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倒霉的王小二,命運的河流

第1+2章倒霉的王小二,命運的河流

七月,正直暑中。

午時三刻,陽光普照,天空之上的火球更顯兇猛,彷彿要將世間萬物滅之乾淨,特別是身在華國南部的深慶市。

在街道之上行走的人群大都喘著粗氣,行走匆匆,再也無平時的悠閑,而位於街道兩旁的綠蔭們,彷彿這時也人氣十足,整個身子彷彿萎了一般,有氣無力的拉着枝頭。

長寧路。

這是深寧市的一條筆直大道,有數里之長,雖然這時正直暑中,而且是陽光灸照的正午,仍舊是人滿為患,當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這裏幾乎算是深寧市最古老的街道。

雖說時間跨過又一世紀,整個華國都在經濟蓬飛的大改革之中,深寧市自然也不例外,但意外的是,不知是什麼原因,這條深寧市的有幾百年歷史的古老大路,卻是絲毫沒有半點改變。

依舊是青石鋪就,古木兩繞,古意盎然,唯一改變的是伴於兩旁的建築,由數十年前的平屋雕樓,變成了現在的幾乎全現代化的大樓。

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這長寧街,雖位於深寧的中心,但卻是名副其實的步行街,雖也有小車走進走出,但也有所限制,究其原因,也不過是因為這大街由青石鋪就,易於損壞,卻不易修補。

當然,也有不少雅緻的小樓聳立其中,倒也增添了少許古意,讓這長寧街,別具風格,現代化與古風格交織,卻有一種相對的諧調之氣。

也許是因為這長寧街兩旁古木森森,天空之上的火灸之氣也只能透過兩旁古木的窄縫透下點點陽光,這長寧街卻是相對的涼意十足。

之中的行人步行得甚是悠閑,好像不是身在火熱十足的南部都市,倒像是漫步於深山古剎,怡然自得。

在這之中,位於斑駁樹影之一的重重石台之上,早已被各色人群佔據,老的,少的,身着華麗的,樸素的,不一而足,有的左右攀談,有的左顧右望,而卻有一人獨佔一台,引人眼球,其形為和裝飾卻是讓人不敢恭維,大煞風景。

這人,蓬頭蓋面,只能隱隱看出是一張男性臉孔,二十齣頭,雖是臉有污垢,但仍能依稀看出其人英俊的輪廓,一雙星目佈滿血絲,好似數目未眠,一對眼角還殘有眼屎,雙目木然的望着天空,好似在想着些什麼。

這些還就罷了。

看去,這男子一雙有些發黑的雙腳裸露,一雙有些殘破的運動鞋踢得老遠,幾隻蒼蠅在這男子的雙腳和破鞋上「嗡嗡」的亂撞,雙目綠光,彷彿就是見到美食的騷客,激動非常。

這種種足以讓男子周圍十丈之內,生機全無,這不是,除開這男子十丈之內的空空石台,就算是路過的人群彷彿也心有靈犀,繞道而行,以男子為中心的十丈之內已成一個真空,人獸為之躲避,大有俺不是與之同類的意思。

當然那幾隻蒼蠅除外,真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哈哈,是的不是。

看去,這小子幾乎就是乞丐一個。

以上一切也就罷了,最讓人崩潰的是。

這小子一件破舊外衣大大敞開,胸前一塊全部露出,灰撲撲的胸上一大塊黑色胸毛如一團狗屎聳立,讓人看之興出噁心之感。

這已讓人遭罪不說,再向下看去,他大媽的。

一條長褲早已成了破帆狀,兩條又黑又白的大腿裸之在外,倒算得上粗壯,力感十足,下身的褲檔也破了數口,露出了裏面的黑色。

哈,不要亂想喲,那是內褲的顏色。

也還好,這小子的內褲還算完好,不然露出下體,丫丫的,還不被周圍的正義人士招公法辦不可,哪還容得下這小子躺在這兒,雙目瞪天,白日裏數星星。

這些還不止,也不知這小子是哪路貨色,瘋子還是精神上有重大問題,那兩條大腿上畫的是啥怪東西啊。

他大媽的。

看去,嚇一一跳。

那是他大大的什麼玩意啊。

兩條又黑又白的大腿上一左一右紋著兩隻奇模怪樣的動物。

左邊大腿上,有着一隻長著鴨頭,方形身體,八條大腿的怪物。

右邊大腿上,卻是一個龍頭,圓肚,兩隻鳳爪的怪靈。

他大大的,這究竟是哪個神經病紋的嘛,你說,這世界上有這兩個怪物嗎,看其那兩紋身的紋理,更是參差凌亂,深淺不一,一看就知是某個初手之敗筆之作。

這男子的這整副模樣,怎麼看,都是神經病一個,還不是那類普通的神經病,所以就算周圍無數人都有揍他一頓的衝動,但最終還是沒有一個人因心動轉之為行動。

為什麼。

他大大的,連這點都想不通嗎。

俗話說得好。

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怕死的,不怕死的又怕神神叨叨的。

你說,你就算是碰上一個不怕死的,也就算了,大不了一死,痛上兩痛,但你碰上一個神神叨叨的,特別是那種身手又好,神經上錯亂的那種,怕是會身心受創,就算最後僥倖逃脫,小的吧也就是個晚上做惡夢,但怕就怕落得個,從此性福生活從此遠離自己,永世不舉的天大笑話。

