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原來，你早有預謀
離開N城的早上，天氣特別的好，晨曦，清風、微笑一樣都不差。
起床的時候，王濼沒有驚醒牛牛和娜娜兩人，要說的話，已經在前一天晚上就已經說了。
牛牛和娜娜回H城上班，王濼應該是回家吧，偏安一隅，隨遇而安。
王濼洗漱完畢，留戀的在民宿轉了一圈，覺得應該還是要做個告別，找了紙筆。
親愛的牛牛、娜娜：
相聚的時間總是暫短，很高興闊別五年之後的見面，很高興你我都容顏未改，很高興又同游N城，這個充滿文化底蘊的城市，我們留下了太多記憶和美好，誰又有多少美好的青春呢！昨晚我想抓把雨花石的時候，牛牛說你是歸客，又不是過客，如今歸客成了過客，青山不改，流水長流，期待下一次的相聚。
王濼
王濼沒寫多少話，告別不必煽情，意思點到就可以了，只因為人生的別離太多了，多到王濼把每次的分離都看作美好的相聚。
趕第一班地鐵到機場。
對於坐飛機這件事，王濼認為是浪費時間成本的一件事，每個地方的機場大多都修建在郊區，市區到郊區至少要半個小時的時間，然後候機，為了能不出什麼意外，需要提前一個小時到兩小時。
儘管王濼乘機的飛機從來都沒有準點飛過，王濼還是提前一個小時到達機場，接着就是漫長的等待。
等著一撥一撥人的離去和一撥一撥人的到來。
王濼決定還是給顧星說一聲，早上八點半，估計這女人還沒有睡醒，沒有打電話，發了微信給她。
王濼第一次以上帝的視角看到整個N城的全貌，明城牆、玄武湖，在千米的高空，看得一清二楚。
再見了，N城。
王濼心裏小聲的說道。
這次或許真是最後一次回到這個地方了，畢竟下一次，王濼想不出以什麼樣的理由成為N城的歸客。
就當這近十年發生的事情，當做一場夢，天亮了，夢也該醒了。
兩小時的時間，飛機落地。
咚咚咚......
剛把手機開機，消息響個不停。
全是顧星發的，最近一條是兩分鐘之前。
從「啥玩意？」到「你他媽的。」就能清楚的知道顧星從開始睡眼朦朧到後面的歇斯底里。
鑒於不告而別這件事，王濼是做得不地道，王濼回了一個電話。
「你他媽給老娘溜哪去了？」
還好王濼有先見之明，把手機拿得離耳朵有段距離，完美躲過顧星的咆哮。
「顧姐姐，你都罵了十幾分鐘了。」王濼好心的提醒。
「十幾個小時都感覺不夠。」對面反擊。
「大姐，我還沒有吃飯，我6點就起來了，可憐可憐我吧。」王濼覺得，只有裝可憐，才能讓對面停下來。
果然，顧星聽到王濼沒吃飯，罵了幾句，讓王濼先去吃飯，意思是你吃完了我繼續罵。
看着已經黑屏的手機，王濼無奈的搖頭，王濼準備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再轉車回家。
N城。
顧星在床上使勁翻著聊天記錄，她記得王濼有給她說過他家地址。
等了五年，不招惹就罷了，既然招惹了就別想再逃了。
兜兜轉轉，王濼在外面遊了大半個月，又回到這個他生長了十幾年的地方。
如果說C城讓王濼親切，N城王濼是歸客，那麼對於桐縣，是王濼的家。
不管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傷害，經歷了多少事情，這這裏，都可以撫慰被透支的心靈。
剛下車，就感受到一陣涼爽，儘管已經是七八月的天氣，桐縣還是一如既往的涼爽，讓王濼不禁想到那年坐着火車去N城，人滿為患的N城火車站，下車就是撲面而來的熱氣，感覺要把整個人灼燒。
丟掉負面的情緒，王濼已經到了家門口，爸媽都上班去了，幸虧走的時候，王濼把鑰匙帶着，不然還進不了家門。
洗個澡，舒服的躺在床上，早上6點就起來折騰，到家已經快中午2點了，很快王濼就睡死過去。
是媽媽叫醒王濼的，叫他吃飯。
「媽，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王濼有些驚訝的問，看下時間，已經快晚上7點了。
「門口的鞋子不是你的？」老媽沒好氣的白了王濼一眼，當然她是不可能說她發現洗澡間有人動過，去開王濼房間的門，才知道王濼回來了。
王濼奇怪的看一眼門口，他記得他把鞋子擺放好的。
來不及糾結這個問題，王濼就被飯香味吸引。
剛沒吃幾口，手機響了。
王濼挑眉，顧星的電話，難道這女人白天的時候沒罵夠，晚上還要接着？
「喂，顧姐姐。」因為嘴裏嚼著飯，說話有些含糊不清。
「王濼，你在哪，快來接我。」顧星聲音里拖着疲憊。
「嘎哈？等等，什麼意思？」王濼有些沒搞清楚狀況。
「我說我在桐縣，你快來接我。」
咕咚，差點沒把王濼噎著，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次問顧星確認。
「你說你現在在哪？」
「老娘在桐縣，你他媽趕緊來接我，我能找到最詳細的地址就是桐縣了。」說到後面，語氣帶着委屈，似乎在埋怨王濼只給她說他家在桐縣，詳細的地址沒說。
王濼嚇得趕緊把碗放下，換了身衣服，給老媽說了聲，抓着車鑰匙就出了門。
見到顧星的時候，這女人在高鐵站廣場一個攔路的圓球上坐着，旁邊是一個銀色的小箱子，頭髮挽在耳後，能一眼看見白色的耳機。
「大姐，你這是演的哪齣戲？」王濼心驚膽顫的問。
顧星看着氣喘吁吁的王濼，露出一個微笑，道：「我喜歡的人跑了，我得把他追回來。」
顧星的眼神很亮，說話的語氣很溫柔，溫柔到她說這話的時候，直擊王濼心底。
王濼徹底釋然了，又徹底悟了，笑容在臉上顯露。
十年。
兩人認識了十年的時間，比金安琪還早一年。
王濼不知道顧星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好像的他大一的時候，又好像是他生日之後，亦或者大四那年，甚至，是這次回到N城。
跌跌撞撞，王濼也累了，對於顧星，他不知道對她存在着什麼樣的情感，也許有着喜歡吧。
彼時，顧星說：濼弟弟，來N城上大學吧。
後來，王濼踏上前往N城的火車。
此時，顧星說：王濼，我們在一起吧。
王濼張開雙手，將顧星擁入懷中。
「原來，你早有預謀。」
王濼的笑語，在顧星的耳邊迴響。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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