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髮

正文]第十四章黑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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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過程是枯燥的，是煩悶的，除開每日例行查找資料之外，我們兩人都只盼著族中眾人早日歸來。但同時，我們心底也有着淡淡的不祥之感，畢竟那雪山之上離奇的存在太多了，何況族人歸來之後除開冥器外，也未必能告知我們失憶的真相，因為我們兩人都相當默契的沒有將失憶之事說出。

這種行為出自何理我們並不知曉，只是模糊之間有種意識在叫我們不要說出此事。

當時的通信並不方便，族中眾人出去之後，往往要等上數天才能收到郵寄回來的信息，其中有好有壞，但大多都是一些抱怨的話語。雪山之上氣候無常，除開白天少許時日能目視周圍，正常做工之外，很多時候都是濃霧mí茫，無法工作的。所以大家開掘的進度並不快，給我們通信的小夥子sī下還抱怨過，若非雪山的話，幾個火管下去，那厚厚的冰層自然就開了。

但抱怨歸抱怨，卻沒有人敢真的動用火器進行挖掘。積雪太多，劇烈的響聲足以引發雪崩，那是大自然的災害，不是常人可以違逆的。當然，也不是說不用火器就導致進度全無，這次族中除開一些確實身邊有事無法趕來的人之外，大多數族眾都聚集在了一起。人多力量大，這句話絕對不是空談。

幾次通信之後，我們也漸漸和那些往族中寄消息的小伙熟絡了起來，不時側面打聽起了雪山之上的其他情況。

這一打探，還真讓我們又了解到了不少東西。據那小夥子說，其實早在入山之後的第十天，處在前線的人就已經挖通了一條地道，足以讓人鑽入雪層之中，進入古墓內。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地道剛打通不久，就被上山之人給封了起來。期間有幾句被白布所籠蓋的屍體送了下來。

這倒斗之中，死人並不奇怪，但這群處在後面，保持與族中聯繫的小伙卻坐不住了，趁人不注意，他們竟然偷偷去看了回死人，想要了解山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這一看，頓時就讓他們心驚了起來，因為幾具死屍之上，沒有一具是保存完好的，其中不少地方都被撕咬過，充滿了鋸齒狀的痕迹，就仿若被無數大蟲圍攻吞食了一般。

看到信中的說明，我和江老三他娘心中頓時就想到了當初圍攻我們的巨蟲，只是按他們信中的描述來說，那巨蟲竟是從地道之中鑽出的，難道說這些巨蟲平時都生活在地底之下，或者說，這些巨蟲本就是那古墓之中的存在。

想到這裏，我們兩人頓時不寒而慄，若是當時當日，我們沒有誤打誤撞的聽到踏雪之聲而走出雪dòng的話，沒有遇到yīn兵和巨蟲的話，說不定一路探索下去，真的會進到陵墓之中。那樣的話，對着無數巨大的爬蟲，僅僅憑藉我們兩人的力量，恐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這樣稍做聯想，我們慢慢地就將注意力從巨蟲身上移到了那些yīn兵身上，只是如此一來，思路大多數都朝向了我的記憶。因為江老三他娘失去記憶的時間比我更早，在我們逃出了巨蟲的包圍圈后，她便失去接下來的印象。而我則是看見了那人的臉后，才就此昏mí過去的。只是當時濃霧太厚，我隱約之間也只見到了一張拉長的大臉，以及長滿密集máo發的枯手。

這點信息不全，根本無法推測出來那東西是人是鬼，而yīn兵這類存在，我們回來后也查過不少典籍，但卻難以找到其中記載。大多數文獻都只是略微提上一句：「yīn兵借道，生人勿近」而並沒有實質上的說明。

不過此時卻有了機會，當年我們便是濃霧之中見到巨蟲與yīn兵的，此次去崑崙雪山之中的江家眾人在見到了巨蟲之後，說不定也會見到那種yīn兵一樣的存在。只要能找到那些yīn兵，說不定我們的記憶就會得到恢復。

有了主意之後，我們不在停留，當即就起筆寫了一封信函，郵寄了出去。那信上並沒有過多的記載，只是大致上問了問是否出現過粽子一般的存在，以及在濃霧之中是否遇到過鬼影yīn兵一般的東西。

這封信函的迴音並沒有讓我們等很久，五天便得到了回信，倒是快得讓我們有些意外。因為一般來說，他們都是需要等到一周之後雪山之上的人群下來補給之時，才會整理信息，然後往族中傳遞消息的。

不過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兩人也沒有多想，就直接裁開了信封，看了起來。家族之中如今剩下的多為老者，而我們又幾乎已經被認定為下一任族長的接班人，所以通信之內的事宜皆是由得我們處理。

然而信中的內容卻並沒有對我們的問題加以提及，僅僅是例行的告知雪山之上有了不少新的發現，現在已經打通了數條道路，並準備開始向古墓進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通信將是最後一次與族中的通信，因為所有的駐留人員都將一同進入到古墓中去。看到了這裏，我們兩人隱約之間都有了不好的預感。

一般的斗dòng絕跡不可能打上多條，因為這樣是一種吃力不討好的行為，只有當墓中出現了不祥之物的時候，才會用這種方法引入外界的陽氣，去壓制住墓中的不祥之物。但所謂的壓制也不是絕對的，何況雪山之上，本來就yīn寒之極，這種方法還能奏效與否，根本無法確定。

不過信中並沒有對山上之事多加提及。反而是末尾之處，族長留了幾筆，讓我們注意族中事物，並叫我們凡事不懂可以多想族老請教。這般想來，恐怕是他們出發之前就已早有安排，而山地之幕可能真的並非那般簡單，才讓他們有了這番囑託之言。

看過信后，我們兩人靜默無語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就算我們想對他們的行為加以阻止，現在都已經晚了。從郵寄的時間上來看，此信寄出之後已然過了三天，想來他們怕是早就到了古墓深處。

如此想着，我們都感覺還是去找兩位族老說說較好，於是便又將信紙塞了回去。只是這一塞，就讓我們發現了不對。因為那信封之中的信紙被拿出來后，信封居然還是硬鼓鼓的，並沒有變扁多少。

這裏面還有東西？我和你娘對視了一眼，當即將信紙裁開，卻只見信封的夾層之間，居然有着一團黑sè的máo發，附着在了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