你說,這是不是很恐怖,是不是很嚴重。

說到這裏,就要介紹一下我們的主角了。

其實挺庸俗的,這小子年二十一,姓王名城,小名小二,熟悉他的人都叫他王小二。

這小子,說起來挺倒霉的,你要問他怎樣倒霉法,看他現在的這副模樣就能從中洞曉一二。

這小子三歲死娘,好不容易被老爸拉扯大了,十八歲上完了高中,卻又剋死了他的老爸,雖說醫院診斷書上說了,他老爸是由於常年酗酒,最後酒精中毒而死,但現在的人兒啊,哪裏會看這些。

十里八村的人,對他也由此而熟知了,都說他是個喪門星,這才剋死父母,親戚朋友也因此通通與他划絕了關係,也是這年頭,「死和尚不死道友」,小命要緊,其他的他大大的,還不是都是狗屁不是。

於是,這小子被全村老老少少攆出了村子,除了一身衣服,身份證一張,就只有一個打火機,一包香煙,以及全部身家251塊華幣。

也許是王小二這小子天生倒霉命,不但剋死了父母,也克自己,雖說小命還在,但從離村那年起到如今這三年,卻又是諸事不順。

到了這南方的深寧市三年,換了數十份工作,卻沒有一份長久的,最長的也不過三個月,總是被解聘,其理由也千奇百怪。

什麼對不起先生,你不適合本公司。

什麼,對不起先生,你太有才了,本店用不起大才。

或者什麼云云的。

其實這些都屁話,王小二哪能不明白這些原因都是虛話,其實他自己明白,一切不過是因為他自己的三大缺點。

話多,髒話多,胡話多。

話多,髒話多,胡話多。

也許有人認為,這不是一樣的嗎,其實往大的講,也對。

不過,又往小了講,卻是大不一樣。

話多,其實是廢話多。

髒話多,故名思意之話語當中雜着太多髒東西。舉個例子吧,「他大媽的,我給你」之類云云的,也就是某些人的習慣,總習慣了在話語中參雜着一些罵人的東西,古之謂之「有辱斯文」,今之謂之欠揍。

至於胡話多,更是與前兩者差之遠而,胡話,什麼謂之「胡話」,就是他大媽的胡說八道,沒有邊的,不着邊際的也參雜在了一起,甚至無中生有,能把死的說成活的。

這人類史上話語中三大罪過,不說凡人有之其一,已讓人終生受困,王小二這小子卻是三者兼之,你說王小二倒不倒霉,也由此說明了一切,這小子就活該倒霉,這小子身懷這人生三大罪過,能在人家公司中呆上一周也算老天開眼了,奇迹的是他呆得最長的公司,那可是足足三個月,從某個方面來說,這小子還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了,活到這小子這「乞丐」的地步,孤身一人,整整三年,倒有點「傳說」的范。

其實這小子哪有什麼好運吧,無非在某某公司他的另類「才能」發展得慢了一些,或是這小子臉皮夠厚的緣故。

不是有句話說得很對嗎,「只要臉皮厚,子彈都擋住」,又有雲之,「人至賤,就無敵」。

雖說王小二這小子還未煉到傳說中「天下無敵」的地步,但卻也能做到「處事波瀾不驚,遇襲臉無驚色」的地步,也算是天下少有了。

這不,這小子一副髒亂不堪,灰頭土臉,流里流氣,就差在臉上刻上「我是乞丐,我是混混」的模樣,足讓萬人厭惡,這小子卻是無半點自知之明,還是一副洞穿億萬星空的神氣,臉孔朝天,一動不動,瞧這已有二十來分鐘的「靜姿」,還真是不容易,如同在長寧街上聳立起一個真人版的「乞丐」雕塑。

「他丫丫的,我怎麼不能動了。」

王小二這時挺鬱悶的,自己不就是擺個姿勢嗎,卻不想擺着擺着,就動不了,他這是遭了那份罪了呢。

說遠的,剋死母,又剋死了父。

這三年吧,工作又不順,這才混到了這個地步,自己的兄弟「肚子」早就鬧騰了不說,也不知是不是人倒霉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這不,才擺個姿勢,想想法子,你說,這邪乎的,擺着擺着就動不了了,王小二心裏那委屈啊,他真想將那天上的漫天諸佛都給罵個透。

