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大概是餵了鳥腹

101 大概是餵了鳥腹

101大概是餵了鳥腹

關雲莫名其妙的踢門進來,九宮妙與俞希都非常詫異。

九宮妙比俞希先反回過神,就先問了一句。結果聽了此問,關雲的神色反倒更加尷尬了幾分。

他扯扯唇,似乎欲言又止,最後蹙著眉頭對九宮妙答道:「沒,可能是錯過了。」答完之後才仔細的打量俞希。當一雙大眼掃到丟在地上的血衣,再看清九宮妙手上的動作后,關雲心裏立即一緊,表情也有些慌張的匆匆靠近床邊,有些關心過度地問道:「小希,你受傷了么?疼不疼,是誰傷的你?是誰救了你……」

一連竄的問題從關雲口裏出來,問得俞希一愣愣的,不知道要從哪兒開始回答。

九宮妙一雙棕瞳暗暗轉了一下,一個關心卻不敢表示,一個關心卻過份表示,這二人還真是有些極品了。

反觀俞希,似乎對兩人的態度沒差,總之都有幾分跟不上節奏的樣子。

其實也不怪俞希發愣。從一場偶遇開始,她對關雲此人並沒特別的喜好,後來一次無意的聊天後,她才找到了二人的共同悲劇點,結果還沒等俞希將他倆的同志關係發展下去,又發生了浴室里的那出。

雖說一個穿着褲子,另一個在霧氣里裸著身體,基本上對視之後又分別躲開,或許看清,或許沒看清,總之坦誠相對了,怎麼瞅都有幾分尷尬。更別提關雲突發奇想的負責念頭。俞希幾乎不敢用正眼瞧他,怕他心血來潮又要主動承擔責任。

等到關雲問了半天後,俞希才別開眼撿了句無關疼癢地說道:「嗯,是受了點小傷,沒多大的事。」

這話說得隱晦,但聰明人一聽就知道裏面透著無形的抗拒。也不知道關雲是真沒聽懂還是假裝不明白,他一邊挽著袖子一邊說道:「還是讓我來給她清理傷口罷,我手輕些。」

俞希頓時小臉一黑,有幾分鄙視地瞧著關雲,那雙粗糙的大手,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手輕的主。

俞希有這疑惑,九宮妙自然也有。他掃了眼這關心過度的男人,心裏有幾分好笑,嘴上明確地拒絕道:「還是我來吧,就快好了,關雲,你先坐着等一會。」

九宮妙的語調非常平淡,可其中透出的拒絕卻不容反駁。

關雲聽在耳中,居然找不到適當的理由來說服九宮妙讓開,一直站在床邊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他「哦」了一聲,有些失望的走去桌邊坐下,一雙大眼目不轉睛的盯着床上二人,生怕俞希被九宮妙多碰一下,多佔半點便宜。

不用關雲盯着,九宮妙本就不打算占俞希的便宜。或許他曾想過捉弄俞希,在治療之間嚇唬一下這沒什麼心機的小人兒,可俞希的完全信任硬是讓他下不了手。

或許沒心機就是小人兒最大的武器,也許正因為如此,才會同時博得顏卿與關雲二人的喜愛。

九宮妙看似正專心的處理傷口,其實心中一直在不停腹誹著。

他想,若是顏卿與關雲二人為一個女子相爭,不知道會受傷的是誰。他曾與顏卿同朝為官,對於顏卿比關雲了解,可看到眼前這人如此關心俞希的表現,二人相爭誰輸誰贏還真不好下定論。

這處理傷口的活本就是個熟練活,九宮妙雖不是大夫,可也多少知道一些常識。俞希背上的傷沒花多少時間便就處理完畢。

九宮妙輕拍了俞希的肩頭,說道:「行了,都弄好了,不過小希今夜得趴着睡覺才行。」

這話一說完,就見房門被人粗魯的踢開,與此同時,踢門之人沖着屋裏的人說道:「沒找到關雲,大概是餵了鳥腹。」

俞希看那被踢得搖搖欲墜的房門,先在心裏喊了聲「阿門」,再抬眼看向門邊的狐狸,心裏一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升起。

她看過他的儒雅,看過他的狂浪,看過他的妖媚,看過他的冷靜,卻從未見過他如修羅一般的模樣。

那月白色的長袍上,染滿了梨花般的血跡,不知是人血還是鳥血,鮮艷刺目妖冶。他手裏握著一把刀,刀身掛滿了血,刀尖上的血滴重重的垂著,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地面一般。

這人不是狐狸,至少不是她認識的狐狸。

俞希眼裏閃過一絲驚恐,微不可察卻仍然被顏卿捉到。丹鳳眼裏微顫了一下,輕得無法察覺。

顏卿將刀丟在門外,回身將門合上,再轉頭過來時餘光掃到關雲,黑瞳一轉隨口問道:「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關雲嘴角猛抽了一下。顏卿一進門就沒一句好話,雖說不是有意的,但聽在關雲耳里也不會受用。等他丟了刀回頭過來,又問出這麼無禮的話,關雲立馬有幾分慍意。

