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知道你喜歡誰嗎？
我懷裏的白夜，安靜而順從。
和以往經歷的種種失敗完全不一樣。
不一樣的感覺。
瞬間，我覺得懷裏的女孩子，只屬於我自己。
沒錯，只屬於我自己。
「白夜，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喜歡你，只喜歡你一個人！
「不……小白君。你只是喜歡我的**。如果說到想要的東西，還是那個宇文馨夢吧。我……只是她的替代品而已。」
不，白夜，不是這樣的！
「沒有必要解釋。難道我不能讀懂你的心嗎？你現在可真的是這樣想的呀。你覺得和我這樣，真的好嗎？」
我懷中的女人背對着我問道。
我……
頓時我感覺迷茫了。
「迷茫嗎？不過，已經無所謂了。現在抱緊我……」
抱緊白夜，我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控制一般的酥軟。不由得連同自己和懷中的白夜一起倒在床上……
這一夜，就像夢中一樣。
完全一樣。
一樣到毫無懸念。
對面的姐姐一般的白夜，笑容是甜蜜而溫柔的——完全沒有昨夜在網癮治療營里掄起鐵管打斷牛教授的雙腿時候的兇狠和殘暴。
抱住了眼前對我溫柔微笑的少女，抱着這溫暖而柔軟的身軀，我再度鼓起勇氣。閉上眼睛吻了懷中的白夜。
心，砰砰地跳着。
不能抑制的衝動。
甜蜜到心醉的柔軟。
接下來，拋棄了自己平日裏學到的道德感。只是憑藉着自己的感情和愛意，我伸手脫掉了白夜身上的外套，解開了她裏面穿着的小衫，褪下了她腰間的短裙。
白夜身體散發的女性的芬芳，期待中的美腿和雪白的後背。被我放肆地撫摸著。
為了更加的感動和幸福。
我把手伸向了白夜的胸和下面那溫暖的地方，而白夜則是完全的順從……
這樣的順從，是我夢寐以求的。是我感動到哭的幸福。
這一夜，我，真的變成了野獸。
不是虛假，而是真實。
眼前的黑暗，懷中的觸感。兩腿間興奮點殘留的快感。
還有那令人心安的沉睡……
我什麼都不知道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
白夜的那一身被我丟的到處都是的衣服裙子還有襪子小衫什麼的，證明了昨天夜裏的荒唐一幕。
如果這些還不能證明什麼的話，那麼眼前這個穿着抹胸和內褲，拎着粉紅色牙缸刷牙的少女就可以說明什麼了吧！
「喲，小白君，才起床呀。」
「白夜！」是的，她的出現已經可以說明什麼了。
「既然起床了，就趕快從床上下來吧！我要換床單！」
「床單！」低頭看着床單上面那一灘明顯被白色液體弄濕的地方，還殘留着白濁液的地方。我的臉上掛出了摻雜着恐懼和快樂和擔心的表情。
昨天的事情，是真的，不是夢！
這樣的感覺，這樣的心跳，就像做賊一樣的不舒服。
「啊啊，不要擺出這樣的臭臉來嘛！不就是沒有見紅嗎？姐姐我不是處女，相應的，我也不用你來負責。以後如果有哪個女人看得上你，你可以馬上娶回家的，不用擔心我。我也不會反對的。」
「可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有些無話可說了。
但是，接下來。我無話可說，但是白夜卻有了新的動作。
「學校，就不要去了吧！」
什麼？不去學校！
喂喂，白夜，這是在幹什麼？不去學校，我們能幹什麼？
「是呀，不去學校。我們去學校幹什麼？
——好好學習，將來考帝國大學和帝都大學。
——好好學習，將來做科學家。
——好好學習，以後做大科學家光宗耀祖。
——好好學習，以後當大官發大財？
上學，不就是這樣的目的嗎？不就是為了這樣的目的我們才整天忍受老師們填糞灌屎的教育模式和家長們的責罵和嘮叨嗎？」
可是，老師和家長是為了我們好吧……
「是嗎？小白君就連說出自己真實感受的能力都沒有了嗎？難道現在的社會奴化教育真的就把你變成連自己都欺騙的可憐蟲了嗎？說，小白君，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說出你真正的想法！」