就他的話說,這他大媽的天上諸佛仙,真是不幹正事,幹啥就把所有的惡運都帶給他的呢,雖然他從未敬過,拜過,但也從未猥褻過他們啊。

「他大媽的如來佛,觀世音,他大爺的玉皇大帝。。。」

動也動不了,如今的王小二隻能在心中惡念著這天上的諸仙諸佛了,他卻絲毫沒想過,他的這份惡運啊,關這天上的諸仙諸佛什麼事啊,他們哪有什麼閑情來為難他這個小小凡人啊。

你說你王小二,小小凡人一個,不說沒有如「鴻均」大神般的靠山,也不是哪位大仙大佛再世,哪有什麼漫天的仙佛來管你丫的,死了白死,他丫的,螻蟻一隻而已。

「大爺,大媽,救命啊。」

王小二的嘴巴小小的抖動着,卻是發不出一絲聲音,只能在腦海中悲凄的吼道。

他從來沒有這樣恐懼過,木然呆立的他彷彿已被這個世界拋棄,整個靈魂被裝在了一個黑漆漆的小屋中,被永恆的冰凍著,整個世界只有黑色和那雙目之外僅僅的一絲光景。

那有一個瞬間,他的心中被一個詞充斥着。

那個詞名曰「絕望」。

如這時有一個內行的醫行在的話,見到王小二的癥狀怕是會大聲驚叫。

「冰凍症」。

說起這「冰凍症」,可說是千古奇症,數百年卻難以見到一例,可以說算是醫學界的一個傳說之詞。

既為千古奇症,那得此癥狀相當恐怖,數千年前得此症者一隻手掌都數得過來,活之卻十不存三。

據活過來的人說,位於此症的人,身體與靈魂彷彿就如同身在兩個時空,只能察覺到生命的慢慢流逝,如果不是外力化解,必死無疑,其可見恐怖。

「他大媽的如來佛,玉皇大帝,、、、、」。

絕望之中的王小二,也只能在心中咒罵着天上的仙佛們,想他從七歲起,哪一年不去廟裏拜上兩拜,卻不想換來的是這種結果,他哪能不氣,這丫的這時早就將他十幾年來的信仰都斬得是一乾二淨,心頭只有那如山如海的詛咒和憤怒。

「那小子,給老子站住,不然他大娘的,抓住你,讓你嘗嘗俺的三刀六洞。」

「是啊,小子,還不聽秋哥的話,給俺們站住了,也不想想你小子什麼人不好得罪,卻得罪了俺們斧頭幫。」

、、、、、、、

正在王小二悲慘絕望之時,幾個流里流氣的混混追着一個衣裝革領,氣質非凡的青年男子朝王小二奔來。

王小二與那道風景線不知不覺中形成了一個真空,周圍行人連忙躲避,閃得飛快,逃離現場,坐壁上觀,真是「凡塵俗事不惹我,我自坐上觀自在」。

「他娘的,叫啥叫,老子正心煩著呢。」

此時一動不動的王小二心頭大怒,大罵着,但心中的灰暗更加明顯,恐懼也越加的嚴重。

「他娘的,這什麼味,好臭啊。」

那氣質非凡的青年男子在王小二不足五米之遠來了個急剎車,雙手掩鼻,作嘔吐狀。

青年男子這才發現自己前方他娘的坐着一個花模花樣的另類「乞丐」,看看四周,空空無人,飛鳥無影,這才知道原來自己踏入了禁區,難怪。

那後方的混混們卻是大笑不止,腳步飛快,他們怎也想不到這小子還有閑情停下來喘口氣,那不是找死嗎。

就見一道大吼由其中一名精壯無比,身高足有一米八左右滿臉橫肉的男子口中發出,一群混混頓時氣勢一變,腳步又快了一成,飛快了撲了上來。

「小子們,給老子抓住那小子。」

青年男子聽到後方吼叫,臉色一變,撒腿就跑,但那群混,早就料到此,那精壯男子雙眼寒光一閃,雙手一指,混混們立馬會意,兵分兩路,由王小二為中心兩面夾分擊。

青年男子憋足了勁,向前跑去,但哪想到這群混混這時好像是吃了春藥似的,兇猛無比,竟比他的速度快了數成,很快就被兩伙混混逼住。

青年男子急速剎車,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心頭一苦,知道完了,但他的臉上又突然浮起一絲喜意,轉頭就向後跑去。

不過,他剛向後一轉,跑了幾步,身子又是急速而止,臉色變得蒼白,雙眼之中,一道人形天塹聳立在他的眼前,那人正是混混中的老大。

混混們急速奔上,一下就逮住了本就瀉了氣的青年男子,卻不想響起數道轟天巨響,讓行人,和各位看官側目不止。

|「他大媽的,好臭啊。」

「真臭,這是他娘的什麼玩意啊。」

「啊,這老娘的跟我怎麼這麼像。」

一群混混抓着青年,掩著鼻子,向那作罪之人王小二看去,又耳聽青年之語,左顧右望后,異口同聲叫道。

「真他娘的邪門了,這兩小子真他爹的太像了吧。」

一群混混兼青年男子,獃獃的望着靜立不語的王小二,十幾隻眼睛中滿是不信和震驚之色。

這***是鬼不是。

看去,除了王小二一副落魄打扮,王小二和那青年簡直就是一個面孔刻出來的嘛。

這天下難道還真有此等之事,如果不是,是鬼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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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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