。」楊凡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說道。
「不是還有寇大人么？」她爹就是寇黨的，所以才有此一說。
「那又如何？軒兒，你沒看出來嗎？這是一趟渾水，趟進去了就得整天勾心鬥角，提防這提防那的，我怕你們收到傷害。」
楊紫軒心裏一陣感動，她對楊凡是否做官沒多大意見，經曆數次生死，這些她早已看得很淡，只要能夠和楊凡在一起，她就知足了。但是她擔心的是楊立那邊不好說，她知道爹很看重楊凡，為此還特意寫奏摺向皇上舉薦了他，現在卻聽楊凡說不想做官，也不知道爹是否會感到失望？怕是要失望的，如果他只是不想考科舉做官，爹應該也不會說什麼，但是經商，爹能答應自己和他在一起么？
想到這，楊紫軒不由得憂心忡忡起來，一旁的環兒心靈手巧，又從小長在官宦之家，自然知道小姐在擔心什麼。自己小姐對他痴心一片，他倒好，也不考慮一下人家的感受，憑什麼放着大好前程不去爭取，卻自甘墮落，寧願做一個市井小販？
她氣不打一處來，從楊紫軒身後站了出來，說道：「你……你不考取功名，有為我家小姐想過沒有？難道老爺會讓小姐下嫁給你一個市儈商人？」
楊凡沒有理會環兒的指責，而是看着楊紫軒，問道：「軒兒，你自己願意嗎？」
面對楊凡的目光，楊紫軒沒有回答，只是臉上一陣羞紅。她心裏其實是願意的，但要她說出來，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同時，她心裏也不無擔憂，環兒說得不錯，爹會同意嗎？她喜歡楊凡不假，但要是楊立堅決反對，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小姐同意有什麼用？老爺不同意，你難道要小姐成為一個不孝之人嗎？」環兒氣鼓鼓地說道，這個楊凡，實在是太可恨了，明明知道小姐現在已經對他痴心一片，還如此為難小姐，自己一開始就沒看錯，他就是一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