白夜的茶色眼眸，宛若具有魔性的琥珀。
被這樣的眼神照耀。不由得心裏所有的防線統統崩潰。
嘴巴不聽使喚一般，我說出了真正的所想：我……我只想做好孩子，然後，然後被大家誇獎……
「然後呢？然後你想幹什麼？大家都誇獎你之後，你要幹什麼？」
然後……
不由得，我開始迷茫了。
「然後，你想幹什麼呢？當大家都誇獎你，你成功了，可以挑選自己想要的東西的時候。你會想要什麼呢？」
我想要什麼？
「是，你想要什麼？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你的奮鬥就是無意義的。不是嗎？」
我……
「你自己當然知道的。回答我，小白君！難道你連私下裏說實話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我想要……
「說……」白夜茶色的眼睛充滿了魔性。
在魔性的茶眼的注視下，我終於崩潰了。
我……我想要自己心儀的宇文馨夢學姐愛我。
「哈哈哈，這不是很好嗎？小白君，你開始變得誠實了。這點值得恭喜。你離徹底了解自己更近了一步！可是，不得不說，你的夢破滅了喲。小白君，你以為就憑考試考第一就可以獲得那個宇文婊子的歡心嗎？」
宇文學姐不是婊子！白夜你最好收斂一點！
「是嗎？也許和別的男人做過了吧？你看那個學生會副會長，那個和宇文同班的高富帥……就算你不在乎宇文的過往，你以為那個身高一米七的宇文會看得上你這個比她矮了十公分的小男孩？」
心口彷彿撕裂般的痛苦。
不……不要啊……
不要說出真相！
「因為喜歡，所以痛苦，因為想要，所以逃避嗎？到了最後，你還是一無所有。既然一無所有，那你的理想，你的願望，究竟還剩下什麼呢？」
白夜那雙茶眼用憐憫的眼神望着我。
是的，就是這樣的話語。
我自己的願望，最後居然沒有了。
或者說……我自己的願望，自己的理想，自己拚命學習的目的，居然只是想要和宇文馨夢學姐在一起。
可是，就是那樣的理想也破滅了，而且讓我成為了大家嘲笑的對象！
我……一無所有了。
「既然一無所有，那就跟我走吧！讓該死的學校什麼的都去見鬼吧。你丟掉你的學校，我也丟掉我的二中校服。我們一起開始自由的生活！」
◇
自由的生活是什麼？
對我來說，就是在上學的日子裏，和心愛的女生一起逃學逛超市吧？
超市裏的白夜很是安靜地跟在我的身後，完全沒有小說和電視劇裏面的女孩子那樣喧囂討厭和自以為是。只是靜靜地任由我挑選自己喜歡的商品回家……
自然，白夜挑選的商品我也喜歡……除了香煙……
沒想到，白夜居然吸煙……
「不行嗎？小白，為什麼看到我要買煙就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為什麼不讓我去香煙專櫃？」
香煙專櫃是不允許向未成年人出售煙草的。
「胡說，只要有錢連手槍和毒品都可以買到的。香煙和啤酒又算的了什麼？」
可是……我們是未成年人，不應該吸煙吧？
「我們也沒有結婚，不也是可以愛愛嗎？還有宇文馨夢？你們都是未成年人，也不許戀愛吧？」
這……
頓時我被白夜頂的無話可說了。
看到我的無可奈何的表情，白夜顯得格外的開心。
「算了，既然你不喜歡，那麼就算了。我們回家就是。」
拿着從超市裏面逃學購物買回來的沉重商品，回家的時候我感覺自行車后貨架上的白夜沒有重量。
但是一路上我可是很辛苦地載着這個唱着「緋紅天空要崩塌，把我埋在廢墟下……」的精神病少女回家的！
所以我很辛苦。
「小白君！看，前面有個老太太拎着超市的購物袋在過馬路！啊……還在闖紅燈！你要不要去幫忙？扶老太太過馬路，可是典型的做好事鏡頭呀。」後座上的白夜的聲音充滿了調侃。
才不要，如果被老太太當成小偷就慘了。沒看到前幾年在金陵的徐老太，直接把扶她上醫院的熱心青年告上法庭，結果老太太法官兒子的同事們判決熱心傻帽青年賠償老太太四萬元……