剛剛開了殺戒的顏卿,他不想去招惹,就算關雲不爽,也仍壓着性子答道:「我一直就坐在這裏。」短短不到十個字,已經是咬牙切齒的從關雲口中擠出來。

顏卿隨意瞟了關雲一眼,沒再繼續這段話題,直接朝着床邊走去,邊走邊問隨口道:「小希的傷口弄好了么?」

他說得隨意,九宮妙卻知道他緊張得要死。他沖着顏卿點點頭,說道:「好了,傷口並不太深,沒什麼大礙。」伴着這席話,跪坐在床上的小人兒不停的點頭,模樣有幾分討好。

俞希受傷,當時在暗處並沒時間確認,等丟回了九宮妙這裏,又因九宮妙的阻止仍然沒有確認,此時聽說傷得不深,顏卿不由暗鬆了口氣。

剛剛出去,他幾乎是殺紅了眼,見人殺人,見鳥殺鳥,此時一身上下全是血污,粘粘的非常不好受。既然俞希的傷並沒大問題,加上小人兒又犯了錯,這個懲罰就是首當其衝的。一切順理成章之下,顏卿也很自然的就說道:「小希既然沒事,那去打些水,本公子'>要洗一洗。」

這話一出口,關雲的反應比所有人都快。他立馬搶著說道:「卿要洗澡?我去給你打水吧!小希有傷呢!」

顏卿再瞟了眼關雲,對於他這般關心的表現,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火。他沒理睬關雲的要求,溫和地沖俞希喊道:「小希……」

「卿,小希有傷,還是讓關……」九宮妙話說到此觸到顏卿微蹙的眉間,后話便忍了回去。他不是怕顏卿,只是想看事態要往何方向發展。

「小希,還不去……」

話沒說完,俞希就乖乖地滑下床,說道:「公了,小希這就去。」邊說邊穿鞋,穿好一隻后發現另一隻怎麼也找不到。她愣了一下,在眾人的注視下,乾脆踢掉已經穿上腳的鞋,只穿着襪子就拉開門跑了出去。

俞希說不清現在的心情,只知道顏卿那聲溫和的叫喚讓她胸口狠狠的抽疼。

就算狐狸覺得她不應該私自跑出屋,就算她受傷是自作自受,他卻沒有半句關心的話,之前他那微顫的身體,驚恐的大喊,似乎都是幻覺一樣。

狐狸是多變的,可是這樣的變化讓她難受之極。

俞希將拴著繩的木桶丟到井中,等了一會再用力拉起。手上一用勁就扯到背上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她小手一滑,木桶重新掉進井裏。

地面的涼氣透過單薄的襪子傳到腳心,俞希顫了顫。

就算再堅強的女子,那也是女子,俞希在井邊站了一會,心裏越想越不過味,乾脆蹲了下來,抱着頭就開始大哭大嚎。

一個人哭,哭的時間是有限的,俞希委曲的哭了一陣,心情也得到了發泄,漸漸的哭聲轉小,最後變為輕輕的抽泣。

想她在炎國也有叱吒風雲的日子,雖說現在落魄了,可一直以來還沒誰能傷到她這般深的。

狐狸虐的不是她的身體,而是她的心。俞希暗道,這樣下去她遲早得死於心衰竭,不如趁現在感情不深的時候一切砍掉。

長痛不如短痛。

有了這念,她再抽泣了一會兒,又重新站起來,小手抓着綳直的繩,打算將水井裏的桶拉上來。

手上一使勁,耳中卻聽到一聲嘆息。

「唉……」

俞希心裏一緊,嘴上不自覺的解釋道:「公子'>,小希沒偷懶,只是傷口真的很……」疼。

最後個字還沒出口,一雙強有力的手臂將她攬入懷裏,如耳語般的低喃在她耳邊響起:「下次,不許這般不聽話了……」熱噴打在耳廓,令俞希面紅耳赤,大腦也短路般地「嗯」了一聲。

這頭才答應,那頭俞希就在心裏開始暗罵,賤皮子啊賤皮子,剛剛還說了快刀斬亂麻的,怎麼狐狸一溫柔,就又架不住了?

顏卿聽了俞希答應,低聲輕笑,似乎心情不錯。

這聲笑就在俞希耳邊發生,剛剛還在自己罵自己的俞希,身體僵了一下,腦中不受控制地暗道,唉,罷了罷了,賤皮子就賤皮子吧,誰叫她逃不出狐狸的五指山了。

狐狸這一個耳光一顆糖的做法,遲早要讓她心甘情願的死無葬身。

顏卿從側面看到小人兒臉上的變化,薄唇朝上勾著,心情似乎好到了極點。

最近更得比較晚,各位親們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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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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