所以，這樣的傻帽青年誰愛做誰做！反正我不做！
就是這樣想着，我騎着自行車繼續向前，裝作無視前面闖紅燈過路的老太太……完全無視身後變得興奮過度的白夜的嘲笑。
但是……
我無視身後變得興奮過度白夜的嘲笑，但是災害沒有無視我。
橫禍還是來了。
我前面一台電動自行車把這個老太太颳倒后逃之夭夭，而左側車道被剛剛肇事的電動車封住的我則是無奈地按動了車閘。
正當我減速剎車停在老太太身前的時候，老太太一把抓住了我的自行車車把。
「就是你，別想跑！」
看到這樣的場面，我愣住了。
明明肇事的是剛才那台電動車，不是我呀。
但是我的解釋無效，老太太一口咬定剛才是我撞到的她。圍觀的不明真相的群眾們也紛紛附和老太太。
無奈中的我，回頭在看白夜。
白夜攤攤手，笑了。
「看我幹什麼？有辦法自己想去！你不是很討厭我抽煙喝酒嗎？那就不要試圖找我幫忙。」
這是女孩子的小脾氣嗎？
我……
我能有什麼辦法？
領着老太太去看病？
我這個月的生活費怎麼辦？一個月父母可是只給我一千塊呀……如果送老太太去醫院，那麼黑心的醫生們至少看病一下子就要好幾千……
如果老太太漫天要價怎麼辦？如果這個老太太也有一個法官兒子或者警察官兒子怎麼辦？如果那些壞人就認為我是兇手怎麼辦？
而且，，看眼前這個超級老太太確實有着漫天要價的趨勢，現在已經開始躺在地上抓住我的車輪不鬆手等著警察來了。
是的，如果警察來了，事情就鬧大了。
搞不好我今天晚上都沒法回家，而是在派出所過夜等著媽媽來接我，如果事情調查清楚證明我是無辜的，恐怕要更長時間。
正當我大腦當機的時候，身後的茶眼魔女的聲音響起了。
「要我給你一個建議嗎？」
說吧，白夜。
我沒有辦法了。
「跑吧，少年！」身後少女的聲音帶着魔性。
聽了魔女的話，提着車筐里沉重購物袋的我丟下自行車撒腿就跑。
當我逃跑的時候，身後有管閑事的正義群眾在身後追，白夜也在我的身邊笑着跑着。
白夜，我被你害死了！！
胸口傳來了火燒般的疲憊感，手裏拎着沉重的購物袋，我嫉妒地看着身邊輕鬆逃跑的白夜。
白夜，我被你害死了。只是被冤枉用自行車撞了老太太，現在有着那麼多的正義人士在追捕我們。
「正義人士嗎？很簡單，一會交給我就行了！」白夜露出詭異的微笑。
喂喂，白夜，你不會亂來吧！
我對這種微笑沒有底。
「哼哼……」白夜壞笑着。
果然……
事情到了最後沒好……
正義人士們在白夜有意的誤導下，騎車追趕的不得不被轉向急速的白夜甩掉。因為體力的原因，徒步跑步跟得上步伐的管閑事的人們越來越少。
最後兩三個個體力較好的正義人士，被白夜引到了一條小路上。
小路上，白夜沒有再跑，而是轉身微笑着掏出了側跳的彈簧刀！
刀子！看到白夜亮出了刀子，正義人士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下子都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我想起了和白夜過去做過的事情……
想起了那天晚上白夜用牛骨長鞭痛打同校同學的歷史……
等等……刀子！
喂喂，白夜你想幹什麼？
告訴我這是什麼？
是真的刀子嗎？
「小白君，不要錯過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刻……」白夜的笑容格外燦爛！
什麼最美好的時候？這是要出人命了呀！
白夜，我可不想變成殺人犯！
「小白，你好像沒有過14歲生日吧？沒事的，按照我們國家未成年人犯罪保護法，即使殺了人也會很快出來的！喂喂！那邊的幾個傻子，如果想死的話，儘管過來吧！」
看到刀子和手足無措的正義人士，不由得我希望今天的一切是一場噩夢。
「不要害怕什麼噩夢，小白，噩夢也總是會醒來的。睜開眼面對殘酷的一切吧。」白夜揮起了刀子，沖向了對面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